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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哲快速吃完了午餐, 就对刘玲扔下一句“我上楼休息了”,便起身离开了。
而刘玲虽然还想和儿子多说几句话, 但她也知道儿子正是学业重的时候,那个私立高中又是出了名的严苛, 中午休息的时间并不多, 所以也只能强行忍了下来。
而上了楼的徐江哲, 却是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卧室, 而是熟练的推开紧邻着自己卧室的那扇门, 走了进去。
推开房门, 徐江哲就见到了靠坐在床上的俊雅身影, 阳光从宽大的落地窗照进来, 映的那白皙面孔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徐江哲看到那个身影, 眼中映出一片肉眼可见的迷醉……
徐江哲用手握着门把, 顿了一顿后,他才放缓声调, 合上门走上前去, “子谦, 在看书么。”
对于徐江哲没有任何敲门询问,径直走进来的举动, 白逸辰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因为这些年来他都已经习惯了。徐江哲对于他的房间简直是来去自如,尤其是那个他与徐江哲房间相连的露台,被徐江哲半夜跳进来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他听到徐江哲的问题,视线不抬, 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嗯。”
只闻房间内响起几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然后戊戌之后,床沿一沉,却是一个身影也坐了上来。
白逸辰眉心微皱,正要故技重施的再往里挪一点,一只手臂却是毫不见外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和你一起看。”
白逸辰这一世的身体是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常年只能待在床上不得运动,下肢又无法移动,能够使出的力气小的可怜,所以肩头只是被圈了一只手臂,却是一下子被制住了所有的行动。
然后徐江哲,就这样顺势爬上床与他紧贴着并排靠在了一起。
不过好在徐江哲达成目的后倒是没有继续骚.扰白逸辰,而是自己也拿出了学习资料来看,显然准备充分。毕竟他现在临近高三,正是课业最重的时候,他那个私立精英学校人才济济,对于课业也抓的非常严,他作为其中的佼佼者,自然也不会太轻松。事实上,他的同学们午休时大部分是不离校的,只不过他舍不得子谦,才每天中午都匆匆的赶回来。
徐江哲任由白逸辰看着一本厚厚的书,自己则看了一会学习资料,大约过了半小时后,他看了看时间,合起自己手中的资料,顺便也收了白逸辰手中的书道,“子谦,该午睡了。”
白逸辰被夺走书,神色不变,只淡淡的点了点头,经过这么些年无数次的被擅自决定该做什么,他早已经忘记生气是什么滋味了。
见到白逸辰顺从的躺下去,徐江哲俯身帮他牵了牵被子,然后自己也在床上躺了下来,就躺在白逸辰的身边。徐江哲将自己手中的书放回床头柜的时候顺手翻开看了看,不出意外的是满目纯英文著作,里面很多生僻的词语连他也认不全,不由得心生赞叹。
事实上,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父亲对子谦看的书籍也限制的厉害,一直以来只准他看各种艺术文学类的书,至于其他任何商业谋略和时事之类的书,却是不准子谦看的,甚至于连家庭教师,也从来没给子谦请过。
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子谦也总是能有让他惊叹的表现。
徐江哲将书放了回去,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地方背对着自己躺着的人,抬手搭在了对方身上,以占有性的姿态揽住了他,然后将下巴轻轻搁在有些消瘦的肩膀上,满足的闭上了眼,嘴角轻轻勾起一丝笑意。
子谦,你还是这么优秀啊……
不过没有关系,不管你如何优秀,你这辈子也只会属于我,只能属于我。
我的子谦。
……
当白逸辰午睡醒来后,床边已经没有了徐江哲的身影,白逸辰看了看时间,就知道他是回学校去了。
白逸辰垂眸,拾起不知何时放在自己枕头边的书,继续翻看起来……
……
……
徐江哲身为一个学霸,在自己的班级里自然是担任着一些职务的,按理来说,他来的应该比普通的学生更早,不过每天中午的时间都这么来回,他在回来时就难免有些匆忙。
徐江哲回到班级时,就有同学看到了他,一些人笑着和他打招呼,徐江哲也点头回应,就在徐江哲准备回到自己座位时,教室角落里聚集在一起聊的火热的一团人突然有人见到他,连忙伸手对他招呼,“江哲,快过来!”
徐江哲看了一眼那边聚集的人,推了推眼镜,抬步走了过去。
徐江哲所就读的学校是本地有名的贵族精英学校,可以说本市以及附近几个城市有钱有权人家的孩子大多在里面,徐江哲的家世虽然算不错,但在里面也不是最好的,对他打招呼的那一圈人里,就有几个家中资产不下于他的,至于剩下的,则是家中长辈有实权的。
见到徐江哲走过来,李伟,也就是刚刚招呼徐江哲的男孩立刻笑着对徐江哲说明了情况,“这不是明天是梁薇薇生日吗,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你可别忘了啊。”
徐江哲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梁薇薇是本市一个实权部长的女儿,她的生日宴会,就是李伟不提醒,他也不会忘了。
一些人说了一会,突然有人提到,“对了,徐江哲你的生日不是也快到了吗,哈哈,有没有想好那天怎么招待我们啊?”
徐江哲听到他们提起这茬,微微的笑道:“放心,那天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像他们这类人的生日宴同时也是交际场,这一类事情向来不用他操心,父母也会帮他办的妥妥帖帖的。
那个提起徐江哲生日的人见到徐江哲的表情,灵光一闪道,“徐江哲你不会又要随便找个酒店敷衍我们吧,你可要有点诚意啊,梁薇薇就是在家里举办的生日宴,说起来我们还没有去过你家呢?要不干脆你生日那天我们也去你家里得了。”
徐江哲的家世不差,长的好,又是学霸,种种条件让他在这些人里还是很有关注度的,尤其是在女生中,围的这一圈里的几个女生听到去徐江哲家,眼睛都不由得亮了一下,眼现期待。
然而徐江哲听到这话,眼中却是不易察觉的冷了一下,但这丝情绪闪现的很快,加上他用推眼镜的动作遮掩了过去,所以并没有被人察觉到什么,他笑颜如常道:“家里恐怕不行,那天来的人估计很多,家里可能地方不够,而且肯定没有酒店里招待的好,到时候如果招待不周,我可就罪过大了。”
听到徐江哲的话,几个女生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不过想到徐江哲家是生意人,不像是梁薇薇那般需要低调,来的人多招待不过来也是可能的,便也没有人说什么。
一圈人在一起聊了一会,快要上课后就都散了,徐江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眸光却是飞速冷了下来,去他家里,让他们看到他的子谦吗?哼,想都别想!
……
……
徐江哲生日的那天如期而至,徐魏海夫妇也非常妥帖的给他准备了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所有人都移步至酒店中,反倒是别墅里一下子清冷了很多。但对白逸辰来说,看不到那一家三口,反而是一个难得的轻松时刻。
酒店里,前来给徐江哲庆生的人络绎不绝,徐魏海夫妇也是红光满面,神清气爽。这些年间,徐魏海独揽大权,加上时代的好光景,公司发展的越发好了,两人平日里也是各种春风得意。
这一点,从来给徐江哲庆生的人数就能看得出,不论是徐江哲学校里那些家世不凡的同学,还是徐魏海生意场上的朋友,都来的非常齐,而他们送的礼物,也很快如一座小山一般的堆了起来。
在所有人都热热闹闹的给徐江哲庆生时,没有人知道,在徐魏海家的别墅里,有一个少年的生日距离徐江哲,也只是迟了几日而已。而曾几何时,这个少年的生日,比徐江哲的要更热闹几分。
不过在所有人都不记得这个少年的生日时,有一个人却是始终的将它记在心里,而这个人,正是这个宴会的主角,徐江哲。
在生日宴会结束后,徐江哲又被自己那些同学拉着去玩了一会,等回到家时,时间已经很晚了,更是因为被灌了点香槟红酒,整个人有些微醺的酒意。
徐江哲推开想要上来扶自己的佣人,示意自己没事,这个时候徐魏海夫妇也早已经睡了,徐江哲便径直上楼,然后熟门熟路的推开了自己卧室隔壁的那扇房门。
这个时候白逸辰原本正陷在深沉的睡眠中,毫无预兆的身上一重,他当下被压的惊醒了过来。
当醒过来后,他便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以及压在自己身上那人嗓子里不停的呢喃,“子谦,子谦……”
白逸辰脸黑了一瞬,他试图挣扎,但是身上那一个大活人的重量,根本不是他挣的动的,于是他只能开口,“徐江哲,你给我起来!”
“我不要!”徐江哲听到白逸辰的话,反倒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了一点。
房间里静默了一刻,徐江哲似乎也是怕怀里的人生气,过了一会,主动放松了力道,放软声调道:“子谦,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什么你都送给我吗?”白逸辰被压的无法动弹,在黑暗里无声冷笑。
“嗯。”
“我想要去商场里逛一天,想要出去看看,可以吗?”
徐江哲一下子禁声了。
白逸辰早有预料,声音冷冷的道:“不行吗,那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天,可以吗?”
这显然同样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白逸辰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答案,当他试图再去推徐江哲时,却发现这个借着酒意的人,已经发出了平稳的呼吸,仿佛已经睡着了。
至于他是真睡还是假睡,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几天之后,白逸辰生日那天,徐江哲为他准备了生日蛋糕,并且送上了一份精美的礼品。那是一只精美的镶钻手表,一圈钻石的彩光在手表的表盘上闪耀,美得足以令人屏息。以徐江哲的年龄来说,这确实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名贵的礼物了。但是对白逸辰来说,被困在这栋房子里,连门也无法出去,也见不到任何一个陌生人,真是连最基本的装饰作用也起不到。
徐江哲将手表戴在白逸辰的手腕上,也不管白逸辰是不是愿意接受,当戴好后,他捧着这只手欣赏了一会,然后拿到唇边轻吻了一下,眼镜下的眸光深情款款,“子谦,祝你生日快乐。”
……
……
在两人都所不知道的地方,繁华的商业街,林立的写字楼,一栋楼里却是有一个人头痛的推出了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单向委托,只负责完成委托人给的任务,后续的事情委托人没有要求,我们是不能去骚.扰他的。”
说话的是个接近三十岁的男人,他一身西装革履,穿着考究,标准的白领精英模样,而他胸前挂的职工牌,则是清林律师事务所。
被推出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他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单薄身形,衣着俭朴,却不掩他清俊的长相,一双乌黑的眼睛,更是有灵气的仿佛会说话一样,但是这样被推出来,引来了来往人员的侧目,他却执拗的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道:“我想再见见那个大哥哥,我认识他,当初是他救了我,又一直给我资助,我想当面感谢他。”
中年男人嘴角抽了抽,话说的是没错,但也要人家愿意见你才行啊。他真没想到几年前接的一个普普通通的资助委托,居然惹来这么一个甩不掉的麻烦。
事实上,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个被资助的小男孩找上门来,他们听到他的诉求,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确实是打了电话过去的,可是接电话的却不是当初委托他们的少年,而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那个中年男人听了他们的话之后,直言了不希望被资助的人联系到他们,表示他们不喜欢打扰。并且不止如此,那个中年男人最后甚至还打了一笔钱到他们事务所,希望他们不要给任何人泄露委托人的任何信息,也不要再来找他们。
这简直是白送钱的好事啊,事务所哪里有不应的,于是本来就紧的嘴更是紧的和河蚌一样的,哪里是这样一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小孩随便求几句就能开口的。
方若鸣一直在事务所门口等着,一直等到所有人下班,也没有人来多搭理他一下,他看着已经关上了门的事务所,抿着唇离开了。
离开了繁华商业区的方若鸣,转乘了好几站才回到位于郊区的孤儿院,一回到孤儿院,他就找到了自己相熟的几个小伙伴,“不是说一起去发传单吗?走吧。”
几个小伙伴都是很熟悉方若鸣的人,二话不说就跟着走了。而有一个新加入的,却是神色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方若鸣,最终忍不住道:“喂,方若鸣,你怎么也和我们一起去干活啊,你不是有人资助吗?”
方若鸣有人资助,在孤儿院里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据闻资助他的那个人给他的钱还不少,每年都有一大笔,足够他哪怕不被领养也可以很舒服的生活,所以他不能理解,明明有着大笔资助金的方若鸣,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们去发传单。
听到这个人的问题,方若鸣的脚步顿了顿,抿着唇道,“因为我想要赚钱,我有一个想要见到的人,我要赚很多钱才能找到他。”
“哦。”男孩应道,却不是很理解方若鸣说的话。
“我会找到他的,我一定会再见到他的。”方若鸣喃喃着,想着那个将自己从车子里救出来的大哥哥,神色间有着莫名的坚定。
……
……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一年,在这一年里,白逸辰依然每日被困在这个方寸之地,没能离开半步,而是徐江哲却是结束了自己的高中生涯,考入了大学。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考出了个高分的徐江哲没有选择最知名的那些学府,而是选择了本市的一个大学,这个大学虽然也算不错,但是与那些数一数二学府的差距可想而知。对于徐江哲的选择,徐魏海夫妇自然是非常不满的,甚至于发了好大一通火,不过却都没能改变徐江哲的主意。对于徐江哲的一意孤行,徐魏海夫妇最后也只能选择自我说服,是啊,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那些最知名的学府也只是说出去好听,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江哲留在本市,就像他说的可以更方便参与公司的事务。
虽然一直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是徐魏海夫妇还是感觉呕心的很。在这件让他们气的几天都吃不好饭的大事之下,徐江哲趁着开学前的暑假,擅自主张辞退了那个照顾白逸辰的护工,已经不是一件很起眼的事情了。
当然白逸辰的护工被辞了,对于徐魏海夫妇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对白逸辰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情了,几乎影响到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然而面对着白逸辰的冷脸,戴着副眼镜,显得斯文又锐气的徐江哲却是满脸的微笑,“护工会的,我都已经学会了,以后这些就让我来吧。”
白逸辰紧紧拧着眉头,“你不是还要上学吗?”
“大学的课程非常轻松,不比高中,以后我会有很多时间照顾你。”
白逸辰深吸着气,努力平息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的暴躁感觉,不过他深知徐江哲的脾性,知道那个护工被辞退了就再也没有找回来的可能,此时他心里的情绪只能靠着自己调节。
而徐江哲看着床上的俊雅身影,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加加深,他抬手将床上的人轻轻压倒下来,“我给你擦身吧。”
徐江哲的语气是轻柔宠溺的,但是他的动作却不容拒绝,白逸辰这一世连床都无法下,根本没有任何力气的纤弱身体自然也无法阻拦徐江哲的力道,被轻易的压倒在床上。
趴倒在床上的白逸辰手指紧紧抓着床上的丝绒被子,十指深深的陷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受年龄这么小,气的吃了一口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