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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一问世,就有人被拨动了那根警惕的神经,尤其是,在一些研究机构对棉花糖进行解析研究以后,发现竟然无法复制它的生产过程。
要知道,为了申请专利,棉花糖的部分技术细节是要提交到专利局的,虽然都属于保密资料,但总有一些人有能量把这些资料弄到手,但却发现,同样的材料,同样的生产过程,同样的机器设备,他们的产品和真正的棉花糖之间却存在巨大的差距,不管怎么调整都无法弥补其中的差距。有人收买了棉花糖生产工厂中的工人,结果也是一无所获。除非他们动用巨大的武力,以挑战一个国家的决心攻打工厂,搬走被强化玻璃隔离的所有自动化机器,否则不可能解决生产中的问题。
唯一清楚知道的,就是只有发明者容远才真正了解棉花糖的生产秘密。
其实想想,棉花糖虽然神奇,但终究只是一个得到资料以后就可以复制的死物,真正珍贵的,是能将它从无到有发明出来的人。
容远还这样年轻,他的人生只渡过了前五分之一的部分,没有人怀疑在漫长的未来中他还有极大的潜力可以突破自我,取得更高的成就。棉花糖算什么,只要有容远,未来也许可以得到更多媲美棉花糖的发明创造。
好些势力蠢蠢欲动,其实他们也本不想采取这样激烈的手段,能够用利益诱使这个少年主动投奔再好不过。只是容远实在太宅,除了有限的几次接受媒体采访以外他几乎可以称得上足不出户,没有任何经常使用的网络社交平台,陌生的电话也打不进他的手机,有心人想要跟他接触都没有门路,反而在这个试图接触的过程中将自己的势力暴露在a市官方的视线中,迅速处于被监控的状态。
这时候各方势力才发现,容远看似自由自在,与糖国官方毫无牵扯,事实却是在他的周围已经有了严密的保护系统。因为容远的日常活动十分简单,这些人的存在也像是安静蛰伏在阴影中一样根本不显山露水,但却像张开的网一样,将所有试探的棋子都毫不客气地吞了下去。
幕后的指使者意识到,即时他们能够打动容远,糖国官方也不会允许他们将这个人轻易带出国境。
容远只知道他们的棉花糖因为在国内已经极度供不应求,因此来自国外的订单都被押后了,却不清楚现在棉花糖已经成为了糖国限制出口的商品,在海关和机场携带棉花糖的乘客也会被严密检查。想要大量购入棉花糖产品的国家——比如同样饱受雾霾之苦的茶国——将这一需求也放在了跟糖国商谈贸易交易的条件当中。
经营上的事情容远没有兴趣,全都交给了金阳。容远看到了暴涨的销量、日夜排队的人群、媒体不间断的宣传、一叠叠数不清的订单需求、迅速扩大的工厂用地和生产线,却不知道背后金阳已经接触到这种层次的博弈……或许说不上博弈,他相信背后为这些出头的应该是金阳的祖父或者伯父。
棉花糖触动了无数人的利益,它扩张的势头锐不可当,它的存在让人嫉妒、让人眼红、让人怨恨。金阳的祖父还没有达到能在糖国一手遮天的地步,之所以现在工厂没有被骚扰被吞并,没有势力强迫他们交出所有的技术资料,容远还能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研究,都是因为金阳在不影响他们利益的前提下找了一个比金家更庞大的□□——那就是糖国本身。
原本,有糖国顶尖的研究机构想要破格招收容远,有著名的科学家想要把他收为学生,有人认为应该限制容远的自由,还有人想要依仗身份或者威望让容远把棉花糖挂在自己的研究所名下,这些也全都被金阳挡下了。
——原来这段时间还发生过这么多事,只是为什么我全不知情呢?
容远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某天午后小憩时的一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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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周圆刚从网络上看到一个糖国著名的“专家”振振有词地论述“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这个命题,从各个角度抨击糖国人愚昧、粗俗、自卑、奴性十足等等,把女孩气得够呛,将那专家从头骂到脚,滔滔不绝地说了半个小时,金阳忽然一笑。
“你还笑,你就不生气吗?”周圆瞪圆了眼睛看他,好像金阳说一个“不”字她就会立刻撸袖子跟他展开一场辩论。
“不是。”金阳赶紧否认,然后说:“我只是想,现在有些专家最讨厌的,恐怕就是小远了。”
“嗯?”周圆不解——跟容远有什么关系?
容远倒是明白他的潜台词,摇摇头说:“没什么好比较的。”
金阳跟周圆解释了一下,他们指的是不久前糖国学术界爆出的一件丑闻,有位获得上千万研究经费的大拿被证实,他所谓的经过多年努力研究的论文被证实剽窃他人论文、捏造篡改实验数据,其所在的研究团体颜面尽失,整个糖国学术界的信誉都因此受到了重大损害。但其本人依然厚颜无耻地不当成一回事,影响极为恶劣。
相比之下,容远年纪轻轻,就凭借自己的努力做到了无数人一辈子也做不到的事,简直是狠狠打了无数糖国研究者的脸。
不过容远自己心里清楚,棉花糖的生产中虽然他自己也有很多改造,但其根本还是从功德商城中兑换的正版蓬蓬棉花糖,还有借助蚁人战服得到的化学式。没有这两样,就没有现在的棉花糖,他只是将其带入了人人都能使用的现实世界中。
金阳说完后笑问:“小远,有这个发明,恐怕会有许多研究院抢着要你了。国家级的研究所里有一般人很难弄到手的高端设备和天文数字的经费,你要进去的话,不管想要研究什么都会有最便利的条件。”
容远问:“这个世界上,有不问年龄、不问学历、不问出身、不问资历、不存在勾心斗角,只专注研究的研究所吗?”
金阳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说:“恐怕没有。”
“那我不去。”容远干脆地道。
金阳摇头笑叹:“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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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不是被隐瞒,只是金阳在确认他的心意之后,就没有再把这些琐事拿来烦他。
趁着双方对峙的时间,王文忠简单解释了几句,他没有说明的东西,容远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想要得到他的,自知无法得到而想要将他杀掉的、还有被他触动了利益而想要弄死他的、以及没有明确的目的就是想要搅乱局势趁机获益的投机者……各方势力交错在一起,在容远心血来潮独自回到仓库的时候全都开始发力,还有人上演着谍中谍的戏码。王文忠其实也不确定有多少敌人、各个敌人又是怎样的来历,总之在这个时候动起来的,都会受到无差别的对待。
正说着,一阵冷风吹过,树林里想起沙沙的声音。王文忠露出警惕的神情,示意容远上树,自己猫腰摸了出去。
容远有些惊讶,因为他也是刚刚听到脚步声。王文忠的耳力不可能比他更强,却几乎是同时发现了敌人——是经验?还是对危险的感知?
容远没有逞英雄的打算,他轻松的爬到树上枝叶茂密的地方,从树叶的缝隙间看着王文忠的行动。
大概有十几个人摸了进来,蒙面持枪,相互之间拉开不远不近的距离包抄过来,战术动作比容远在电视上看过的更加标准,就算不是军队,大概也是正规的雇佣军。王文忠就像一抹影子一样藏在树后,容远明知道他在那地方,每每看过去的时候却都会忽略他的存在。
他本人也如影子般飘忽灵动,一个错眼就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借助草木和黑暗隐藏自己的身形快速移动,片刻间就出贴在蒙面人队列最边缘的人身后,不见他怎么动作,两人就一起消失。不到两分钟,蒙面人就重新出现,动作和位置都和之前一模一样,只有在光脑的颅骨扫描中,才能发现他和之前那人的区别。
王文忠替换了蒙面人,然后在搜索过程中时不时靠近某个人,每当被他接近的时候,就有一两个人瞬间软倒。十分钟以后,队伍中只剩下五六个人还站着,这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领头人才发现异常。
接下来,容远面前再次上演了宛如壮汉欺负婴儿的单方面屠杀。
最后一个人被他扼住脖子一用力,颈间咔嚓一声响,王文忠丢下尸体,抬头道:“下来,我们马上转移。”
转移的过程并不顺利,接应他们的人还有一段距离。也许其它人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容远一旦再次进入保护圈再想找到这样的落单时机几乎不可能,也许是因为他们的人马在前几个小时内已经全都赶到了这附近,总之他们几乎没走几步都会遇到拦截。容远没有发现有需要自己出手的机会,挡在他前面的王文忠就像一座坚实的山崖,将所有的惊涛骇浪全都毫不留情地拍了回去,有些针对容远的刺杀他来不及拦截,甚至用自己的身体直接挡下来——当然他穿了防弹衣。
这地方本来就地处郊外,摄像头和居民并不多,豌豆能发挥的作用有限,全面开启扫描功能后虽然能计算出子弹的飞行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