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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并没有让花大锤感慨多久,片刻之后,一行七八人匆匆在山峰现身,向着他们飞奔而来。
前面为首的二人,在险峻的山道上纵跃如飞,身形矫健,如二只大鸟疾掠,又快又稳,一看就是修为精深之辈。
远远的此二人便抱拳在胸,“哈哈,果然是花兄,一别十多年,花兄清健不减当年啊。孟英虎,孟英彪有礼了,迎接来迟,千万勿怪。”
“英虎兄弟,英彪兄弟,老哥哥冒昧打扰,如何敢当二位贤弟来迎。”花大锤也是哈哈一笑,大声回道。
就这片刻间,孟氏兄弟和花大锤又是兄又是弟的喊上了。
其实这三人,连这次在内,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
上一次见面,更不过是走在半道上偶尔相逢,有旁人从一边介绍,才得以知道对方是谁。
这时双方又是兄,又是弟的喊的亲热,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早有什么深交了。
花不醉不由撇了撇嘴,含混不清咕哝了一句,“呕,吐,虚伪。”
花大锤赶忙拿眼朝他狠狠一瞪。
眨眼间,二人来到近前,花不醉看的真切,此二人的岁数看起来要比自个老爹花大锤年轻上几岁,不过也小不了太多的样子。
不过让花不醉一眼就印象深刻的是,此二人身材高大,膀阔腰圆,手大脚大,但在行动间又身手矫健,没有一丝滞涩的感觉。
花不醉颇有些不服气地看了看自己的小腰板,但还是由衷地啧啧二声,赞了一句,“啧啧,看来这是二条真的英雄好汉。”
“花兄远来是客,能屈尊到孟洞寨,使小寨蓬荜生辉,花兄,请。”
孟英虎来到近前,也不问花大锤因何而来?单手一伸,做出恭请上山的架势。
花大锤也不客气,“英虎兄弟,请。”
片刻之后,宾主在一幢木制大楼里坐定,孟英虎吩咐上茶完毕,便笑吟吟地看着花大锤。
花大锤“咕嘟”狠狠吞了一口热茶。
“英虎兄弟一定想知道老哥哥因何突然来访吧?”
“不瞒花兄说,兄弟是有些好奇。”孟英虎也不作态直认想知道。
花大锤点点头,将手中茶杯往桌子上一摆,立刻开口说道:“其实最近半年间,老哥哥一直带着小儿,在群山深处历练,直到最近才从群山深处返回。
就在昨日,临近中午,我和小儿正准备午餐,却没想一只烤猪的香味,引出了这几位仁兄。
呵呵,三位啊,请你们自己介绍一下吧。
哦,对了,英虎兄弟,英彪兄弟,我先向你们讨个人情。
老哥哥答应过保全这三位仁兄的性命,所以一会不管他们说什么,还请手下留情,给他们一条生路。”
孟氏兄弟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脸色有了些郑重,但仍缓缓微笑着点头笑道:“花兄既如此说法,咱们兄弟自当遵命。”
断腿大汉见孟氏兄弟点头,准了花大锤的人情,心中一松。
江湖儿女,一口唾沫,一颗钉,讲究的就是个信誉,有了二人的承诺,小命基本能保住了。
但断腿大汉仍竭力用最谦卑的语气,最惶恐的语调,最忏悔的心态,把自己的身份和红胡子的计划讲了一遍。
终于等到断腿大汉说完,早已脸色大变的孟氏兄弟,相互对视一眼,同时“腾”地站起身,对花大锤深深一揖。
“花兄,您的深情厚义,千里示警,英虎,英彪谨记在心,大恩不言谢,若我孟洞寨能平安度过此劫,我孟洞寨必举寨感戴花兄大恩。”
不等花大锤再客套,孟英虎已是又朝外一声大喊,“来人。”
门外立刻奔进二条精壮的汉子。
“吩咐下去,准备洒宴,招待花老英雄一行。”
然后孟英虎歉意地对花大锤笑了笑。
“花兄,兄弟我要怠慢您一会了,情况紧急,容兄弟我暂且告退。三弟,你务必陪好花老英雄。”
“英虎兄弟,请自便。”花大锤站起身客气地也一抱拳答道。
片刻后,孟洞寨中响起一阵铛铛的急如骤雨的锣声。
而在那座大楼里,花大锤濒濒举起一只竹制酒杯,与孟英彪是酒到杯干,喝得不亦乐乎。
二人的酒量都堪称海量,酒宴一开始,二人就有棋逢对手,酒逢知己的感觉。
等酒宴进入中场,二人已是哥俩好,肩搂肩,仿佛半世未见的兄弟,这刻终于重逢了。
足有一个时辰后,孟英虎才匆匆走了回来。
一进门,他立刻抱拳致歉。
“花兄,真是抱歉,怠慢您了,非常时期还请花兄见谅啊。
不瞒花兄说,老父卧病在床,本寨已是人心惶惶,若非有花兄前来通风报信,此次山匪奔袭,本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英虎兄弟,你言重了,谁不知道贵寨与恶匪周旋几十年间,其威名令匪类闻风丧胆。
即便没有花某通风报信,也不过多费一点周折而已。”
“唉,花兄啊,兄弟刚才所言,并非客气,实是肺腹之言。
以往的匪灾,哪一次不是靠着家父才力挽狂澜,但就这样,即便有家父在,在下大哥,四弟还是相继丧生于恶匪之手。”
孟英虎露出伤感之色,“唉,而在下五弟却是更加可怜,一场血战后身受重伤,虽勉强抢救回来,却已是功力尽失。
整个人也从此颓废,再不复有往日一点雄风英姿。唉,想来真正让人心中凄惶。”
孟英虎说着,嗓音迅速转为低沉,带着无限苍凉的味道,颇有些英雄末路的味道。
孟英虎大晃了一阵脑袋,一阵稀嘘感慨后,忽然却是对花大锤一抱拳,语声再急转为高亢。
“今日再见花兄风彩,益教我等惭愧,连云镇历次大胜恶匪,是越战越强,令我等佩服,反观孟洞寨却已是今非昔比。”
“英虎兄弟,你的心情,老哥哥甚能体会,我辈身为武者,自只有尽一己之力,洒一腔热血,保一方平安。
要怪只能怪恶匪猖狂,泯灭人性,肆意杀戮,逼的我辈不得不奋起反抗。”
“花兄,今日得你冒死前来传警讯,鄙寨上下无不感恩,唉,匪势竟猖狂至此。”孟英虎又是一阵摇头叹息。
“兄弟不瞒哥哥你说,其实从家父病重时,本寨已有了撤离孟洞寨的想法,而且迁移的地址就是连云镇。
唉,只是因为涉及到举族搬迁,事务繁多,看看这个舍不得扔,那个也舍不得弃。
再者族中抱有侥幸心理者也不在少数,以至一拖再拖,以至延误至今日。
本来嘛,本寨倾多年积蓄,已经在连云新城区,买下近二十万尺的地块,作为族人的安居之地。
呵呵,花兄不用吃惊,本寨在贵城购买地块,都是委托了第三方进行的,原本打算最迟也要在连云新城落成之时,举族搬迁。
唉,却没想到恶匪终是不肯放过我等,我等终是还要在这孟洞寨上和恶匪再恶战一场。
也罢,这就是命,不过,也有个好消息,久已重病在身的家父听得有恶匪即将攻寨的消息,竟精神大振。
不但从病榻上起得身来,更大呼饥饿,要吃一头羊呢!”
“哦,”花大锤目光闪烁了一下,不过口中却说道,“这么说,孟老竟因祸得福,当真可喜可贺。”
孟英虎却是露出一些苦笑,“花兄,以你之能,还能不明白家父的意思吗?
家父这是压榨出生命最后的能量,此战之后,恐怕无论输赢,家父都将离开我们了。
花兄,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孟英虎说到这里露出一些难以言说之态。
“英虎兄弟,以咱们兄弟的交情,有什么事,你尽管明言,何需如此?”
“呵呵,”花不醉心中冷笑,“你们有个屁的交情。”
“这个......唉,孟英虎想恳请花兄相助本寨一臂之力。
英虎知道唐突,但,唉,实在是本寨再不复往日之勇,花兄是连云三虎之一,若能助我等一臂之力,本寨上下更是感激不尽。”孟英虎期期艾艾说道。
花大锤略显一点迟疑,但不过瞬间即逝。
“哈,我道是什么事呢,英虎兄弟,只要你不嫌弃老哥哥昏馈无能,花某自无眼见恶匪将至,而自行逃离的道理,花我愿听凭兄弟调动。”花大锤一拍胸脯站起身来,慷慨激扬的说道。
“如此,英虎在这里多谢哥哥了,本寨兄弟只要听到有哥哥您在,必定因此士气大振,哈哈,连云三虎的花老虎,可是整个连云山脉中威名赫赫的存在。”
花不醉撇撇嘴,马屁拍的不错,正挠到老爹的痒痒处了。
“另外,哥哥,兄弟我万万不敢调动您。
兄弟我只期望在恶匪来袭的时候,哥哥你能在寨楼上露一露面。
不瞒哥哥说,本寨上下都知道家父病重,即便这次家父压榨潜能强行出战,但众人心中都还是清楚的,因此,现在本寨最缺的就是士气。
但有哥哥你的威名摆在这里,足以鼓励本寨子弟奋力拚死一战。”孟英虎长叹一声后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