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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梨采一边哭着一边冲了出去。
最后回到了玉梨院,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自己扑上床上哭得天昏地暗。
“梨姐儿!梨姐儿!”孙氏在外面不住地拍着门。
“你走,我再也不要见你。”叶梨采啜泣着。
孙氏叫了一阵,也觉得愧于见她,便咬牙道:“梨姐儿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想办法的。”
说完,就嘱咐柳儿好好看着她,就回去了。
……
靖安侯府闹腾的时候,叶棠采却还在马车上。
她住在城北,而摘星台又是在最繁华的城中,所以路程要远多了。
而褚妙书在摘星台受辱,早已经坐着家里的马车走了,叶棠采只得在外面租了一辆马车。
马车得得得地在大街上走着。
褚妙画和她的丫鬟如意坐在叶棠采对面,褚妙画只见叶棠采一路唇角带笑,似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一般。
这倒让褚妙画不解了,现在嫂子应该因姐姐的事忧愁才对的呀!
褚妙画忍不住问:“嫂子心情不错。”
“还行。”叶棠采翘着唇角。
叶梨采有嫁妆全被坑了进去,二房一定会死死瞒着,再想法抠东西。
她正寻思找人上门把二房输钱的事情透露给叶鹤文,不想在租车的时候就看到刘二在笔墨铺子,她就让惠然花钱找了个闲汉,教他自称金外楼小厮把事情告诉你刘二。
刘二果然变了脸色急急地回去了。
现在家里定闹得鸡飞狗跳,应该很精彩吧!
马车转了个弯,已经走到了长胜街,最后停在了定国伯府的东角门外。
几人下了车,走直角门,才到垂花门处,就见秦氏的丫鬟绿枝等在那里。
“三奶奶、二姑娘,你们回来啦!太太让三奶奶快到益祥院。”绿枝神色不善地道。
褚妙画脸微白,紧紧地捏着绣兰花的缎帕。
“走吧!”叶棠采说着便抬脚而去。
二人穿过垂花门,不一会儿就到了益祥院,还未进屋,就听到了褚妙书抽抽搭搭的哭声。
丫鬟绿叶见叶棠采来了,连忙打起帘子,清叫了一声:“三奶奶和二姑娘回来了。”
二人走进屋,就见秦氏坐在榻上,褚妙书紧挨着她坐在下首的绣墩上,正在抹泪。褚妙书已经换下了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只着一身素色的连衫长裙。
姜心雪抱着孩子坐在圈椅上,就连白姨娘都来了,坐在姜心雪傍边。
秦氏一看到叶棠采,脸就黑了:“让你带着两个妹妹出去,你就这样让她被人欺负的?”
叶棠采眼里闪过嘲讽,也不知褚妙书是不是只捡自己委屈的说了,就算不捡只对自己有利的说,秦氏想必也会把错都怪在她身上的吧!
叶棠采想得不错,褚妙书只说自己委屈,姜心雪又问春山,春山是个老实巴交的,不敢欺瞒,倒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悄悄给秦氏说了。
秦氏一听,觉得女儿都是被坑害的!
叶棠采也不先出口,只说了一句:“不知媳妇哪里做错了?”
秦氏一噎,只冷笑道:“你倒会装傻充愣。我让你带她们出去,你却任着她们被嘲笑。”
“哦,母亲原来是说这个。”叶棠采说,“大妹妹打扮不得体,又在摘星台里弹琴,周围的贵女和公子们都笑话,这叫我如何拦着?难道上前堵住别人的嘴么?”
秦氏怒极反笑:“你既然知道她穿着不得体,怎么不提点她?任着她丢脸?”
“我提点了。”叶棠采说,“在马车上,我就提点了两次。第一次我说,只戴两个步瑶即可,中间花钿和眉心坠不要也罢。结果妹妹却说觉得这样很好看!我只好冒着被大妹妹记恨,又说这样打扮太过了些。妹妹却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这见识,还评论起别人来!又说就算褚家现在败落,底蕴也是有的,既然这打扮是家里的底蕴,我便不好说什么了。”
秦氏听着便是一噎,脸色铁青。
人家都这么直白地提点了,自己女儿却要一意孤行,的确怪不了人家。但秦氏还是不愿意女儿承担这个错,错的一定是别人!
“进了摘星台,我也不可能时时盯着妹妹,谁知道妹妹居然弹琴,别人自然都看过来了,他们指点,我如何拦得住?”
意思是说,不是她不阻止别人的指点,而是褚妙书非要作死,居然突然弹起琴来,引来别人的注意。
秦氏见叶棠采一昧把责任往褚妙书身上推,很是气恼,但奈何却是无法反驳,过了好一会,才闷声道:“她第一次到摘星台,不懂规距,闹了笑话,但你作为嫂子,怎么不想法给她补救一下?”
“她不救我,我便想自救!”褚妙书羞恼地哭道:“我被人笑话,吓得停了琴,便想请苗公子与我合奏一曲,苗公子是摘星台响当当的人物,如果他跟我合奏,我便能解了尴尬!苗公子又是嫂子的表叔,更是嫂子的未来姑父,大家都是亲戚。但嫂子和苗公子非但不帮我,还讥讽我,居然说为什么要跟我合奏……呜呜……”
听到这,秦氏的脸色更难看了,居然让娘家人如此作践婆家的小姑子!还把不把她和褚家当作一回事?
叶棠采小脸一沉:“苗公子是我的表叔,但我素来与他不熟,他性格又高傲,自来便是个说话带刺的。你知他是我亲戚,他便不知道你是我小姑子么?他既然不帮,便是明摆着不给我情面。我还要怪他不念亲戚情份,让我难看呢!”
褚妙书一噎,咬着唇,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驳,但她哪里会怨自己的,还是觉得叶棠采不好。
叶棠采看着她的眼神,脸色便阴了阴,她都说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把责任推到她头上来,真是自己作死,却怪不拉着的人!
叶棠采只冷笑一声:“母亲和妹妹若还是觉得我做得不够好,那我认错,去跪宗祠好了,甚至打我,我也受着。只是,我以后再也不敢跟大妹妹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