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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五十九章正中眉心,张阳君第一次出现,工具人。)
晨光微熹,金乌带着灼热的光辉从遥远的东方天际飞升而起,橘色的光辉仅在一瞬就洒满大地。
随着晨风拂过,树叶簌簌作响,霞光透过层层叠叠枝繁叶茂,在地上映照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忽明忽暗交错变幻,虫鸣鸟叫也在此刻响起。
原本是个风清气和的好天气,但长硰城内却被一种紧张焦灼的氛围所笼罩。
因为今日是红府二爷去通州外城给日寇唱戏的日子!
百姓们之前原以为这只不过是谣言而已,但随着日期的推进,他们竟惊疑的发觉这件事可能是真的!他们即便不关心各方势力的纷争,但不代表他们不关心长硰城的安危,二月红如若去给日寇唱戏,那就说明如今的长硰城不再是张大佛爷能完全掌控的了,长硰城马上就要乱了!
而长硰城一旦乱了,那日寇可是随时都会攻打过来啊!他们这些老百姓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自是不想经历战乱。
但他们却又无能为力,所以他们只能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止不住地小声怒骂二月红是个卖国贼,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恐慌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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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兵马司
此刻卢建勋正当着霍三娘的面向上峰发着颠倒黑白的电报。
洋洋洒洒一大篇后,他脸上露出痛快阴毒的神情。
“如今张启山可谓是众叛亲离,兄弟反目,内外皆敌,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卢建勋凸起的眼珠子上满是红血丝,脸色青白的有些可怕,活脱脱一副瘾君子的模样,不知道的人恐怕真的会以为他抽了那违禁品呢。
霍三娘用玉骨扇遮掩住嘴角,看向他的眼神掠过一丝不屑与嘲弄,过了今日这卢建勋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亦或者恐怕会生不如死......真真是可怜呢,呵呵......
将死之人居然还想兴风作浪,可惜这封电报你是发不出去了。
这卢建勋夺得通州外城的掌控权后,直接将原通州外城布使张阳君革职查办,擅自监押了起来,根本没有向上峰禀报这件事。
如今日寇能顺利进入通州外城,就是卢建勋的手笔,他就是要让张启山与九门的威望彻底坍塌,通州外城现在虽然是他所掌控,但是那些无知百姓不懂啊!等日寇听完二月红的戏,他就散播消息是张启山命张阳君放日寇入城的!二月红与张启山之间根本没有决裂,这不过是他们兄弟二人狼狈为奸演的一出戏而已,张启山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借二月红之手向日寇投诚!
卢建勋想到这,脸上阴毒的笑意越发深刻,看向那封已经传递出去的电报,这件事他已经“完完整整”地禀报给了上峰,想来上峰本就忌惮张启山,如今抓住了张启山这么大的把柄,一定会加派人马前来助阵的!
他的脑海里甚至浮现出最后他把张启山脑袋割下来当尿壶的画面,他就更加控制不住地仰天大笑了,笑得经过上次被陈皮气晕后本就有些歪的嘴如今更是滑稽歪咧。
一旁坐着的霍三娘整个人都要无语死了,陪着这个蠢货演了这么久的戏,她都怕被传染上......
而另一侧鼻青脸肿的王光见卢建勋这副疯魔的样子,更是心生寒意,感觉浑身哪哪都疼。
好一会儿,卢建勋才笑够,他整个人就像是没了精气神一样,无力地坐回身后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他那双金鱼一样微凸的眼睛干涩的转动了下,神色又变得阴狠恶毒,耸动着脸皮面目狰狞恶狠狠地骂道:“陈皮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整日就跟那个卖屁股的低贱玩意儿混在一起,今日我大发慈悲让他过来一起商议如何吞并红府、杀了张启山,这个死伢子居然敢不过来!!!”
霍三娘都有些懒得继续陪他演下去了,百般不耐地扇动着手里的扇子,一双灵动的凤眸微微眯起,语气淡漠:“何必动气,等时机到了就可以送人上路了。”
说完她唇角微勾,看向卢建勋的眼眸掠过一丝寒凉的嘲弄。
可惜卢建勋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即将洗刷耻辱、脚踏城主府的幻想中,压根没有注意到霍三娘话里的真正含义,以及那玩味儿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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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外城,人群熙攘。
这个戏院早在半月前就被日寇商人所买下,又花了重金修缮,光从外面朝里望去就一目富丽堂皇的奢靡,金红的装修风格恍得人眼晕,异常高调,生怕旁人不知这次二月红给他们唱戏的事情。
然而在这片奢靡之下,却暗藏着无与伦比的凶险杀机。
等红日即将西沉,天穹边际是像血一样殷红的火烧云。
这座奢华的戏院里奴仆们也开始争先竞走,不过一刹,还未等天穹完全昏暗,入目就已然是一片灯火通明。
暖色的灯火将空荡荡的戏台照得一片暖色,但这偌大戏台却莫名有种森然的冷意。
戏台之下早已坐满了人,有日寇商人装扮的、还有就是本城的富贾、官僚,以及从数百里之外赶来之人,他们之间都有着一丝关联,那就是亲日之人,投靠日寇的走狗......
戏台幕后的二月红正在装扮,就在伙计在他脸上落下最后一笔粉红时,幕后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笃——笃——!
“二爷,您好了吗?贵客都已经入座了。”门外这道如同老欧般沙哑的声音显然是岩田凉子。
然而,还不等二月红回话,她就已经推门而入。
“你,放肆!二爷正在装扮,你怎可随意进入!”一旁的红家伙计一脸愤怒地指着这个无理至极的卑贱日寇低声怒斥道。
然而岩田凉子一双倒三角眼却直勾勾地看着二月红,眼里掠过一丝惊艳,她也不理会一旁的红家伙计,反而走近两步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二爷这般磨蹭......莫不是后悔了?二爷您既然来了,那就还是快点比较好。”
二月红一双温润威仪的眼眸寒芒渐起,语气森冷:“凉子小姐,我与你们是合作关系,我劝你还是放尊重些为好!”
然而岩田凉子闻言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这声音沙哑刺耳,如同沙漠里即将渴死的老欧:“二爷,我们之前是合作关系不假,但......今日您既然到了我们的地盘,我劝您还是识时务些为好......而且我们如今的合作对象可不止您一人了呢!我也是一片好心,才来奉劝您一句。”
二月红眉宇紧锁,眸光暗沉,声音冷冽:“你这话是何意?!”
岩田凉子脸上的阴险笑意越发浓郁,眼里闪过玩味儿:“我的意思就是,二爷您不再是我们帝国朋友的唯一人选了!您若是还不明所以,那就让你家伙计到外面瞧上一瞧,看看与秋田长官坐在一起的贵客是谁。”
二月红此刻的脸色若不是被脸上的颜料所遮挡,定能瞧出他阴沉似水的难看神情,他眸光凛冽,视线紧锁着一脸阴毒的日寇女子,他冷笑一声:“装神弄鬼!”
他给旁边的红家伙计使了个眼色,红家伙计收到后,立马朝着戏台外走去,推开门,掀起帷幕,待视线扫过一圈后,最终落于那二楼正中的包间坐着的二人身上,看清其中一人的面容后,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更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撂下帷幕,赶紧返回。
二月红瞧见他脸上的凝重神情,眉宇皱得更紧。
伙计快步走到二月红身侧,附耳说道:“里面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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