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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亲家夫人,在我们武宁侯府做出这样的事,你们二位说一句不声张,回头三媒六聘不出事便罢,若是事发了,武宁侯府藏污纳垢,撮合你们两家公子小姐无媒苟合,这个名声我们可背不起!”
二老夫人刘氏也开口了,与杜氏的豪爽不一样,她的眉眼间总有几分无赖的混不吝,张氏有点儿怵她。
“依我看这可不是后宅的小事,二位夫人就能一张帕子遮掩了,还是把忠勇伯和苏太傅都请来,坐在一起说道说道,也给我们武宁侯府一个交代,毕竟我们的姑娘也都到了议亲年纪,这件事可大可小。”
孟氏也不落后,步步紧逼。
听说要请来苏太傅,张氏才真的慌了,这些事都是瞒着苏太傅做的,若是拿到台面上,她在苏太傅面前温柔良善贤惠的形象就塌了。
“他们二人一时糊涂做的事,何必惊动老爷?无论怎样我保证不会牵连武宁侯府,此事出门不会再提……”
“母亲,我们并非一时糊涂,齐大公子谦逊有礼善解人意,女儿愿嫁与他为妻……”
苏渺渺拦住张氏的话表态,她现在想起齐敏成眼里都冒粉红泡泡,偶尔闪过秦含璋的影子,已经不算什么。
【不仅善解人意,还擅解人衣……】系统偷笑。
“住口!莫要胡言乱语,待回府再与你算账!”张氏低声训斥苏渺渺。
“三姑娘这个样子也不好见人,还是先送到客院稍待,请了苏太傅和忠勇伯过来,再从长计议。”
杜氏一开口,旁边自有婆子过来,也不管张氏阻拦,架起苏渺渺送往客院。
回到饮茶的花厅,齐婉娘还在有一句没一句逗秦含璋说话,可惜秦含璋拉下脸像没听见。
看见自己娘回来,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就知道出事了。
杜氏简单向秦太夫人禀报了经过,让秦含璋立刻给苏太傅府和忠勇伯府派人,就说有要事请他们过府一叙。
这一日本就是沐休日,苏太傅和平常一样用过饭,到母亲那里问候过,就守在书房处理事务。
他的心思只在朝政国事上,家事是为了他的目标作为辅助,苏太傅要成为名垂千古的辅政官,引导帝王开创大齐盛世。
直到武宁侯府管家亲自来请,他才知道自己的夫人带着女儿,去武宁侯府探亲去了。
从不与朝中大臣往来是苏太傅的重要标签,也正因为如此,当年才能硬气地推荐秦含璋领兵,没人敢说他与任何势力有牵扯。
可是今日苏太傅破了戒,走进武宁侯府福寿堂的花厅,看见面色难看的张氏,还有同样垂头丧气的忠勇伯一家子,他就知道苏太傅府的清名怕是不保。
秦太夫人敬苏太傅为官清正,无论是为了大义还是私心,都曾经帮了武宁侯府,所以尽量委婉地说了事情经过。
可是再委婉,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他女儿与忠勇伯府公子苟且,被当众抓获。
苏太傅只觉得是一个笑话,他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说话都听不清的小女儿,会做出那样的丑事,也不敢相信善良宽和柔顺的继妻,会教导出这样的女儿。
虽然挨了一闷棍,可是毕竟是朝堂上的中流砥柱,遇事很快冷静,也不去看张氏抹泪委屈的样子,首先询问秦太夫人对此事的想法。
“太傅后院之事本不该老身多言,不过此事发生在侯府,老身便啰嗦两句。
既然三姑娘心悦齐家公子,二人议亲也是好事,只是聘为妻奔为妾,这样的事发生了,三姑娘以何等身份入伯府,你们两家要商谈好。”
秦太夫人此话一出,张氏猛地抬起头,意识到这分明是提醒忠勇伯府,她的女儿只配做妾。
“太夫人话说得不错,原本也是庶女身份,又这般不知廉耻,做个妾室也是抬举。”小杜氏也正有此意,顺便再踩张氏母女一脚。
苏太傅叹口气,点点头:“太夫人所言有理。”
“再说一点私心,浅浅是我武宁侯府当家主母,继母教养的女儿出了这等事,她颜面无光,更何况她的嫡亲弟弟还要在继母身边教养,难免心生忧虑。”
秦太夫人说了这句话,再不多言,等苏太傅做决定。
苏太傅进来没看见苏浅浅,此时知道她虽不在场,该替她说的话一句不少。
“太夫人放心,回去后张氏当闭门思过,润和再不必受张氏约束,家中三子皆与张氏不得随意相见。”
张氏听到这话如受雷击,身子都晃了晃,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就要坍塌,一个连儿子都不能随便见的正妻,会成为西京富贵人家后院的笑谈。
苏太傅又何尝愿意?
就算苏渺渺的事压下来,与忠勇伯府谈条件,以正妻身份出嫁,张氏不得教养儿子,也会遭人诟病,苏太傅娶妻不贤的名声也出去了。
他本以为姜岁多愁善感,弄得扔下三个孩子离世,张氏是母亲的外甥女,做妾室时就循规蹈矩不争不抢,抬她为继室是母亲意思,他的后院安稳无需他操心,只要顾着政事就好。
不曾想这把年纪才给他当头一棒,原来看着懦弱无能的苏浅浅,反倒比乖巧聪慧的苏渺渺让他省心。
【我爹也该受点教训,事事都信他娘的,又怎知道他娘的心思?从前母亲便受他娘的气,要不然也不会郁郁而终,这回且看他娘的笑话。】
苏浅浅又在蹲墙角。
苏太傅:……
“母亲,儿子要娶苏三小姐为正妻,她是嫡是庶都无妨。”
齐敏成本就有些苍白的刀条脸,因为做了运动的红晕褪去,更显苍白。
“孽障休得胡言!”小杜氏气得骂儿子。
苏太傅看都不想看齐家人,起身朝着太夫人拱手,又瞥了忠勇伯一眼:“我这就带小女回府,诸事容后再议。”
“浅浅染疾,务必卧床好好将养,不可到处行走,近日就不要让她出院门了。”苏太傅又叮嘱秦含璋。
苏浅浅:你难道是在报复?
秦含璋:她就蹲在门外偷听,您老自己去告诉她!
张氏看一眼秦含璋掩去眼中恨意,她的计划就这样失败了,不过好在那个苏浅浅也活不长!
待两家人都离开,苏浅浅进了花厅,忽然想起一件事:“张氏被禁足,蛊媪的儿子怎么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