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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说的哪里话……”武凡同样小声回了一句。
毕竟在这个世界也混了几个月，这语气是真称赞还是假称赞，武凡还是听的出来的。
显然张头是在怪自己办的事多了！
而仔细想想，其实自己也没办什么太多的事。
所以张头肯定是在怪自己办了难民的事。
但这事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饿死一点难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这在武凡看来，饿死一个难民，都有些接受不了。
这是三观不同导致的……
加上颜蓝梦也挺想小小的帮助一下这些难民，武凡才一步一步把事情弄成目前这样。
不过张头不满也是应该的。
因为这个斐大人就是来赈济难民的，结果现在好像不是特别需要了……
反正就目前这个情况，赈灾粮队再晚来十天半个月，也保证饿不死一个难民。
所以，斐大人想要的难民感激，收拢民心啥的，应该是没戏了，甚至可能只会得到‘为什么来这么晚’的埋怨。
这样一想，武凡就觉得难怪斐大人对自己态度那么平淡，估计就是这事导致的。
也同样因为斐大人的态度，故而张头才会对自己不满。
“回去再教训你！”张头冷哼一声道。
这里毕竟还有不少官员，在场合上还是不太适合教训武凡的。
因为他活不了多久，也就意味着武凡用不了多久，就要接替他的位置。
这要把武凡的脸面削的太狠，以后武凡怎么和这些官员打交道？
武凡没在说什么，立刻恭敬的站在了张头身后。
而衡毅、郝修、颜蓝梦、沙灵韵几人，也同样跟着站在武凡的身后。
至于那些个旗员，那自然是站在大堂外面候着。
随后武凡几人就完全当起了听众，听着李县令汇报东营城的基本情况，与斐大人说的一些个废话。
张头因为即使带领‘护卫队’护送粮草的头领，也是锦衣卫的百户长，所以偶尔也能插上几句话。
交流完基本情况，李县令自然要负责给斐大人与张头一行人进行接风洗尘。
之前柯宏也准备给武凡弄个接风宴的，只是被武凡给拒绝了。
可斐大人不是武凡，他欣然的接受了接风洗尘的提议。
张头品级不如人家，人家斐大人都接受了，张头自然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武凡因为不是这次试探的主角，所以对于在县府蹭一顿饭也无所谓。
至于衡毅、郝修等人，他们就更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也上不了正桌。
“头，你怎么来东营了？
李元杰的案子你最后是怎么判的？”宴席结束后，武凡一行人刚离开县府，武凡便先发制人道。
这要等张头先开口，那八成可能会训斥自己一番。
“跟你说的差不多，但又略有区别。
至于我来东营城，也算求仁得仁了。”张头摇了摇头道。
李元杰案子的最终细节，武凡知道了也没好处，所以他才笼统的略过。
虽说不管是刑部尚书还是兵部尚书，都暂时没有发难，但他现在来了东营城，而且用不了两个月他就会战死，所以以后就算两位尚书想发难，他也已经死了。
那时候武凡或许会受到些许牵连，但只要不知道具体情况，就不会被牵连的太深，最多就是在东营城再多待一段时间。
反正不管武凡要被发配多久，明年匠考武凡也会进京。
要是匠考能提名，这发配之事，也就不重要了。
因为那时不管是陛下，还是工部，又或者是锦衣卫，都不会同意让武凡这个炼金术士，继续待在东营这种较为危险的地方。
武凡听后沉默了下来。
虽说张头没有明言什么是求仁得仁，外人或许也不是特别清楚。
但武凡还是知道的，张头没多久时日了。
所以这求仁得仁，自然是战死沙场！
毕竟锦衣卫虽说是亲卫之一，但那也是兵，是兵最好的结局就是战死沙场。
反正总比被刑部尚书或者兵书尚书坑死强！
而武凡的沉默，自然是想到张头只有不足一个半月的寿命了……
“说说吧，这救济难民原本不是你的职责，你怎么把这事给揽到自己身上的？”张头看武凡没问题了，便随即询问道。
“都怪颜蓝梦，是她同情心泛滥，我就让她用盘缠去买点馒头救济一下，谁知道这事越弄越大，最后就成这样了。”武凡随口扣锅道。
相比于自己承认于心不忍，还不如甩锅给颜蓝梦。
否则张头要是再问为什么会于心不忍，自己总不可能说是三观不合导致的吧？
反正听张头这口气，也不像真会惩罚人的样子。
何况就算张头要惩罚，自己也可以从中周旋不是。
总比张头直接惩罚自己，颜蓝梦等人只能干瞪眼强！
颜蓝梦一脸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因为最开始，确实是她去找武头寻求办法的。
只是她不知道，其实就算她不找，武凡也会走上这条路。
“你这样做，就等于间接得罪了斐青。
不过他是户部的，所有官员都害怕户部，但我们锦衣卫可以不用搭理户部。
当然，他日后可能会找你合计合计，怎么去瓜分赈灾粮食的事情，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张头看了颜蓝梦一眼，随后便对武凡提醒道。
颜蓝梦修炼的功法，他自然清楚，讲究的是极情极欲。
所以颜蓝梦想到要去帮助难民，那么就肯定要去帮助难民。
这样对她的修炼才有好处。
而只要涉及到了修炼，那就什么事情都可以解释的通，他自然也没必要纠缠着不放。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斐青的小目的无法达成，那自然会按照惯例，去达成另外一个目的。
那就是怎么把赈灾粮食据为己有！
如果是平时，赈灾时克扣一点，报数时稍微动点手脚，然后上下都打点好，这赈灾粮食也就进他们的口袋。
但这事被武凡这么一弄，他们赈灾时能动的手脚就不多了。
尤其是难民们现在不是极度饥饿状态，可不是你随便弄点东西就能糊弄的。
何况就算过了难民这一关，以武凡之前的行为，还得过武凡这关，那就得跟武凡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