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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峰顶,老君崖前。此时朔风正紧,凌厉透骨。在漫天铅云的重重降压下,周围的清晨有点晃眼。看来一场暴风雪过眼将至。
一位风采神韵依旧美丽的夫人正挥着一根拇指粗的藤条在狠劲地抽打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在这凛冽的寒风里,少年单瘦的身子只穿了一条长裤子跪在岩石上。光着膀子的上半身,新新旧旧的藤条印象牛皮癣一样地敷满了他排骨尽显的前胸和后背。
在那夫人狠劲的藤条抽打下,少年那英挺俊秀的脸面上一片冷漠。好像那藤条根本就没有抽打在他的身上,而是在抽打着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亦好象少年犯了连自己都不可饶恕的罪过而甘愿受罚一般。他跪在那里,连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那夫人好像满腹的怨气还没发完。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她的每一次抽打,都象是抽打在一个跟她不相干的物件上一般,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怜悯心。就连一点气愤和仇恨的表情也没有!
她那美丽依旧的脸面上冷漠如一块死铁!
那少年也是!
这时一阵拖着哭腔的鸭叫般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小姐!别打了!你就放过少爷吧!别再打了,小姐!恶冷的天,要下雪啦!小姐!”
“住嘴!我打我自己的儿子,关你屁事!给我滚一边去!”
听这话音,看那夫人的脸像。好像这话根本就不象是她这种人讲得出来的。她的声音不应该是这种娇柔温雅的声音。而应该是那种粗暴恶毒的话才对。看着她的人,听着她发怒的声音,真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困惑。
那跪在离她们有两丈远的是一个相貌奇丑的女人。她的年纪看起来比那夫人大多了。此时她正跪趴在那里看着那夫人每一藤条的抽打,象是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一般。在这凛冽透骨的寒风中,只见她随着那夫人的抽打而紧紧地抽搐着。脸上汗水直流。象是那少年的痛苦都转嫁到她的身上了。
这时天上真的下起大雪了。先是纷纷扬扬的。不一会儿就鸡毛乱飞了。随着劲风在空中翻舞团卷着。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密,越来越疯狂了。
雪越下越大,能见度很低。最后紫薇峰周围其他的山头被掩盖在风雪中了。
这时那夫人大概是因为风雪的缘故吧?因为这时她的头发变得灰白了。脸上也在不停地粘着雪尘。身上一袭火红的风衣裹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凸显着她那依然丰满匀称的曲线。
在风雪的围困中,火红的风衣抖动着颜色变化着时深时浅。身上的黑色也变得黑白混杂了。
她终于停止了抽打。最后丢了一句冷冰冰的话语:“狗杂种!听好了!没我的命令老实给我跪着别动!”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就在风雪中只现了一点红点。随后就随着话音的消失而消失了。
看着那夫人完全消失了,丑女人才爬起来闪到了少年身边。看来她的身手比那夫人下不了多少。
“少爷!少爷!快起来。快起来!别听她的。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心疼你的!你可千万别狠她呀!”她边说边抱住了少年。最后那一番话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少年没理会她的话。仍然雕塑般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摸着少年的身体她感觉着象是在摸着一尊冰雕!紧接着她毫不迟疑地把自己身上那件蓝色的风衣紧紧地包裹在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始终不哼一声。动也不动。
“这样不行的。这样不行的。小姐今天是怎么啦?这样下去是绝对不行的!”
可根据以往的经验,没有夫人的命令,怎么也不能说动少年的。丑女人在少年身边的雪地里自言自语着不停地来回走动。她也拿不定注意了。
最后丑女人咬紧牙关终于作出了决定。她豁出去了。随后见她身形一闪,不一会儿就在风雪中消隐无踪了。
紫薇峰的半山腰上。一座精致的别院,里面亭台,楼榭古朴典雅。假山,清池,小溪,园圃错落有致。此时在风雪里,它们却变得点点缀缀了。
那夫人坐在厅堂里,如供着的庙神一般。一动不动。此时回暖的脸色还是那么铁青。
“小姐,小姐!不行啊!少爷还那么小,不能那么对他!不能啊!”丑女人闪到了堂屋前,却不敢进去。只跪在门口朝里面哭喊着。
丑女人不明白小姐这次怎么突然变得对少年那么严厉了。以前少爷挨打骂是家常便饭,但此时却反常得紧。从来没哪次见她对少爷这么狠毒过。从来没有!
“滚!你赶快给我滚远点!少跟我罗嗦了!”
听说里面冰冷的话语,丑女人颤抖了一下。随后全身都哆嗦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象是想通了什么。站了起来,公然闪进了厅堂,径直走到了夫人面前跪下来说:“请小姐开恩!”
“开什么恩!赶快出去!”
话还是那么冷冰冰的。若在不知情的人听来,都会觉得她已心软了。这极是嘴硬心软的话。这么柔美的声音,说什么话都让人觉得说话的人心胸绝对不是很硬的那种。
可是在丑女人听来如坐冰窖还觉得透凉!这时她反而不哆嗦了。而且大胆站了起来,脸色凛然地说:“不!小姐。就请你看在我一直在你身边服侍你一场的情分上就饶过少爷这一回吧!”
“小姐!不然少爷真的会冻死的!”
“小姐!求求你啦!”
“他冻死了,关你屁事!赶快给我滚蛋!”
“不!小姐!就请你看在少爷那么听你话的分上,饶了他吧!饶了他吧!”丑女人说着又跪了下来,趴在地上不停地朝夫人磕头。
“你滚不滚!还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啦!!老实告诉你,别惹我太火啦!”
“不!小姐。就算你杀了我,也求你放过少爷吧!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求求你了。我求。。”
只听“啪”的一声。丑女人后面那‘我求求你’还没说完就被那夫人一鞭给摔到门外去了。
只见她柳眉倒竖。不知什么时候见她拿鞭在手的。此时那鞭子一截拖到地上,一截在她手上。整个鞭长足足有四米长。全是用小牛筋一股股地扭练成的。工艺特别奇特。绷拉刀砍不断却柔滑如发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