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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晃了晃自己的小揪揪,一脸开心的朝着赵轩问道:“哥哥,我厉害不厉害,我闻见了你身上的血味。”
赵轩稍稍叹了口气,侧开身让他们进来,这才又将屋子里的烛火给打开。
赵恒瞥了眼赵轩屋子里的布置,一个大.大的针线篓就摆在正中间,赵恒的目光一顿,随即装作没看见一样,转头扛着阿宝走向了那香炉旁边。
“为了遮掩味道,连这种大味道的香也用上了?”赵恒伸手将阿宝从肩膀上拎了下来。然后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朝着赵轩问道。
王春娘上前,很是精准的掀开了赵轩的袖子,只见赵轩的胳膊明显是有伤口,不过看样子是已经被赵轩给处理过了。
“碰上什么事儿了?”赵恒看向赵轩:“阿宝是自己不要丫鬟的,你呢,确定不要个人跟着?”
赵恒话说的很是严肃,但是,他心里多少也明白,阿轩除却家人以外,对人的防备心极其的强。
赵轩摇头。
“是有人埋伏你?”王春娘问道,她摸了摸赵轩的脑袋:“别怕,咱们家已经不是之前了。”
“我从藏书阁回来的路上,碰上了几个黑衣人,不过,我没吃亏。”瞧见一旁靠在赵恒腿边的阿宝正好奇的听着,赵轩没说的太直白:“他们有伤亡。”
相比较他们的伤亡,赵轩觉得,自己胳膊上这点小伤口压根不算事儿。
甚至,这事儿还让他对自己的武功底子有了更清楚的认知。
“能瞧出是什么人吗?”王春娘问道。
赵轩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
王春娘了然,那个方向,是皇宫。
这也说得通,宫里那位向来喜欢拔除后患,从镇国公府的现状就能看得出来。
“娘,我真的没事儿。”赵轩语气有些无奈。
阿宝的小脑袋都快要凑到赵轩的胳膊旁了,赵轩笑,伸手去戳了戳阿宝胖嘟嘟的脸颊。
……
从赵轩的院子里出来,阿宝走在两人的中间,两人一人伸出一只手牵着阿宝。
“今天的事儿,你不会早就收到消息了吧?”王春娘看向身边的男人。
“收到了点。”赵恒倒也没瞒着。
“他胳膊应当只有一点小伤,我们以后要面对的,远不止这些,他是个男孩子,坚强一点倒也没什么。”赵轩开口道。
王春娘刚要说什么,就听见赵恒接着道:“我宁肯他身上有点小伤,也不能落得被人欺凌致死。”
“当初,宫里那位对我们使的手段跟对镇国公府使的一样,只不过我们一家活了下来,他们家,只活了安平。”赵恒甚少提起那段往事儿。
“赵阿宝,倘若有人命令你去做送死的事情,你该不该听?”赵恒忽然低头朝着蹦蹦跳跳的胖墩墩问道。
阿宝想了想,一脸纠结的道:“不听哇,爹爹和娘亲的话,我也偶尔不听的。”
那意思摆明就是:我爹娘的话我都经常不听,更何况不相干的人呢。
夫妻俩同时笑了声。
……
浪了一天,阿宝又恢复了正常忙碌的一天。阿宝慢吞吞的刚到了镇国公府的时候,就见一人带着小厮早就站在前院等着了。
一看见阿宝来了,岳务霄立即上前朝着阿宝走了过来。
而阿宝一看见岳务霄过来,迈着小短腿儿噔噔噔的就朝着一旁躲了去。
“小孩儿,我问你,你们家老爷子现在可在府中?”岳务霄一脸急切的朝着阿宝问道。
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偷了他那只昂贵的鸡,以至于他现在只得低声下气的来求一个小孩儿。
阿宝趴在柱子后面,大宝也一脸警惕的瞅着岳务霄。
“你找我药爷爷?”阿宝反应过来,老爷子指的就是药爷爷。
“你帮我跟你们家老爷子说一声,他卖给我的鸡,被人给偷了。”岳务霄朝着阿宝道。
阿宝摸了摸自己的大兜兜,然后就点了点小脑袋。
“可是……可是我不能白白帮你传话。”阿宝朝着岳务霄伸出了手。
岳务霄本就被人偷了鸡,眼下多花一两银子,他都难受的很。哪有什么银子给阿宝打赏。
“下次吧,下次一定。”岳务霄有些尴尬。
阿宝撅了撅嘴,也没说啥,这才噔噔噔的跑开了。
镇国公站在前厅里,看着这一幕,他心里多少有了些猜测,想必,是老药王坑岳务霄了吧。
“姥爷,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哇?”阿宝一阵风一样朝着镇国公跑了过去。
镇国公一听,刚要回答,可转头想到赵恒叮嘱的,他立即朝着阿宝道:“别问,先练刀。”
阿宝哼唧着跑开了。
镇国公在一边指点,趁着两个娃练习的时候,他命岳管家盯着两人,自己亲自去了赵府拜访老药王。
镇国公瞧见老药王的时候,就看见老药王弯着腰跟乡野的农夫一样在药圃里捣鼓药草。
“国公爷大驾光临,可是找老夫有什么事儿?”老药王回头,朝着镇国公问道。
镇国公的视线从一边的鸡窝旁扫过,这才看向了老药王,然后就一撩了袍子,人很自在的在一旁的地头坐了下来,仿佛是来在山间地垄跟老友聊天。
“我今天瞧见岳务霄偷偷在跟阿宝说话,好像是在说跟您买了什么鸡。”国公爷笑了声。
“那你是来找我问罪的?”老药王抬眼。
“怎会,他这些年一直流连风月场所,我几次提醒,他都不回头。”国公爷说着,语气也沉重了起来:“其实,他小时候力气极大,也喜欢练武,那时我便将他接到了府里亲自教导,想着,日后让他来承袭我的国公之位。”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时常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去青楼,小小年纪便开始懒散,久而久之,那副本来强壮的身子,也就逐渐亏空了。”
老药王不再锄草,而是站在一边认真的听了起来。
“后来,我才想明白,那些狐朋狗友,约莫也是上面的人派来的,为的就是让我岳家一脉,再无能人承袭。”镇国公语气很是无奈:“他能有今日这副德行,一来是自己定力不够,二来……也是受我牵连。”
“所以,老夫在此拜托药王,可否给他治治这身体亏空之症?”
老药王先是一愣,随即轻笑道:“你要保他,我也要保一人。”
镇国公忽的抬头,静待老药王接下来的话。
“我要你答应,真的拿春娘当亲生女儿,而不是你用来拉拢赵家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