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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修整完毕,范平澜一行人准备偷偷进城。
他们在范平澜的带领下摸到了城门,还没等接近就发现了不对。
城门守军多了平时三倍不止,而且出城的人没有,更多的是进城的人。那些进城的人都是坐在上好的马车里,马车无一不是镶金挂宝珠造的无比奢华。
范平澜等人竟然还发现有金发碧眼的外邦舞团,这些过路人手里都有三张不同的路条。
每个进城的人都被重重检查才被放进去,很是不好浑水摸鱼摸进城。
范平澜等人一路来的匆忙,手里也只有暗探们塞的一张路条,但是很明显这路条肯定是不能用了。
一行人抬头看着安远国的城门,低头又看看自己手里的过期路条,一时间都沉默了。
“我进去探探吧,你们身份都敏感,我就算被发现也说得开。”绵绵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次突然搭腔让众人侧目。
她活动活动筋骨,踏着城墙嗖的就进去了,范平澜等人窝在城外等她,正等着,一张红笺纸飘到她脸上。
范平澜把纸拉下来一看,脸黑了一半,一旁的哲布很是好奇探头过去,眉头一皱:“这是什么?”
“大皇子要大婚了!”范平澜脸一皱,把纸一攥扔到一边,她怎么忘了这件事情。
安远国皇亲国戚若是要大婚,必定前两日就满城挂红绸飘桃花红笺,以示天地为证,证这新人的金玉良缘。
范平澜用脚都能想到,这安远国皇嗣稀薄的只有一个戴着温柔面具的大皇子,之前自己被送去衡阳城不就是为了避他和东岳小郡主的嫌么!
张秀檀从她怀里探出头,伸着脖子也看了看那桃花笺啧啧嘴,那大皇子还真的是想的美,有个小郡主了还不肯放范平澜这边。
俩人各自进行心理活动,活动的统一内容都是唾弃那个大皇子。
过了不一会儿绵绵回来了,她摇摇头:“不行,进不去,太严了!我打听到了是大皇子要大婚了,这些守卫的人里面还混得有暗卫!”
“那路条能搞到么?”阿散扶着戴着斗笠的阿辽金低声道。
绵绵摇头:“不行,这路条是一人三份,特制的,现在城里是只能出不能进,你看这些进城的人都是各方来贺的使臣。”
范平澜挠头,这也不是不能克服,不就是路条么,随便劫一队人就混进去了。
“我们先往后撤点,等一队人数少一点的使臣,好劫一点的,往他们马车里一钻就挟持他带我们进去!”
这个主意获得了大家的赞同,于是他们就蹲在里城门有些远的路口,守株待兔……
马车晃晃悠悠,车上中了软筋散的范安吐出一口早上吃的粥,苏雨安在一旁扶着范安的身子,拿出帕子给恩师擦汗。
范安拼命想爬起来推开苏雨安,怎奈受伤没有了力气,他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满脸的失望,气若游丝道:“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
苏雨安垂眸,苦笑,脸上都是无奈:“师傅对不起……我才跟我爱的人有了孩子,我不能……不能不管他们。只能对不起你和师妹了!”
范安闭眼摇头,不再看他,他怕自己再看这玩意儿气的吐血不止。
他本来奉陛下旨意,拿着虎符去军营里坐镇,就怕有人趁着大婚这几日生事。
范安虽然不太清楚皇家之事,但是他一直知晓君心,知道皇上这个父亲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子嗣大皇子。
本来范安还挺喜欢大皇子,觉得这人温和稳重,长得好也谦逊,最重要的是他一心一意爱自己的女儿。
范平澜这个臭丫头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偏偏爱张家那小子,为了他竟然跟皇上达成共识,诈死去执行任务了,就留他一个人在京城。
本来范安在知道女儿没死后,还对大皇子挺愧疚,觉得是她无情伤害了大皇子的少男心,也觉得皇上对他不公平,谁知道这大皇子竟然还真的是匹小狼,心机深着。
他也就是一时不备,没有察觉自己的好徒弟也偷偷站了他那边。
如今的场面范安已经看明白了,多半就是大皇子和皇后授意,打算趁着大婚要搞事情了。
“苏雨安!老子没有你这个徒弟,我们师徒恩断义绝!”
范安这个暴脾气开始破口大骂,任凭范安怎么骂苏雨安都没有再跟他说话,他只是催促手下快些赶马车进城。
皇后交给他的任务是看住这个奉皇命去军营镇守的老将军,不能让他坏事。
苏雨安马不停蹄去军营,借着给恩师端水的时候下了软筋散,这才趁他不备把他绑了回来。
“师傅,他们皇家纷争我们管不了,师妹你也要劝住,毕竟现在大皇子才是唯一名正言顺的皇子,将来天下也只能是他的!我们没有办法,就算师妹带回了小皇子也没有价值,反倒是会成为皇后的眼中钉,会连累您啊!”苏雨安见范安骂累了,直咳嗽,有些于心不忍劝道。
范安一把推开苏雨安,紧紧闭着眼睛不看他一眼,心中开始担心范平澜的处境。
如此看来,苏雨安其实说的不错。大皇子虽不受皇上喜爱,但是他才是从小皇城长大,接受优良的皇家教育,各方面都是按照一国之君来培养的。
澜澜为了争取和那张家小公子的姻缘,和皇上达成约定去寻找那从小就失散的小皇子。
其实根本没有意义啊!小皇子且不说身份是不是真的小皇子,他就算是真的小皇子,失散十多年早就已经无济于事了。
就算小皇子侥幸被人收养,也根本没有接受系统的教导,单凭皇上的喜爱,又如何能服众,又如何能能代替大皇子?
大皇子这些年来伪装甚好,一向温和稳重勤政为民的样子让他这老臣也没看出来,那些百姓又如何能知道真面目?
只是现在皇后也应该知道澜澜的动机了,按理说不应该只是如此温和的处理将军府和他,按照那个毒妇的行事风格,他能活到现在都是造化。
那他们到底想利用将军府干什么?
“苏雨安,看在我们曾经是师徒的份上你跟我说个实话,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范安睁眼看向了苏雨安,一脸冰冷。
苏雨安笑了笑:“上位者的心思我又怎么有资格去猜?师傅和师妹还是护好自己吧。”
范安看苏雨安躲躲闪闪一直回避,心知问不出什么,气的心口疼,正打算闭上眼睛时,马车突然往前一突突。
范安浑身酸软,被这一抖险些突突出去,他只觉得自己老腰咔嚓那么一响,他老脸皱成一团:“哎哟……我的腰……”
苏雨安连忙回身扶住他,还没有等把他扶起来只觉得后脖子一痛,他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范安一脸迷茫的看着掀开车帘蹲在马车门边的男人,一时间摸不准是个什么来路,只能先按兵不动。
哲布上上下下看了范安一遍,看他这个“老弱病残”的样子放心了不少。
他给老范将军做了个“嘘”的手势,简单安抚道:“只要老人家你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
说完这些,哲布当即伸头出去兴高采烈道:“快来!终于是劫到马车了!”
“嗯?”范安眉头紧锁,快要夹死苍蝇,老脸上满满的疑惑。
怎么回事还遇到山贼了?范安试着运气,发现自己在车上吐了那一回药效也吐了些出来,力气又渐渐回来了。
范平澜等人本来等在一边,一听哲布欣喜若狂的声音也很开心,迅速冲到马车旁边道:“等了这么久终于劫住了一辆马车,这车虽然说没有前面那几辆豪华,但是唉,也还将就了吧!”
范安在马车里听的清清楚楚,拳头攥的咯咯作响,这些山贼倒是猖狂,看老夫不打的你们跪地求饶!
这边范平澜一边说着,一边一个箭步迈上马车,一把掀开车帘,脸往里一钻,正好跟范安的老脸对个正着。
范平澜目瞪狗呆,瞪大眼睛:“……”
范安准备打出去的拳头也停在半空中:“……”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范平澜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打算凑近些看清楚点。
谁知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咬牙切齿的范安一把揪住耳朵:“好啊你!胆子肥了!开始拦路打劫了!”
“……不!爹!我是冤枉的!你听我狡辩……不不不不!是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