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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演，戏剧效果也特别好，林且陶觉得苏沄杉这演技应该又上了一个层次。
周围人慢慢散了，何唱把自己指尖捏得发白。
“为什么？”明明是苏沄杉自己同意帮她的。
她前几天看见苏沄杉在这个剧组，可她请苏沄杉帮忙把她搞进来的时候，苏沄杉明明很乐意的。
“什么为什么？”苏沄杉直起腰，“你放心，我念着咱们之间的情谊，不会追究东西丢失的责任。”
其他的她就不会管了。
林且陶把苏沄杉圈进臂弯：“走啊，带我转转。”
两个人走远了，何唱还呆愣在原地，她这是，该怪谁呢？
又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她得罪过苏沄杉吗？
“小学的时候，我明明对低年级的都……”何唱突然停住，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能吧，她不会记着那件事的。”
“我不问你是不是装小白花，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耍大牌这事不可能完全洗白，”林且陶把胳膊收回来，好奇地问，“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花这么大心思？”
“小白花？”苏沄杉嗤笑一声，“林且陶你是真敢说。”
比她还能装，林且陶还真是对这个小姑娘另眼相看了。
苏沄杉努力站直，把自己和且陶的身高差距缩小：“洗白着什么急，我就是想让事情闹大，我不想让她在这里混不下去，我想她到哪都混不下去。”
苏沄杉推开露台的门：“这里不会有人来，我在门上挂好牌子了。”
林且陶往后仰着身子，果然看见挂着门上的一个纸牌子，上面写着“放风勿扰”。
苏沄杉已经拐到一个角落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娴熟地叼在嘴边拢着火点燃：“不介意我抽烟吧。”
居然还会抽烟，比林且陶还野。
林且陶皱眉又松开：“不介意，你在我面前倒是放松。”
苏沄杉烟瘾并不大，只是想吸两口缓解一下情绪：“你刚刚说拿些话，不就是把我看明白了吗？你这么聪明，我就不装了吧。”
“你还是别信我。”林且陶靠在墙壁上，米白色的呢子大衣蹭上一层墙灰，她又赶紧直起身子。
苏沄杉吐着烟圈，自嘲地笑了笑：“我信谁了？我谁也没信。”
“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憋得慌，今天怎么样也得和别人说说话，”苏沄杉看了林且陶一眼，接着说，“你刚刚看见的那个化妆师，她是我小学时候认识的。”
林且陶拍着衣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这事她知道，她可烦别人和她倒苦水。
苏沄杉把烟夹在指尖掸了掸：“我小学一年级，她六年级。”
“当着我父母面的时候，对我特别好，我当时特喜欢她，真的。”
林且陶没说话，看上去在扮演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后来有一天放学，我爸接我的时候来晚了。”她把笑容撂下来，“那天我哭着走了三条街，找我爸爸。”
“你猜怎么着？”
“我看见了这个我特别喜欢的小姐姐骑着车从我面前经过，她问我：‘你怎么了？’，我当时哭得更凶了，觉得自己遇见了她就一定有救了。”
苏沄杉把烟头一扔，用高跟鞋碾了两下。
“然后她不等我说话，骑着车走了。”
且陶听见这些，心里一疼，把漫不经心的神色收起来。
苏沄杉周围罩着一层烟气：“所以说，林且陶，我该不该也给她一个希望，然后一走了之？”
林且陶看着她的眼睛：“应该的。”
自己心里伤成什么样子，只有自己知道。
林且陶不会劝一个人看开点，这是最遭天打雷劈的一句话。
“总之，比起一脸面无表情不喜欢和别人说话，用一副天真烂漫过度热情的脸，更容易和别人相处吧。”
苏沄杉抬起头眼睛向下看，整张脸满是轻蔑与不屑：“真是，让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且陶摊开手掌，扶上苏沄杉的肩膀。
苏沄杉恢复笑容：“你干嘛啊？”
“辛苦了。”林且陶说。
苏沄杉身子一僵，缓了一会又开始笑：“我就说，你能懂我。”
毕竟，你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本身就身处黑暗。
你能理解我的，也是正常。
“得罪我的人很少，我数了数就那么几个。”苏沄杉掏出一个口气清新剂喷了两下，“就那么几个我还不用心对待一下，多让人寒心。”
“你哥还以为你模仿我模仿太过，找我给你开解。”
林且陶把苏缙余供了出来。
苏沄杉一笑：“苏金鱼就是这样，他关心过度，什么都敢猜。”
“你这么做，其实挺……”林且陶在想一个温和的词。
“多余。”苏沄杉闻了闻自己身上有没有烟味，“是不是想说我闹这几天挺多余？”
“差不多。”
“我还觉得你之前对付林格志的手法多余呢，咱们都不过是享受这个过程嘛。”
林且陶觉着自己现在跟照镜子一样，就换了个话题：“之前那个让你辞退的化妆师怎么样了？”
苏沄杉转着身子散味：“没辞退，她化妆技术比何唱好太多了，我把她收自己工作室里了。”
林且陶觉得这件事到此已经算处理的非常完美：“你不应该现在立刻就去公关吗？”
“不着急，给何唱几个小时，等何唱先闹完，我再公关给她打脸。”
苏沄杉觉得身上味消的差不多了，她抿了抿嘴上残余的口红：“行了，陪我补妆去。”
林且陶看她痞里痞气的样子：“记得微笑啊，苏小姐。”
“这个不用你教，”苏沄杉声音甜美，“林且陶，以后我在你面前可就不装了啊。”
“行，其实你刚才那样挺有意思的。”
“我这么招人喜欢，什么样都有意思啊。”
她们俩并排走回休息室，路上遇见苏沄杉的工作人员都不太敢打招呼，倒是苏沄杉主动笑着和他们点头示意。
“班我也探完了，我怎么和你哥苏缙余说这件事？”
苏沄杉笑着说：“你就说我看上去像是被那个女的威胁了，但是你问我我却不告诉你，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且陶侧着头：“和我谈心都不和你哥说，为什么？”
她想看苏沄杉在这件事上是不是也和她一样。
“谁告诉你我不会和他说的？以后找机会呗，犯错的时候拿这种事一说，他就不会怪我了。”
林且陶：……不一样，这个还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