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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砚浑身发抖,难以置信眼睁睁的看着悍马扭腰摆臀(……)驶进院子里,在墙根停下,然后车门打开,霍贤大摇大摆的从车里出来。
郑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差点气哭了。
太、过、分、了!太、欺、负、人、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才认识多久……还没有一年吧,一年都不到就开始七年之痒了?!他就变成糟糠之夫了?
郑砚胡乱的脑补,完全没意识到霍贤的举动在别人看来多么正常……毕竟被托在掌心惯坏了,以前霍贤大事小事亲力亲为的照顾,甚至很多时候连吃个干果瓜子,都是剥好了送进他嘴里的。
这一次的待遇从高水平降到正常水平……
郑砚又急又怒,简直想转身就走,他上辈子没有霍贤也在末世活了三年多,这辈子有空间吃喝不愁,再怎么也不可能比前世更加糟糕吧?
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笑话。
郑砚非常有骨气的转身就走,走了几步觉得脖子上空落落的,低头一看……妈个鸡!铜板还在霍贤身上啊!
郑砚冷笑,从没有见过这么不礼貌的人,谁准你随便拿别人东西的!
郑砚愤愤回头,转过身就看见远处的男人正看着他,似是看到了他刚走出去了几步,神色阴沉的举步走来。
你还敢给我摆脸看?!
就算你长得帅也挡不住日日夜夜对着看,老子早就腻了。
郑砚不屑的想,可等那个人越走越近,郑砚低着头抽了抽鼻子,好吧……他还没看腻。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就算七年之痒也不能痒的这么快啊。
刚才还叫人家小甜甜,连个过渡期都没有,就叫人家下车开门不算还被甩了一脸尾气!
霍贤走到他面前,站定,蹙眉道:“你想去哪里?”
郑砚别过头,咬着牙说:“不用你管!”
霍贤定了两秒,眉头拧得更紧了,“胡闹什么?”
郑砚:“……”
胡、闹、你、妹!
老子才没胡闹,我是很认真的好吗!郑砚把内伤出来的血吞回去,伸出右手,冷漠的说:“把铜钱还给我。”
霍贤抿唇,沉默的看着郑砚。
他的鼻头很红,眼圈也红彤彤,哭了?
真的撑着了?
“不给,先放我这里。”静了一会,霍贤说:“你怎么了?”
郑砚炸了!
铜钱本来就是他的东西,果然是这样的,情侣恋人之间感情再蜜里调油,也要保持冷静理智,不要把最重要的东西随随便便交给对方保管,看吧,感情破裂之后,霍贤居然不还他铜钱了!
真是冷血无情。
“听话,跟我回家。”霍贤拉起他的手,郑砚冷冷的甩开,他现在哪里还有家呢。
不过没有铜钱哪里也不能去就是了……先顺着台阶下去吧,郑砚想,万一他一直跟霍贤犟着说什么我不回去我就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神马的……真的就回不去了呢。
郑砚红着眼看了霍贤一眼,心里难受的像压了一百座五指山,上面还贴着如来佛祖的符咒,快把他压死了。
人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郑砚落寞的低着头快步往里面走,霍贤垂首看了看被甩开的手,眼底划过一丝无奈,跟在他后面,把门关上。
郑砚走得很快,霍贤关上门他已经又恋恋不舍的回头偷看又凶狠的走出很远了。
霍贤阔步行走,很快就追上他。
“很难受?”霍贤问。
郑砚糊里糊涂的抬头看他,这个人怎么这么烦人,他到底要干嘛,方才还一脸的拔|*无情,转眼就情深款款,变脸术?
郑砚烦躁的想推开他,霍贤却牢牢的控住他。
郑砚说:“我很累,想回房间睡觉,放开。”
男人叹了口气,动作温柔又不容置喙的引着他在院子里转圈。
郑砚:“……”
转什么圈?他在生气啊!
“闹什么小脾气。”霍贤陪着他慢慢走,一只手覆在他的肚子上,郑砚正想反抗他的动手动脚,却发觉霍贤的动作难得的很纯情,掌心轻柔的在他小腹摩挲,上下抚动。
郑砚:“???”
霍贤轻声道:“是我的错,没看住你,不该让你吃这么多。”
郑砚无语的看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真的听不懂。
等等,霍贤刚才说什么?好像哪里不对,他们两个的思路有没有在一个频道上啊。
郑砚悄悄看向霍贤,男人眉峰微蹙,温柔又耐心……他们已经围着院子绕了好几圈了。
郑砚迟疑了几秒,鼓了鼓勇气,试探着问:“霍贤,你……为什么不给我铜钱?”
霍贤看他一眼,“你不能再吃了。”
霍贤摸了摸他的耳垂,笑道:“明天再吃。”
原来不是分手不认人吗……郑砚突然觉得自己闹了可能一个前无古人的大笑话,莫名有点羞耻,但是但是……
在霍贤眼里,他就那么喜欢吃吗……
郑砚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求证式的问:“那你为什么让我去开门,以前都是你自己去开的好吗,而且!你居然把我扔下自己开车走了!”
霍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肚子,语气很重,“以后不准吃饱就睡。说过多少遍了,少吃多餐,勤运动,现在长教训了吗。”
所以……
所以霍贤让他下车开门不是欺负人……是让他饭后消食?
郑砚长教训了,他以后再也不乱七八糟的脑补了……郑砚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事情的真相,好想吐血……这误会开大了!
怪不得他一直领着自己在院子里转,还揉他的肚子,也是在消食儿?
啊啊啊,好想找块石碑一头撞上去啊!!!
郑砚便秘脸,硬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郑砚窘迫的从霍贤怀里挣出来,苦着脸说:“我不难受了,我早就不觉得撑了。”
“是吗。”霍贤顿了顿,问:“刚才怎么哭了?”
郑砚:“……”
他总不能说我以为我们七年……一年之痒了吧。
可是还有什么理由呢,郑砚苦逼的说:“我吃撑了。”
霍贤:“……”
霍贤上前一步,卡住他的下巴,低低的说:“你在撒谎,为什么哭?”
郑砚怒道:“我没哭好吗,我只是……眼泪在眼睛里面打了个转,你没看见我又给吞回去了吗?!”
男人低低一笑,就是要哭不哭的模样更让人蠢蠢欲动。
“看见了,”霍贤又领着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摸了胃部确实扁下去了,才带着他往小楼里走。
打开门让他进去,霍贤在他背后关上门,突然说:“我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记得告诉我。”
郑砚讶然回头看他,霍贤认真的和他对视。
郑砚眼睛一下子红了,觉得自己很窝囊很怂包,小声的说:“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我们……一年痒了。”
“你这么讨人喜欢,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霍贤调笑道,顿了顿,又问:“一年痒?”
郑砚不自在地说:“就是七年之痒,你懂的。”
霍贤:“……”
郑砚揪着衣角看他,霍贤沉下脸,总算想明白郑砚刚才的不喜欢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这么想了。
“胡说八道。”霍贤冷道:“你乱想什么?”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来郑砚其实觉得还是很有理的!
“如果不是你表达有误,我怎么可能胡思乱想,你说说你今天回来这两个小时都做了什么?”郑砚怨气很大,一件一件的数落他,“你先说我长胖了,这没问题,我一个男人不在乎体重。可你得寸进尺,嫌我往车窗外伸头了,嫌我坐姿不端正,因为我不好好听讲,上课睡觉,所以我脊椎扭曲,还是个驼背!说完还不算,你没看见我在生气吗,然后把我扔在门外不管,是你的话你会怎么想?给我道歉!”
霍贤默然看他。
郑砚连珠炮说了一通,心想他不会生气吧,抬头一看霍贤脸色阴沉到可怕,他打了个寒噤,扭头想跑。
霍贤发现他的意图,抓住他的手臂。
“我说的是事实。”霍贤慢慢的说。
郑砚翻了个白眼,“我要气死了……”
霍贤蹙了蹙眉,郑砚才想起来霍贤有点迷信,他是不允许他随随便便说死的……
然而霍贤没有跟他计较,瞪了他一眼,郑砚缩了缩脖子,霍贤失笑,没再火上浇油。
霍贤道:“你告诉我,往窗外探头做的对不对。”
郑砚默默的说:“嗯,不对。”
霍贤点了点头,拉着他往楼上走,赞许地说:“知道就好。”
郑砚:“……”妈个鸡,这就完啦?
回到房间,霍贤合上门,“你让我跟你道歉?我说话欠妥,你别生气了。”
郑砚闷闷的看他一眼,怎么有人道歉还说的像是指挥命令,你别生气了……就不能说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吗。
霍贤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郑砚觉得他这样跟摸小猫小狗似的,不乐意的晃脑袋。
霍贤握住他一根手指,慢慢的摩挲,低声道:“你的驼背非常轻微,肉眼看不出来,其他人说过你驼背吗?”
郑砚唰的炸毛,怎么又提这事儿?!
郑砚恼怒道:“不知道!”
“说实话。”霍贤道。
郑砚忍着怒气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霍贤温声说:“那你生什么气,我知道你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是我的人,是好是坏我都不介意,你的优点缺点在我眼里是一样的。砚砚,我知道你的一切,你不需要对我隐瞒什么,懂吗?”
郑砚烦躁的踢腿,为什么总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错觉,明明是他不会说话,现在怎么看来是他不懂事犯了错。
还要坐在这里被他教训!
郑砚非暴力不合作,霍贤捏了捏他的下巴,郑砚马上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懂了懂了,你别动我,我长耳朵了。”
“……”霍贤道:“你还欠我一个道歉。”
啊?
郑砚茫然的看他,“我不欠啊。”
霍贤厉声道:“谁许你随随便便揣摩我的意思,你以为我不喜欢你了,你问过我吗?”
哦……这个啊……
郑砚摇了摇头,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没、没没没问过。”
霍贤柔声道:“道歉吧。”
郑砚:“……”
这……叫……什……么……事……儿……啊……
郑砚安慰自己,不要跟霍贤作对……哦不对,郑砚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确实是他没事找事,脑补过多,幸亏当时情况不允许,如果空间在他身上,他就那么一声不吭的跑了……霍贤肯定会找到他,然后灭口吧!
确实……爱不爱,喜不喜欢这种事,他又不是霍贤,怎么能胡乱决定。
郑砚干咳一声,别别扭扭的说:“我当时气急了嘛,嗯,对不起。”
霍贤好整以暇道:“我没听清。”
郑砚:“……”
你耳朵那么好使,觉醒五行异能的那天,城外燃起大火,所有人无知无觉就你听见了,你跟我说你没听清?!
郑砚憋着气,大声说:“对不起!行了吧!”
“不行,”霍贤皱眉道:“没诚意……算了,欠着吧。”
郑砚:“!!!!!!”
我屮艸芔茻,欺人太甚!你道歉的时候我就没有挑三拣四的好吧?!妈个***!失策!失策!失策啊!
澄清误会,霍贤的手覆住他的小腹,轻柔的按了按,看郑砚没有觉得不适,手臂横起,压着他的胸膛往床上按。
郑砚使劲扑腾两条腿,霍贤俯身压住他,一手扒他的衣服,一手在他身上游移。
郑砚身体开始泛酸发软,徒劳的挣扎,“我又生气了啊啊啊,走开!”
*****
工厂的小楼里温暖如春,楼上春意盎然。
远在数里之外的县城中心之外,冰冻三尺,臭气熏天。
周子康几个围着炉子靠在一起,远处两个人影勾肩搭背的走过来,步履尚算有力,正是铁塔几人。
田橙讶然道:“哎,不对啊,不是三个人吗?怎么变两个了。”
周子康眯着眼睛往下一看,垂首道:“没事,你近视,没看到下面有三双腿。”
等到走近了来看,才发现猴子和铁塔穿着同一件大衣,天儿太冷了,猴子的外套不知怎么被扒走了,只穿着里面贴身的衣服肯定会冻坏了。
铁塔几个蹒跚着走过来,哆哆嗦嗦的问:“有、有衣服吗?”
周子康摇了摇头,郑砚那个百宝箱不在,他们基本上什么都没有。
猴子拉开了一点衣服拉链,露出来青紫的小脸。
“我们回来了。”
周子康嗯了一声,拉着田橙和胡非让开地方,说:“这里还有点吃的,快坐下来暖和暖和吧。”
实在太冷太饿了,几个人顾不上客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田橙尴尬的对着火炉旁放着的瓷碗,问:“你们还有水吗……我帮你们洗洗碗,郑砚不在这里,没有多余的碗筷。”
王五抬头感激的笑笑,“没事,我们用这个就行,你们还吃吗?”
田橙几个吃了一个多小时,肚子滚圆,赶紧摇头道:“不吃了,我还是帮你们刷……嗯,算了。”
没听她说完,几个人已经狼吞虎咽的开始吃起来。
他们刚认识,没多少话说,田橙带着胡非往一边去坐着,周子康白了田橙一眼,不好把铁塔几个就晾在这里。
“在里面还行吧?”周子康没话找话说。
铁塔连吃了好几片肥牛肉,听到周子康的问题,立刻眉开眼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铁塔连吃饭都顾及不上了,摘下来背包,珍而重之的放在膝盖上。
“你看。”铁塔说,拉开了背包的拉链。
像是急于证明自己,又似是有点害羞,铁塔不好意思的说:“这三天一共睡了也没有十个小时,郑砚兄弟在吗,希望没有让他失望。”
周子康定睛一看,背包里没有别的东西,满满当当堆着的都是晶核。
里面有放了一段时间的,也有新挖出来的,晶核身上带着黄白污迹,在火锅旁边展开给他看。
周子康暗自庆幸幸亏没跟他们一起吃……
周子康笑道:“看起来真不少啊,绝对够一百了。”
铁塔拉上拉链,点点头道:“我也没有数过,时间太仓促了,不过一百肯定是有的。”
周子康看出来铁塔三人这几天应该在里面是拼过命的,大概是想给他们留一个好点的印象?
这些晶核,保守估计也有少说三百颗,翻了三倍啊!
周子康点头道:“干得不错,郑砚肯定会很高兴,先吃饭吧,还有两个人没来,我们等一会他们。”
铁塔局促的笑了一下,把背包放在旁边,紧紧挨着自己的腿。
周子康叹了一口气。
食物剩下的不多,铁塔几个定是饿坏了,这三天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出发的时候明明每人都有三天的食物。但归来的时候,三人三个背包只剩下一个,里面还都是装着晶核,想必背包没拿好,在里边东奔西跑的跑掉了。
天色渐渐的深下来,周子康打开了两辆车的车灯,防止丧尸偷袭。
抬手看了看表,将近六点多了,李光明和李昀连来的影子都没有。
田橙禁不住担忧道:“他们两个不会出事了吧?”
周子康捏了捏手指,安抚道:“不可能,铁塔几个都能安全出来,李光明和李昀自保更不是问题,放心吧。”
话虽这么说,周子康却越来越紧张。
两人也是从县中心逃出来的人,加上有点感冒,都有点昏昏沉沉的头晕,可此时最该感到疲惫的人却都睁大了眼睛,一丝睡意都没有。
一众人目光定定的看着前方,等待亲爱的朋友踏上归途。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田橙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看表,分针慢悠悠的转,时针指向七。
车灯穿透苍浓的夜色,明亮的灯光映在远处,街道的尽头,突然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一个人影!
周子康和田橙唰的从地上同时站起,一时间怔楞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前方。
“是谁?”田橙有点紧张的问。
周子康握紧了拳头,没说话,等那人越走越近,他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沮丧和失望。
“是李光明。”
田橙眼睛亮了亮,吧嗒吧嗒小碎步跑过去,李光明远远的看到她,e派硖逋o陆挪剑驹谠乜醋潘
田橙小狗一样在李光明身前身后的转悠,李光明眼底含着笑意看她围着他转圈,“看什么呢?”
田橙嘿嘿道:“你没事吧,怎么现在才出来?”
一时之间李光明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李光明笑了笑,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道:“在等我吗?”
田橙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田橙伶牙俐齿,一般有人问这种问题她都会调侃过来,猛一看她红着脸承认了,李光明竟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李光明掩饰的轻咳一声,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田橙在外套上擦了擦手,轻轻和他拥抱了一下。
周子康和铁塔一拨人也迎接上来,站在田橙身后,等两人放开,李光明干咳一声,把手插在兜里。
周子康:“……”
周子康也没有和他抱来抱去的意思,看他这个动作还是不由自主的无语了一秒,你以为谁稀罕和你抱啊?
周子康神色之间掩不住的担忧,迫不及待的问:“光明,见过我哥了吗?”
天黑了,冬天昼夜温度相差很大,这已经是约好的第三天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李光明双手插兜,神色淡淡道:“他很安全。”
“是吗?”周子康狐疑看他,“那他怎么不出来,难道东西还没拿出来,你在哪里见到他了,我去找他!”
李光明挡住去路,说:“李昀会出来的,只管等着就是,你现在的状态适合进去吗!”
周子康被李光明一声爆喝,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关心则乱了,他沮丧的退回来。
胡非拉了拉他的手指,安慰道:“李昀叔叔很厉害,他会没事的!”
李光明冷哼一声,周子康还想问什么,李光明一言不发,手掌按在田橙后背,轻柔有力的推着她往前走了。
周子康落寞的看着他,
田橙罕见的没有挣扎,等走到路虎旁边,田橙靠着车身,低声问:“你在里面见过李昀了?”
李光明讶异的看着她,没有反驳。
“你怎么知道?”
田橙叹息道:“我刚才好像发现你对周子康有意见,我不知道李昀做错了什么事,但周子康什么都不知道,你没必要给他脸色看。霍贤不是说过等任务完成之后,才跟李昀算账吗,你在里面见过他了?到底怎么回事?”
李光明没想到田橙这么敏|感,“说来话长,等回去之后,让霍贤和郑砚告诉你吧。”
田橙神色复杂的看了周子康一眼,想走过去陪着他,李光明扫了她一眼,十分疲惫的蹲在地上,仰头问:“有吃的吗。”
田橙迈出的脚步撤回来,“你饿了?”
李光明点头道:“我一天没吃饭了。”
田橙开始抓耳挠腮的给他找东西吃。
周子康没回来,蹲在路口看了一会,又过了半个多小时。
李光明刚吃了一块压缩饼干,田橙看他吃了一多半,才说:“你知道这是谁的饼干吗。”
李光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田橙说:“是周子康的哦,你吃了别人的东西,别再甩脸色给人看了,毕竟吃人嘴软。”
李光明:“……”
周子康慢悠悠的踱步回来,语气听着很没有精神,“他还没回来。”
田橙拍了拍周子康的肩膀,“别担心,会回来的,再多等一会。”
周子康委屈地说:“这都八点半了,我好冷,也好饿哦。”
“……”田橙:“别得寸进尺啊,饿着吧你!”
周子康扁了扁嘴,“最毒妇人心啊。”
田橙气冲冲的看着他,要不是看他实在沮丧,她早就一脚飞过去了好吗!
周子康耸了耸肩膀,说:“既然李光明回来了,那你们回去吧。”
李光明站起来,田橙皱眉问:“你说什么呢?”
周子康故作轻松的说:“光明没回来的时候,我就想让你走。”
周子康压低了声音说:“可我想了想,你带着胡非跟着那几个哥们儿到底不太放心,咱们认识他们才几天呢,万一起了歹心我可怎么跟光明交待啊,你说是不是?”
周子康朝田橙挤了挤眼,田橙一拳盖在他头顶上方,“是你妹啊是!”
周子康低下头说:“太冷了,你们回去吧,只不过是等人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等着就成了,没必要浪费那么多人一起等他。留一辆车给我,你走吧。”
田橙摇头,还想说什么,周子康笑道:“你不想想自己,也想一想胡非吧,让他也跟着你挨冷受冻?”
田橙顿了顿,“车上坐不开,我陪你一起等。”
周子康只好说:“我想静一静,我有话对那个傻逼说。”
……
田橙啊了一声,尴尬的说:“这样啊……好吧,你们不要吵架,我在家等你。”
李光明看他两人难分难舍,眉毛越皱越深,拖着人推到副驾驶座,随后又把胡非抱上车,田橙抱着他。
“先走一步,”李光明坐在路虎的驾驶座,铁塔三人在后座排排坐。
周子康笑着挥了挥手。
车上。
李光明熟练的开车,田橙低声说:“周子康就是嘴厉害,其实心很软的,他表面上对李昀凶巴巴的,到底还关心他。”
李光明觑她一眼,说:“你和他关系倒是很好。”
田橙想起三天来的点点滴滴,心里觉得暖洋洋的,好一会,她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光明转过一道弯,“是吗,为什么。”
田橙想了想,说:“他很好说话,性格也跟我合拍,我们随便开玩笑都不会生气,而且为人是真心好。我们这几个人,胡非太小了,李昀少言寡语,霍贤就不用说了,我连跟他说话都觉得紧张,更别提跟他聊天了。郑砚人倒是不错,可我总觉得他神神秘秘的,而且……有霍贤在,我也不敢什么都跟他说。”
田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李光明听了半天,侧头问:“那我呢?”他笑了笑,“怎么没听你提起我。”
“你啊……”田橙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喃喃一句,没下文了。
临近工厂,李光明放缓了车速,沉声问:“田橙,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你跟周子康关系多好?”
田橙抿了抿嘴唇,“我希望三堂会审李昀的时候,你能帮忙说说话,不要太为难周子康。我看得出你和郑砚虽然很少交流,但他很信任你。”
李光明嗤笑一声,“周子康是你最好的朋友,郑砚曾救我于水火,我们两个有一起长大的情谊!你说我会帮谁?”
铁塔几人在后面听得迷迷糊糊,实则他们初来不久,虽然知道这些人的名字,但名字跟人还不太对得上号。
“唉这位兄弟,你们……”
李光明沉声道:“没你们的事!”
铁塔尴尬的闭上嘴,望向窗外。
田橙刚想说话,李光明粗鲁的打断她:“别再说了,我知道轻重。”
*****
周子康一会坐一会站一会又蹲着,愁思满肠,下意识摸了摸兜,才想起来没有烟能解愁,只好愣呆呆的发怔,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他不断的张望前方,不停的看表,唯恐李昀一声不响,一走了之。
直到快凌晨的时候,李昀满身血痕,姗姗来迟。
看见灯光他似是有点惊讶,周子康视力很好,远远的看见李昀的身影,提在嗓子口的心落下来,继而胸口生出一口气来。
周子康大跨步走过去,凶狠的揪住李昀的领子,他个子没有李昀高,李昀不得不低头看着他。
“你死里边了?”周子康遏制不住怒气,劈头盖脸的说:“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他妈的眼瞎没看见天黑?你故意的?”
李昀轻笑一声,眼底的疲惫尽数消散,被浓烈的温暖取代,“怎么,担心我?”
周子康狠狠放开他,重复道:“放屁!你故意的?”
“怎么会呢。”李昀漫不经心的说。
“是吗。”周子康说:“现在五点多就有天黑的苗头,你心里不清楚?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十二点!李昀,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从五点钟就该出来,你迟到了七个小时傻逼!你知不知道老子等了你多长时间?你还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我没想到你还会等我。”李昀梗了一会,说:“谢谢你还等着我。”
周子康垂着眼睛说:“你故意等到现在出来,如果没人等你,你准备怎么办?”
李昀笑道:“还能怎么办,走回去呗。”
“你说谎,”周子康狠狠地说:“我不信,你这人太聪明了,你知道肯定会有人等你,你是不是以为郑砚会坚持等你,没想到会是我对吗。你明知道郑砚不会放弃你,他是个心软的傻逼,你想做什么,使苦肉计?就算郑砚信你,你以为瞒得过霍贤么?!”
李昀沉下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子康道:“你什么都知道,你别惹霍贤,我求你了,我们惹不起!”
李昀猛地挥开他的手,怒道:“你等着我就是跟我说这些?”
周子康道:“我要跟你说清楚,不要和霍贤作对。”
李昀气急反笑,冰冷的看着他,“你想多了,我从没想过取代他,我又什么时候和他作过对?我李昀问心无愧,所有人都听他的,我不是傀儡木头人,我不能有异议?”
周子康只知道他和霍贤因事不和,什么事却不清楚,闻言楞道:“你想做什么?”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周围一片死寂。
李昀重重的喘息,哑声说:“我不甘心平凡,这是天赐的机会,轰轰烈烈的干一场!我想壮大队伍!”
李昀盯着周子康的眼睛,一字一字铿锵有力的说:“你们一个个的都站在霍贤那边,毫无保留的选择相信他,谁问过我是怎么想的?你们唯他是从,可他给了你们什么?我李昀,愿意追随他,帮助他,为他出谋划策,吸取人才,扩张我们的队伍。我们有食物、武器,有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你知道郑砚手里那些东西是多重要的筹码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占领了多紧要的先机吗?现在还有多少人,根本不知道五行异能的强大和可怕,我们远超人前!你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这些东西,如果好好加以利用,能颠覆这个时代!”
周子康震惊的看着他,“你疯了!”
李昀看起来非常冷酷,“霍贤有这个才能和本事,他就像一根定海针一样,他能做一番大业绩,权力、财富、地位唾手可得,我愿意俯首称臣。可你知道他在想什么吗,你们难道还天真的以为霍贤多看重你们?他每天都在想怎么甩掉我们,和郑砚单独在一起。霍贤是个冷血理智的人……可偏偏用错了地方。”
周子康:“……………………”
李昀冷冷的说:“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我在帮他!”
霍贤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啊!
周子康无语的说:“霍贤志不在此,你何必擅作主张,强人所难,真以为能瞒过他的眼睛?”
李昀哼笑道:“我没想过瞒天过海,他无意于此,我推波助澜一把,有何不可?总要试上一试,否则我不会甘心。”
周子康摇头道:“霍贤不是这种人,他听郑砚的。”
李昀没说话。
周子康叹了一口气,说:“你想的真多,简简单单一点不好吗。只要你没有反心就好,剩下的事你自己跟他说吧。”
两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