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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交错、鸟语花香,在一片有些潮湿的密林中,一名书生正望着身前的老者,神色凝重到了极致,他握着古卷的手青筋直冒,另一只握着剑的手上衣袖如被狂风席卷般狂舞,仿佛那支藏在袖中的利剑随时会出鞘,朝着那老者的头颅斩落。
“小朋友,不要紧张,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老者轻抚长须,眯着眼睛悠然自得,仿佛根本未察觉那书生身上散发的毫不遮掩的杀气。
“既然不是来找我麻烦,那老先生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书生退后一步,却感觉周身的气势都被那老者所压制,仿佛不论从哪个方向出手,都会斩空。
老者正想说出此行的来意,看着那书生紧张的样子,顿时升起了捉弄的意思,从怀中取出了一部秘籍来,揶揄的望着书生说:“小朋友,我看你骨骼精奇,必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不得了不得了啊!我告诉你,你有道灵光从天灵盖喷出来你知不知道?年纪轻轻的便有这么一身浩然的正气,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啊,如果有一天让你打通了仁督二脉,那还不飞龙上天啊!将来维护宇宙和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这有本《青云剑典》,看与你有缘,就十两银子卖给你了!”
“这,老先生,您请不要作弄我了,还请你放我过去吧!”方青玉有些嫌弃的望了一眼那本破破烂烂的秘籍,望着老者有些苦恼的说。
“哼,不识货!”老者冷哼一声,将秘籍收起,惋惜的望着书生:“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天赋、实力、见识每一样都是上上之选的良材美玉,看来你这块美玉还是有些瑕疵!看来这部青云剑典,我还是留待有缘人吧!”
书生警惕的望着他,说道:“晚辈的资质自然不够格入老先生的法眼!不知老先生现在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莫急莫急,我还要问你几件事!”老者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不知小友,可有师承?”
“没有!”书生快速回答。
“没有?那你想不想有一个?”老者抚须长笑:“老夫我已经有十年没有收过徒了!今日见你天赋、资质都是上上之选,遂升起了收徒之心!敢问,我亲爱的徒儿,姓甚名甚,家住何处啊?”
“这。。。。。。”书生苦笑:“我无意拜老先生为师,请老先生另择佳徒吧!”
老者抚须的动作一僵,随后神色有些遗憾的说道:“唉,我本想为你解开你身上的隐疾,好让你的浩然之气更进一步,谁料到你这么不识抬举!罢,罢!就随你去吧,等到你一身浩然正气将你的身体撕得四分五裂,我再来看你,念在我们曾可能有一段师徒之情的份上,我会为你收尸的!”
“什么?你。。。。。。老先生,请问您是怎么知道我体内的状况的?”书生又惊又惧,望着身前的老者,惊魂不定的说道。
“你的状况,我一眼便可望得出来,这天下还有什么可以瞒得住我的眼睛?”老者轻抚衣袖,一副方外之人云游天地之间的飘然派头。
“请老先生解惑!”书生一拜及地:“晚辈身负血海深仇,日日夜夜想着的,都是复仇!如今晚辈修为进入了瓶颈,不论晚辈如何修炼,修为都不能进一步,甚至不时还会有倒退的迹象!还请老先生大发慈悲,只要能让晚辈报仇雪恨,便是让晚辈做牛做马,晚辈都心甘情愿!”
“我要你做牛做马干什么?我的仆人已经够多了,论起端茶倒水、洗脚按摩,难道你还能比服侍了我几十年的老仆做得还好,还比他们更了解我的心意么?”老者微微一笑,似有些鄙夷的说道。
“这。。。。。。晚辈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本事。。。。。。”书生面露纠结之色,一双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好似起伏不定的心情,在高升与降落只见徘徊。
“哈哈,痴儿!”老者轻抚长须:“你还叫我老先生!你好好想想,该叫我什么?”
书生脸上的神情一愣,随后又惊又喜的喊道:“师傅!徒弟方青玉,拜见师傅!”
“方青玉?青玉莹润,做人方正,好名字!”老者点了点头,将书生扶起:“你这一身浩然正气纯正无比,只可惜你走得太急,须知世间过刚则易折,我观你刚才用的剑法,也是堂堂的浩然之剑,两相对冲,自然对修行有所影响。”
“原来竟是如此!只是,徒儿我只会这一套剑术。。。。。。”方青玉站起身来,脸上出现了羞愧和纠结之色:“还请师傅教我一套剑术吧!”
“所以我才说可惜!你可知道,我方才要传给你的,是我青云宗不传之秘《青云剑典》?”老者微微一笑:“那剑典包容万物,如天上的白云般温和,若是你刚才答应将那本秘籍买下,照着秘籍上修炼,怕是你的浩然正气都要提升好几个阶级!”
“这。。。。。。”方青玉脸上一白,连忙补救道:“徒儿重新再出钱买,徒儿出百两、千两,还请师傅教我那部《青云剑典》!”
“呵呵,痴儿!已经错过的机缘,哪有那么容易再取回啊!”
老者摇了摇头,望见方青玉眼中那抹落寞、凄凉的神色,便取出一部金色的秘籍,柔声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既然是我徒儿,我便没有不帮忙之理!我这有一部《碎梦刀法》,招式看似威猛阳刚,但却全在细微处下功夫,是一部十足十的阴柔刀法!若是你能将此刀法练成,从今往后便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修行之路一路坦途!只是要你从头学刀法,未免有些太为难你,师傅也有些纠结啊。。。。。。”
“不妨事,不妨事的!”方青玉脸上出现了又惊又喜的表情:“只要能让我修成本领,手刃仇家,就算让我学尽十八般武艺又如何?”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摸了摸方青玉的脑袋:“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