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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的是骑在棕色马背上的人，他身后的旗帜上是个“启”字。
赵元启的人。
那将领浓眉大眼，一脸凶相，程未晚认得他，原是雍和城鲁艺将军麾下的一名提辖，好像是叫做徐智成。
程未晚之所以认得他，是在原主的记忆中，某次皇宫小型宴会上，此人当时行事莽撞，说话不经大脑，还闹了个笑话。
简单点说，此人可以利用。
众人看着这一变故，刚刚的欢呼声钱都消散了去，一片寂静。空气中只剩下飞扬未落的尘土。
“噗嗤。”在这寂静之中，一阵忍不住的笑声打破了这宁静。
这笑声的主人明显是忍得很辛苦，其实声音也不大，但是因为四周空旷有安静，所以这笑声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众人朝着发出笑声的人看了过去。
是程未晚。
“上官未晚，你笑什么？”徐智成恶狠狠地开口。
虽然程未晚只是笑了一下，也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那笑声就是让人感觉她是在嘲笑自己，心里窜起了一团无名之火。
“怎么，这位大人连别人笑都要管吗？”程未晚淡笑着开口，“我只是不明白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你都说了要屠城了，那还怎么带走所有的百姓？莫不是赵元启也想学凤沐尘那般，使什么下作的手段，用蛊控制死人吗？”
程未晚说到最后，声音悲悯而愤怒。
“简直是有违天道，凤沐尘跟羌藏部落的叛徒勾结，将我城主府的将士全都杀了，还要用蛊虫控制他们危害我流沙城，简直是天理难容！”傅北夜像是被勾起了伤心的回忆一样大喊道。
“哼那是你们活该，我们做事还需要你们指指点点吗？”徐智成冷哼一声，仰着头用鼻孔看人，“上官未晚，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要连累所有的人跟你一起受皮肉之苦。”
“你们这般行事，莫不是以后每占领一座城池都想杀光所有百姓，然后用蛊加以控制？连死了的人，你们都要加以亵渎，你们还算人吗？”程未晚缓缓说道，锐利的眸光看着那人，语速平淡，但是话语尖锐，最有一句是将凤沐尘这边的人也骂了进去了。
一时之间流沙城的百姓皆是对他们怒目而视，本来只是畏惧他们，现在又多了愤怒和憎恶。
死者为大，那些人杀了人之后，还要去利用死者的尸体，简直是恶毒至极。
“上官未晚你也别拐弯抹角了，你以为就凭你两句话鼓动这些百姓有什么用？反正今天你们都是死。”徐智成不耐烦地挥手，压根就不在乎程未晚的话。
“没想到这雍和和凤临的反贼竟然都这般没有人性。”不知是谁开的口。
“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正统，怎么可能当皇帝一统天下？”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开口。
“其心当诛啊！老天开眼劈死这些人吧。”不甘地怒骂着。
“这就是他们的真面目！”不禁嘴骂，还要
手指。
“什么肃王，什么前任凤太子还自封凤王，啊呸，我看就是狼狈为奸。”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要我说就是狼心狗肺，简直不是人。”就连借了膳房给程未晚的老妪也不甘落后。
流沙城的百姓面露悲愤，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自己的处境，皆是看着赵元启和凤沐尘的人大骂了起来。
“你们这些愚蠢的贱民找死吗？小心我让你们生不如死！”徐智成看着那些人胆敢这么骂他们，像是马上要冲过去开杀的模样。
“住嘴！”凤沐尘的将领实在是忍不住开口呵斥了徐智成，“那个女人狡猾得很，不过两句话你就被绕进去了，少说两句。”
如果不是现在还跟赵元启算是结盟，一条船上的人，他真想抽徐智成一个大嘴巴子，简直是废话，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狡猾又怎样？容我先杀几个百姓，看他们还敢不敢喧哗！”徐智成无所谓地冷哼，“莫不是柳副将怕了？”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被她鼓动这些百姓。”柳副将简直是不想跟徐智成说道。
“柳副将怕什么，你等着看吧，我早有安排。”徐智成说着神秘一笑，挺起了胸膛。
这会儿，高台上，玫儿正想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有人比她先开口了。
“大家冷静一下，对方可是带了刀剑的将士，你们这是不要命了吗？”一个男子对着众人大喝出声，“你们这样谩骂他们，得了一时的爽快又能怎么样呢？莫不是想早点被杀了吗？”
程未晚眯眼看去，是那个从她出现在高台伤开始就三翻四次质疑她的男子。
“大力，我的侄儿就是在城主府当差的，就是被他们给杀了还要亵渎尸体的，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老大爷情绪激动地喊道，“我就骂他们两句怎么啦？我不仅要骂，我还想跟他们拼了！这些魔鬼！”
“郭老，你自己想死，可别带上大家。”大力开口冷哼了一声，“蛊虫哪里有那么好养的，真的这样他们何必带兵马出现，直接多放些蛊虫出来直接控制了我们不就是了。”
“大力说得也对，莫非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想杀我们？”旁边的一个女子说道。
“而且我们中的那些蛊，据说是从城主府爬出来的。”另一个青年也跟着开口，“莫非，他们原本就没打算残杀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的。”
“杀了我们对他们又没有什么好处。”大力见风向被自己带着走了，唇角微微勾起，“只要我们好好配合，交出他们想要的，我们就能保住性命了，除了郭老这种无牵无挂的，难道你们都想赶着上去送死吗？难道你们就不想活着吗？”
送死，活着，可真是诱人而美好的词呢。程未晚眯了眯眼。
所以大力的意思不就是，只要交出程未晚，那么他们都能活了吗？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低下了头没有说话，有些甚至不时抬眼朝着程未晚看去，或隐秘或大胆，但是没有人敢先开口。
“上官姑娘，你快走啊，那些人是来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