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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啼笑皆非,苏轺皱眉问:“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小伙子,我看起来很好逗乐吗?”
项未冬道:“我有名字,姓项!”他独独强调姓氏,毕竟这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或许能让她想起十年前,想起一个姓项的少年。
苏轺屏住气息,说:“好!小项,你没醉!看样子,你也不像是醉了!那么你是不是又掉进池塘里了?是不是被风寒侵身脑子糊了?”
项未冬比任何时刻都耳聪目明!
她已来,或许不久又会远去,谁能猜透明天!上苍的恩惠也许是稍纵即逝的,他不愿再看着她离去,他要抓住她!用最直白,最直接的方式。
表白。
心意。
项未冬道:“既没醉也没伤风寒,而是在向你表白!”
苏轺陷入神魂颠倒,她吞吞吐吐地问:“表白?你方才说的是要我嫁给你?”
项未冬道:“是!”
苏轺问:“不是——你为什么要我嫁给你?哦!”她突然醒悟,立即叫道:“原来你跟传业是那种关系!你是觉得我是他堂姐的好友,不会乱说话,会替你们保守秘密,才选我做婚姻的挡箭牌?”
换项未冬云里雾里了,他问:“挡箭牌?”
苏轺靠近他的肩膀,压低声说:“你们是爱人,我没有偏见!怪不得那日传业说不清为什么不去见俪大美女介绍的姑娘!原来如此啊——我真不会有歧视!我能理解,毕竟这是生理基因决定的,后天努力也是束手无策!只是,不过,我可只喜欢男人呀!我没法帮你形婚的忙,你找找别人吧!”她娓娓道来,分析的好透彻。
项未冬蒙头转向,不敢确定所听,问:“你是说我跟陈传业,我们是同性恋?”
苏轺谨慎地说:“真没关系,现在什么社会了,我不会戴有色眼镜的!只是你让我嫁给你,好似古代人冲喜代婚,这个忙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真的只喜欢男人,而且必须是好看的男人!虽然你挺好看的,可你不喜欢女人!要不,你再想想其她人,看谁能帮你的忙——哎呀,宣玥!你是不是没跟宣玥讲明白,我瞧她好像对你有几点意思,哎呀呀,她还不知道你——你不喜欢女人的性取向吧?赶紧找机会透露给她,别叫人家姑娘陷得太深!”
豁然醒悟,项未冬伸出双手,捂上苏轺的脸颊。一股巨大的热浪席卷而来,苏轺怔怔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项未冬深呼吸,心平气和地说:“我真的只喜欢女人,而且必须是——必须是好看的女人!”
苏轺目定口呆!
项未冬道:“我——我喜欢你——”
苏轺心惊肉跳,问:“为什么?”
项未冬道:“一见钟情。”
苏轺问:“什么时候?”回想自己住进传奇屋以来,总共没与他说过几句话。他总是一副冷寂的模样,她反以为他不欢迎她。
项未冬答:“晒太阳。”
苏轺道:“晒太阳?让你晒太阳,你就一见钟情了?天哪!太阳抢了月亮的生意,改做人间月老了?不可能!你不要胡说了!”
她转身就走。
项未冬拉住她的左臂,说:“你信或不信,我的心都在这里。我知道对你而言,这几乎是荒唐的事。让你困扰,我很抱歉。但是,我想娶你,要娶你,不是胡言乱语!”
苏轺撇开他的手,道:“你多大?”
“二十七。”
“我三十二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就算是老天爷对你的脑袋做了手脚,让你此刻神志不清说出莫名奇妙的话,我权当你被某个鬼魂附了身!”
项未冬道:“年龄不是问题!”
苏轺道:“我大你五岁!对我而言是问题,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小我五岁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哦,你是不是觊觎我的存款?你知道我在胜辉挣了不少钱,所以想对我使美男计?我才不会被你灌迷魂汤!”
项未冬哑然失笑道:“想不到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而且把我看得这么不堪!”
苏轺没好气地辩白道:“是你先信口开河胡说乱道寻我开心的!”
“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有!我真不该搬来这里,我——”
项未冬没想到局面这么不利于他,照这样的对话下去,苏轺会不会一气之下,立即搬家?
“好,我有!我被鬼魂附身了!”项未冬昧着良心道。
苏轺怒目失色,平静了下来。她冷静后说:“昨天和今天的话,我只当你是被池塘里的水怪迷了心智,我们都忘记吧!”
欲速则不达。
项未冬不是年轻,而是心急。他心急是因为他知道苏轺总会嫁人,她已经开始相亲,如果他不行动,说不定明天她突然就成了别人的女朋友,甚至是结婚对象!
这看似荒唐的表白与八年前送盒饭的冲动如出一辙!
那时的青涩少年,而今的沉稳男人,在苏轺的面前,都败得一塌糊涂!
谨慎表白,因为它意味着美好的开始,也暗示着遗憾的终结。
项未冬无精打采地瘫坐在石凳上,任夜风尽情地吹醒自己。而夜风好暖,反吹得人醉醺醺的。他心道:“看!就算是八年前,就算是她知道那个饭盒的真正主人是谁,她也会深信一切是一场荒唐的闹剧!”
燥热的心,搅得苏轺不成眠。
宣玥总是早起备好早餐,她愉快地为项未冬和陈传业还有唐宇盛好了粥。她在楼下喊:“苏轺姐,锅里还有剩的粥,你起来记得喝哈!”
莫名的愧疚油然而生,苏轺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宣玥的体贴。“都怪那个小项!被水怪附了身,对我说莫名其妙的话!”
每个清晨,宣玥总是温柔地问:“项大哥,睡得好吗?”“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还在担心咱们组的项目?”“项大哥,那碗粥是你的,没有加糖!”......
此刻的项未冬总是正常的,他那么温和谦逊有礼,轻言细语,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就如清晨天边的那抹云霞。
苏轺留心观察了好几天,项未冬没有异常,没有再说胡话,从没有敲过她的门。生活恢复了平静,就仿佛他真的是被池塘里的水妖附了身,心不由己!那些说过的胡话,看似项未冬他早忘记了。
“毕竟夜晚里想的事,做的决定和说过的话都不可靠!那时人的意志最薄弱,很难不被邪恶的力量左右!”苏轺想。
马成竹连轴值班,半上午回来了。
苏轺见是她,心里好喜!终于有一个同龄人,可以说说话!
马成竹问:“你见到我好像很开心?”
苏轺道:“是啊!你总不在,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马成竹笑着道:“我居然这么受你重视,诚惶诚恐!”苏轺道:“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夜战友,一起抓过流氓的战友!”
马成竹笑而不语。
苏轺见她匆忙回来,即刻换下警服又换上了一件漂亮的豆沙红连衣裙,就问:“你又要出去啊?”
马成竹道:“是。”
苏轺狐疑地笑问:“去相亲?”
马成竹苦笑一下,沉吟一刻,问:“你有事吗?没事跟我一起去?”
想起自己的奇葩相亲经历,苏轺道:“好!我替你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