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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诸葛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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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影男娃果然便是十五年前的奇婴诸葛亮!但此时却令庞德公更惊奇了,他伸手一握诸葛亮的腕脉,凝神默察,但觉充满“无藏而有余、无为而至大巧”的脉象,由此足可确证,此子身负的,确是他传授的独门“无为内功心法”。证实了这一点,庞德公不由更添惊奇,他目注诸葛亮,道:“嗯,你的确是长大了的亮儿!但你当年仅得半岁,怎认得我是庞德公?”

    白衣男娃──诸葛亮从容的笑笑,道:“当然认得,亮儿不知怎的,自练了师父传授的内功心法,心胸便一片空灵,可容万物,事无巨细,只要凝神细思,便可勾起记忆,犹如景物摄入眼底,再一分辨,便可了然。因此亮儿一见师父的白发白胡,心中一动,便判断是当年传亮儿锦囊的恩师庞德公了。”

    诸葛亮含笑说时,老左慈、管辂二人,已掠到他们身边。两人仔细审察诸葛亮,再听他与庞德公的一番对答,均不由一阵惊奇,皆暗道:当世果然有此绝顶奇才!

    庞德公心中十分欣喜,他也忘了再考究了,他向后面的古屋瞥了一眼,似期待什么,但又害怕证实什么,心中十分矛盾。庞德公的神情,落入诸葛亮的眼中,他微一思忖,便忽然老成的叹了口气。

    老左慈见状,笑道:“诸葛亮,你年纪小小,怎的学那古怪老儿,叹什么气呢?”

    诸葛亮道:“我见师父的神情,便知他忽然忆起故人之情,而在此地的故人,仅先父一人而已。十五年前师父降临我家,先父尚好端端的,不料十五年后的今日,先父已入土作古一周年了!亮儿因此而叹气。”

    老左慈一听,霍地转向庞德公,道:“喂!庞老兄,是否如此?”

    庞德公微叹口气,道:“果然如此!我十五年前曾与亮儿生父诸葛珪于此溪畔相遇,才发现了诸葛家已出了一位奇婴,可惜十五年后,诸葛珪果然年寿不永,已作古长逝了。”

    庞德公话音未落,老左慈已一跃而起道:“不得了!诸葛亮这小娃儿心中一动,便把世人心思窥透,这岂非比我老左慈的‘心血来潮’道家玄功更奇妙么?这小子日后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把我辈中人也比下去了。”

    庞德公尚未有所表示,诸葛亮已满脸肃然说道:“老前辈,此言差矣。青既出于蓝,既无蓝何来有青?世人觉青胜于蓝,不过仅观外表,而未悉内中奥秘而已。”

    老左慈笑道:“青出蓝便青出于蓝了,又有什么奥秘?”

    诸葛亮道:“青既出于蓝,即青以蓝为本源,其色就算较蓝为鲜,亦离不了本源,不过是把‘蓝’发扬光大罢了。就如恩师授我以奇学,恩师即亮儿本源,他日亮儿就算有所成就,亦仅是师门的弘扬而已,绝非亮儿胜于师父啊!”

    老左慈一听,作声不得,他在诸葛亮这位十五六岁的娃儿面前,竟无法辩驳。

    管辂却不由连声暗赞道:“很好!此子学而有所成却不忘根本,且心思灵慧,聪明绝顶,雄辩剖析,丝丝入微正是匡扶天下的一代奇才也!怪道庞德公这一代天机隐侠,对此子如此看重了。”

    此时由诸葛亮救上岸来的紫衣女娃──诸葛慧,已回过神来,虽经历了生死一线的凶险,却绝不畏缩,向老左慈格格笑道:“老伯伯,你愿意收慧儿为徒么?”

    诸葛慧此言一出,连庞德公亦不由微微一怔,目注诸葛慧,仔细审视,一会不由又欣然一笑,暗道此女娃出自诸葛家,印堂有仙灵之气流溢,果然是老左慈仙灵门的最佳弟子传人!

    庞德公沉吟之际,诸葛亮却忙道:“四妹莫顽皮胡闹,这位老伯伯乃恩师同类的高人,岂会收你十岁女娃为徒呢?快随三弟回家,先把一身湿衣服换了吧?”

    诸葛慧却并不服气,把小手往小腰肢一叉,格格笑道:“二哥!你好偏心!你自己有了一位高人师父,便不替我想想妙法,求个高人师父拜拜吗?”

    诸葛亮一听,顿时作声不得。他虽然聪明绝顶,但在这位娇嗔的妹妹面前,却似乎一筹莫展了。诸葛亮心想:师父这等高人异士,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又岂肯轻易收凡尘俗世中人为徒呢?更何况还是一位年仅十岁的女娃娃?这岂非强人所难吗?

    他正思忖时,不料那老左慈却呵呵一笑,道:“喂,女娃儿,你为什么欲拜我老左慈为师呢?”

    诸葛慧毫不畏怯,笑道:“原来是老左慈老伯伯……但老伯伯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老左慈道:“看你如何回答呗!若合我老左慈心意,说不定我便肯收你为徒啦……”

    诸葛慧笑道:“若不合老伯伯心意呢?那便不肯收慧儿为徒了?”

    老左慈呵呵笑道:“是极!是极!你若不合我心意,我自然不会收你为徒?但你只管坦诚回答,到底为什么要拜我为师?你莫使诈,你若使诈,我老左慈一下‘心血来潮’,便立刻知道,然后便溜之乎也。”

    诸葛慧一听,俏眼珠一转,忽地格格笑道:“那慧儿必定不能拜老伯伯为师了。”

    老左慈道:“你尚未回答,为什么如此肯定?”

    诸葛慧道:“老伯伯!因为慧儿并不懂什么救国救民,什么见义勇为的大道理,慧儿只知道跟老伯伯你学一点有趣好玩的功夫,因此老伯伯你必定不喜欢,也必定不肯收慧儿为徒……是么?”

    不料老左慈却呵呵而笑,欣然道:“好,好极了!我的功夫,以‘有趣好玩’为根基,再衍生一切,而成‘仙灵神功’,你既一口答中,便甚合我老左慈的口味啊……我且教你看看这等‘有趣好玩’的功夫……”

    老左慈话音未落,右手忽地从胸口处向外回旋推出,一股热气立刻便把诸葛慧罩住了。但见诸葛慧的湿紫衣,忽地冒出腾腾的蒸气,老左慈送出的这股热气,似乎十分威烈。

    管辂在一旁,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那追逐女娃下水的三哥身上,似乎对他极感兴趣,对于其他事情,似乎视若无睹了。

    庞德公一见,却连忙以腹音向老左慈传话道:“左老哥手下留情……切莫操之过急,把女娃儿误伤了。”原来他见老左慈向诸葛慧送出的热力十分厉害,连湿衣的水分亦被蒸发,便连忙向老左慈示警。

    老左慈得意的呵呵大笑,伸手向诸葛慧一指,道:“庞老兄,你为什么不问问这女娃儿,是否有趣好玩极了。”

    庞德公尚未开口,诸葛亮担心妹妹的安危,连忙间诸葛慧道:“四妹……你如何了?”

    只诸葛慧浑身上下,被蒸气笼罩,犹如被置身于蒸笼中,想必十分痛苦难受,不料她却格格直笑,手舞足蹈,似乎十分快乐,果然是好玩有趣极了。

    诸葛亮仍不放心,又忙道:“四妹,你感觉如何?切勿隐瞒,快说出来让左老前辈知道啊!”

    诸葛慧此时忽然格格笑道:“二哥,我如沐热水浴,十分舒服啊!左老伯伯可由冷变热,这等功夫当真有趣好玩极了。”

    一会后,罩住诸葛慧的蒸气消失了,她身上的湿衣亦变得干净光洁,这比世人洗衣晒衣的过程,显得快速而神妙多了。

    诸葛慧摸一摸身上的紫衣,又仔细瞧了瞧,她发觉不但全干了,而且入水沾上的泥迹,竟也不见了,她不由乐得拍手笑道:“好啊!好极了!左老伯伯先教慧儿这等干衣净衣的法子,慧儿日后替二哥、三哥洗衣,便可省一番大力气。”

    老左慈一听,不由大笑道:“很好,很好!教你不难,但你须先花一千八百倍洗衣服的大力气,然后才能使用,你愿意再学么?”

    诸葛慧眼珠一转,决然的道:“愿意,慧儿十分愿意学。”

    老左慈倒觉得惊奇,笑道:“这比你洗衣服辛苦一千八百倍,你不怕么?”

    诸葛慧咬了咬小指头,道:“慧儿不怕。”

    老左慈道:“为什么不怕?”

    诸葛慧道:“因为我只要先辛苦一千八百倍,学了左老伯伯你的洗衣净衣功夫,日后便可省回一千八百倍的时间,节省一千八百倍的力气啦。”

    老左慈一听,欣喜的大笑道:“好!好!你这女娃甚合我老左慈的心意,老左慈今日便破例收你这女娃为义孙女儿吧。”

    诸葛亮已知老左慈是师父庞德公一类的绝世高人,一听他竟肯收诸葛慧为义孙女儿,心中不由替诸葛慧欢喜,正欲吩咐她上前拜见,但诸葛慧绝顶灵慧,她不待吩咐,已一步跳到老左慈身前,跪下拜道:“孙女诸葛慧,拜见老左慈师父爷爷。”

    老左慈高兴得哈哈大笑道:“好!好极了,我老左慈终生修炼,不料却于此动荡之世,收了一位乖乖孙女徒弟,我仙灵门终于觅得一位衣钵传人了。”

    老左慈说罢,伸手向诸葛慧一招,一团白烟从他的掌心飘出,把诸葛慧凌空升托起来,绕着众人旋了一圈,直把诸葛慧逗得格格大笑。

    庞德公知诸葛慧极有慧根,确然是修炼老左慈“仙灵神功”的最佳人选,心中不由一阵欣喜,为诸葛一脉又出一位奇才而高兴。他向诸葛家的三儿诸葛钧瞧一眼,但见管辂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中不由暗暗好笑,心道:这神相老兄,想必不甘寂寞,眼见老左慈收徒弟收得高兴,也欲凑热闹收徒了!这诸葛钧气质木讷,灵性比不上乃妹乃兄,这神相老兄若收他为徒,只怕须花好一番气力呢。

    庞德公心中正转念,诸葛亮已向他拜请道:“师父,请到亮儿家中,喝一杯清茶,好么?”

    庞德公正感口渴,又想打听一下诸葛家这十五六年来的动静,便欣然答应。诸葛慧一听,已抢先拉着老左慈的手,喜洋洋的向那古屋走去。

    走进古屋,庞德公但见屋中情景,已与十五年前相比面目全非,十五年前诸葛亮的生父诸葛珪仍好端端的在世,并热情相待,十五年后的今日,诸葛珪的灵位,却已摆在祖先神案上了。屋中的家具杂物亦已十分破旧,显见诸葛亮这几兄妹的生活过得十分艰难。

    庞德公向诸葛亮细问之下,才知在诸葛亮五岁时,亦即诸葛慧诞生的那一年,娘亲便去世了。埋葬了娘亲,诸葛珪忍住悲痛,把庞德公留赠的第一个锦囊拆开了,交到诸葛亮手上。诸葛亮自此便依锦囊中庞德公的授示诀要研习,他毫不松懈,已整整研习了十多年时光了,到诸葛亮十五岁的年头,诸葛珪便一病不起,他临终时再三吩咐诸葛亮,并吩咐他于十七岁生日那天才开拆第二个锦囊,而第三个锦囊,则要留待诸葛亮五十四岁那年才可开封,诸葛珪说罢,便溘然长逝了。

    说到此处,诸葛亮便默然不语了,似乎十分感伤父亲的英年早逝。

    庞德公道:“那么,这些年来,你兄弟四人的日子如何度过?”

    诸葛亮道:“父亲去世后,大哥诸葛谨便到县衙做书吏,挣钱回来养活我等三弟妹,我便负责在家照应二位弟妹了……日子虽然过得很苦,但总要生活下去的呀。”

    诸葛亮说到此处,不但庞德公默然不语,十分感伤,就连与诸葛家初度相逢的仙灵老人左慈、神相管辂二人,亦不无感触的叹了口气。

    管辂忽然对诸葛家的三儿诸葛钧说道:“钧儿,你愿意跟随老夫学艺吗?”

    诸葛钧年方十二岁,尚不懂人世间的什么际遇之谈,听管辂问他,竟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庞德公见状,知诸葛钧的灵气不如诸葛亮和诸葛慧,便以密音向诸葛亮传音道:“亮儿,他是神相管辂,相人之术独步天下,我亦不及,他既有意收钧儿为徒,乃钧儿莫大福气,快着他拜见师父啊!”

    诸葛亮一听,他视庞德公已如师如父,哪会犹豫?便连忙对诸葛钧道:“三弟!快上前拜见师父管辂前辈啊!”

    诸葛钧对他的二哥诸葛亮十分信服,闻言便走上前去,跪下向管辂叩头,道:“徒儿诸葛钧拜见师父。”

    管辂欣然扶起诸葛钧,心想:此子的灵气虽然不及诸葛亮及乃妹诸葛慧,略显木讷,但我道首重心思沉稳,钧儿正是最佳之人选也!

    老左慈见了,不由呵呵而笑道:“喂,管辂老弟,你既收这娃儿为徒,可有什么礼物赐予你这宝贝徒弟?”

    管辂笑道:“我既收钧儿为徒,自然有礼物赠他。”管辂说时,从怀中摸出一卷书册,决然的递给诸葛钧道:“庞老先生赠你二哥诸葛亮三大锦囊作见面礼,我便把这部周易传授于你吧!你莫轻觑了这一部奇书,只要研习精通,凭此便足以行走天下也。”

    诸葛钧恭谨的接过书册,道:“是,师父!钧儿谨遵教诲。”

    老左慈十分同情诸葛氏兄妹的处境,欲逼管辂施展妙法,替诸葛家兄妹解困。不料管辂轻轻一下,便把他这一难题化解了。

    老左慈正转念时,诸葛慧已偎到他的身侧,格格笑道:“师父爷爷啊,二哥、三哥拜师,均获赠礼物,偏慧儿两手空空,师父爷爷便不赠慧儿一点礼物吗?”

    老左慈一听,不由微微一怔,正欲回话,管辂却已呵呵笑道:“左老哥喜出难题,刚才欲令我为难,现在倒好了,害我不成,反累了你自己也。”

    老左慈正欲反驳,抬眼处,望见诸葛家三兄妹的凄苦境况,便不再发话,他沉默了一会,忽然下了狠心似的一跃而起,决然说道:“好吧!慧儿你等一等,我就赠你一件礼物……”话音未落,他身影一晃,已飘出屋外去了,身形快如电光石火,令人咋舌。

    诸葛慧不由失声尖叫道:“不好了,师父爷爷被慧儿急走了,使出绝顶功夫溜之大吉了啊!”

    诸葛亮目视老左慈消失在屋外,却若有所思的说:“四妹莫胡说,依我所料,左老前辈乃性情中人,心极仁慈,他必定因我们贫困境况,动了恻隐之心,他欲送赠四妹一件惊人的礼物了……”

    诸葛亮话音未落,老左慈已呼地重新卷了进来,他手中多了一件东西,细看时却是一块闪烁黄光的石头。

    诸葛慧一见,便格格笑道:“师父爷爷,慧儿不要礼物了。”

    老左慈笑道:“礼物我已带回,慧儿为什么不要?”

    诸葛慧笑道:“师父爷爷,我知你身上并无礼物,被慧儿逼急了,便胡乱出去寻一块石头回来。慧儿若再索要,把师父爷爷你逼慌了,岂非便溜之大吉了吗?慧儿不想失去师父爷爷,因此这礼物决计不要了。”

    老左慈不由呵呵一笑,道:“慧儿小小年纪,竟知为师父爷爷的难处着想,十分难能可贵……但你以为这块石头很普通平凡么?”

    诸葛慧笑道:“当然啦!像师父爷爷手中所捏的石头,慧儿于溪流下游之处,随手便可捡拾十块八块啦!师父爷爷这又有什么稀奇?”

    老左慈一听,古怪的笑了笑,然后只见他猛地深吸一口真气,盘膝坐下,把石头用双手上下盖住,一会后,老左慈面色涨红,头顶冒出丝丝白烟,他的双手,却变得如火焰般赤红。

    他手中的石头竟渐渐缩小,一股烧焦石头的气味散了开来,到最后老左慈手中的石头竟不见了,他的掌心中,却闪出一道黄光。

    老左慈长长的呼了气,把掌心一摊,向诸葛慧笑道:“慧儿这是师父爷爷送你的礼物,你喜欢么?”

    众人一看,只见老左慈掌心中的石头已无影无踪,却变成一片如巴掌大的黄澄澄的东西,金光闪闪,十分鲜艳,也不知是什么对象。

    诸葛慧不由惊奇得笑道:“好啊!师父爷爷,这等把石头化作黄石片的功夫,妙极了!好玩有趣得很!我也不要这礼物了,只求师父爷爷传授这妙功夫给我,便是最佳礼物啊!”

    诸葛慧话音未落,老左慈已呵呵笑道:“慧儿,你以为这功夫是容易学的么?我道中有个铁规,得到的越大,所付出的必多。这块黄石片虽然小小的,但却可以换回许多东西,因此所要付出的力气亦大得很呢。”

    诸葛慧年仅十岁,虽然绝顶聪慧,但却无论如何没有见过这等可换回许多东西的“黄色石片”!她不由问道:“师父爷爷,这真可以换回许多东西吗?到底如何多呢?是否可令大哥他不必辛苦挣钱回来养我们三人,可以令二哥、三哥和慧儿入学读书呢?”

    老左慈呵呵一笑,并不回答,庞德公微笑道:“慧儿,你师父爷爷他变出的是一块黄金,足值五百两银,有了这片东西,你兄妹三人日后的生活便好过多了,你大哥大可继续求学,你兄妹三人也可以不愁衣食,安心求学研读了。”

    诸葛慧这是第一次听到“黄金”这名堂,她万万料不到,这小小的一片东西,竟有如此大的威力,竟可给他兄妹四人带来这许多好处!诸葛慧不由满脸希冀的向老左慈道:“师父爷爷,你把这妙法子传授给慧儿好吗?”

    老左慈笑道:“你为什么要学这妙法子呢?”

    诸葛慧十分认真的说:“这妙法子既然可以给我兄妹四人带来许多好处,慧儿想,这天下人世间必定还有多像我等失去爹娘的孤苦娃娃,我若学了这妙法子啊,便可以如师父爷爷一样,给这些孤苦娃娃送去这许多好处啦?”诸葛慧说时,满脸认真,显见绝非随口而言。

    老左慈一听,与庞德公、管辂二人相视一眼,见他二人亦含笑点头,似十分赞赏,心中不由十分欣慰。他一手把诸葛慧扯入怀中,犹如爷爷见了宝贝孙女,轻抚她的头,道:“这妙法子日后师父爷爷必定教你,但并非现在啊!”

    诸葛慧奇道:“为什么要待以后呢?现在就教我不好吗?慧儿可早学早用啊!”

    老左慈尚未答话,庞德公已呵呵笑道:“慧儿!你知道你师父爷爷使的是什么妙功夫吗?他这一手称为‘点石成金’的仙灵神通,休说慧儿你,就连白胡子伯伯我亦难学成,更不必使用了。”

    诸葛慧一听,不由吐舌道:“胡子伯伯你也学不会吗?那慧儿岂非要变成老太婆了才能学到吗?这功夫为什么如此难学呢?”

    庞德公道:“这等‘点石成金’的功夫,是仙灵神功的绝顶神通,先要内力惊人,发出比火焰更炽烈的热力,才能熔炼石头,把内含的金子净化;又须有仙灵真气,才可聚炽烈热气于石上,两者缺一不可。这比方才那洗衣净衣的功夫,又不知精进多少倍,你说难不难?”

    诸葛慧不由吐了吐舌,转向老左慈道:“是这样吗?师父爷爷。”

    老左慈道:“的确如此!但慧儿你害怕了吗?”

    诸葛慧道:“慧儿知其难了,但并不害怕!慧儿想,只要用心苦研,便必定可以学到的!假如真的无法学成,为什么师父爷爷你又会使用呢?因此慧儿不怕,决计不怕。”

    老左慈一听,不由大笑道:“好!好极了!慧儿这一番回答,我老左慈当年十五岁,遇上一位高人赤松子大师时亦曾说过,不料我在此时又亲耳听到啦。”

    老左慈很为自己终于收到一位最佳衣钵传人而欣慰。他当下把那片黄金交给诸葛亮,吩咐他入阳都城中换成白银,以便好好生活下去。

    诸葛亮到阳都城中,以那片黄金,果然换回五百两白银。他顺道入城中县衙,告知大哥诸葛谨。

    诸葛谨为养活弟妹三人,到县衙当了一名书吏。他获悉弟妹有这等奇遇,不由十分高兴,诸葛谨当即决定,自己辞去书吏之职,继续到天下各地游学,吩咐诸葛亮留在家中,暂时用那笔银两过活,他自己则分文不取,五百两银子全部留给诸葛亮弟妹三人。

    诸葛亮与兄长诸葛瑾,带着那笔银两返回家中,把诸葛谨欲赴各地游学的打算告知弟妹,诸葛钧和诸葛慧都十分高兴。兄妹三人日后的生活,也暂时无忧了。

    庞德公、老左慈、管辂三人,因已正式收诸葛家三兄妹为徒,也一直留在诸葛家中,开始向各自的徒弟传授入门的功夫。

    诸葛慧果然天生是仙灵门中之人,她向老左慈学习仙灵神功,只花了短短的半年时间,便已研悟学成了以热力干衣净衣的妙法子了,这虽然只是仙灵门初入门的功夫,但老左慈自己当年亦花了三年的时光,才能领悟,相形之下,老左慈惊喜的发觉,诸葛慧对仙灵神功的悟性,比他自己学要敏捷许多倍!他不禁乐得不时呵呵大笑,在他心中,诸葛慧当真比他的亲孙女更宝贝了!

    诸葛钧向管辂学研“神相功”,他的悟性比诸葛慧果然有所不及,管辂所授的周易奇书,诸葛钧研读了三遍,才勉强领悟了其中的诀要。虽然如此,但是诸葛钧却毫不气馁,每日苦苦研读,绝不松懈,管辂甚感欣慰,并不因诸葛钧的木讷而厌弃,反而更悉心传授。

    不过庞德公在这段时间却并不急于向诸葛亮再传授什么,他只吩咐诸葛亮继续研究他于第一个锦囊所授的内功心法,以及天文、地理各种学识。他自己闲来便出去周游各地,勘察河川形胜,山川地脉,而且时常带着诸葛亮一道游历,随机向他讲授一些地脉学的常识。

    眨眼便过了半年,这一天是诸葛亮的生辰日子,自娘亲去世后、诸葛家四兄妹的生日,便很少有人提及了。因此对自己的生辰,诸葛亮也并不大在意。

    但这一天早上,庞德公却早早便起来了,他什么也不做,便把诸葛亮召到身前,含笑说道:“亮儿,你知道今日是你的十七岁生辰么?”

    诸葛亮点点头道:“师父,我知道。但这几年我的生日从没有人提及,悄悄的也就过去了。”

    庞德公不由微微叹口气,暗道:这大概是天下间的孤儿共同的苦处吧!他也不再说什么,肃然的道:“那亮儿是否记得,你父亲临终时嘱咐你什么?”

    诸葛亮忽然醒悟,喜道:“记得!父亲临终时吩咐亮儿,待十七岁生辰,便可开启师父留赠的第二封锦囊了。那亮儿便在师父面前开拆么?”

    庞德公含笑道:“亮儿但拆无妨。”

    诸葛亮闻言,当即奔入书房,取出一个锦囊,在庞德公面前拆了开来。只见锦囊中有一密函,密函上只写了八个字,道:“开启之日,相会之时。”此外并无署名,也无日期。

    诸葛亮目睹之下,不由微微一怔,但随即醒悟,向庞德公跪下,叩拜道:“学生诸葛亮,拜见先生。”此时,诸葛亮才正式行了拜师之礼。

    庞德公心中十分欣慰,他双手扶起诸葛亮,欣然说道:“亮儿为什么忽然行拜师之礼?”

    诸葛亮道:“从师父所留的锦囊赐示推知,师父于十五六年前,便已推算出亮儿生父生母已不久人世,因此才留赠锦囊,安排一切。而到亮儿十七岁之年,便是师父与亮儿相逢之日也。亮儿蒙恩师栽培,已整整十多年,今日才得以恭行拜师大礼。”

    庞德公欣然而笑,轻声道:“很好,亮儿,为师的心思,你已能领会了!目下你的‘无为内功’心法已具根基,天机、地脉之学亦已初涉,应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诸葛亮肃然说道:“是,师父,亮儿谨遵师父教诲。”

    当日的上午,庞德公便开始向诸葛亮传授天机、地脉玄功的入门功夫。诸葛亮在十多年来,已打下坚实的根基,因此悟性之高,连庞德公亦暗暗惊奇。

    一个月后,诸葛亮已可于浩瀚星海中,分辨九宫二十八宿,九州岛天象分布的天机入门学识,以及地脉学中“左青龙右白虎、前屏后障、方位明堂”等的寻龙堪舆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