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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章 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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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没想到女中自有真豪杰,今次的大比,完美落下帷幕,恭喜晏道友……”

    钟管事朗声宣布罢,一名侍女端着一个大红托盘,送上前来,托盘中盛着两杯美酒。

    钟管事取过一杯,冲晏姿举了举,晏姿接过,正待饮下,一道传音入耳,“酒水中有问题。”

    晏姿手上微颤,微微一笑,“多谢钟先生,但我以为此辈水酒当敬今日下场的全部道兄。”

    说罢,将酒水往擂台上一洒。

    与此同时,心神锁定钟管事,果见钟管事眼皮轻轻跳动,微笑的面上,多了几分不自然。

    提醒晏姿的,除许易自然再无旁人。

    以他如今的神念,自能轻松察觉两杯酒水的细微差别。

    之所以没挺身而出,不过是乐得看晏姿应付场面。

    钟管事道,“晏道友不断武道绝伦,还有如斯豪气,真是愧煞天下男儿。还请晏道友入雅厅闲叙。”

    若无适才的那杯水酒,晏姿说不得就去了。

    可既然料定对方心怀阴私,晏姿又岂会蠢到自入险地。

    便听她道,“我尚有急务,不敢耽搁,还请钟管事将地魂符取出,兑现承诺。再者说,场间众多兄弟为此地魂符,血染擂台,此件奇宝某得了,也正好在诸位道兄面前亮上一亮。”

    此声一出,众声皆应。

    到此间争锋的感魂强者,绝大多数都是最底层的散修。

    地魂符这等珍贵之物,很多修士都是终其一生,只知其名,不见其物。

    晏姿愿意将地魂符,在众人眼前晃上一晃,对诸多感魂修士而言,都是绝大福分。

    钟管事有些语塞,一切都偏离了既定套路。

    晏姿朗声道,“怎么,钟管事有问题么,难道还是贵会根本就没备下地魂符。”

    此话一出,场间顿时甚嚣尘上,沸反盈天。

    今次到来的修士极多,为的皆是这枚地魂符。

    如今地魂符有主,场间的一众修士可以说都是失意之人。

    可这种失意,是在接受范围之内的。

    毕竟地魂符只有一张,任你惊才绝艳,也难保就能十成十稳夺。

    可若让众人认定他们不惜耗费珍贵修炼资源,争夺的地魂符,压根就不存在。

    数百修士的炽烈怒火,强大如钟家也是万万承担不起的。

    眼见局面就要崩坏,一个阴柔男子跃上台来。

    这人三十出头年级,眼珠中白多黑少,掌中捧着一个大红盒子,托举着,缓缓朝晏姿走来。

    到得金钱,那阴柔男子竟然单膝跪地,打开大红盒子,朝晏姿递来。

    内里躺着的,正是一枚地魂符。

    “晏道友请,此符合该为晏道友所得。”

    阴柔男子声音温柔,眼神温和。

    可听在晏姿耳中,总觉别扭至极,好似被一条毒蛇盯上了,总闻到几分危险的气息。

    晏姿只想取了地魂符,速速离去,当下伸手便朝地魂符抓去。

    便在这时,先前的传音再度入耳,“直接拿盒子,别碰符篆。”

    晏姿眼皮一跳,直接朝盒子抓来,阴柔男子握紧盒子,道,“此盒为家母之物,恕难相赠。”

    “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了。”

    晏姿微微一笑。

    忽的,那地魂符从盒内腾空而起,落入另一个方匣内。

    随即,一位青年大汉持了那方匣,送入晏姿手中。

    晏姿收了方匣,冲阴柔男子微微一笑,指着那青年大汉道,“此为我家中管事,谢过道兄了。”

    说话,便要下台。

    阴柔男子身形一晃,将晏姿阻住,怔怔盯着他,传音道,“实不相瞒,某乃钟家少主,如今已修至阴尊境,以我的天资,只需再打磨数日,必能跨入阴尊之境。”

    “今日偶见道友,惊为天人,愿与道友相期长生,还望道友垂怜。一枚地魂符,对钟某真不算什么,道友若肯垂怜,便是天魂符,也是唾手可得。”

    晏姿姿容不俗,最难得的是一身不可模仿的动感活力,健美身姿,较之女修普遍的深沉婉约,多了一份难得的天趣自然。

    甫一打眼,钟少主便被晏姿这份从未体验过的奇妙风情所吸引,这才有了酒水和不可触碰地魂符一系列的事故。

    他绝没想到,连续两个隐晦却有效的伎俩,直接无效。

    他不愿深思背后的原因,干脆硬桥硬马直抒胸臆。

    他相信凭自己的修为、家世,再开出这番言诺,世上会有女修拒绝,何况只是个区区感魂境的女修。

    他却不知,他这番话出口,听得晏姿险些呕吐。

    世上怎会有如此猥琐之人?

    似这等混账,给自家公子作那鞋底的尘垢,尚且嫌污,他怎敢打自己主意。

    念头到此,晏姿越发羞恼,似乎被这人惦记,都让她染上了不洁,愧对公子。

    晏姿正纠结之际,耳畔传来赵无量的传音,“姓钟的不好惹,霸老他们我才通知,不知能不能赶来,咱们力量有限,脱身为上。”

    晏姿瞬间会意,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微笑道,“钟兄有什么事,就去天下第一门,寻我家公子谈吧。”

    这话看似有礼有节,实则是一剂迷魂汤,故意给姓钟的念想,只为脱身。

    “哈哈,哈哈,钟老二,你可真不成器,不过是个玩物,你竟使出浑身解数,都拿不下来,真叫我看不起你。”

    一个眉尖目锐的青年,不知何时,踏上台来。

    “荆南!”

    钟少主怒喝一声,眉目阴沉到了极点。

    这人是他表兄,今次天威商盟举办祥符盛会,目的是为扩张影响力,明面上,却是为筹办钟家家主寿诞作得预热。

    钟、荆两家乃是姻亲。

    这次盛会,荆家当先到场。

    荆南和钟少主自幼便是对头,听见钟少主这边起了动静,荆南立时赶过来看热闹。

    他并未看到全部场面,但只一打眼,便瞧明白钟少主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逢着如此绝好机会,他哪里会放过,不狠狠嘲讽钟少主一番,他是连觉也睡不好。

    “如此美人,钟老二你既然没福气,那荆某就却之不恭了。”

    荆南哈哈一笑,身形一错,便到了晏姿近前,大手探出,便朝晏姿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