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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不是环,是凡。”苏珥过来往我背上又是一巴掌,“别扯了,欺负我们南方人是不?”
疼的我是直搓背,“妹子,你这口风也不像南方人啊。”
苏珥说:“我妈是东北人,怎么了?不许南方人有东北味儿啊。”
我说呢,我老丈人明明就是一口江浙口音,怎么他俩闺女全虎妞似的,敢情是随的丈母娘。
苏珥冲席凡摆了摆手,“我叫苏珥,苏家的,咱们这还有个闵子芩是闵家来的,这会儿上班去了,欢迎你加入我们人妖会客服组。”
席凡笑嘻嘻的,一听到人妖会愣了下,“人妖会?”
他看了看苏珥又看了看我,苏珥一字一顿道:“是人妖互助同盟会,简称人妖会。就许你想歪一次,下一回。”她捏了捏肉拳头。席凡赶紧抱拳道歉。
我估计要打起来我媳妇儿肯定打不过席凡,但问题是席凡不能还手,这要是闵子芩上手,大老爷们儿的挨就挨了,还能嘴上调戏两句。可他刚刚见证了我让小狐狸摁得要死要活的场景,要是自己挨几下,那估计也不好受不是。
我拍了拍手,“咱这客服组总算是齐活了,除了我情敌不算其他都到了,晚上一起搓一顿。”
苏珥白了我一眼,“你就惦记着韩大叔的那点好食材,想了好几天了吧。”
我义正言辞道:“看破不说破,你自己减肥不能阻止我吃肉的心!”
我看苏珥面带威胁目露凶光,赶紧对席凡说:“来来来,先坐下歇歇,这一路上累坏了吧。”
不过一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没空房了呀。我看了看那几个办公室,问苏珥:“咱这往后咋住?我的意思是...”,“驳回。”
“不是我还没说呢。”,“抗议无效。”
其实我还真的没打算让苏珥跟我挤一屋,咱总得讲究个方式方法循序渐进不是。我琢磨着让她跟闵子芩住一屋来着,虽然这样我就再没有了夜袭的可能。
席凡大大咧咧道:“没事的李哥,我晚上架个行军床睡在外面就可以的,反正在部队那几年条件还不如这里呢。”
我诧异道:“你还当过兵?”
席凡点点头,“当过三年,前段时间刚刚退伍的,就让我爷爷给派过来了。”我说呢,怪不得这么好的体格,还有那个军绿色的旅行包,这要是穿上旧军装不就是退伍打扮嘛。
我对军人还是很有好感的,打小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解放军叔叔,后来念了书,还想着去参军,可惜我想当兵那几年,入伍资格卡得特别严,最后说我因为体检不合格啥的,反正没让我去。我们家老爷子又是从来不走关系的人,也就没帮我说句话。
我拍拍他的肩膀,“咱可不能让解放军流血又流泪,那啥,用不着睡行军床,你嫂子跟闵子芩一屋,空一个给你。”
“李哥,我不流泪,其实血也没流过。”
“哪能呢,虽然咱是和平年代,但你们不还有演习训练抢险救灾啥的吗?”
“我是炊事班的。”,“睡行军床去!”
苏珥拿了两瓶汽水过来,“就按刚才说的,晚上我帮子芩收拾一下,我俩睡一屋就行。你早这么想我也不骂你。”
啥玩意儿?“不是我刚才就是这么想的!”
苏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拍着胸脯说:“真真的!”
这世上还有好人走的道儿吗!算了算了,不和自家媳妇儿计较。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晚饭,我们就一起下楼先去找闵子芩,完了一块儿去韩大叔那吃饭。出门前我特地拎了坛绍兴黄,是坛香雪,苏珥最喜欢这个,来了之后特地让家里的朋友给寄的。
这种酒特别适合小姑娘,要说现在市面上的绍兴黄酒,大体分成四类,即元红、加饭、善酿和香雪。除了酿造工艺上稍有不同之外,主要表现为酒精度和含糖量的差异。
元红的酒精度最低,大抵就在十五六度,但是含糖量也是最低的。这是由糯米发酵充足到几乎没有什么残糖而造成的。这种酒在古代酿造完毕会将酒瓮漆成红色,故称元红。
其次是加饭,乃是在元红酿造之后继续加料二次发酵,而这一次发酵并不完全,所以虽然提高了酒精度,但残糖也更高。因为二次加饭发酵,所以叫加饭酒。
但其实这种酒还有个大名,就是花雕了,陈年加饭酒的酒坛上常刻有花纹图案,故陈年三年以上的加饭酒就被称为花雕,那些耳熟能详的女儿红状元红之类,便是花雕里的上品。
后两种则更为简单,善酿是在酿造过程中以三年陈的元红代替水来发酵,因为含有酒精,所以发酵更不完全,酒精和残糖量都高一些。这回是以酒酿酒,故称善酿。
香雪与善酿相似,但它不是直接用元红代水,而是将黄酒酒糟蒸馏成四十五度的糟烧来代替水发酵,且在发酵的过程中不添加麦曲,因此酒糟色白如雪,又白又香,故称香雪。这样酿造出来的酒能达到二十度,且甜度很高。
我们知道黄酒一般都要温过之后再喝,一是为了蒸掉黄酒中残存的某些对人体不好的有机物,二是为了让黄酒的芳香更加明显,而唯独香雪是适宜冷饮的。寄来之后闵子芩也尝过一次,然后就爱上了这个酒。
到了花店,看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就剩一对情侣正在买单。不一会儿闵子芩就收拾好柜台,我和席凡帮她关了店,顺便给他俩互相做了一下介绍,一行人便往韩家小店走去。
路上我又跟他说了韩家小店和我们的渊源,很奇怪,这货看到闵子芩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但是听我说饭店的主人是一对地狼妖怪的时候,却开始有点开心起来。我去,这娃是不是傻了,本来我还以为他见到闵子芩会跟王有财一样献殷勤呢,看来就是个吃货。
“韩大叔,晚上整点?”我一进门就冲韩大叔喊道,韩大叔从后厨走出来,看我手里拎着坛酒,哎哟了一声就上来要接。
我忙把酒背到身后,压低了声音说:“这回可得把你那点好东西给我炒了,我盯上好几天了。”
韩大叔笑着说:“整整整,反正迟早也得进你肚子里去,让我换点好酒喝也划算。”
我这才笑着把酒捧到他面前,他打开纸封,拿手指一捏就把木塞给拔了出来,轻轻嗅了嗅,陶醉地对苏珥道:“苏丫头,定是你们家那的,这臭小子没这么好眼力。”
苏珥甜甜一笑,我作势欲抢,韩大叔抱着酒坛一扭身就回了后厨。韩婶儿也笑着进来说:“都坐都坐,这孩子是?”
我拍了拍席凡的肩膀说:“自己人,席家的小子。”,“哎哟,这小伙儿长得可真壮实。”
咦,这话听着耳熟啊,我怎么记得刚领苏珥来的时候,韩婶儿也说过类似的话。可能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苏珥从我背后伸出一只小手,在腰里拧了一把。我赶紧闪开,拉着他们一起坐下,席凡跟多动症儿童似的,一个劲儿往后厨瞧。
“饿坏了这是?”,我笑着问席凡“要不我让韩婶儿先拿笼包子给你垫垫?”
席凡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是的,李哥,我就是对厨房比较感兴趣啦。”
啥意思?对厨房感兴趣不就是对吃的感兴趣吗?看我们一脸疑惑,席凡不好意思地说出了实话。
这要说起席家,那是从水里爬上来的家族,后来就一直呆在沿海一带,世代做的就是海产生意。一开始就是打打鱼,采采珠什么的。要说家底,那也是有的。但终归是靠水吃水,产业相对比较单一。
直到近两代,时代变化得较快,席家的产业开始从单纯的渔业转移到了水产品加工,做一些速食品、罐头啥的,那就比之前强很多了。像现在,连生鲜冷链都涉及。
席凡他爹,老席就是这一代家族企业的扛把子,几个兄弟分别负责不同的产业,日子也算殷实。老席闲暇之余还开了一个海鲜酒楼,那生意也是相当红火,可这就给咱们席凡同学埋了个根。
席凡同学和我不一样,从小的梦想是做一个厨师,想吃什么就炒什么。他爹觉得他这是要疯,那是死也没让他去干,席凡就见天呆在酒楼里,跟着后厨的大师傅们学做菜。
可能是真有天赋,也可能是对美食的热爱促进了他对烹饪的学习,这么些年下来,那手艺在酒楼里也算有一号了。赶等有一天老席正带着朋友在自家酒楼吃饭呢,一顿饭吃得众人是赞不绝口,纷纷表示要让厨师出来。在那儿,这种行为是对厨师最好的褒奖。
结果人一出来老席傻了,儿子正顶着个高帽子擦手呢。朋友们自然是纷纷夸赞,可老席不认同,他觉得席凡始终是得接手家族产业的,见天的给人做饭算怎么回事儿。
本来想摁着席凡去学着打理家里的生意,可席凡就是不乐意。老席火了,心想老子治不了你,总有人收拾得了,就把席凡送部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