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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个拇指大小的东西自碎裂了的玉佩里滚了出来,白婆婆一脸莫测,本想开口说什么的,却又咽了回去,见骆歆点亮了烛火,惊诧的捡起那个原本包裹在玉佩内的那个小巧的东西,“婆婆,原来玉佩里还藏了东西?这到底是何物啊?”
知道是瞒不住了,白婆婆叹了口气道:“丫头,其实你出生时手里握的不是玉,而是它。”骆歆满脸疑惑不解:“这到底是何物?质地不太像玉!”,白婆婆点点头,喟叹道:“这的确不是玉,当年啊,你娘生了你之后,稳婆莫名其妙的就中毒身亡了,后来此物被传言不祥,你爹娘之间也因此存了芥蒂,后来,为了掩人耳目,婆婆跟你娘才想出将此物封藏与玉佩之内的办法来!”
骆歆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玉佩是有毒的,原因在此啊,她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个东西,不似玉,也绝不是石头之类,这倒底是何物,白婆婆见状不由得愁肠百结,“丫头,你刚才还没告诉婆婆,有没有漏掉没说的男子?”,“婆婆,歆儿刚才没讲清楚,在林石山时遇险,后来是被一个锦衣卫所救。”白婆婆神色一凛:“是怎样的一个锦衣卫?”
骆歆便将欧阳金锐的身形年岁跟白婆婆描述了一番,白婆婆凤目透出警惕的光,沉思了片刻,她轻轻握着骆歆的手,收了笑容肃然道:“丫头,你听婆婆的话吗?”骆歆心中虽不解,但还是说道“自然是听的,婆婆待歆儿最好了!”
白婆婆一字一句的说道:“离那个锦衣卫远一些,最好今生不再与他相见!”骆歆微微有些奇怪,她不明白为何白婆婆对欧阳金锐如此憎恶,不过他与自己相隔千里,此生大概也不会再见了吧。她笑吟吟的说:“好,我答应婆婆,今后绝不与他再相见便是了!”
白婆婆笑逐颜开,语重心长的说:“这东西要好好收起来,绝不要露于人前!以免再生事端!”骆歆点点头,心里始终闷闷的,“婆婆,您见多识广,这到底是什么?”白婆婆笑着搪塞道:“这种石头在婆婆国里很是常见的。你要喜欢,婆婆再回去时给你带一大包来?”骆歆笑吟吟的点头,只是对于婆婆的这般说词,她是将信将疑的,这事不难,跟梦境里的“段阳门”一般,她可以私下里自己去解惑!
午后,欧阳金锐在镇抚司正翻阅着下属刚拿过来的文书,程同泽手里虽握了卷书却在一旁打着盹,门口侍卫的声音传了进来:大人,蔡公公来了!”程同泽一下子惊醒了,疑惑的看向欧阳金锐,欧阳金锐沉声道:“知道了,这就过去。”
“大人”程同泽愤愤的低声道:“不知道这蔡公公到咱们镇抚司有何贵干?”欧阳金锐整理了下官服,缓声道:“蔡公公可是大忙人,他来便是有事!”
蔡琨翘着二郎腿,他一身石青色四爪龙蟒袍,头戴黑色官帽,长方脸,颧骨高耸,眼如鹰隼般锐利,不耐烦的轻缀了口茶,见欧阳金锐走了进来,阴阳怪气的说道:“指挥使,真是大忙人啊!”欧阳金锐清冷的说道:“哪有蔡公公事忙,不知公公大驾光临有何要事?”蔡琨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自然是好事,皇上口谕,命指挥使教五公主骑射呢!指挥使还真是好命!”
欧阳金锐脸色一沉,“五公主自有骑射师傅教,何故要本指挥使教呢?”,蔡琨冷笑,眼睛一瞪道:“这是皇上的口谕,怎么的?指挥使想抗旨不成!”“不敢!”蔡琨站起身来,走到欧阳金锐近前,轻蔑的低声道:“不敢就好,要知道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美差呢。有朝一日你荣升驸马爷,飞黄腾达的那天,可别忘了本公公啊!”
欧阳金锐眼神冰冷似利刃:“多谢蔡公公吉言。”蔡琨抖了下衣袖,随意道:“指挥使若是事务繁忙,可以分担一些给李同知,都是同为皇上办事的人,大家何必分那么清楚呢!”程同泽怒火中烧,想起了惨死的周生,他紧紧的攥着拳头,奋力的克制着自己,生怕一时忍不住冲上去掐住蔡琨的脖子。
蔡琨眼睛的余光撇到了程同泽,冷哼一声道:“这是程千户吧?如此狰狞的面目,怕是对本公公不满?”程同泽眼睛一眯:“是又怎样?”蔡琨傲慢的走上前来,手指戳着程同泽的胸口:“就连程相大人都得让本公公三分,你区区一个千户算个什么东西?
”“你!”程同泽压抑不住怒气,迈步要上前,欧阳金锐闪身挡在了他前面,“公公若没别的事,便请回吧!”“还真是放肆!”蔡琨眼中充满戾气,对欧阳金锐道:“管好你的属下,不然害人终害己!”“不送!”欧阳金锐面无表情的说道。蔡琨阴沉着脸袖子一甩,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程同泽愧疚的说道:“大人,属下又给您惹祸了!”欧阳金锐看向他,道:“他的下马威是冲我来的,与你无关!”,“大人,他这又是为何?”欧阳金锐漫不经心的的说道:“段小玉进宫便得盛宠,昨日已被封为了婕妤,依她的性情,在皇上跟前肯定没少说我的好话,蔡公公是感觉威胁到他的利益了,心生怯意,才来了这么一处!”
“原来还有这老太监怕的事情!”程同泽笑道,欧阳金锐清冷的说道:“但凡是人,都会有怕的东西,蔡公公权利再大,他也是怕在皇上心里失了信用!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不好受!”程同泽思索了一会笑道:“大人,小玉姑娘还真得皇上宠爱,这么短的时日,居然升为了婕妤了!那日后成贵妃也不是不可能!”
欧阳金锐坐了下来,淡然道:“段小玉即不是将门之女也非官宦之家,皇上是不会给她太高的位分的。”程同泽道:“大人,此次丽国政变,阮星慕到底是凭借什么一举攻破了丽国城门?属下还以为,此战会拖上很久!
”欧阳金锐道:“阮星慕能在一日之内破了丽国城门,这点确实有点可疑。”
程同泽起身给欧阳金锐斟茶,顺便给自己斟了一杯,道:“阮星慕曾在护国王府住了两日,然后便不知所踪!”听到这里,欧阳金锐端起的茶盏蓦地又放下了,“没探到期间有何事发生?”,程同泽摇头:“护国王府的下人们迫于骆霖的威慑,都噤若寒蝉!”
“越是不说,才越有古怪,落絮的传信也没说什么消息吗?”,程同泽想到了什么,支支吾吾道:“落絮,是传信了,也没说什么事情,除了……”,“什么?”欧阳金锐略微有些不安:“那个……说,小郡主,去藏书阁,不慎由二楼跌下来,伤了腿!”“何时发生的事?”
欧阳金锐情急之下站了起来,神色微变:“你怎么不早说?她的腿伤要不要紧?”程同泽见状忙道:“大人,郡主只是跌伤,并无大碍的!现下养了些时日,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
欧阳金锐冷着脸道:“今后但凡她的任何消息,你若再有迟报,瞒报,扣罚一年俸禄!”
“大人,属下知错了,您可千万别克扣属下的俸禄!”程同泽苦着脸道,片刻后,他想到蔡琨刚才的口谕,低声道:“大人,您还是先担心自己吧,五公主的事如何解决?”欧阳金锐道:“从墨州追至永州,回了都城还不死心。”程同泽调笑道:“谁让她不是大人心尖上的。”
欧阳金锐冷哼一声:“你若很闲,昨日嘱咐你看的古籍抄五十遍?”程同泽咧了咧嘴,求饶:大人,属下再也不敢多嘴了!”。
欧阳金锐抬眸间门外一侧人影轻轻晃动着,看样子呆的时间不短了,他眼中闪过一抹杀机,看了眼程同泽,轻描淡写的说“交给你了!”程同泽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