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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锤一口饮尽一大碗烈酒,有了好酒,必须出豪气啊,啪一拍胸膛,粗声大嗓地叫道:“英虎兄弟尽可放心,花某不但要出现在寨楼,而且还会亲自出手杀敌。”
孟英虎自是作感激涕零状,转身又对着那三只俘虏说道,“三位既能痛彻前非,孟某也不来为难你们。
只是大战将启,你们必须紧随着花老英雄身旁。
一旦擅自离开,如果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孟某可不会为你们的安全负责了,你们三个可明白?”
三人连连点头,对能保全一条性命已是万分知足,当下赶紧喏喏连声称:“是、是、是,小人等明白,既已痛改前非,我们将彻底同过去决断,我们一定追随花老英雄,痛宰万恶不赦的恶匪。”
“喂,孟大叔,你们既然已知山匪势大,为什么不立刻抬腿跑路,却还要留在这里跟他们死拚呢?”花不醉撇撇嘴不以为然地问道。
孟英虎露出一丝苦笑,但还没等他回答,花大锤却是对花不醉沉喝了一声,“小兔崽子,你懂什么,山匪势大,若我们不战而逃,匪势只会更加猖獗。
从孟洞寨到达连云镇,至少还有五天的时间,我们拖老带小,恐怕需要的时间还要更多。
在我们逃难的这段时间里,随时都有可能被山匪追上,其结果只能是全军覆没。”
“嗯,好像是有点道理,老爹,别瞪你的牛眼了,算你对,还不就行了吗?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如果咱们打不过山匪?”
花不醉说到这里瞄了一眼孟英虎,“孟叔,你别介意啊,我是说如果......”
孟英虎立刻展颜一笑,“贤侄不用顾忌什么,有话尽管说,孟叔自己也觉得,这一次山匪如果来的势大一些,本寨十有八九是守不住的。”
“多谢孟叔,小侄的意思是说,如果咱们抵不住山匪,逃又不能逃,那不是就只有战死为止了吗?”
“娘的,还真是个猪脑袋。”花大锤又瞪了一眼花不醉,“谁告诉你打不过不能逃的?”
“老爹,不就是你嘛,我看你年纪也不算大,但忘性却是不小,我可给你记着啊,你赖不了的。”
花不醉一仰脖子,挑战似的看着花大锤。
“还有,不许说我是猪脑袋,花生夫子可没少夸我聪明伶俐,世所罕有。”
孟英虎,孟英彪一时十分感兴趣地看着这对父子。
察觉到孟氏兄弟的关注,花大锤略有几分尴尬。
“呵呵,小兔崽子正处在青春逆反期,让贤昆仲见笑了。”
“那能,我看贤侄确是思维敏捷,确是聪明伶俐,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老哥你有福啊。”孟英虎连忙说道。
孟英虎对花大锤说完之后,转头又笑眯眯地对着花不醉笑道:“贤侄,你老爹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撤走,山匪的气势一定会更盛,他们一定会挟势猛追,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但我们如果能在这里先狠狠地狙击一下山匪,最好能予他们重创,届时已然势弱,我们再撤,成功的把握就会多上许多。”
花不醉听到孟英虎的回答,略一思索后点点头,老神在在地一挥小手,自顾自地说道:“我觉得孟叔讲得有理,不过咱们谁也不能保证没有狗急跳墙,赌徒赌红了眼的疯狂。”
听到花不醉如此说法,孟英虎不觉微微一愣,旋而眼放异彩,“贤侄,你今年多大了?”
“快十二岁了啊,孟叔是不是要夸我年少老成,心思缜密啊。
呵呵,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用夸了,我觉得用这样的词来形容我真是弱爆了。
最少也得用几句如天纵之才,英明神武才有点份量。”
花大锤老脸立有几分挂不住,在他心里,他觉得自己儿子确是当得住天纵之才,英明神武这二个词。
但娘的,你再了不起,也不带这么自己夸自己的啊。
当下花大锤赶紧伸出手,一把搂住花不醉的脑袋,顺手一推,“小兔崽子,没羞没臊的,赶紧的给老子滚一边去吧。”
“英虎兄弟,别理这个小兔崽子,他整日里就没有点正形。”
“对了,我觉得红胡子那个王八蛋,心理阴暗,热衷偷袭,所以咱们不能不防啊。”
花大锤赶紧叉开话题,不能再让花不醉纠缠下去,否则就是没完没了的局面。
花大锤如此说法正中孟英虎,孟英彪下怀,当下二人一阵猛点头,大表赞同。
接下来三人又边吃边喝聊了不少山匪的事,直到又小半个时辰以后,孟氏兄弟将花大锤一行送至一栋木楼暂作休息,然后才匆匆离去。
他们再次召集族人,作出更有针对性的安排。
是夜子时刚过,潜伏在山头的暗哨便发出讯号,有大队人马,正乘着夜色的掩护,向孟洞寨摸来。
孟洞寨与山匪恶战殊多,虽然实力上已今非昔比,但底气经验犹在。
接到传讯后,孟氏子弟迅速悄无声息各就各位。
按照计划,对付第一轮偷袭的恶匪,等他们爬行到最后陡峭百丈的高坡时,才突然现身,以弓箭反击。
力争将第一轮偷袭的恶匪全数灭杀,狠狠打击一下山匪的嚣张气焰。
红胡子李错端坐在他骨架高大,神俊不凡的枣红马上。
他一手轻拂着颌下那蓬扎眼的红胡子,另一手轻挽着马鞭,意气奋发地望着,在夜色中黑越越的孟洞寨。
如果顺利,也许用不了半个时辰,他就可以站上孟洞寨的大寨里,脚踩着孟老儿的脑门,让他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红胡子李错发誓,他一定要让那个不知死活的孟老儿明白。
就凭一个小小的孟洞寨,竟敢抵抗他如狼似虎的威武匪部,是一件多么可笑,多么不自量力的愚蠢行为。
不过,李错虽然在思想上,极度蔑视孟洞寨的不自量力,但体现在行动上,却还是表示出了足够的重视,或者超乎规格的重视。
这次剿灭孟洞寨的行动,他整整动用了三千山匪,还是亲自带队。
另外整个红胡子匪帮十五名头领,他更是带出了十名。
而且那个极端另类,独立特行的毒蟒,就骑乘着一匹青花马,安静地矗在他的旁边。
三千山匪纪律严明,悄然掩到山下,竟没发出什么响动。
李错满意至极,他轻轻举了举马鞭。
立刻一支三百多人的突袭队,越众而出,迅速猫着腰,避开山道,顺着山坡轻装攀爬而上。
在突袭队攀爬出三十多丈后,李错又略略抬了抬马鞭,五百名手持厚厚木盾,早已蓄势待发的山匪,猫着腰也冲出了大队。
看着快速摸进,却还谨然有序的山匪,李错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身对跟在他身后,一名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背后背着一把长弓的中年山匪点了点头,“老四,看你的了。”
中年人飘身从马上落下,立地后对李错又一抱拳,“老大,你请看好。”
然后,中年山匪抬手取下背负的长弓,轻轻往空中一举。
下一刻,二百名清一色手持长弓,身背箭壶的山匪迅速又寂静无声地向他奔来。
“跟我上。”中年山匪一声低喝,然后猫腰紧跟着那些手举厚盾的山匪身后,也迅速向峰顶摸去。
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李错,望着严谨有序,向峰顶突进的三队山匪,他忽然笑了,“众家兄弟,你们可曾发觉,今夜月明星稀,星河灿烂,清风送爽,气盈天地啊。”
环绕在李错周围的众山匪头领面面相觑,此时黑夜正浓如墨,天空中乌云盖顶,没有一丝星光月色,整个天地间沉闷异常。
枝头的树叶都有气无力地搭落着,连半丝的摆动也没有,完全是一副山雨欲来前的异象。
大部分的山匪头领,都不知该如何回答红胡子的高论。
唯有一位同样坐在高头大马上,但身体显得格外魁梧,差不多要比别人高出二个脑袋的壮汉,瓮声瓮气地答道:“老大果然就是老大,竟然连这该死的天气,都能看出星星月亮来,服,不服不行。”
“呵呵,老六啊,亏得你一个壮熊似的大汉,却还生得一张巧嘴,嗯,你和老八也准备准备,如果偷袭不成,等到老四的弓手压制住孟洞寨的防守力量,你和老八就带人强攻冲进去。”
“是,老大,你放心了,强攻的事就交给我和老八了。”
红胡子李错心情愉悦指点江山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突袭队,眼看距离峰顶不过二十丈的距离。
但就在此时,寂静中突然一阵“梆梆”的锣声骤然响起。
红胡子李错的双眼不由一缩,凶光却是爆涨。
随着梆子声,峰顶上箭如雨下。
立刻一串串的惨嚎突兀响起,直惊得歇息在附近山林中的飞鸟走兽,也嘶鸣嚎叫不止。
攀爬在陡坡上的三百名恶匪突袭队,在箭雨的袭击中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面对死亡的可怖,这些凶残的山匪,也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一时间哭爹喊娘,求救,求饶,死伤惨叫声响成一片。
红胡子李错的脸色,立刻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山上梆子声一响,李错就明白孟洞寨已有了准备。
偷袭的想法行不通了,想不付出代价,屠尽孟洞寨已是不可能了。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孟洞寨的反击能力。
遭受一轮如暴雨的箭矢急射,突袭队中除却少数武艺特别高强,兼机警者之外,几乎人人中箭,死伤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