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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未晚唇角微扬,在众人的目光中将瓷瓶里的九日绝倒了出来,直接吞了下去。
“不,娘娘!”白落根本来不及阻止程未晚。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程未晚吃下了九日绝。
“你...”白纤妩也是一愣,因为她没想到程未晚会这么干脆,毕竟九日绝,根本没有听过有解药,也就是说吃了这九日绝,九日之后基本是确定会死的。
“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白纤妩,你还要跟我拼命吗?”程未晚虽然已经服下了九日绝,但是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是睥睨地看着白纤妩。
她不是不怕死,但是白纤妩是不会放过她的,除非她真的放弃整个新罗州。
其实她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恰恰相反,前世因为是特/工所以比别人更加冷情,否则弱点太多她根本就活不下去,但是只要认可的人,那就是自己人。
程未晚想起了还在迎福客栈的徐奶奶,还有小瑶,还有正在接受救治的郑洪福,这些人儿,她无法狠下心来抛弃他们自己走掉,她做不到。
而白纤妩现在占有优势,也不可能将机会让给她,所以程未晚准备赌一把。
现在她只是一个时日不多的人,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所以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而白纤妩,手中握有蛊种心,她还想着通过这次新罗州的事情能够坐实圣女之名,这么大的诱/惑在等着她,她怎么可能舍得跟程未晚拼命呢?
“上官未晚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开始引爆蛊虫!”白纤妩有些慌了,她看着程未晚的神色突然就慌了。
这种眼神给她带来的压迫,她已经许久都没有遇见了,但是竟是那样的熟悉,使得白纤妩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程未晚双手背在身后对着白落和夏容渊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抬起脚步朝着白纤妩走了过去。
她前进一步,白纤妩就后退一步,两人的主导权竟然换了过来,但是明明手中握有蛊种心的是白纤妩。
夜更深了,风起,将地上的落叶吹得打着转儿,就连天上厚厚的云层也飘开了去。
月轮露出了头,月华像是匹练一样盖在了大地上。
程未晚的身影染上了一层月白的匹练。
“是你!你是程婉婉!不对,你是阿璃!”白纤妩突然瞪大了双眼看着程未晚的脸激动地喊道。
程未晚微微一愣,她晚上没有上妆,只有左脸上的疤痕,但是此刻月光落在她的右脸,左脸上的疤痕几户隐了去一样在阴影处并不明显,所以连着来看的话,白纤妩认出了自己。
既然白纤妩已经认出自己并喊了出来了,在场的那么多人也听到了,那么不如兵行险招。
“你,你胡说什么?”程未晚的双眼顾盼左右,流露出一丝慌张,还抬起手来企图遮住左脸的伤疤。
“真的是你!雍和的蕙妃!你没有死!”白纤妩刚刚还在退着,这会儿一认出程未晚就是雍和的蕙妃,就是那个阿璃,她已经忘了其他的,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她上前一步伸手冲着程未晚的左脸抓了过去。
“不!”程未晚慌乱地后退了一小步,伸手护住了左脸。
“蕙妃!原来是你!竟然是你!上官未晚!”白纤妩此时哪里顾得上其他,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如何败在蕙妃手下的,都是因为她所以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管是失去赵元奕,还是毁容,还是受折磨,最后只能远走到东北三城,还要被凤沐尘派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说什么为了当上圣女,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而已。
白纤妩的手落在了程未晚的脸上,程未晚眸子一眯,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她伸手就朝着白纤妩的怀里掏去。
白纤妩已经扣到了程未晚脸上疤痕的贴合处了,但是没等她露出兴奋的神色,就感觉到程未晚想将自己身上的蛊种心偷走,她当即分出一只手去制止程未晚。
“蕙妃你休想得逞!”白纤妩脸上露出怨毒的神色,掏出了一把匕首朝着程未晚的腹部刺去。
“噗!”程未晚本不在意这一下,,但是当她想要奋力躲过的时候,却是觉得体内传来了一阵空虚和疼痛,就这么生生接了白纤妩一匕首,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白落的嘴唇已经咬得流了血,她顾不得其他了,她不能让自家主子出事!
白纤妩已经先一步握住了那蛊种心,另一只手也顺利用力撕下了程未晚脸上的假疤痕。
程未晚握住了白纤妩拿着蛊种心的手腕。
“蕙妃你给我放手!”白纤妩并没有想杀了程未晚,所以抬起一脚朝着程未晚的胸口踢了过去,“我要让你这九日生不如死!”
“唔。”程未晚发出一声闷哼来,她的右手在腰间一抹,然后朝着白纤妩挥了过去。
众人只看到了月光下鎏金色的星芒闪过,然后便是白纤妩得意的大笑声,然而还没等白纤妩笑完,她的声音就变成了响彻天际的尖叫声。
“哈哈哈哈....嗝,啊啊啊啊啊!我的手!”
从白纤妩认出程未晚就是蕙妃,到程未晚做出决定露出破绽兵行险招,再到两人交手,程未晚受伤,然后反击,白纤妩大笑。
这么多事情,其实不过只是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而程未晚因为被白纤妩踢了一脚,已经在地上向后划了好一会儿然后吐出了一口鲜血。
“娘娘你怎么样了!”白落眼眶发红落下泪来,她扶着程未晚但却不敢动她,因为她不知道九日绝的药性到底是怎样的,该怎么救治,她怕越帮越忙。
她从没见过程未晚受这么重的伤。
夏容渊也围了过去,内心满是自责和害怕,他害怕程未晚出事!
“快,凝月,蛊种心。”程未晚的右手握着流月都很吃力,掌心有好几道血痕,但是她仍然不放开手中的流月。
而凝月早就跑过去将被流月环切割掉的手捡起了过来,当然重要的是那断掌里握着的蛊种心。
“娘娘,我拿到了,你放心。”凝月这才咬着唇跑了过来。
“来人,将白纤妩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