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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逢
“来了,她们来了,远哥还不去迎接!”山鸾秀一阵旋风似地冲进秦思远的书房,手舞足蹈地嚷个不停。
“谁来了?看把你高兴的!”从如山的文书中抬起头来,秦思远笑吟吟地看着山鸾秀。这个可人儿总是那么单纯快乐,仿佛只要自己在身边,她就没有什么烦恼似的。
“玉琼瑶姐姐她们呀!雪怜丹姐姐刚刚接到暗影的情报,玉姐姐她们已离城外不远了,我的腿快,雪姐姐让我先来通知你。走吧,我们快去迎接,我早就想见她了。”山鸾秀一把抱住秦思远的手臂,边摇晃边说道。
秦思远呆了一呆写,她终于平安归来了,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思念的痛苦不停地折磨着自己,若不是蜀州的战事确实太过吃紧,自己早已亲身救援她去了。即便是在战争最紧张的时刻,自己也没有一息将她忘怀。和她相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自己感觉到与她不仅是血肉相连,更有那种灵魂深处的融合,即便是在千里之外,彼此也能? 感觉到对方海洋般的深情,这是其他任何一个女子都做不到的。
“远哥还在发什么呆嘛,快走啦,再不走,玉姐姐就进城了,你可就太失礼了!”山鸾秀见秦思远两眼发直,忍不住又摇了一下他。
“好!”秦思远长身而起,“我们去迎接我亲爱的夫人!”
近了,更近了,秦思远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玉人的身影,她仍是那么高贵淡雅,清丽若仙。随着她的出现,整个天地顿时为之一变。扑面而来的灵气,让秦思远感觉大地一片馨香,不知何时六月的骄阳撒下的暑热已经消失不见,沾满俗气的尘世,已经变成了幽兰空谷,溪水潺流的仙家灵地,她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仙女,钟天地之灵秀,全都汇聚在她完美无暇的俏脸柔和的线条上。雪肌玉肤,明眸皓齿,她的全身散发着高雅出尘的气质,却少了几分过去那让人不敢接近的压力,增添了一种贴切,仁者爱人,博爱万物,让人亲近的柔情。
一身白色的麻布长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高贵,反倒将她完美得犹如鬼斧神工般天然雕饰的玲珑身材完全突现了出来。她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神,正含满笑意地向秦思远投来,她的美已经超脱了一切世俗的想象,分明就是一个最完美、最真实的幻想
当两人的目光仿佛穿越了亿万年的时空终于相遇在一起时,便激烈地纠缠,再也不愿分开。一切的压力,一切的磨难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们的眼中只有无尽的情义、无尽的感动、无尽的快乐,他们知道,生生世世,他们不会再分开,也没有任何力量让他们分开!
“夫君一向还好么?”玉人一句轻轻地问候,就像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让秦思远的三万六千个毛孔在一瞬间通透,心里像喝了蜜一般甜蜜。
“好,好,好!只是为夫俗事缠身,没能及时给琼瑶以援手,让琼瑶受苦了。”想到玉人为自己承受的师门压力以及大宗师皇甫浩给她带来的伤害,秦思远一阵内疚,眼睛也不由得湿润起来。
“夫君不为谣言所动,对妾身寄予无限的信任,妾身又怎能令夫君失望?这点磨难对妾身来说算不了什么!”玉琼瑶淡然一笑,浑不将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秦思远却分明看见她的双眸中有晶莹的光在闪动,知道她的内心并不如外表那样的平静。是啊,面对抚育自己、教导自己的恩师所施加的压力,面对大宗师的迫害,面对以爱人的安危为手段的威胁,若不是心有灵犀,若不是那份对爱的执着,她又怎能坚持到今天?
“夫君难道不想牵起妾身的手么?”玉琼瑶轻轻地跳下马来,动作之优美无以加复。缓缓伸出一只玉手,她笑吟吟地望着秦思远。
“为夫日日夜夜都在想!”秦思远从马上腾身而起,如一只大鹏般到了玉琼瑶的身边。
轻轻拉起她的手,两个人缓缓而行,就像是一对在云中漫步的仙侣。大地为之欢呼,百鸟为之歌唱,连毒辣的太阳都躲到了云层里,似乎不愿意给这双情侣一点伤害。
同玉琼瑶一起回来的的云静等人和前来迎接的雪怜丹等人看着漫步而行的二人,丝毫没有一点嫉妒之意,此时此刻,她们感觉到二人的幸福就是自己等人的最大幸福。
欢迎的晚宴简朴而热烈,尽管东南地区的战火仍然激烈,但在这个晚上,大家都忘记了战争和血腥,他们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玉琼瑶归来所带来的喜悦中。锦城的官员都知道,玉琼瑶的大夫人身份已是板上钉钉,而她高贵典雅的气质和武林盟主的身份也使她最适合成为都护使大人的大夫人,统帅秦思远的后宫。她的成功归来不仅严重打击了复兴王朝的威信,更为都护使大人带来了一支强大的力量绝大多数的武林人士的支持,这的确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晚宴过后,众人纷纷告辞,便连秦思远的那些女人也是在将玉琼瑶送到他的房间后就一个个离开了。她们明白,这个晚上是属于他们二人的。
“无赖,看什么呢,人家的脸上也没有长花!”单独面对秦思远,玉琼瑶恢复了小儿女神态,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世上最美丽的花朵在我的琼瑶宝贝面前也要黯然失色!”秦思远盯着玉琼瑶玉面的双眼一眨不眨,仿佛看不够似的。
玉琼瑶的心中一阵欢喜,任是世上最优秀的女子,也喜欢听爱人甜蜜的情话。
“夫君越来越会说话了,难怪一趟京城之行就骗上了那么多女子!”玉琼瑶娇嗔着,语气中却没有一点醋意。
“琼瑶可是冤枉我了。”秦思远叫起撞天屈来,“京城中那么多漂亮的女子我一个都没弄上手!”
“是么?”玉琼瑶轻笑,“你敢说与顾倾城、刘韵、上官婉遥儿、雷樱、皇甫雅、苏菲拉娅、苏小娇没有一点关系?”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秦思远摇了摇头,“不过为夫可是叫你失望了。顾倾城虽然投靠了我,但却不愿意随我来蜀州,我更是连她的手都没有拉一下;刘韵虽然与我有过联手,那也是形势需要,我们最后是友是敌还难说的很;上官婉儿是和我有婚约,但政治交易的成分大于感情的成分;雷樱是跟我出了京城,但这个脾气暴躁的女子我可不敢随便招惹,弄不好会倒大霉;皇甫雅设了一个温柔陷阱,差点要了为夫的老命;苏菲拉娅一个异国女子,万里迢迢来到帝国表演很是不易,我只不过是顺便照顾了一下她;至于苏小娇,我更是连面都没有见过,都说她是京城三大美女之一,我都不知道她是否盛名不虚!”
秦思远说道这里,发现自己到京城的泡妞大计还真是失败,竟没有真正泡到一个美女,不禁大为沮丧。
玉琼瑶笑得花枝乱颤,喘息着说道:“我英明神武的夫君竟然在美女面前也有失手的时候,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秦思远垂头丧气地道:“你就不要笑我了,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玉琼瑶道:“好了,不要这样,妾身可以保证这些女子一个都跑不出你的手掌心,包括那个恨你入骨的皇甫雅。”
秦思远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我的琼瑶宝贝真成了神仙不成?”
玉琼瑶神秘一笑,说道:“当然,本仙子能前知三百年,后知五百年,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么?”
秦思远忽然正色说道:“其实有没有她们并不重要,只要琼瑶在我的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他说的倒是真话,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玉琼瑶,而没有任何其他的女子。他感觉到只要玉琼瑶在他的身边,他就比任何时候都安宁,都快乐。
玉琼瑶给秦思远的感觉,与别的女子份外不同。与别的女子在一起的时候,秦思远总会想到肉欲,至少是肉欲和感情各占一半。而与玉琼瑶在一起时,秦思远更看重的是精神的沟通,轻轻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让他有无穷的快乐,就像现在,他们虽然没有进行身体的接触,但秦思远已经感到很满足,玉琼瑶也是如此。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之间就没有肉欲,相反他们之间的肉欲比任何人都具有快感,只是由于精神的作用,他们的欲念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这是在其他任何女子身上所感觉不到的。
玉琼瑶能够感觉到秦思远话中的真情,这是她对别的女子丝毫没有嫉妒之意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她能够感觉出来,在秦思远的心中,自己的地位是任何女子也无法替代的。
缓缓走到秦思远的身边,玉琼瑶轻声道:“夫君,琼瑶要你宠幸她。”
第七卷内修第二章激情重演
第二章激情重演
轻轻的一句话,却比世上最厉害的春药还要厉害,秦思远的浑身上下如火一般燃烧起来。
当麻布长裙缓缓从身上褪下时,一副绝美的身材再次展现在秦思远的眼前。
白嫩光滑的玉颈如天鹅一般;圆润的肩部丝毫没有给人一点肥厚的感觉,反倒使她显出一种丰腴的美感;丰胸高耸,上面的两点嫣红就像是两颗成熟的葡萄,让人恨不得马上采摘下来放在口里,而粉红色的乳晕更增添了乳房的吸引力;平坦的小腹上一个形状极美的香脐;纤细的腰肢仅堪一握,却又似在柔细中蕴藏着无限的力量;滚圆翘挺的双臀仿佛是画家笔下最美的山丘;小腹下一点嫣红在浓密的春草中若隐若现,充满着无比的诱惑力;白皙修长的玉腿,使她显得更加欣长高贵。她浑身上下的肌肤白嫩如羊脂,里面还隐隐流动着一股奇异的光泽。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已是上天的杰作,组合在一起更是鬼斧神工也难以达到如此完美。
虽然已经见识过群玉琼瑶的身体,但这次再见,秦思远仍是忍不住发出由衷的赞叹,她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恩物。
秦思远爱怜地抚摸玉琼瑶的脸颊,玉琼瑶微震一下,腮颊又添了些许红热。她媚眼半开、朱唇微合,期待、喜悦、幸福的感受,让她心跳急剧,惹得胸脯双峰上的蓓蕾也一阵颤动。秦思远的手心,摩挲着柔嫩细致、吹弹可破的肌肤,让玉琼瑶觉得酥痒入骨,她彷佛听得自己内心在呻吟着。
秦思远轻轻挪开玉琼瑶掩住胸口的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她胸脯乳根的部位,掌缘刷过乳峰,让玉琼瑶原本欲醉的思绪,更陷入一种舒畅的晕眩中,酥麻骚痒的感觉,竟然从胸口窜向头顶,并延伸至小腹以下。玉琼瑶觉得丹田彷佛燃起一把火,那热度正慢慢地漫延散开,使她的额头、鼻尖渗透出点点汗珠。
(删去五百字)
一重接着一重的快感不断地冲击着两人,使他们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场精神与肉欲的激烈碰撞当中。秦思远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出壳,与玉琼瑶的灵魂一起,向着宇宙的最高处不断地攀升、攀升、再攀升……
当秦思远醒过来的时候,玉琼瑶已经穿好衣裙坐在床边,一双明眸正看着他,里面蕴含着无限的深情。看到他醒来,玉琼瑶伸出一只玉手,轻轻抚摩着他的面颊,温柔地说道:“夫君睡好了?”
秦思远将她的手拉到嘴上亲了一口,问道:“什么时候了?”
玉琼瑶道:“已经卯时末刻了。”
秦思远道:“这么说来我都睡了近五个时辰了?”
玉琼瑶微笑道:“差不多吧,夫君大概是这段时间操劳过度,一直没有休息好吧。”
秦思远点点头,说道:“不错,近一个时期事情太多,再加之又担心你的安危,没有睡一个安稳觉。”
玉琼瑶道:“现在妾身已经回到你的身边了,以后你就可以天天安心地睡觉了。”
秦思远道:“说真话,有你在身边,我觉得从没有过的安心。”
玉琼瑶调皮地一笑道:“那妾身就天天守在你身边,只是怕的猎艳大计不能实施,又要埋怨妾身了。”
秦思远坐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感觉到精力无比的充沛,说道:“怎么会呢,有琼瑶在身边还会有怨言,只怕上天都不会饶过我了。”
玉琼瑶轻轻一笑道:“夫君可真会说话,我看天下的美女没有几个能逃出你的巴掌心了。”
秦思远一边在她的帮助下穿衣,一边问道:“今天为何这么安静,没有人找过我么?”
玉琼瑶说道:“小兰妹妹倒是来过,见你睡得正香,就没有打扰你,只是说鲁少华有事找你,让你醒了后通知他。”
秦思远跳下床来,说道:“鲁少华是我军务府战略司司长,也是我的军事特别助手,他来找我大概是为东南的战事,我得赶紧去见他。”
玉琼瑶点头道:“好吧,我吩咐她们尽快将洗漱用具和早点送上来,待你用完早点后去见他。”
秦思远走进议事厅的时候,鲁少华正望着桌上的军用地图出神,连他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出来,直到秦思远重重咳嗽了一声,他才抬起头来,秦思远发现他的神情相当严肃。
“有什么紧急军情么?”秦思远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李立师团的安危。
为了消灭春州第三军团,使战略态势向有利于蜀州的方向发展,秦思远命令李立师团不顾危险地向壁山攻击,以吸引李中良的主力东援,这个目的是达到了,但随着李中良大军的东进,李立师团陷入了危机当中。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大人想先听哪个?”鲁少华表情肃然地说道。
“先听听好消息吧。”秦思远可不想一上来就让坏消息破坏了自己良好的心情。
“好消息有两个。一个是李存孝将军率领两个师团的大军于昨天攻占了江安城,歼敌两万,目前正在向沐南方向挺进;另一个是狄铭卓将军的六万大军已经占领威远城,歼敌五千,先头部队已经开始向泸溪城挺进。”
秦思远还在昌西城时,就命令李存孝在春州第三军团撤退后率部向东出击,相机攻占江安城,截断李中良的退路。李中良原本没有打算调兵回粤州平叛,但经不住黄安的一连串催促,最终还是将江安城的三万部队派了回去,另外从自己的主力部队中抽调了两万接替江安的防务。而这两万人马在江安城立足未稳,就被李存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全部被歼灭。
乐川战事结束后,秦思远回到了锦城,命令狄铭卓统帅四万骑兵和本部经过补充的一个师团共六万七千人马向东南方向攻击前进。秦思远的战略意图很明确,就是让李存孝和狄铭卓的两路大军成钳形攻势,将李中良在江安、沐南、威远、泸溪、荣昌、壁山一带的部队逐次消灭,最后在涪庆城一带消灭李中良的主力。看来目前这两路大军的进展还算顺利。
至于山扎敖的近卫师团,由于在乐川一战中损失惨重,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秦思远将他们带回了锦城加以休整补充。鉴于虎骑兵的表现,秦思远打算将近卫师团重建成一支重骑兵师团,当然还是全部由高山族士兵组成。
“坏消息是什么?”由于在意料之中,听到好消息的秦思远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高兴。
“李立师团在壁山大败,两万将士折损过半!”鲁少华心情沉重地说道。
秦思远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李立的第八师团原本有两万七千人,经过一连串残酷的战斗,等李中良的大军从涪庆城撤退时,这个师团已经剩下不到两万人,如今再折损过半,那就是说剩下不到一万人,看来这支部队已经完全打残了。
“李立呢?他有没有事?”秦思远有些紧张地问道。李立是秦思远在巴中最先组建骑兵旗时的千骑长,算得上是自己的老部下了,他的安危自然令秦思远揪心。
“李立将军没有出事,他带着剩下的部队退回了涪庆城,不过李中良的大军随后跟到了涪庆城下,目前涪庆城岌岌可危。”似乎很理解上司的心情,鲁少华赶紧做出了回答。
秦思远松了一口气,只要李立没事就好,部队打没了可以重建嘛,若是李立也牺牲了,那可就损失大了,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我不是让李立一旦发现李中良的大军东进后就放弃攻击壁山,退守涪庆城吗?为何还被打得这么惨?”秦思远疑问道。
“李中良太狡猾了,他似乎算到了李立会这么做,一路上命两万步兵伪装成大部队缓缓东进,却命两万骑兵昼伏夜行,避开了我们的斥候,突然出现在李立将军的面前。李将军的兵力本来就处在劣势,又是在连续作战之后,将士们非常疲劳,自然抵敌不住,若不是他手下一名旗长带着五千人马拼死阻击,给李将军赢得了撤退的时间,只怕他就要全军覆没了。”
第七卷内修第三章东南战事(一)
第三章东南战事(一)
“不愧是粤州的名将啊!搏狮用全力,搏兔亦用全力,与他相比,我军的将领到底还是嫩了些。”秦思远由衷地发出赞叹,却也坚定了收服李中良的心。
“不过在战略的运用上,他还是不如大人远甚的,虽然在战术上他可能比我军的任何一名将领都厉害,但战略上的失利仅靠他用战术上的胜利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过来的。”鲁少华叹息着说道。
“我们的鲁大司长什么时候学会奉承人了,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哪。”秦思远笑着调侃他。
“大人的所作所令为让属下不得不佩服啊!”鲁少华语出至诚,“大人先是说服龙盘军解广昭之围,使我军腾出了一支机动兵力。又利用这支机动兵力偷袭昌西城,掐住了春州军的咽喉,使杨玉坤不得不向乐川方向撤退,离他的第二军团越来越远。让鞑凶军出兵春州更是神来之笔,逼得春州第二军团非撤退不可,即便是杨玉坤知道他的第二军团撤退很可能给自己带来危机,也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丢不起南诏。春州第三军团在乐川城下的覆灭,使得我军彻底占据了优势,李中良的大军已对我们不能构成威胁。而命人在粤州广为散播黄安贩卖奴隶的消息,终于使得粤州流民造反,黄安情急之下命李中良调兵回援,这又中了大人的分兵之计。李中良若是多出三万兵力,李存孝将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攻下江安城,截断他的退路,那他就可以回兵向西,自江安城退回粤州。而现在,他就像是翁中之鳖,即使占领了涪庆城也没有多大作用。”
“属下仔细研究了一下大人近一段时间来用兵的过程,发现其实大人在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布局,准确来说应该是派人在粤州散播黄安贩卖奴隶消息的时候吧。而近一段时间的安排只不过是使这个局更加的完善,发挥更大的作用而已。看来大人早已料到三州会再次爆发战争,所以无论杨玉坤和黄安多么厉害,也不可能取得胜利,因为他们早已进入了大人撒下的网中,只看大人什么时候收网而已。大人对战略的研究如此独到,能让属下不佩服么?”
秦思远摸了摸鼻子:“我有这么厉害么?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鲁少华真诚地道:“大人当然厉害,属下被称为蜀州第一狂生,以前服过谁来,现在对大人是真的服了。”
秦思远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在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布局,不过这里面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最主要的风险有两个。一是龙盘的郡守冷福成是不是能被我说服,出兵相助。二是娜云雪会不会如我所愿,进兵春州。这两个条件任何一个不能达成,我们就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扭转战局。”
鲁少华问道:“大人又是如何说服她们的?”
秦思远说道:“关键是要了解清楚他们的为人和处事的原则以及他们的处境。还在京城的时候,我就派人将冷福成的情况打探清楚了,知道他与秦州总督有很深的矛盾,有背叛秦州的可能,而他有一个惧内的毛病,我又提前让人做通了他夫人的工作,再加上我亲自前去对他威逼利诱,他就乖乖上钩了。至于娜云雪,她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我们也早已有了某种协议,让琳娜前去一说,她就爽快地答应了。”
鲁少华叹道:“虽然大人说起来简单,但属下想来这其中肯定花费了大人很多的心血。”
秦思远点点头:“娜云雪的事还请鲁司长保密,一旦传出去了,对我们双方都不利。”
鲁少华点头道:“这个属下明白。”
秦思远问道:“你认为李立守住涪庆城的可能性有多大?”
鲁少华道:“我军在涪庆城即使加上谭弄潮将军的水军也只有两万人,而李中良还有六万兵力,想守住是不可能的。”
秦思远道:“那么你认为涪庆城守还是不守呢?若守,倒是可以为李、狄两路大军的东进争取时间,但涪庆城的我军部队可能全军覆没;若不守,我军可以减少损失,但李中良一旦进入涪庆城,利用城防系统顽抗,将会拖延战事,而且他还有可能继续向东挺进,将战火引到长都、万平一带,加大我们的经济损失。”
鲁少华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考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属下认为涪庆城不可守也不需要守,原因在于:一、敌我兵力对比太过悬殊,死守涪庆城只会给我军带来更大的损失。二、李立将军在西出涪庆城之前,已经命令城防军将城内的武器粮草等物资分期分批运走,李中良得到的涪庆城只是一个空城,没有后勤供应,他根本不可能坚守涪庆城。三、涪庆城以东都是山区,李中良若是向东挺进,行军速度根本快不起来,我李、狄两路大军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追击得上。四、李立将军可以率领本部人马和城防军逐次抵抗,迟滞李中良的进军速度,谭弄潮将军的水军也可以从水上策应,若是抵敌不住,就由谭弄潮将军将他们接应到水上去。”
秦思远思考了一下,点头道:“有道理,涪庆城以东和东北地区本来就比较贫穷,李中良就是去骚扰一番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战后我们再对那里进行补偿吧。至于那里出产的矿产,李中良可搬不走。”
鲁少华补充道:“属下认为应该让狄铭卓将军率领骑兵先期追击,绕过泸溪、荣昌、壁山等城,直接攻击李中良本部,以减轻李立方面的压力,步兵则随后跟进。”
秦思远道:“我看可以,就按此方案部署。不过我想请你东去,代表我协调两路大军,另外传达一个命令,一定要生擒李中良。”
鲁少华犹豫道:“属下资历浅薄,恐怕难以服众啊!”
秦思远道:“你放心,我会给李存孝和狄铭卓去信,说明你是我的全权代表。我蜀州军军纪严明,他们是不会有异议的。你的一个重要任务是说服李中良投降,做好了这件事,你就是大功一件。”
鲁少华问道:“大人为何不亲自去一趟呢?如果你去了,收服李中良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秦思远道:“我实在是走不开啊!离开锦城已近半年之久,无数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蜀州连续经过了几次战乱,各行各业都遭受了沉重的打击,恢复经济是当务之急。而我的职责不仅仅是指挥打仗,这民政方面的很多事情还是要我来定夺。苏长史虽然优秀,但有些事情他也不敢擅做主张的。所以东南的战事就只有交给你了,毕竟你本来就是我的特别军事助理,由你代表我也说得过去。另外我会给李中良写一封亲笔信,适当的时候你交给他,会起一些作用。”
鲁少华见他态度坚决,只好点头道:“既然大人做出了决定,属下就遵命行事好了。请大人放心,属下尽最大的可能说服李中良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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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笼罩了一切,让一切失败者有一个掩饰自己,得以舔嗜伤口的空间。李中良犹如一支标枪一般挺立在涪庆城的城墙之上,定定地望着闪烁着数点星星的夜空,仿佛亘古便已经存在一般一动而不动。城墙外的蜀州军营灯火闪烁,仿佛无数只饿狼的眼睛窥视着涪庆城的粤州军队。从江上吹过来的夜风掠过他的身子,让他的身体一阵凉爽,却丝毫消不去他心头的燥热。在他周身数十丈范围内没有一个随从兵将,让他的背影在黑夜之中显得如此的孤独。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凄凉和沮丧。
两天前他的大军已经占领了涪庆城,但城池的夺得没有给他带来一点喜悦的因素,相反,如今的涪庆城对他来说成了一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李立撤退的时候不仅将城内的武器粮草等物资全部搬运一空,连城墙上许多防御设施都摧毁了。在李中良想来,涪庆城是蜀州东南地区的政治经济中心,蜀州方面断不会轻易放弃,即使逼于无奈放弃了,这城中储存的大量物资一时半刻也运不走。哪曾想到对方不仅未战先退,而且没有给他留下一点东西,看来对方早就有放弃涪庆城的打算,而且在较早以前就开始放弃的准备工作。
这次出征蜀州对李中良来说是从未有过的大败,是他军事生涯中最不光彩的一笔。出征时的十五万大军,除了三万调回了粤州外,如今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只有六万,先前战死或者被俘的已达四万之多,还有两万在沐南至荣昌一线,但敌人的骑兵既然已经到了涪庆城下,想来那些部下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不是战死就是被俘。
第七卷内修第四章东南战事(二)
第四章东南战事(二)
李中良一生大小战无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誉为不败的神话,若不是在朝廷没有后台,绝对不止在粤州当一个军团长这么简单。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无论是军事才能还是个人的品德,他一点都不比帝国的五大军团长差,甚至还有过之。但如此名将,在蜀州却栽了一个大跟头,不仅损兵折将达六成之多,而且连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也被敌人俘虏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若是自己当初不被涪庆城所诱惑,断然出兵进攻乐川,或许就不会有今日困窘的局面了吧?”李中良想。可现在一切已成定局,说什么都晚了。
李中良的失败最大的原因不在于涪庆城对他产生的诱惑,作为粤州的将领,攻占涪庆城,谋取自身最大的利益是对的,他的失败关键在于情报的失灵。秦思远说动龙盘军出兵的消息他不知道,秦思远率领骑兵偷袭昌西城的消息他也不知道,娜云雪出兵进攻春州的消息他更不知道。而这一切未知的因素导致了春州第二军团的撤退,春州第三军团的被歼,随着春州军队的失败,危机一下子就降临到了他的头上。若是他掌握了那些情报,以他的精明,他定会出兵乐川,解春州第三军团之危,可能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蜀州的骑兵是今反天上午到达涪庆城下的,他们并没有进攻,李中良知道他们是在等后面的步兵,单靠骑兵是无法攻城的。李中良明白,一旦对方的步兵到了,这涪庆城将再次面临战火的洗礼。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没有粮草,缺乏武器,没有完善的防御体系,这涪庆城能守得下去吗?再说即使守下去又如何?涪庆城已经成了一座孤城,四周都是敌人,没有后勤补给,没有援兵,敌人即使不攻,困也要困死自己!
李中良原本还指望从城南的浮桥上撤过江去,退往粤州,没想到李立竟将这唯一连接两岸的浮桥也拆毁了,而且敌人的一支水军不停地在江上游弋,自己的部队根本不可能再架一座浮桥。看来敌人的目的很明确啊,就是将己军全部消灭!
李中良现在最缺乏的就是粮草。他的粮草原本就不充足,虽然在将蜀州近卫师团赶到乐川城以后,后勤线被打通了,也得到了一些补充,但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蜀州的民间虽然富裕,存粮颇丰,李中良却一向不允许士兵到民间抢劫,这固然是他有一颗爱民之心,更重要的是考虑到既然要长期占领蜀州,就要赢得民心,否则就很难在蜀州站住脚。而且为了尽快拿下涪庆城,他东来时也没有带多少辎重。所以当他的部队进入涪庆城时,粮草已不足五日所需。李中良原本还想从城内的富户、粮商手中搜集一些粮食,哪知李立连这也想到了,竟将他们手中的粮食全部买走了!
无奈之下,李中良只得命令部队到城内居民家中搜集,虽然弄到了一些,但数量也不是太多,而且此举引起了极大的民愤。李中良白天从城中走过,见到百姓一道道愤怒仇恨的眼光,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将百姓得罪光了,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定会来咬自己一口。
“看来这涪庆城是呆不下去了,一旦蜀州的大军到来,从外面进行强攻,而城内的百姓乘机作乱,自己的六万大军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反复权衡了利弊,李中良决定放弃涪庆城,向东进军,绕道湖州回粤州。
“听说湖州的光明军起义闹得正凶,应该有隙可乘。”李中良这样想。
大洪历六百四十三年七月五日夜,李中良以少量部队伪装成主力留守涪庆城,大部队趁夜出东门,一路向东停进。第二天一早,狄铭卓发现城内情况有异,命令部队试探性进攻,结果城内防守力量很弱,他就猜到李中良可能走了。随即费了很大劲才从城内出来的暗影密探证实了他的猜测。于是他命令部队立即发起猛攻,一个时辰后,收复了涪庆城。他命令部队不在城内停留,继续向东追击,不过由于出城后不久即进入山区,他的骑兵发挥不了速度的优势,一时半会也难以赶上敌军。
而李中良此时的日子也不好过,东面是山区,只有一条官道通往长都、万平,大军根本展不开,只能排成一长溜在官道上行进。五万多大军行进在官道上,足足有数里长。而官道两侧不时有蜀州小股部队进行偷袭,大大延缓了粤州军的行军速度,等他们到达长都城时,狄铭卓的追击部队离他们已不足十里,而众多小股蜀州部队的袭扰,也使得李中良在途中损失了两千多兵力。
好在蜀州军在长都城没有驻军,这让李中良有了一口喘息的时间,不过他也不敢在长都城多做停留,让部队休息了半日,又留下五千兵力阻击蜀州的追击部队,大军继续向东挺进。
大军一路在蜀州小股部队的骚扰中疲惫地前进,此时他们的粮草已经快完了,李中良一边命令部队节约粮食,一边做好了宰杀战马给部队充饥的打算。现在他可不敢让部队到附近的村庄里去打劫粮食,敌人的追兵就在后面不远,即使能够抢劫到粮食,恐怕抢粮的部队也不可能返回。
李中良一向爱兵如子,在部下的心目中威信极高,现在粮草不足,他就和士兵一样,只吃个半饱,正是因为如此,才稳定了军心,虽然士气有所不足,但总算没有出现逃兵,若是其他的将领领兵,只怕这支部队早已垮了。
大洪历六百四十三年七月十日,万平城已经遥遥在望,春州的将士心头一阵喜悦。万平是蜀州东南角的最后一座城池,只要过了万平,再往东去不远就进入湖州境内,就不怕蜀州军继续追击了。而湖州的光明军主要集中在东部,西部是他们势力的薄弱环节,少量的官军也应该不会为难他们,即使为难,他们还有五万大军,也能够应付得下来。
但随后不久,他们就绝望了,仿佛从天堂一下子跌入了地狱,因为原本空旷的城墙上忽然一下子出现了大批的蜀州士兵,闪亮的兵器散发着夺目的寒光,一个个乌黑的箭头指着他们,阵阵杀气汹涌而至,令他们的呼吸为之紧缩。
李立已经在此等了两天,他在撤出涪庆城后,留下小股精锐部队沿途骚扰李中良的部队,大军则由谭弄潮的战舰直接运送到万平城,由于沿途没有滞留,加上战舰是顺水而下,速度要比路上行军快得多,他在两天前就到达了万平城。
李立的第八师团已只剩下八千人,不过蜀州东南地区的城防部队已经全部集中在万平,也有七千人,再加上谭弄潮的一万水军中的七千,李立此时手中还有两二万二千兵力,虽然进攻不足,但经过他严密部署,防守不大的万平城绝对没有问题。
万平城中出现大批的蜀州兵马,对粤州军的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他们经过长途行军,个个都疲惫欲死。粮食也早就吃完,这几天完全是靠宰杀战马充饥,马肉性躁,吃得多了,对身体并无好处,已有不少士兵身体出现了毛病。最可怕的是后面还有蜀州的大军追来,一旦等他们追上,己方的这几万残兵败将,还不够对方十几万大军塞牙的。饶是李中良威信至高,智谋无双,此时次刻也控制不了部队的沮丧情绪。
勉强指挥部队进行了一次试探性攻击,在损失了三千士兵而没有撼动万平城分毫后,李中良彻底放弃了攻城的打算。大型的攻城器械在行军途中已丢失干净,军心已散,士气低落,再攻下去只不过多一些无谓的牺牲。
半日之后,狄铭卓的骑兵部队到了,但他并没有攻击的打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还有李中良这样的名将在,狄铭卓也不想让自己的手下白白牺牲。
第三日,鲁少华又带来的一个师团的步兵,这样双方的兵力比就达到了二比一。粤州的将士更加绝望了,面对两倍于己方的敌军,他们已没有突围的希望,而且不知道还会有多少蜀州军队赶来。
蜀州的军队仍是没有展开攻击,每天只是大吃大喝,吃饱了喝足了,就练练兵。但这就足够了,粤州的将士感到自己的头让就像悬着一柄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来,以致于他们睡觉都不塌实,不少士兵已陷入崩溃的边缘。
自第四天起,东西两边的蜀州军开始在城头和军营前摆上饭菜,并进行喊话,说只要粤州士兵投诚,就可以吃上好菜好饭,东面的城墙上还垂下好多绳索,便于投诚的士兵爬上去。开始的时候,粤州士兵慑于军纪,并不敢过去,后来有一个士兵终于经不住饭菜香味的诱惑,跑了过去,却并没有遭到己方的射杀,于是便有更多的粤州士兵开始向敌军投诚。
第七卷内修第五章东南战事(三)
第五章东南战事(三)
有人将这种情况报告给了李中良,他沉默了半晌,说道:“由得他们去吧,他们背井离乡,跟我远来蜀州作战,我不能将他们平安的带回家乡,已是对不住他们,怎可再让他们死在我们自己人的手中。”当时听了他这话的将领无不潸然泪下。
到得第七日,粤州军营中终于来了一位蜀州使者,羽扇纶巾,宽袍博带,甚是潇洒。李中良热情地接待了他,虽然自己已经做好必死的打算,但这数万部下却不能送死,因此没有必要得罪对方的使者。
经过自我介绍,李中良才知道对方是蜀州军务府战略司司长,还是秦思远的特别军事助理,虽然在军队中没有实权,但仅从其身份来说,他可是蜀州军中的第二号人物。李中良不由得对他更加重视。
“李将军,仗打将到这个地步,并非是你的指挥不当,而是因为粤、春两州发起的是一场非正义的战争,不得民心,从一开始就在政治处于被动。”在进行了简短的开场白后,鲁少华就直奔主题,言辞中既不失身份,又表达了对李中良的无限敬慕之意。
“鲁司长此话怎讲?”李中良见对方并没有对自己全盘否定,心里不免有几分高兴,但对对方的观点又有些不解。
“将军应该知道,我家秦大人已被先帝封为西南都护使,总理蜀州、春州、粤州、康番自治领的军政,在名义上就是你们的上司,你们第一次出兵蜀州还有可说,在朝廷的任命下来之后继续出兵蜀州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因为反对秦大人就是反对朝廷,如今朝廷虽然腐败,毕竟还是帝国的正统,你们的行为是对朝廷的不忠,此为其一。”
李中良知道鲁少华说的是事实,当初让他带兵进攻蜀州,他也犹豫过,但黄安一向待他不薄,他为人又非常仁义,最懂得知恩图报,在黄安的再三恳请下,面情难却,最终还是答应了领兵出战。
“黄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将军应该比在下更清楚,他任粤州总督十几年,又给粤州的百姓带来了什么好处?不说别的,单就他贩卖奴隶一条,就已经将民心丢失得精光。反观我秦大人,自主政蜀州以来,推行种族平等、阶层平等之策,大兴水利,发展工商,安置流民,仅仅一年多的时间,我蜀州各行各业就已经兴旺发达,百姓安居乐业,州府经济实力大幅增强。可以说秦大人的政策在蜀州已经深入人心,秦大人的形象在蜀州子民的心中已经如同神明。你们出兵蜀州,反对秦大人,破坏蜀州的安定祥和局面,能够得到百姓的支持和拥护吗?将军的部队可曾得到蜀州百姓提供的一粒粮食?可曾从百姓口中得到我军的一份情报?没有百姓支持的军队是不可能打胜仗的,此为其二。”
李中良虽然表面没有反应,心里却已认同了鲁少华的说法。黄安的才能确实不怎么样,属于那种志大才疏的人,更不该的是贩卖奴隶,导致了境内的流民造反,虽然这里面很可能有蜀州方面的挑拨,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粤州的官府本身没有毛病,蜀州方面又怎么能够挑起流民造反?而反观蜀州百姓,对蜀州政权的拥护竟是惊人的一致,无论自己怎样对待他们,他们从没有对己军好过。
“如今帝国外患严重,西北的鞑凶人已经占领帝国数州,东北的孟京人屡次南犯,东边的小日人也伸出了凶恶的爪牙,在这个时候,我们本应该一致对外,而你们却要挑起内战,这又怎能赢得民心?尤其是我秦大人屡次抗击外敌,已被百姓视为民族的英雄,你们却要反对他,真是其心可诛了,此为其三。”
“对朝廷不忠,对百姓不仁,对我帝国的中流砥柱不义,落下不忠、不仁、不义之名,你们在政治上已经是一败涂地,军事上又怎能取得胜利?须知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英明的政治才是战争胜利的关键,腐败的政治只能导致战争的失败,哪怕暂时取得胜利,最终也逃不过失败的命运!”
鲁少华用斩钉截铁的一句话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
“鲁司长此来的目的究竟为何?”李中良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不想也无法和他争辩,便转变话题问道。
鲁少华轻摇羽扇,微微一笑,说道:“在下之所以说了这么多,是要让将军明白将军进行的战争是毫无意义的战争,粤州军队的牺牲是毫无意义的牺牲,将军的失败非战之过,不必为失败而烦恼,也没有必要为黄安做更多的牺牲。我家秦大人对将军仰慕已久,说像将军这样的名将,不能为帝国的振兴出力,实在是帝国的损失,所以他希望将军能和我们一起,共同驱逐外敌,谋求天下太平。”
李中良摇头道:“多谢秦大人的好意,只是自古以来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嫁二夫,李某虽不才,却也不愿意做不忠之事。”
鲁少华道:“将军此言差矣,良禽择木而栖,良才择主而侍,自古皆然,抱残守缺,敬献愚忠,迂腐之人而为。再说将军投靠秦大人就是投靠了朝廷,是尽了大忠,别人又怎能说将军不忠?这里有我家秦大人的一封信,请将军看过后再做决定。”说完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李中良。
李中良接过一看,果然是秦思远的亲笔信,信中充满了对他的仰慕之意,希望他能与自己一道,共同创造一个太平盛世,使百姓过上安定的生活。信中言辞恳切,语气诚恳,令李中良大受感动。
李中良闭目思考了一会,说道:“秦大人对李某如此推崇,令我大感惭愧。本欲依大人所说,只是李某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若是投靠了秦大人,只怕黄总督不会放过他们,所以还请鲁大人见谅,我不能答应你们的要求。不过,我可以命令部下放下武器,向贵军投降,李某自刎以谢天下,只求鲁大人善待我军将士。”
鲁少华微微一笑,从身上掏出另一封信,递给他道:“将军所虑早已在我家秦大人的意料之中,而且已经替将军解除了后顾之忧。”
李中良接过一看,见是自己夫人的手笔,心中一阵惊讶,待他将信看完时,更是震惊莫名了。
原来秦思远早已命令金一带着一部黑鹰营队员,将李中良的家属秘密接到了蜀州,这封信是他夫人向他报平安的信。
鲁少华接着说道:“我们已与将军的大公子进行了接触,他说只要保得将军的平安,他也愿意来蜀州,将军可手书一封,在下立即安排人去粤州将大公子接过来。
李中良至此再无话说,惟有命令部队放下武器投降。粤州将士得到消息,欢声雷动,看来他们早已不想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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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好消息。”雪怜丹一路小跑着走进秦思远的书房,一脸兴奋的神情。
“哦,什么好消息呀?让我的怜丹宝贝这么高兴!”秦思远从文案中抬起头来,问道。
“东南战事胜利结束,歼敌十二万,其中俘虏七万,而且李中良也投诚了。”雪怜丹笑吟吟地说道,仿佛她自己打了一个大胜仗。
“这倒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歼灭敌人倒在其次,李中良的投诚是我们最大的胜利,得他一人,胜过十万雄兵!”
“是啊,都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夫君这次可是收获不菲呀!”
“话虽这样说,但两次自卫战给蜀州带来的损失可不小,大量的庄稼被毁,十方堰工程也被耽搁,好在今年雨量不大,否则洪涝给庄稼造成的损失不说,如果是在建的十方堰工程被冲毁,那损失可就大了。”
“夫君是上天派来解救黎民百姓的,虽然中间要经历一些磨难,但总是有惊无险,上天是不会让你失败的。”
“你倒是对为夫有信心得很!”秦思远满含笑意地望着雪怜丹。
“那是当然,不然为何奴家在千万人中选中了夫君!”雪怜丹颇有点洋洋自得。
“好了,你也别老是恭维你的夫君,天下的英才不少,为夫要想创造奇迹,立下盖世功业,还得花大工夫,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否则这天下就有可能是别人的。”秦思远并没有被雪怜丹的迷魂汤灌糊涂。
“夫君说的也是,奴家倒是太过自信了。”雪怜丹自责地道。
“你知道就好,我问你,上次我让你查内奸的事,可有什么眉目?”秦思远笑着问道。
“有一些进展,但还没有最后确定。”雪怜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从我第二次被刺杀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了,你们的效率是不是也太低了些?”秦思远皱了皱眉,虽然没有疾言厉色,但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