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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行记第五百七十五章问题全都甩给他何舒志是妖研所的老人,知道的东西非常多,所以即便舍弃了地理风物志,黎元枢也必须把何舒志带走。接下来随着我们调查的深入,他们的多次抓捕行动都被我们破坏,在此期间,他也逐步领教到了真正大神通妖怪的恐怖之处,最后不得已选择全面收缩。
倘若只是吃现在的老本,继续研究持有的妖怪并生产药物,他们也可以继续逍遥快活,但杨文杰这个坑爹货彻底的给他们挖了个大坑。黎元枢只是想通过杨文杰这条线拓展自己的人脉圈,并和更多的权贵建立联系,这样他就有更大的资本和力量同我们继续周旋。
可杨文杰太自大了,比他还要自大,他主动挑衅我们,加上自家老子不干净,早就在上头备了案,只消一个契机,就搞得身陷囹圄,最后把黎元枢也给供了出来。这一切的一切,如果要说根源,还是因为黎元枢对我们的小视,他的轻敌才造就了如此后果。
如果我们没有强大的妖怪做后盾,别说妖研所了,单一个地理风物志的何舒志都不是我们可以扳得倒的。而后面的一系列关键动作,全都有妖怪的影子,说白了我们妖妖灵的确就是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但架不住我们身边聚拢了一大群各有神通的妖怪。
就说之前对付杨文杰,挽救袁丽华,要不是有一干妖怪帮忙,根本就不可能成功。而失了这两点,我们绝不可能有如此突破,估计现在还指着老常晋升。可要不是因为形势逼迫,老常也够呛能够来到这里。
黎元枢清了清嗓子,“话说到这里,你的问题差不多都解答完毕,现在,该你了。”
我想了想,很认真地问:“黎先生,你有没有发现,从你的故事开始,到我的故事这里,有一个人是贯穿始终的,而每一次关键的转折,这个人都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黎元枢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他喃喃道:“有一个人?”
“我纠正一下,或许应该说是:有一个妖怪,对吗?”
“你是说,甄一言?”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黎先生你最初成立药品研究所,给你带来第一只妖怪的,就是他吧。”
黎元枢没有说话,似乎在跟着我一起探寻记忆中的碎片。
“而后让你组建团队,继续抓捕妖怪来研究的,应该也是他。不得不承认,就抓捕妖怪这件事儿来说,他有着极高的便利性。并且它直到现在,依然在掌管着这一方面的工作,对么?”
“我想告诉你人妖互助同盟会存在的,也应该是他,他是妖怪,知道这些事情并不足为奇。我不知道他在你们妖研所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有多大的话语权,但绝对不低。在你的故事里经过了漫长的二十年,它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跟你合作的,我同样不知道。”
“那么说说我知道的,我们人妖会第一次发现你们妖研所的存在,就是发生于闵家的横公鱼事件,那次追回横公鱼的行动,似乎也是他一手负责的吧。”
“接着往后,何舒志发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白思乔,这件事情你肯定清楚,但你是否知道,白思乔的身份是由甄一言确定并提供给何舒志的。而最后我们确定何舒志与你们妖研所有莫大的关系,就是因为甄一言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话里表达何舒志是妖研所的最高领导,而他只是何舒志的手下,并打算退隐江湖。”
“再来,我们打掉地理风物志之后,发现幕后另有其人,于是投入了比之前更多的力量去找寻线索,并且也成功地阻击了几次你们的行动。但那些行动中,我发现除了每次都能遇上常威之外,遇上甄一言的频率也不低,就好像是有人刻意给我们提供一些蛛丝马迹,把我们引过去的一样。”
“那么最后,我们是通过杨文杰得知你的身份,杨文杰和我们有旧仇,这个仇怨虽然没有流于表面,但我想如果你们有心去调查的话,应该还是能够知道的。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你们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妖怪售卖给杨文杰,难道你们就没有猜测到他会用这些妖怪来对付谁?”
“这是我刚抓住杨文杰的时候就产生的疑点,直到后面,杨文杰提起了甄一言,我才有些猜测。然后,就在前天,我得到了一条信息,是的,这条信息明确无误地指出了黎山所在,但语焉未详,我这才独自一人跑来确认黎山到底是个什么存在,结果把自己给葬送了。”
“所以现在,我想我的猜测可以有一个大致的推断,分享给你。把我引到这里来的人,应该就是甄一言,并且基于他一贯小心谨慎的讹兽本能,我甚至可以断言,他此时此刻,绝对不在黎山,对吗?”
听完我的陈述,黎元枢陷入了沉思,良久都没有说话,我这一套半真半假的信息直接杵中了他的要害。甄一言是讹兽,是妖怪,一个妖怪,为什么要和人类合作来对付妖怪呢?我想不到,我想甄一言也从来没有对他坦言过,那个老骗子说谎是本能,就算说了实话,别人也未必会全部相信。
过了好半晌,黎元枢才缓缓起身,他冲我笑了一下,“李牧,我越来越欣赏你了,先是常威,然后是甄一言,要不是何舒志对我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你是不是要连他也一起编进去?厉害啊年轻人,前后不过两个小时的工夫,你就朝我这边的两员干将泼了脏水。”
“黎先生,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断,然而事实,未必就不会建立在这些推断之上。”
“的确,甄一言现在不在黎山,我甚至联系不到他,他是个极其惜命的家伙,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开始自我保护。他不信任我,或者说它不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但这并不足以构成我怀疑他的理由。如果说你要跟我交换的信息就是这些,那么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我相信你是因为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信息才孤身闯入这里的,但我掌握了更多你不知道的信息,所以我有更宏观的判断。你的回答我姑且接受,对你的承诺我会兑现的。”
我心中一凛,妈呀,这是要对我下手了?
他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问我:“李牧,想没想过,留下来跟着我干?”
我顿感错愕,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黎先生,你觉得可能吗?”
他也摇摇头,“是啊,可能吗?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呀。”
见他要走,我道:“黎先生,能把烟留给我么。”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走出溶洞,然后喊了两个人过来盯着我,顺手把那包烟交到了一个人手上。
两个壮汉进来扫了眼,把其中的一把椅子带了出去,另一个则是把香烟和火机都递给了我,两人走出溶洞之后,猛地一拉,居然拉出一个网状铁门来,上了锁,然后就这么坐在一旁静静地呆着。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仔细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最疼痛的莫过于左边胳膊,臂骨应该是断了,然后是脸上的伤,火辣辣的,胸腹也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多次痉挛的胃部现在还在不停抽动。
环顾四周,这虽然是个溶洞,但用囚室来形容更为贴切。我第一时间就抬头望向顶部,却没有发现我进来时的那个狭长通道,看来我是昏迷的时候被转移到这里来的。四周光秃秃的,连人工开凿的痕迹都没有,洞的一角堆着一些干稻草,散发出一股子霉味。
很糟糕,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我现在身受重伤,被关在一个几乎全封闭的溶洞里,等待我的无疑是死亡。你问我怕不怕,我当然怕,而且怕得要死。但是我真的没有太大的感觉,是因为我到现在都依然没有做好准备。
一个死刑犯,从被宣判死刑开始就在等待死亡的降临,他可能会崩溃,会歇斯底里。但一个正常人,你突然间告诉他,你要死了。他首先是不相信,不接受这个结果,而至少需要一段时间,他才会明白,好吧,我可能真的是要死了,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我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虽然我知道自己危在旦夕,但我仍旧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我心中有着无数的期待,也许黎元枢并不会杀我,或者说,我还有可能被救出去?
自救,这是我的理智给出的第一要务。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在自救,我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提问,但我一时之间想不到合适的答案,所以我需要时间,代价就是一身的伤痛。
而现在,双方都算是翻出了底牌,黎元枢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或许猜到我在扯谎,但他并没有打算拆穿我,或者是将我酷凌逼问,因为他知道这样得不出想要的,或者说是真实的答案。
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