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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祭司借着昏暗灯光看到了尼采削苹果皮的水果刀，抢过来放在自己脖子上。
爪塞想上前制服他，但是怕他自杀。
“别过来！”总祭司大人把水果刀刺进自己皮肤，鲜血开始滴下，“你们一靠近我，我就自杀。”
尼采还是没起身，依旧悠闲躺坐，“你好像是生命女神的总祭司吧。
我记得你们的教义禁止你们杀人，更不允许你们自杀。
别骗人了，别顽抗了，乖乖告诉我。”
总祭司猛地张开大嘴，拉出自己舌头，快速割断。
在昏暗灯光里，地面上舌尖在跳动，总祭司大人满嘴鲜血扔掉匕首。
“哎。何必呢。”尼采摇头，“要告诉我的办法有很多，不止用舌头。你会改变主意的。
牛头人，带他下去吧。”
大厅里只剩下爪塞和尼采。爪塞站着，手足无措，心底不安。
“爪塞，你猜猜看，他会不会说？”
“他肯定会说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尼采。”
尼采对这回答感到满意，站起身来。手无寸铁，只穿披风和短裤。
被他雄壮身材，强大气场压迫，爪塞不由自主低下头。
“你先告诉我点简单的，皮特山有多少士兵？”
“有很多士兵。”
“多少？”
“很多。”
“奥德赛！”尼采高叫。暗影里钻出魁梧壮汉，比尼采还要强壮，带着牛头面罩。
爪塞赶忙改口，“八百人。八百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城门是厚一米，重近百吨的大石门。军事指挥官达达尔不是真正的掌权者。
议会会长、首席法官拉德曼是行政和司法长官。他热衷谈判，轻视军事。
皮特山有地下河，水质纯净，不怕围城。”
“不错，爪塞，你是第三十三军团队长了。现在带你，一共四十九人。”
“尼采军团长，我带了五十三个士兵！”
“我知道，但你拖延时间太长了，所以你只剩下四十八个部下了。有意见吗？”
爪塞吓得一激灵：
“没意见！您的所有决定都是正确的，不容质疑。”
尼采很满意，伸了个懒腰：“你下去吧，把你们的钢盔上缴，去领面罩。”
“是。”爪塞躬身退下。尼采看着他的背影摇头：
“哎，人性啊！人类和魔兽都是如此丑陋。我要借助生命之泉，造出完美人类！”
****
羽毛陪着毛修思和母亲，走出皮特山。
“毛修思，我们去哪里？”母亲瘸着脚，行动不便，不愿意奔波劳顿。
“妈妈，你坚持一会。路上遇到马匹我会夺下给你。”
“毛修思”羽毛也有他的疑惑，“海洋里的岛屿真是乐园吗？那里真的没有军队混战，魔族肆虐吗？”
“羽毛。你也是无神论者。不要听信那些祭司和政客们的胡言乱语，我们用自己双脚丈量真理的长度，走向幸福乐园。”
“我们向东走，不会遇到尼采军团吧。听说尼采也是无神论者，暴戾没有慈悲之心。”
“不会，我仔细打听过了，尼采在西面。他控制的地盘西接荒芜之地，东临皮特山。不征服皮特山，他的势力范围不会再向东延伸。”
他们的运气很好。路上遇到几匹马儿悠闲吃草。最雄壮的雄马身上，有马鞍马镫。缰绳被咬断了。应该是主人死去的军马，融入了野马族群。
母亲藏在路边草丛里，毛修思爬到树上，羽毛悄悄绕到野马身后捡起石块朝马群扔了过去。
马群受惊，朝毛修思跑来。毛修思在树上一跃而下，骑坐马鞍之上，用手抱紧马颈。
雄马剧烈挣扎，四蹄蹦跳，来回颠簸，想把他甩下来。
毛修思打定主意，就像吸血的蠓虫牢牢不放。
马挣扎一会累了，服输被制服，毛修思这才发现被数十个士兵包围着。
这些士兵头戴牛头面罩，竟然是尼采的士兵！
毛修思策马冲出重围，来到母亲藏身之地，正看到为首者用匕首逼在母亲脖颈之上。
羽毛被制服，五花大绑站在一旁。
“放开我的母亲！”毛修思滚鞍下马，冲过去。
为首者面罩里的眼神冰冷，“举起手来，原地跪下！”
毛修思照做，像羽毛一样被捆绑起来。
为首者手中匕首轻轻一划，母亲喉咙喷出鲜血。身体像用完的抹布被随手丢弃在地上。
“母亲~~~！”
毛修思大叫。被士兵们拳打脚踢，用长矛柄在身上连戳几下，毛修思疼苦倒在地下抽搐。
“别喊了兄弟”羽毛劝他，“任命吧，他们捉我们当奴隶劳工。你母亲太老了，脚又不好，对他们没用。”
****
毛修思和羽毛被手铐脚镣束缚住自由，驱赶进大厅。
“现在是休息时间，你们自由活动。”
士兵们离开了。毛修思刚刚失去母亲，紧接着繁重的劳作，发起高烧，靠在墙边昏昏欲睡。
“兄弟！起来啊，去水管喝口清水。不喝水你会死的。”
羽毛焦急呼唤，毛修思听不到。
羽毛放弃了，“哎，又一个兄弟要死在我面前了。这该死的世道。”
他走向水管弯腰用嘴直接接水喝。
劳作的妇女奴隶们都按照习俗蒙面包身，靠在水管旁休息。
红衣少女悄悄问羽毛，“你兄弟怎么了？”
“他刚死了母亲，现在又发高烧不能喝水，估计死定了。”
少女没说话，用嘴接水却没有喝下，走向毛修思。
毛修思躺靠在墙上意识昏迷，嘴巴无意识张开。少女俯身，清水从她嘴里像珍珠串流淌而下，流进毛修思嘴里。
严密的包身长裙垂下，遮挡住两人身躯。朦胧红色里，卫兵很难看清。
“我怎么没有想到！”羽毛目瞪口呆。没有容器盛水，嘴巴就是盛水的容器啊！
毛修思喝到了水，闭上嘴巴沉沉睡去。少女放心走开，不小心被毛修思的腿绊倒了。
平常的触碰让红衣少女呆住，面前景色大变。
毛修思朝陌生男人恭敬俯首，而自己和总祭司两人匍匐跪在地上，跪拜两人。
陌生男人嘴里侃侃而谈生命女神。
神灵降世拯救苍生！毛修思是神灵的使者~~~！
门口走进来两个士兵，环顾四周，扫视男女奴隶们点数，红衣少女赶紧走回女人群里。
在路上碰到羽毛也在往回走。
红衣少女压低声音：“你的兄弟是神灵使者，是我们救世主，醒来后告诉我。”
“好的。”羽毛是个惯偷，玩惯心跳，这种诡异说辞丝毫引不起他惊讶，在两位士兵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
安静回到毛修思旁边，并排躺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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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打开他和毛修思两人的手铐脚镣埋伏在门的两边，当卫兵进来查数时。毛修思打晕一个，羽毛却制不服他负责的卫兵。还好，羽毛拼命骑在卫兵脖子上，拼命捂嘴不让他叫喊。
毛修思补上一拳把卫兵打晕找到钥匙。
红衣少女跑过来，她的手铐脚镣也被打开。
“还有没有人要逃走的？”羽毛问道。应声站起四个大汉，走过来毛修思为他们解开束缚。
至于妇女，竟然只有红衣少女一个人想逃。
也对。女人们没有生命的危险。只要白天肯干活，晚上肯打开双腿，在哪里都一样。
两个卫兵被众人拖了出去。
仅仅数分钟过后，等一切动静消失，男女奴隶们忽然合力叫喊：
“来人啊，有人逃跑了！”
这就是人类劣根性。自己不敢逃，还红眼别人顺利逃走。
这样不但满足自己阴暗的心理，还能免去同谋被处罚的嫌疑，一举两得啊。
毛修思他们陷入危机之中。这里是尼采军团属地，外面遍地都是尼采的士兵，他们往哪里逃？！
士兵们听到声音，举着照明火把，快速跑进大厅。询问详情之后，立刻开始追捕行动。
但毛修思七人却如同热水泼入地面一般，人间蒸发了。
找了大半夜都找不到。
两个士兵押解四个男人一个女人走向尼采寝宫。
寝宫而不是王宫。
尼采没有贪图虚名，依旧只是用公爵的头衔。其实权势大小和是不是国王没什么必然关系。只要尼采依旧是军团长，他就是实际上的国王。
“你们做什么？”也有一些士兵认真盘问的。
“四个被捉来当兵。女的大人物们要用。”
大部分被打发过去，也有些较真的，盯着羽毛嘟哝：
“当兵这么没门槛了吗？这种货色也能当兵？”
“呸！你以为我稀罕啊！”羽毛被长枪枪柄猛砸几下，惩戒语出不逊。这样也算应付过去了。
这是联合军团的弊端，只认衣服不认人。只要带个牛头面罩就是盟军。
为什么这个漏洞一直无人利用呢？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勇气。一旦被看破，死路一条，连个退路都没有。
站在长方形寝宫的大门口，三个壮汉打起哆嗦，“我们还要往里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