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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脚步声,吴乾紧张的不得了,直呼:“来人了,怎么办?”
容九禅白衣云袖一挥,一收,地上的阵法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吴乾立即舒展眉头,做出一副坦然无异状来。
容九禅跟吴乾二人于大树下坐下,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就越显得悄然寂静。
“头儿,你说这会不会如那传言所说,是天罚?”其中一位问话。
“胡说!没有人为,何来天罚?”另一位反驳道。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就连仙门子弟也受到了那病症地感染,实在是玄乎!”
一时沉默,对话就此结束。
待那几人走近一些后,仔细一看,那是三位士兵,盔甲上沾满了血迹,看样子,是经历过一番厮杀的。
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现在已经很疲惫了。那三人也看见了容九禅、吴乾二人,其中一位士兵说,“这附近不安全,你们快走吧!”
显然,这是在担心他们,容九禅起身,颔首道谢。
那士兵看了一眼容九禅,见他不过是个单薄地清瘦少年,不免多说一句,“沿着这条小道走出去,会看见一条官道,沿着官道往北走吧,北方安全!”
言下之意,是劝他们赶紧往北方逃难去吧!
容九禅再次谢过那位士兵的好意,开口询问,“敢问一句,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那位领头的士兵说,“尚熙台!”
另一位士兵也开口,“我看你们二人不像是大门派的弟子,既然不是大门派的弟子,没有掌门来救援,安全起见,还是尽早离开,尚熙城的病情越发的严重,没有谁能保你们周全的。”
都是心有温度的人,容九禅再次道谢。
待那三位士兵走远后,吴乾出声,“听他们的意思,是各大门派的掌门要来了吗?”
显而易见,容九禅也听明白了。
容九禅还不知道,就在他陷入深深自责和焦急的时候,那病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少道门弟子也化为了森森白骨。
“道长,您稍等,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变故。”吴乾丢下一句话后,咻得一下飘走了。
离青越、尚熙较近的部分仙门道派的掌门、长老已经到了尚熙台,中原地带的也纷纷赶来。
只有最东边的几个门派的人还未到场,为了大局,一致认为先着手解除病症为要务,就不等还未到场的那些仙门了。
看着如此惊心动魄的场景,众人难免唏嘘一场。
吴乾很快就赶回去寻容九禅,他一口气将了解到的情况告诉容九禅。
既然各大掌门和长老都已赶往尚熙城,想必情况很是紧急,不容多想,容九禅也立即动身前往尚熙城。
走出没多远,就碰见了箜鹤和他的弟子们,再一次相遇,没有那么拘礼,箜鹤更是毫不见外地跟容九禅打了声招呼。
容九禅以礼相回。
“道友,你也是去往尚熙城吗?”箜鹤问。
容九禅微微颔首,表示是的。
“那刚好,我们一道去吧!路上有个伴,才热闹!”
真是服了这大咧咧的性格,都这个时候了,顾及的还是热闹不热闹的事情,而不是安全不安全的问题。
这果然很符合箜鹤的真性情。
“都什么时候了,还凑热闹?”
温凉如水的声音从天而降,容九禅顺着那道声音望过去,只见青丝翻飞,一俊秀男子着一袭玄衣,缓缓而来。
面若皎玉,眉眼如画,赤金色蟠龙发冠格外显眼,更抢眼的是他手中握着的那把折扇。
赤铁扇骨,赤金叶面,古铜色的莲子吊坠,相得益彰,没有流光溢彩,却也是扑华得美轮美奂。
那扇,跟那人的气质,太相符,绝配!
容九禅知道那是谁了。
箜鹤先是一惊,后是无尽的喜悦,一高兴就口出狂言,“就知道副掌门您是不舍得,将我一个人丢在这荒郊野岭活受罪的!”
某人看都没有看他。
此时,玄折一眼就看见了容九禅。
“副掌门,您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难道是专门给我送惊喜的?”
箜鹤赶紧往玄折身边凑,在箜鹤快要靠近玄折的时候,一把折扇生生将箜鹤定格在原地。
不远不近,刚刚三步之遥。箜鹤认命般的闭眼,叹气,咕隆道:“哎呀,怎么还是这样,好久不见,就不能把规矩先放一放?真是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玄折衣袖一挥,箜鹤立马闭嘴。身后的弟子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在背后偷偷憋笑。
容九禅也望向玄折,二人相距数米远,俩俩相望,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箜鹤见状,立即介绍,“副掌门,这是我认识的道友!道友,这是我家副掌门!”
为了不失礼节,容九禅抱拳颔首,温声道:“幸会!”
玄折看出了神,片刻才反应过来,抱拳回礼,凉声道:“幸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玄折总是感觉眼前这位少年莫名的熟悉。
箜鹤喋喋不休,“副掌门,您是不是也觉得这位道友很熟悉呀?”
另外两人皆是内心一咯噔。
容九禅心思活络,以为自己就要暴露的时候,听见箜鹤再次开口,“不瞒您说,我跟这位道友也是一见如故,甚是亲切,要不是这位道友,我还不敢确定此病症跟诅咒有关!”
容九禅心底更是慌得厉害。
玄折削了箜鹤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一见如故?甚是亲切?我看你还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吧!”
这话说的直白,箜鹤瞬间泄了气焰,颓败的低下头去。
玄折又气又暗乐,真是难得见箜鹤如此颓败一次。
一旁的容九禅,显得更是过意不去,人家大大方方的报了姓名,而自己却是遮遮掩掩。
为了不让场面尴尬,容九禅抱拳颔首,“在下容玖,幸会各位!”
箜鹤立即满血复活,“容玖,这名字好听!容道友,这样唤你可以吧?”
容九禅微微点头,面露笑意。
俗话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更何况这姓名是师傅赐予的,他不会改姓的,至于名,终有一天,他会堂堂正正地报出自己的姓名,不用像现在一样遮遮掩掩。
玄折打量着容九禅,在心里揣摩这个名字,心道:“容玖,容玖,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为了不显得尴尬,玄折随即收回视线,收回视线过后就逮住了箜鹤,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似电光火石般激战,不多一会,箜鹤败下阵来。
很怂的收回视线,乖乖的闭嘴,让路。
可是记性不长,刚刚闭嘴又打开了话匣子。
“副掌门,您一个人来的吗?掌门呢?小六子不是传信给掌门了吗?”
要不是看在他透露出了一个有用的信息的份上,玄折真想一扇子扇晕他。
“我是收到你信息才来的”,这声音毫无温度,“到底怎么回事?”
一边走,箜鹤一边把所有的情况一一告知玄折,这途中,玄折无话。
最后,箜鹤显得有点惊悚的说,“更恐怖的是,不少仙门弟子也染了那病,而且恶化的速度更快!”
闻言,玄折脚步微顿,随即又朝前走,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越是有灵力的人,死的就越快?”
箜鹤狠狠地点头。
不知为何,玄折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容玖。
容九禅当然感受到了的,只是他不敢回视,只能装作不知道。
玄折问,“箜鹤,你们都认为此事是诅咒所为吗?”
箜鹤立即跳到容九禅身边,毫不避讳的说,“我跟容道友都试过了,法术、灵力都不起作用,还会加速恶化,一定不是病!”
“还有,这么恶毒的法子,一定是诅咒所为,哪有这么邪恶的病?只有如此邪恶的人!”
箜鹤越说越是气愤,一枚愤青妥妥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在幽玄门一向不拘小节惯了,现在在外也是如此,要不是有外人在,玄折又想上手了。
握住折扇的手,紧了又松,终是只丢给了箜鹤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玄折问容九禅,“容玖道友呢?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