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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丁科长,你组织一下吧。\。cǒМ\\”邢开明接嘴说,“卞科长年轻有为,才来了两三年就提了正科长,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啊。”
卞星星的心在紧缩,脸却在傻笑。
“喂,卞科长,你以后要是当了集团公司的高层领导,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穷兄弟哪。”邢开明不依不饶地说,“虽然你这次提升,我们没有帮到什么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或者是你背后有人相助。可我们毕竟共事了两年多时间啊,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离开呢。”
“卞科长,聚会时,把吕小妮也叫来吧。”丁副长科话中有话地说,“让她谈谈当了科长夫人的想法。是的,卞科长,你马上就要到下面去高就,没人再在家里给她烧饭端菜了,她准备怎么办?”
卞星星的脸烧得很厉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对同事们的这些冷嘲热讽,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好。
他很心虚。说实话,无论从资格学历还是工作业绩,从业务水平还是群众威信哪方面来说,他都不如邢开明和周刚等人,可单位却偏偏提拔了他。这就不能不让人产生疑惑和嫉妒,发出各种猜测和议论。而他偏偏又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很要面子的青年,再加上前段时间有关娇妻吕小妮的种种异常行为,这就使他怎么也骄傲不起来,也没办法跟他们申辩。真的,他只得装聋作哑,不置可否。
当晚回到家里,卞星星有意压抑住心头的激动和不安,象往常一样脱了西装去厨房里烧菜。他想看看吕小妮对他的态度,进一步判断一下自己突然被提拔的原因。
一会儿,吕小妮满脸红光地开门回家了。她换了拖鞋走到他身后,在他背上拍了一记,喜形于色地说:“卞科长,祝贺你!”
卞星星心里很高兴,也有些得意,却故意一声不吭,继续低头洗菜。吕小妮伸过头去看他的脸色,乐呵呵地说:“喂,卞星星,你当了科长,就不睬人了?”
卞星星这才说:“我高兴不起来。”
吕小妮愣了一下,说:“为什么?”
卞星星不说话。
吕小妮抢过他手里地菜说:“不要洗了。我们到饭店里吃吧。庆贺一下。”
“庆贺什么?”卞星星有意明知故问。
“庆贺我老公荣升科长啊。嗯。”吕小妮上前在他脸上吻了一口。娇滴滴地说。“这是你人生地一个转折点。也是我们这个小家庭走上辉煌地新**。应该庆贺一下地。明白吗?”
“我不明白。”
“哼。你这个人呀。说你什么好呢?真是一个扶不起地阿斗。”吕小妮娇嗔地点了点他地鼻子说。“提拔升迁。是一个人一生中比结婚还重要地大喜事。你倒好。还哭丧着个脸。象遭了什么灾难一样。人活着。最大地幸福是什么?还不是出人头地。受人尊敬。活得有滋有味?现在这个社会。怎样才能活得有滋有味?不是当官。就是赚钱。当了官。就不愁没有钱。所以当官比赚钱还要好。真是地。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这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卞星星呆呆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吕小妮有些夸张而又兴奋地说个不停,心里还是开心不起来。
吕小妮继续喋喋不休地说:“今天会场上,有多少人对你充满了羡慕和嫉妒?你难道就没有觉察到?我看见丁磊,还有周刚邢开明等人,甚至连你的校友朱昌盛,都嫉妒得歪着脸,难看死了。是的,你瞪我干什么?现在谁不想当官啊?单位里有多少人在削尖脑袋想提拔,你知道吗?有些人甚至暗中钻营,行贿送礼,吹牛拍马,跑官买官,化了很大的代价和精力,还不能得到提拔呢。”
“是呀,我就是觉得自己的官来得太突然,太容易了。”卞星星一语双关地说,“这就有点不正常,许多人看我的目光都有些怪。”
吕小妮好看的脸尴尬地抽搐了一下,却很快恢复正常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这次又不是提拔你一个,总共有六个,年纪都很轻。照你说,都不正常喽。什么地方不正常呢?你倒给我说说。牛小蒙比你还小了一岁,还被提拔当了设备科副科长呢。你说,她有什么不正常?啊?”
卞星星心里有许多疑问,却不敢说出来。
“这是一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一步步走上去,好不好?星星。”吕小妮柔情似水地贴上去,抱住他的腰说,“你上去了,我也光荣。夫荣妻贵,自古皆然。别胡思乱想了,啊?你已经二十八岁了,别总象个孩子似的。男人要有自信,气量要大,明白吗?你完全是凭自己的能力和威信上去的,挺起胸膛,只管走自己的路,不要管别人的目光和议论,懂吗?你上去了,人家自会对你刮目相看的,甚至还会来巴结你。”
“你真的,希望我下去?”卞星星也伸手楼住她,在她娇嫩的脸蛋上吻了一口说,“我下去了,你就不怕寂寞吗?”
吕小妮温柔地说:“你又在说小孩子话了。什么叫我希望你下去?我希望你下去干什么?我巴不得你一直守在我身旁呢。可,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能儿女情长,才能有更大的出息。再说,这是工作的需要,更是前途的需要,你懂不懂?快走,我们去前面的红珊饭店要一个小包房,就我们两个人,好好庆贺一下,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说着就说把他拉了出去。在包房里吃饭的时候,吕小妮关了门,表现出异常的兴奋和活跃。她频频举杯与他碰杯对饮,还不时地说些让他开心的话。
吃到中途,卞星星盯着她光彩照人的脸,心里有一句话憋得好难受,他想说出来,可欲言又止了好一会,也不敢吐出口。
倒是吕小妮坦率地自己说了出来:“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还是怀疑我,不放心我,是不是?”
卞星星愕然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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