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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下车站台在列车方向的右侧,请在定陵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
随着播报声响起,列车缓缓靠站,清寂的定陵火车站很快就变得热闹起来,交谈声,早餐小贩的吆喝声,还有行李与地面的摩擦声,人生鼎沸。
过了一小会儿,旅客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见没了生意的小商贩也纷纷收了摊,直到人群散去,这才看见一个穿着身绿色宽大西装的年轻人,一手拎着皮箱,一手提着一袋子呼呼正冒着热气的大肉包子,左顾右盼,似乎在等待着谁。
“在这儿呢。”杨纪自车顶攀下,将重伤的小沙从神狱中抱出来,朝着不远处的于良挥手示意。
于良见到昏迷不醒的小沙,急忙跑上前来,催促到:“少侠,昨天夜里接到你电话我就赶忙准备了药物,病人情况危急,一点耽搁不得,快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肉包塞到杨纪怀里。
“我们不走出站口,得避人耳目。”杨纪拉住于良,见他百忙之中还不忘记带个早饭,既感动又好笑。
“那怎么出去?”于良没反应过来,傻眼道。
“走上面。”他一把抄住于良的腰,双腿发力猛一蹬,向高处的房顶疾冲而去。
于良何时经历过这么刺激的场面,当即吓得吱哇大叫起来,杨纪对他的反应视而不见,在城市上空快速移动着,?不多时就到了于良指路的医馆。
“少侠,多日不见,您竟然成为了炼气士,想必尸毒也已经拔除了吧!”于良才被放下,就兴奋道。
“咳咳,没错,您别一口一个少侠,怪别扭的,叫我名字杨纪就可以了。”杨纪将小沙放在侧厅的床褥上,说道。
“好的杨大哥,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先抓紧看伤势吧。”于良坐与床榻一侧,掀开裹住小沙的衣服,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严重的伤,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于良的表情变得极其严肃,显然这样的伤情已经远远出乎了他的预料。
“我设法暂时保住了他的生机,但后面是否能转危为安,全都仰仗于先生的妙手了。”杨纪见于良表情如此,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尽我所能。”于良点点头,从随身的大皮箱里取出金针、缝合线和几包药粉,一件件的铺在桌上,又烧了一大锅水倒入院内的大缸,将一包白色药粉倒入水中,静置片刻后,才让杨纪放小沙平躺进去。
只见他手指轻轻搓动,在小沙身上和头部的数个穴位扎上金针,又取了镊子和手术手套,仔细观察起小沙的伤口内部。
“水下缝合?”杨纪惊讶的看着于良一系列动作,忍不住问道。
“这是我师傅亲传的手艺,对受了严重外伤的人有奇效。”于良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将伤口边缘的皮肉翻开,轻声道。
“把旁边的头盔给我戴上。”他放下镊子,将羊肠线穿过银针。
头盔接着一旁的电路,形状有些奇特,它的顶端有一个低功率类似于探照灯的设备,左侧延伸出了一把刻度精细的量尺,右侧还支出一枚放大镜片,架在于良眼前。
“这是我自制的手术盔,头灯的灯能将伤口无死角的照射清楚,量尺是为了纠正因水下折射而产生的轻微距离偏差,放大镜片则用于精密缝合。”于良观察着小沙微微搏动的脏器,手持针线缓慢而稳定的穿过,将上面的细微伤口一一缝合起来。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在手术过程中不断飘逸出的细密血丝,沁入水里却很快就消失不见,伤口处一直保持着高度可视,想必是刚才撒入的药粉起了作用。
内缝合是个精细活儿,不多时他的额头上就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杨纪为他擦拭了两次汗滴,时间约摸过了两小时,于良这才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杨纪连忙上前问道。
“伤口内器官裸露,存有大量的擦伤,虽然没有脏器破裂,但这样的伤势依旧是神仙难救,你用什么办法给他续了半天的命?更奇怪的是......”于良皱着眉,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继续说道:
“他的恢复能力有些奇特,那些细微的伤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直接堵住了,较大的伤口有一些晶体化的黏连,看起来像是受到了外力的干预,但身体没有出现排异反应,所以他虽然有严重的内出血,但止血也比较及时,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案例。”
“所以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对吗?”杨纪听着他仿佛在自言自语的呢喃,问道。
“内脏的实际情况比想象的好太多,经过内缝合后问题不大,但他这条命有一半算是他自己捡回来的,否则早就死于大出血了。”
“的确,这个少年的体质有些特殊,他似乎是天生的炼气士,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或许是他天生的能力救了他吧。”
“无论如何,最危险的阶段过去了,接下来是伤口缝合。”于良取了刀片,换了另一套针线,继续投入到新一轮的忙碌。
这次的进度比之前快了许多,部分坏死的皮肉被直接切离,翻卷的皮肉也被一点点的修复抹平,凄厉巨大的创口在他的妙手之下,逐渐变得平整起来。
缝合完毕,他在伤口处又洒下一层药粉,均匀渗入了周围皮肤,直到这时他才长呼出一口气,确认小沙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于良浑身犹如从水里捞出,连头发都彻底的湿透。
“辛苦你了,于先生。”杨纪由衷感激道。
“这样大面积的创口,一定要多加注意,防止任何可能引发的大面积感染,这几天就先让他先呆在医馆吧,泡在药水里有助于他过渡高危期。”于良取下手套,叮嘱道。
杨纪再次谢过,本想邀于良一同外出用餐,但见他疲累的样子,也就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方便他能够好好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