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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正天连忙迎了上去：“可有线索？宁儿还好吗？”
“嗯，宁儿很好，你去看看宁儿吧。”说到这儿，宁世贤有些怪异地看了程未晚一眼。
宁正天率先小跑了进去祠堂。
赵元睿三人的目光落在了程未晚身上，疑惑地看着程未晚：‘这宁世贤的眼神有些莫名啊，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按正常流程验了尸。”程未晚耸了耸肩，“都进来吧，线索找到了。”
“这，宁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宁正天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翊小正太有些心急，连忙跟着跑了进去。
宁嫔还是原来的模样，衣裳饰品已经穿戴整齐了，只一张脸有了变化。
本来因为是尸体，所以宁嫔的脸上是一片死灰的苍白，可以很明显地看出面部肌肉僵硬，虽然身上穿着很奢华，但是仍然是掩饰不住她死了的事实。
但是再看看现在，宁嫔的脸上皮肤依旧是嫩白的，红唇黛眉，就连露出宫装外的手背跟脖颈的皮肤颜色都是正常的，而不是死僵的死灰色，并且宁嫔的右手小拇指上戴了指套，也完全看不出有损伤。
“这，怎么做到的？”云翊不仅惊呼出声。
若不是他们早就知道宁嫔已经去世了，现在可能要以为宁嫔只是睡着了。
“好，好啊，宁儿，你能体面地去了啊。”宁正天红了眼眶，然后转身对着程未晚躬身，“不管怎样，谢谢你了蕙妃娘娘。”
“府尹大人，我是验尸者，死者为大，让她体面地离开是我应该做的。”程未晚侧身避开了宁正天的礼，然后这才回答云翊，“不过是替死者上了妆而已。”
“你们来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宁世贤招呼众人过去。
只见一个小碗里面，装着一根被腐蚀了一点的手指，指甲上涂了红色豆蔻，上面写一个“白”字。
而另一个小碗里面，还放着一块布帛，像是衣裳的一角，粉底，其上绣纹不完整，但是依稀可以看出是一颗桃花树。
“白，白，是白纤妩！”宁正天激动地说道。
“大哥怎么这般肯定？”宁世贤看着宁正天。
“我进宫去探望过宁儿几次，宁儿虽然没说，但我知道她是跟白纤妩有往来。”说到这儿宁正天看了程未晚一眼，“那会儿蕙妃受宠，宁儿心有不甘，但是我觉得并不能与白纤妩为伍就劝说她，只是宁儿不耐烦地打断了我。没想到...”
“那就说得通了。”宁世贤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意来，“许是宁儿知道了白纤妩太多事，所以宁儿一失势，白纤妩就连忙下手了。”
“世贤，你好好配合贺铭跟蕙妃查案吧，当初上官家的事情，白纤妩能全身而退一定是有问题的。”宁正天揉着眉心，“我只有宁儿一个女儿，不管怎样，我一定要为宁儿报仇。”
因为验尸工作完成了，而宁世贤那边也同意了全力调查上官家的事，所以程未晚几人也没多待着，赵元
睿喊来了人架着马车出了宁府。
马车上，程未晚微微蹙眉，事情明明就很顺利，但是她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
“喂你在想什么呢？”云翊有些纳闷地问出声来，“事情不是进展得很顺利吗？宁大人已经答应会全力以赴调查当年的事情了。”
“嗯，是挺顺利的，但是我总觉得有些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程未晚摇了摇头说道。
“婉婉可以说说那证据的情形吗？”赵元睿侧目看着程未晚问道。
“那根手指是被布帛包着的，宁嫔将它们吞下之后其实没有完全吞进胃里，所以这才没有被胃液腐蚀掉。”程未晚回想着解剖的情形说道。
“什么事胃液？”云翊好奇地问道。
“胃里的东西嘛？”贺铭猜测道。
“嗯，怎么形容呢，我们吃下去的东西就是到了胃里，然后胃里会分泌出一种液体去消化食物，那根手指还没被消化，以至于指甲还能保持得这般完整。”程未晚解释道。
“婉婉有好多新奇的词语，比如哮喘病，还有现在的胃液。”赵元睿眉眼温和地看着程未晚，一双桃花眼中透着点点星光。
“我看过许多偏门的医术，所以叫法跟你们不一样。”程未晚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她差点忘了赵元睿此人也是很精明，于是引回话题，“指甲上的字，也许是就是宁嫔想留下的，但是那布帛呢，怎么解释？”
“会不会是因为宁嫔也担心尾指吞下去之后被消化掉了，所以这才连同布帛一起裹着吞下去的。”贺铭沉吟了一下说道。
“也是有这个可能。”程未晚还是觉得不对。
只是人在被杀害的紧要关头，怎么还会想到这么多呢？一般都是将目之所以看到的能够留下的最直白的线索留下来，不可能思考得这么细致的。
程未晚后面的推论跟怀疑却是都没说出来，毕竟现在宁世贤已经不是问题了，只要她将证据交给贺铭，由贺铭跟宁世贤一起去解法白纤妩，那就够了。
“现在先替上官家平反吧，白纤妩那边一定会有动作的，你要注意了。”赵元睿提醒道。
“我会将证据尽快整理好跟宁大人一起参详的。”贺铭说道，“虽然皇上给出的是半个月的时间，但是只要我们证据充足，那么就能够提前开审。你证人方面怎么安排？”
“当初的龙袍是白纤妩找人绣的，放在了上官家，我手中有一份当初参与绣制龙袍的名单，还有关于绣制龙袍最重要的金丝鎏光线的来源证据。”程未晚直接说了出来，“当初的那些绣女，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我找到了最后剩下的一个。”
“既然你证据那么充足，那应该足以定白纤妩的罪了。”贺铭侧目，因为他没想到程未晚竟然已经默默收集全了证据。
“不，皇上对白纤妩很是纵容，而且若是事情不闹大的话，怎么能够替上官家正名？”程未晚唇角勾起。
“据说皇上已经下了诏令，诏上官将军跟上官夫人入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