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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了她的头发做亲子鉴定。”顾斯琛脸有些阴,言简意赅的道。
这个理由
薄川默了一下。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这话一问出来,顾斯琛也陷入了沉默。
他想怎么办呢?
一开始来的时候,他脑子就乱哄哄的,没个具体方案,现在到了这里,薄川再跟他一说话,他就彻底不知道了。
“你跟她谈吧,好好说,有事叫我。”看到里面一闪而过的人影,薄川起身拍拍好友的肩,淡然道。
没等顾斯琛细问,他就走了。
“顾少爷”岑姨捏着围裙,忐忑不安的走上来。
“有事?”顾斯琛沉默了一下,撇开眼问道。
等人真到了他面前,他却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没没”岑姨连声否认,“我就是想问问,您要喝点什么吗?”
“白开水吧。”片刻后,顾斯琛淡淡的道。
“那好,您稍等一下。”
岑姨的眼睛恋恋不舍的从他脸上挪开,才往厨房走。
“你就没什么打算和我说的吗?”看着她的背影,顾斯琛语气冷的要结出冰一样,“妈。”
那个简单常见的称呼一落下来,岑姨却宛如被刺了一下一样,猛然回过头。
一张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顾少爷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慌乱过后,她连忙否认道。
只是声音里面的颤抖怎么也遮不住。
一双手更是疯狂蹂躏着围裙,一条整整齐齐的围裙,很快就被她弄上了褶皱。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是承认了,以后我们就母子相认,好好相处,要是不承认的话,那以后我们永远不要相见。”
顾斯琛眼带寒意的看着她。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那种遇到事情就往上冲的小伙子,在商场上沉浮这么多年,当然知道打蛇要打七寸。
看岑姨的样子,不像是要和他断绝关系的模样。
“不要!”果然,下一刻,岑姨就惊声叫道。
“那你就是承认了?”
顾斯琛毫无意外的勾唇,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不是我我没有”岑姨慌乱的找借口,“我跟你父母也算挺熟的,你要是不经常回国的化,顾小姐怎么办,我就是担心他们而已”
说话语无伦次的,一看就是慌得不行。
“是吗?”顾斯琛的眼睛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那这些就不需要你担心了。”
他这个低落样子,看得岑姨心头也难受,眼中的心疼更是遮都遮不住。
“我还会回国,只是不会再来见薄川了,毕竟这里没什么东西值得我留念。”
他每说一个字,都是在往岑姨心头插刀子。
“顾少爷”岑姨嘴巴动了动,最终却只化作这三个字。
“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顾斯琛眼里满是失望。
“这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话,但我这种出身低的人,怎么会是您的妈妈呢?那个说谎的人一定居心不良。”
尽管难受,岑姨还是尽量撑起一个笑容。
“医学也会说谎是吗?”顾斯琛把茶几上的文档袋递给她。
这个样子,让岑姨越发的不安。
里面只有一页纸而已,结果却是明明白白的。
“你什么时候”岑姨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个显眼的字,有些失声的问道。
“上次你给我上了药之后,我取了你一根头发。”
医院给出的证明,已经没有说谎的可能,更何况她
怎么可能不想认回自己的孩子。
“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吗?”岑姨低声问道。
她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呢。
“不是。”顾斯琛平静的道,“比这更早。”
以前,他和薄川在国内读书的时候,张姨没有时间,就让岑姨帮忙给他们送饮料和吃的,那个时候就有人问岑姨是不是他的妈妈。
他们两个长得不像,但五官的轮廓大体还是挺相合的。
当时他还不知道自己不是顾家的亲生孩子,为此还和那个人大打出手。
“就因为这个吗?”岑姨开腔把他从思绪里拉出来。
“每次祭日的时候 他墓地的那捧花是你送的吧?”顾斯琛平静的问。
自从顾家告诉他真正的身世之后,就帮他把他爸爸的墓地告诉他了,只是对他妈的事情绝口不提。
只是他每年去祭拜的时候,就算守一整天,都守不到那人。
现在想想,如果那个人是岑姨的话,那么一切都解释得过去了。
只有岑姨那么熟悉他的行程,要避开他轻而易举。
“嗯。”
事情到了这一步,岑姨已经不想再隐瞒什么了,低低应了一句。
“你看到过我吗?”顾斯琛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理问出这句话的。
“看到过。”
“那为什么不跟我相认?”
“”
“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
“既然不想我知道,那为什么又不藏好一点。”
“”沉默良久的岑姨终于抬头看他了,只是那表情透着一股悲伤。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她这态度让顾斯琛心里更加的难受。
如果他妈于他而言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的话,他可能没什么反应,毕竟他对父母的期待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淡了。
只是那个人是岑姨的话
他心里颇为复杂。
大概是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岑姨到了薄家来照顾薄川,顺带照顾作为邻居的他。
那时候,两家大人都忙,是岑姨给了他们为数不多的温暖。
“阿琛”岑姨像是终于想好了措辞一样,斟酌着开口,“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好吗?”
出口就是他不爱听的话。
“所以你对这些年的事情,连一句解释都欠奉吗?”顾斯琛突兀的冷笑了一声。
“那些都过去了,何必要说出来让我们都不开心呢?”岑姨无力的再强调了一次。
“那你看我这些年像傻子一样到处找你,觉得开心吗?”顾斯琛咬着牙问。
从顾家那两位去世没多久,他就大规模的找过他的亲生母亲。
国内这么多人,找一个不知道长相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偏偏坚持了三年,才渐渐放低了力度,却从来没放弃过。
岑姨知道他的动作,却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承认过。
还真是
让他心寒。
“阿琛”其他话岑姨说不出口,只能无措的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