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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嬷嬷身子一僵,刚要抬出去的脚顿时又收了回来。
晴空那小丫头片子上次当着夫人的面就敢打自己,这次要是自己一个人过去还不等于是羊入虎口,万一真如这个小厨娘说的打折了自己的胳膊或腿,不管是哪一处,想想就疼的慌。
徐嬷嬷不敢去,站在门口拿眼睛瞅曾氏,曾氏气白了脸:“莫姑娘的丫鬟好大的脾性,连本夫人身旁的管事妈妈都敢打!”
寒寒笑眯眯点头:“多谢夸奖,脾性还好,就是我的人都比较护短。”
说话间,碧霄已经从外面进来了:“姑娘,奴婢按照您的吩咐,都让这些妈妈们散了。”清脆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屋内的人都听到。
“嗯,做得好。”寒寒点头赞一句,碧霄站到她身后。
曾氏吸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莫姑娘虽然是客人,但是随意插手本府的家务事不太好吧。”看到莫寒寒这小贱人,她就想起她的宝贝女儿,不是这小贱人,仙儿就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哪会受那种欺辱!曾氏心里恨的要命,如果有可能,她恨不能把这小贱人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但是现在时机还不到,她只能忍耐。
寒寒点点头:“听夫人的话,似乎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
曾氏气的眼发黑,什么叫有点道理,她说的分明就是事实!
没等她说话,寒寒忽的勾唇一笑:“但是今个早上王爷说王府好米好饭的养着我,只让我做一个小厨娘什么事都不管,王府太亏了,所以就把东院内宅的掌事大权交给我,以后王府东院的那些个丫鬟婆子们都归我管。”说到这眉心微蹙,一副为难的样子,“唉,虽说我这个人生性懒散不喜欢管事,但谁叫我也不是爱占便宜的人呢,平白无故的只吃喝不干活,我心底也过意不去,所以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王爷。”瞥一眼曾氏,见她气的脸色发白,心底顿时畅快起来,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正好夫人说以后让各处的管事娘子每日到你这里来点卯,我寻思着别的我不会,这点卯倒是会,以后东院的那些个管事娘子的请安点卯我就都替她们做了吧,我保证每天按时过来陪夫人说说话,让夫人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本来她还没想到这节,但是看到院子外面那些东院等着的管事娘子,她就知道曾氏打了个什么主意。笑话,把她那边院子的管事娘子都弄到鹤居拘着,一两天还行,时间长了东院没有管事的人还不乱了。曾氏倒是想的美,也得她同意才行!曾氏不是想让人点卯请安么,她天天过来陪着,希望曾氏不要后悔。
寒寒说完,曾氏再也歪不住了,腿一动,拿着美人锤给她捶腿的小丫头忙低着头退到一边,徐嬷嬷眼尖,走两步过去扶着曾氏坐起来。
曾氏一双风韵犹存的眼睛狠狠的瞪向寒寒,犀利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半晌,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浮起一抹笑意:“那就难为莫姑娘每天过来陪本夫人说说话了。”
寒寒挑眉,自己一次次落她的面子,这老妖婆竟然没被自己气疯,还笑的出来?心底多了一抹警惕,脸上笑意不减:“不为难,只要夫人不嫌弃就行。”
“怎么会嫌弃,好孩子,说起来你比我家仙儿虽然小了几岁,性子却要比仙儿稳重些,怕是以后定然会比仙儿有更好的造化。快坐过来让我瞅瞅,这小模样,瞅着就招人稀罕。”曾氏笑着冲寒寒招招手,俨然一副慈爱好家长的样子,心底发狠,以后仙儿受的一切,定要这贱婢百倍千倍的偿还回来!
寒寒眼睛落在曾氏一旁的软榻上,上面铺着红色的缎面被子,看不出任何异常。
曾氏越是这样,寒寒心里反而越是警惕,所谓笑里藏刀,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捅自己一下,但是若说怕她,也不至于,她过来就没想着曾氏会好好待她,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从椅子上起身朝曾氏走过去:“瞧夫人说的,寒寒就是一介平民,怎么能跟出身尊贵的仙儿小姐想比?再说了,仙儿小姐的造化也不是别人能享受的了的,寒寒自知身份卑微,不敢超过仙儿小姐。”
曾氏脸上笑容一僵,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恨意,叹口气:“我的仙儿就是个苦命的,也怪她年幼不知事……”
寒寒笑着挨着曾氏坐下,耐心听着曾氏絮叨,但笑不语,时不时的陪着插两句嘴。
一晃半个时辰过去,曾氏笑着拍拍寒寒的手背:“瞧我,一见到你们年轻人就说个没完,你出来这么久,懿儿那怕也等的着急了吧,你快回去吧,我就不耽误你了,等明个急着过来。”
寒寒笑着应一声离开,出了门脸上笑意冷下来,这个曾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她原以为曾氏必会趁两人亲近的时候给她下毒,没想到曾氏竟然这么老实,什么小动作都没有,只是单纯说话。
碧霄也摸不着头脑,离鹤居远了才不解的看着寒寒:“姑娘,这个曾氏是什么意思?”
寒寒摇摇头:“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不管她打什么主意,都别想从我这占便宜!”摸摸袖子里的瓷瓶,瓶中的药粉已经洒出去一些,对待曾氏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她可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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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送凉,细雨缠绵。
寒寒坐在屋子内隔着窗子瞅外面的一株芭蕉,恍惚间想起前世上学时读过的芭蕉词:“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馀情……”
一直不明白古人哪里来的哪么多心思,一事一物都能写出无限情感,或惆怅、或彷徨、或欣喜……
现在处在这古代的时空,坐在这静谧的房间内,远离了现代的尘世喧嚣,车水马龙,竟然能听出雨落芭蕉上那清脆浑厚的声音,一声声的,仿若那时间的沙漏,无怪乎蒋捷有感“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不知不觉已经进了七月末,她来这古代也有半年多了,从一个食不果腹的孤女到现在入住摄政王府得摄政王表白的专属厨娘,还有了自己的产业,恍然间,如同梦中。
细微的雨气被风送进来,吹到身上微微发凉,寒寒忍不住身子一抖,打个哆嗦。
碧霄进屋正巧看到,忙过去关上窗子:“现在天渐凉了姑娘也该多添件衣服,否则回头受了风寒那苦药汤子姑娘又不喜欢喝。”
“行了,我知道了,原来在村里时我大冬天的还上山呢,哪有那么娇气。”寒寒笑嗔一声,她自己的身体她还不清楚,虽然开始来这个世上时,这个身体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又在山上磕倒冻了半天,导致寒气入体,体质虚弱,但是自从进了王府后,被慕容懿天天逼着喝那些苦药汤子补身体,她自己饮食上又注意调理,那些小毛病早就没了,也就是慕容懿不放心,再三叮嘱晴空碧霄照顾好自己,不许自己受寒。
碧霄跟的寒寒久了,知道寒寒没有架子,听寒寒这么说,也跟着笑:“娇气不娇气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得了王爷的吩咐,必定得妥妥的照顾好姑娘才行。”
寒寒歪歪身子靠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曾氏那边这两天有什么动静?”
提起曾氏,在一旁拿着人参逗火儿的晴空扭头直笑:“她能有什么动静,还不是称病在鹤居窝着,各屋各院的晨昏定省都免了。我原想着她有多厉害呢,还不是败给了姑娘。”
从曾氏下令让人们到她那点卯问安到现在也才七天的时间,姑娘第一天过去,第二天曾氏屋子的人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一个个的猪头脸,曾氏没脸见人,命太医医了两天那猪头脸才下去,结果姑娘又过去一次,当天晚上鹤居就虫蚁蛇鼠泛滥,吓得曾氏在床上躺了两天,她昨个去问,曾氏直接派人打发说身子不爽利,晨昏定省暂时就免了。
说是暂时免了,依她的想法,估计曾氏以后都不敢再让姑娘进她的鹤居。
寒寒无聊的眨眨眼:“那怎么行,夫人身体不适,我们更应该去看望她,等天晴了,你们陪我过去。”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迎头赶上来试药的,曾氏说不让她去她就不去啊。要不是下雨天穿着这绣花鞋出去不方便,她又穿不惯古人那种雨天穿的厚底木头屐子,她现在就过去找曾氏聊聊天,省的闷在这屋子里无聊。
“是”晴空碧霄忍了笑,姑娘这是打算折腾起曾氏没完了么?
“对了,那个闭月公主什么时候下嫁到镇国公府啊?”寒寒冲火儿招招手,小狐狸眼一亮,撇了晴空给它的人参,窜几步跳进寒寒的怀里,寒寒摸着小狐狸脑袋上软软的毛发,手感舒服的忍不住又捏两把。
“说是过了中秋节,八月十六成亲,镇国公府这边正在采买成亲用品呢。”碧霄忙道。这不是什么秘密,当初圣旨将闭月公主赐婚给镇国公府的张远山时就闹得沸沸扬扬,跌破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球,成为各大酒楼茶馆的一大热点。
不明就里的人纷纷猜测原因,各个都为闭月公主惋惜,那样国色天香的一个美人,身份又尊贵无比,就是许给一国皇帝为后都绰绰有余,谁知道最后竟然落在了张远山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身上,不得不说一句,一颗上好的玉白菜就这么被一只癞头猪给拱了,暴殄天物啊!
惋惜闭月公主的同时,又纷纷羡慕张远山的好运,不但抱得美人归,皇上为了让他的身份能匹配上闭月公主,还破格给了他一个郡王的身份,虽然是闲职,但是听上去也非常有面子,简直是名利双收。
因为众人对个这惊吓众人的赐婚的关注,所以凡事镇国公府有点风吹草动,小道消息立马如同燎原之势传遍京城,速度之快堪比现代的狗仔队。
镇国公府同云国大皇子商议好成亲的日期本来就不是什么机密,只要在京城经常走动的,没有人不知道。
但是寒寒这几日天天想着怎样和曾氏斗法和研制毒药,根本就没关注这些,因此并不知道。
现在听碧霄这么说,皱皱眉:“那不是还得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自从各国使臣进京后,她明显察觉慕容懿比以往忙了许多,虽然不知道忙些什么,但肯定和三国使臣有关,说不定是三国使臣背着慕容懿在搞些什么小动作。
寒寒撇撇嘴,对三国使臣很不喜欢:“哪云国使臣岂不是要等半个月后才能走?”
晴空点头:“听说云国大皇子已经递了折子,说等闭月公主成亲后再启程回国,皇上已经应允了。”
这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黄埔晨鸣不可能拒绝,因此寒寒并没有多奇怪,倒是:“虔国和南疆的使臣呢?”
“虔国四皇子和南疆三皇子也跟皇上递了折子,说既然赶上了云国闭月公主的婚礼,不好就这么走了,也等着过了婚礼再走。”
寒寒翻个白眼,还正是能找借口。
手摸着小狐狸,听着外面的雨声,困意渐渐来袭,朦胧中想起一个念头:“也不知道慕容懿这次的行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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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连绵,虽然不大,却也足够恼人,地上的尘土和着雨水,不多时就冲出一道道泥泞。
路难行,人们纷纷熄了出门的念头窝在家里,等待天晴。
郢城外,一座偏僻的宅院立在雨中,半分声音没有,孤寂的仿佛一座死宅。
远远的,数十条黑色影子如掠过天边的一缕青烟,穿梭在雨中,踏水无痕,倏忽而至。
黑影落在宅子附近的树上,悄无声息,所有人周身上下笼罩在一团漆黑的锦服中,唯留一双眼睛在外,寒光闪烁,如同天边的鹰隼,除了为首的男子。
为首的男子一身靛蓝色锦袍,脸上一副精致的白玉面具,五官皆隐在内,看不清面具下的容貌,一身冷傲孤绝的气息带着凛然的王者之风,只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高山,令人不敢小觑。
这人正是慕容懿。
冷魅的眸子隔着面具扫视一眼下面的宅院:“确定就是这里?”
曾氏虽然狠毒,但对她一双儿女却是发自骨子里疼爱,慕容懿正是抓住了这点,故意使人散播慕容仙的消息到鹤居,依照曾氏的性子,不管消息真假,她都会沉不住气联系背后之人一探真假。
当初将慕容仙送到军营后没多久,他手下的人就来报说有人来救慕容仙和慕容翔,慕容翔被他们拦下,慕容仙却被救走了。对于慕容仙如何他不敢兴趣,但慕容仙被救走却引起了了他的注意。
慕容仙被救必定是曾氏请的人,而曾氏家族世代行医,宫中御医多少出自曾氏门下,在仕途上却少有建树,曾家的武将更是没有。曾氏想要请曾家人帮忙,显然不可能。
除去可以依附的曾家,曾氏唯一可以依靠的必然是她背后之人。
正是想到了这点,慕容懿才用计逼曾氏与背后之人联系,然后命暗卫跟随小狐狸在府外寻找接头之人。接头之人找到,未免打草惊蛇,连锦亲自跟踪追查,终于找到这个宅子。
想到自己几天探查的结果,连锦点点头:“确定。”
慕容懿眸中寒光闪过,手一挥,十几天身影迅速落入院内,脚尖点地,没有片刻停息,直接破窗而入。
杀声即起,一片混战。
黑衣人仿佛修罗般收割着屋里人的性命,穿过前厅,后院又是一片厮杀。
黑衣人来的太过突然,屋里人瞬间的呆怔后赶忙自卫,却也慢了半拍,眼睁睁看着冰凉的长剑划破喉咙。屋里人的首领眸欲滴血,不明白自己如此隐蔽的位置怎么就被发现了,一剑隔开黑衣人的长刀,手中掏出药粉随手一扬,粉末散落到空气中瞬间被雨水打落,虽则如此,黑衣人却也受了短暂的影响,给那首领留下逃跑的时间。
见首领如此,剩的不多的人紧跟着效仿,纷纷将怀里的药粉往外扔,趁机而逃。
暗卫追着跃过后墙,外面一片树林,林木茂密,那些人的影子踪迹皆无。
“主子”连锦看向慕容懿,不明白他们紧跟着出来的,怎么就偏找不到人影。
慕容懿抬手:“不必再追了,他们在这里苦心经营多年,定然想好退路,天晴了多派人来搜搜是否有暗道。”
这些暗卫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能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开玩笑,这个林子看起来诡异异常,若是里面有陷进,这些暗卫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连锦知道自己主子的顾虑,心里感动,也不多说,点头应声:“是”
慕容懿回了小院细细查探一番,除了一些日常用品,没有多少收获,心里微微有些失望,那些人撒的粉末也被冲进水里,查不出任何痕迹,倒是从那些尸体身上搜出来许多小瓶子,慕容懿命人收起来,回去交给沐风查看一下瓶子里是什么。
“把这些尸体抬走,查一下他们是何来历。”冷硬的吩咐完,十几个黑衣人如同来时一般身如轻烟飞离这里,不同的是,每个人身上都多了一具或两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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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发现那里?”昏暗的密室内,身材颀长的男子站在屋子里,阴冷的语调带了一丝气恼。
青冥五官隐在面巾,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阴冷如毒舌:“定然是和曾氏那边传消息的人被追踪了。”想到自己这次损失那么多人手,青冥就一阵心疼,幸亏他反应快,不然连他也折在哪里。
在宸国潜伏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损失,尤其是还是那边管事之人在的时候!
今天袭击他们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何以见得?”男子似是不信,“你们的通讯方式用了这些年都没有被发现,为何现在突然会被发现?”
“我如何知道!”青冥也有些气恼,他若是知道也就不会被人追踪到老巢还未察觉了!似是觉察自己语气不太好,青冥缓了缓,语调降下来,“这阵子除了前几天曾氏派人联系过我,我手底下的人一直安分,不可能会出去惹事,除了联系曾氏的人那里露出马脚,我想不出还有哪里会有破绽。”
男子眼睛微眯:“你可知道今天袭击你们的人是谁?”
青冥摇摇头:“看不出武功路数,但是若是曾氏那边出的错,那么这些人定然是慕容懿的人。”
“慕容懿中了你的追踪水,追踪蝶可有反应,会不会是慕容懿?”
“不可能,若是慕容懿,不用他到来追踪蝶就会有反应,我们也不会如此狼狈,被打的措手不及。”青冥气恼。
“不管如何,今天的事情算是一个教训,你且好好养伤,我不希望下次还发生这样的事情。”男子失了耐性,冷冷吩咐一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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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的喜服内务府准备好了,宸国皇帝命人送了过来。”宫婢抖着胆子对宫红丹道。
自从赐婚后,公主的脾气越发的隐情不定,稍有差池,轻则打骂,重则处死,她们宸国跟过来的几个宫婢还好些,苦了那些从镇国公府送过来的女子。
为了讨好闭月公主,未来驸马张远山命人将他府里的一众姬妾都送了过来任由闭月公主处置,闭月公主脾气恼了就拿这些女子出气,这才几天的功夫,十几个女子现在打杀的就剩下了五六个。
而公主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跟她提成亲之事,可这成亲穿的喜服送过来她又不能不说,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心里做好挨骂挨打的准备。
果然,宫红丹正拿着毛笔画一幅丹青,听了宫婢的话一双柳眉狠狠拧起,手中笔一甩掷向宫婢:“瞎了眼的奴才,看不到本宫正忙着么,竟然敢随便打扰,掌嘴!”
宫婢不敢叫屈,双腿一弯跪下,抬手自己打起嘴巴。
宫红丹失了作画的兴致,只觉得看哪里都不顺眼起来,冷冷的瞥一眼身旁的宫婢:“那几个贱婢怎么样了?”
宫婢知道她说的是镇国公府上送过来的几个女子,忙道:“她们受了公主的教导,现在极其安分。”
“哼,本宫要那么安分的人做什么,她们跟陈秋水都是宸国人,既然都来了驿馆就让她们好好聚聚,吩咐下去,让她们替本宫好好招待招待陈秋水!”说道最后,宫红丹眼中划过一抹怨毒,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安生!
想起过几天要嫁给张远山那个废物,她心里就忍不住憋屈,这张远山也是个窝囊废,自己稍微一暗示他就屁颠屁颠的将自己的姬妾送了过来,无情无义的东西,连摄政王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嫁给他做正妻,她宁愿去给摄政王做妾!
咬咬牙,宫红丹眼中划过一抹不甘,不行,她不能就此认命,她自诩容貌才学样样出众,又是云国最受宠的公主,凭什么就要这么窝囊的嫁给张远山那个废物,无论如何都要挣上一把!要是她能和摄政王共度一宿,凭摄政王的势力,讨她过去做个侧妃,宸国皇帝也不敢不答应,至于张远山那个软蛋,肯定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眼中的眸光逐渐坚定,宫红丹缓缓勾唇,露出一抹势在必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