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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急了，急得忽略了阿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问题。
不过为什么会忽略呢？
大概是这样和阿文的性命相比，这些东西太微不足道了吧！
萧毅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走出人群，龙罡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烟鬼阻止了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现在到了萧毅做决定的时候，无论他怎么选，烟鬼都不会在干扰他了。
还有一点，他相信萧毅，相信他会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走出人群的刹那，媒体记者蜂拥而至：“萧毅先生，只要杀掉上面那个为非作歹的人，你就能将功赎罪，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萧毅先生，你为什么犹豫呢，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幕？”
“萧毅先生，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好吗，民众有知情权！”
“……”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踵而来，萧毅却对此置若罔闻，他一步步的往前走，单薄的背影看上去充满了寂寥萧条，空洞的眼神直到某一个抬起头凝望高空那道身影的时候才有了一点神采。
“萧毅，可敢上来一战！”高空中，阿文俯视众生，对着萧毅冷冷的说道。
听到那熟悉的身影，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那终日沉默寡言的人，萧毅笑了，笑得苦涩万分，笑得泪流满面，他慢慢的伸出双手，手心向下。
轰！
火焰喷出，强大的反作用力将萧毅整个托了起来，想着高空而去。
所有人都抬头望着这一幕，尹山河和罗先锋松了口气，烟鬼低头惨笑。
记者们将镜头对准高空，尽全力用长焦拉近距离，转播平台上播放着此刻的画面，只能看见两个人，听不见任何的对话声，距离太远了。
百层大厦的顶楼，这个近乎于触碰云端的高度上，两个男人对视而立。
风起，二人的衣袂猎猎鼓动。
阿文笑了：“一哥！”
这是萧毅第一次看见阿文的笑容，灿烂的像个孩子，没有一点杂色。
“为什么这么做？”萧毅凝声道。
阿文依旧在笑：“为了死得其所，人中有一死，我能死得其所不是已经很难得了吗？”
“你觉得我会用你的命来换自己的活路吗？”萧毅瞪着眼睛，怒视着他。
阿文还是在笑：“所有我斩断了所有的退路，你若动手，便是帮我，如若不然，我的死毫无价值！”
他已经能够控制那些音符，不是每一次张嘴都又音符飘出来了。
萧毅微微一怔，看着眼前那熟悉的脸庞，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给揪住了，很痛很痛前所未有的痛。
“一哥，动手吧！”阿文的声音平静到了极点。
“不！”萧毅忽然嘶吼出声，声音在风中飘荡，如同一只小船摇摇晃晃的。
“七年之前我就应该死了，现在赚了整整七年，还认识了您成为了天戈的一员，值了！”阿文轻声道，脸上带着一种解脱。
萧毅死死的攥紧了拳头，咬紧牙关：“不，我们杀出去，这个世界没人能伤得了我们，我们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任何人！”
阿文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萧毅无视，直接走了过去，抓起他的手就往回走。
谁知道阿文却是狠狠的甩开了他，并且一拳砸了过来。
“我们走，我们走，我们走……”萧毅嘴角溢血，看不出是苦是笑，他像疯了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一哥，你站起来！”阿文一把将萎靡不振的萧毅给拎了起来，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我们是天戈，那是你给取的名字，你说它的意思是‘替天行道，止戈为武’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忘了，我忘了还不行吗，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萧毅红着眼眶凝望着他。
……
武生匆匆赶到机场，正准备给阿娜尔打电话的时候在大厅中看到了天戈众人还有徐海等人。
在确认了“李蛮”的破局之法可行之后，烟鬼便通知阿娜尔让他前往京都，马不停蹄的来到京都之后，他们看到了事情的最新进展，也终于明白了烟鬼所言的破局之法到底为何。
驻足在广播电视前面，看着电视里的萧毅和阿文，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和无奈，唯独没有愤怒。
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们都不愿意看到，可是他们明白，这是唯一的破局之法。
“聂良，俺定将你挫骨扬灰！”铁奎咬着牙，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阿娜尔那立体深刻的五官一片冰冷。
武生走上前：“走吧！”
“好！”回头看着武生，阿娜尔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
看着萧毅像是耍无赖一样的反驳阿文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哥，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所有失去的东西都会以另外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回赠给你！”
萧毅抬起头，惨笑连连。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宁愿不要回赠。
说完，阿文笑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一跃，毫不畏惧的调下百层高楼。
哗！
顿时，全场哗然，无数唏嘘声响起。
“不！”
萧毅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手心火焰喷发，速度极快。
狂风将萧毅的五官都给吹得扭曲了，他那通红的眼眶充满了坚定。
自由下坠的速度当然不及自由下坠加上火焰助攻的速度，很快，萧毅抓住了阿文：“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如果下面的人敢动你，我就杀光所有人，如果这苍天这大地真的容不下我们兄弟，那我就掀了这天，碎了这地……我萧毅的兄弟谁都不能动，谁也不能！”
那一刹那，阿文在萧毅的眼中看到了宛如实质的火焰，那是怒火，仿佛要毁灭这个世界的怒火。
他没有开玩笑。
阿文笑了，今生能做獠牙人已是万般荣幸，现在又做了萧毅的兄弟，此生无憾。
“谢谢……”阿文张了张嘴，忽然一用力，将萧毅的手抓住，然后用力将萧毅的手心掰过来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熊熊火焰顿时将他的胸膛洞穿了。
萧毅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以前。
阿文眼中的神采迅速消失着，他的胸膛一滴血都没有渗出来，萧毅看见了那漆黑空洞的心房还有那熟悉的晶片。
“不……不……这不是真的”萧毅疯狂的摇着头。
阿文在笑，沉默的微笑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