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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燃不为所动:“我可没弄出孩子来。”
“反正你得帮我,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出事了你也别想好过。”秦琦雪说完,意识到什么,猛地站起来,然后又因为站的太快眼前一片眩晕。
单燃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她:“你干嘛呢?”
“这是秦珠珠寄给你的?”她抓起照片问。
那就代表秦珠珠知道了,那她爷爷怕是也知道了。
不行,她得赶紧回趟秦家。
秦琦雪手随心动,推开椅子转身就要走,看出秦琦雪在想什么,单燃松开手,也不拦她,待人走到玄关处才慢悠悠道:“如果你是想回秦家就先不用了,我把你那个妹妹约出来警告了一番,目前她肯定没胆传出去。”
就像她说的那样,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事捅出来对他同样没好处。
秦琦雪赞赏地看他一眼。
单燃叹了口气,觉得她真是记吃不记打,勾了勾手:“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这是个孩子,一条生命,不能儿戏。
待秦琦雪坐下,他问:“你怎么想的?给我原原本本说一遍。”
如果孩子能顺利生下来,少不了单燃的帮忙,现下见他认真起来,秦琦雪也挺直腰背,老实说:“就说是你的孩子,生下来,我养着,之后如果我们离婚,孩子归我。你放心,就只是靠一下你的名头,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
单燃捏了捏眉心,说实在的,他生来怕麻烦,也懒得解决麻烦,前面有障碍就绕着走。
就像这场婚姻,父母逼着他娶琦雪,那就娶,婚前两人订个约定,婚后他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半点不受影响。女朋友在国外,他就借着出差的理由动不动出国,一去就是十天半月的。
这场婚姻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两家的公司,但这么久的相处下来,他也是真的把琦雪当亲近的人看,原本都想过,如果几年后两人分别掌管了公司大权,协议离婚,他愿意让人公司一部分股份作为补偿,毕竟离过婚的男人和离过婚的女人不太一样,她是个女孩子,终究是吃亏的。
本来想得很简单,现在却突生变故。
单燃看向秦琦雪的小腹,挑眉:“孩子叫我爸,那男人没意见?”
秦琦雪说得直白:“他没资格说什么。”
单燃“呵”了一声,想起宴会上看到的男人。
外形和身材都不错,谈吐修养也很好,若不是琦雪说是在别人家里寄养着长大的,他还以为和他们这些人一样的出身。
当初刚认识秦琦雪那会儿,她整个人抑郁得不行,小姑娘毁了容,异国他乡的,后来知道是因为一个男人才变成这样,他就觉得这男的真不是个东西。
认识时间长了,彼此熟起来,秦琦雪才给他讲了她和肖易的往事。
怎么说呢,站肖易的角度上,单燃还挺能理解的,毕竟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口气不是谁都能咽下去的,要是犯怂不敢冲秦家出手才真是叫人看不起。
可谁让他偏向秦琦雪,所以不管肖易是否情有可原,他打心里就不喜欢这人。
单燃五根指头在桌子胡乱地敲打着,看得出来心里在想事。
秦琦雪安静地看着他,也没出声打扰。
要是他真不帮她,她就只能再想办法了。
许久,单燃问:“他知道我们婚姻是假的?”
秦琦雪摇头:“不知道,我不想和他说这些。”
这是她的婚姻,和肖易无关。秦琦雪骨子里还是骄傲的,她不想让肖易觉得自己被伤的连婚姻都不在乎了。
单燃点点头,心里做下决定,“知道了,我帮你,就当这孩子是我的,接下来我会尽量在家里待着照顾你这个孕妇,你可以上班去了。”
听到后面的话,秦琦雪疑惑地“啊”了一声,“待在家?你不去找你女朋友?”
单燃耸肩:“最近闹了点别扭,不用管她。”
……
单燃的同意让秦琦雪卸下重负,只要他答应,其他的事就会好办很多。
周末,秦琦雪抽了空回了趟秦家。
尽管单燃说已经经过过秦珠珠了,她还是不放心。
这对母女跳得很,指不定突然背后捅你一刀。
秦珠珠知道,就代表刘月也知道了。
一进门,就看到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秦岩抱着儿子在逗,一会儿举高高,一会儿放在腿上,两条腿一颠一颠地给儿子骑马,把儿子逗得咯咯笑,而他自己也开心地嘴都咧到耳根了。
刘月在一旁给他们两人拍照,而秦珠珠躺在另一张沙发上在看手机。
这画面有些刺眼,秦琦雪看着父亲,想到了自己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是这么逗她的,他说他家琦雪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公主,他说他要疼爱他的宝贝女儿一辈子。
而现在,他的宝贝女儿不再是她,他还多了个宝贝儿子。
真不公平。
秦岩可以有好多个女儿好多个儿子可以宠,而她却只能有这么一个亲生父亲。
秦琦雪靠在门上,唇角讽刺地弯了弯,又拉平,冷眼看着他们。
这样一个人,她怎么能让爷爷把公司交给他,只要刘月略施小计,她和她妈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秦琦雪站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注意到她,还是仆人出来送水果,看到她后喊了声“大小姐”,才引来这几个人的注意。
刘月和秦珠珠看到秦琦雪的那一刻,便迅速对视了一眼。
而秦岩看到秦琦雪,先是蹙了下眉,然后问:“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回家还有原因?”她语气平缓,声音低低地呛他。
秦岩被堵的一时无言。
秦琦雪并不期待他的回答,走过来,慢条斯理地将包放下,脱了脚上的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仆人过来问:“大小姐,要喝点什么吗?”
“恩。”她只是应了声,没说自己想喝什么。
仆人愣了一下,“大小姐想喝茶?还是牛奶?”
秦琦雪表情冷然,没看仆人,只是从包里摸出一支唇膏和一个小镜子,对着镜子涂了涂有些干裂的唇,看着镜子里重新恢复滋润的唇瓣,她淡淡地问:“怎么?我好歹在这家生活了二十多年,连我爱喝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