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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董，方氏那边来消息说下午的会议他们不能出席了。”秘书拿着平板和林格志汇报情况。
林格志手边的茶杯升腾着热气，他摆摆手示意秘书出去。
最近他不知道得罪了哪位大人物，不仅手头的项目全被截胡，连合作的企业大多数都和方氏一样找各种借口对他避而不见。
林格志知道自己在圈子里风评不佳，倒也不至于被针对成这样。
他想了好几天，最有可能的还是陆家那边做的这些。
林且陶和他已经撕破脸，她只要和陆玺吹吹枕边风，就能让陆玺借助陆家的势力针对他。
林且陶这么做就像是逼着他赶紧入伙一样，急功近利。
林格志心中更加笃定陆玺在A国上市新能源公司是出了什么差错。
他这两天研究过A国政府对这种科研专利问题把控的多么严格，如果陆玺不是通过正当手段得到新能源开发的权利，那就只剩下申请专利被驳回，现在东躲西藏秘密开发这一个可能。
专利陆玺肯定是申请过，林格志连照片都看见了，不会有假。
但要是没申请下来，陆玺一定会被第一时间扣留才对，怎么还能回到华国？
林格志想不明白这件事，他们非要拉自己入伙，怎么看都是圈套。
林格志思来想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那边的人直接挂断，林格志也没生气，过了半个小时又打了一遍。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接起。
“林董有事找我？”男人的声音有些怪异，像是声带受损一般的沙哑。
林格志声音放低：“我想请你帮个忙。”
那边的人突然笑了，笑声的尾音一颤一颤每次都消失的很急促：“帮你？不能够。”
“你跟了我十多年，总归有点感情。”林格志表情已经气到绷不住，说话声音却一点不显。
“别谈感情，你洗白的时候想没想过我们这些人以后该怎么活下去？”
林格志语塞，他打电话的这个人是林格志以前留到最后那股势力的头目。
这个人活着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说话办事纯靠义气，他为了报答胡氏之前的栽培，在林格志手底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忤逆过林格志。
这也是林格志现在敢联系他的原因。
“郑淏啊，你们最近遇见了什么麻烦吗？”
他假惺惺的样子把郑淏恶心到了：“说点实际的，你给我钱，我们会考虑替你办事。”
林格志握住电话的指节发白，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成高高在上：“你们把林且陶回华国之后的动向查明白，这件事你们能办好才能……”
“我说要接了吗？”
郑淏嘶哑的声音传进林格志耳朵：“你既然求我，就该拿出诚意，一千五百万。”
林格志瞪大眼睛：“你疯了？”
“两千万。”郑淏笑了两声，“凑整。”
“不可能。”林格志被气得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
“林董自己考虑，再打电话过来，就是两千五百万了。”
郑淏开始倒数：“五，四，三，二……”
“两千万，我会给你。”
电话那头传来拍手鼓掌的声音：“林董就是大气，那你先把钱打过来。”
“郑淏，你不要太过分！”
“比不过您过分，我卡号你知道，两个小时没打钱过来算作废。”
电话被挂断，林格志听着电话忙音怒不可遏。
一个个都反了天了。
电话被挂断后林格志在犹豫，为了林且陶花两千万到底是不值。
而且就郑淏的态度来看，他即便是真的打过去两千万也不一定会得到有用信息。
林格志心里的怒气渐渐平息，有时间在这里瞎想不如先把陆玺从林且陶身边剥离开。
魏限月自那天之后就没有在林且陶面前出现过，且陶把从他手里接过来的快递放在角落，不打开也不扔掉，自己也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天黑得越来越快，林且陶正翻着冬天穿的睡衣的时候接到林格志的信息，他说同意把公司的相关资料交给陆玺并加入这个项目，但是林格志约她和陆玺签合同的地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且陶把睡衣放好，看着这条信息不自觉笑出声。
陆玺的电话打进来，瞬间就被且陶接通。
“你看到信息了吗？”陆玺语速有些快，“林格志约的地方是酒店。”
林且陶声音倒是比陆玺放松很多：“看见了，那家酒店的饭不错。”
“且陶，”陆玺没心思和她开玩笑，“林格志他是不是想……”
“和我想的差不多，大概率就是那样吧。”
陆玺想骂脏话：“我们不去了。”
“要去，难得林格志现阶段这么分心。”林且陶走到墙角，下定决心拆开了那个从魏限月手里接过的快递箱。
快递箱里的东西被泡泡纸厚厚地包裹住。林且陶用肩膀夹着电话，两只手忙着撕扯泡泡纸。
“林格志最近要应付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对你的观察反而松懈。”林且陶把包装都打开，里面是一些防身用的东西，“如果这次不把他公司的信息拿过来，耽误时间再长一些他说不定就会观察到事情不对劲。”
林格志猜测是陆家给各个集团施压，其实是林且陶以RJ这个身份给他下的绊子。
她还露出一点破绽让林格志以为陆玺拉他入伙是因为项目出了差错，这样其实更让林格志坚信他的猜测：陆玺在A国开发的就是新能源项目。
林格志一方面为公司的事焦头烂额，另一方面在调查A国对专利把控的情况，还要分出心思想着怎么对付林且陶。
就是没有把重心放在验证陆玺在A国是不是研究新能源上。
这些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这是林且陶为林格志量身定制的局。
一个月前林格志首次陷入困境时陆玺主动联系他，林格志肯定是持怀疑态度的。
林格志派人调查陆玺那段时间，林且陶动用在A国的人脉让林格志收到那份专利申请书，他的态度就从怀疑陆玺是不是想骗他，变成了猜疑陆玺是否研究新能源。
一旦这个猜疑的平衡被打破，他就会越来越相信他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林且陶是最懂林格志的人，所以她布了这么多局，不惜把自己拿出去分散林格志的注意力，就是要把计划做到完美。
她可能遇不到第二次这样的机会，这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把计划进行下去。
“陆玺，之前送你东西就是为了让你不要插手我做的决定。”林且陶茂盛的头发披在肩膀上，那张精致又无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明白我在做什么，你相信我。”
电话那头的陆玺的声音久久没有传来，林且陶看着玻璃窗外面华灯初上的城市和映在玻璃窗上自己的脸，挂断了电话。
她不能害怕，且陶把快递箱里的东西一个个拿出来研究它们的使用方法。
“好想吃胡萝卜馅的包子。”且陶对着空旷的客厅，轻轻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