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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刚刚没几日,沈鬼和清欢就闲不住脚了,沈巳前脚刚去宫里参加登基大典,沈**妇这边后脚就去了桃妖大人那里。
“来者何人!”只见一个黑影迅速从桂花树顶消失,“报上名来……三爷?清欢姐姐?”声音从夫妇二人背后响起,“你们怎么来啦?”
沈初前天刚刚被沈巳送来大人这里学艺学礼,这就已经会短距离地改变自身位置了,也是一个奇才。
沈鬼虽是一开始就注意到是沈初,但还是被惊到了,毕竟自己当初学这招用了一个星期,“长寒,这两天还开心吗?你家仙人来看你了吗?”
“老师对我很好,仙人是早上刚刚来吃过早饭。”沈初这边说着,大人就从厨房出来了,系着粉红色的围裙。
“小徒沈鬼和内人清欢,拜见老师。”沈**妇上前施礼。
“你们两个过来,我有事要和你们说,那个,长寒啊,好好练,一会儿要检查的。”大人话音未落,沈初又是没了踪影。
至于什么事情,那自然是小夫妻关于孩子的想法,大人是不会干涉的,如若想要孩子那就要,重点就是不要,那么大人是有一些不伤身的灵药的。关于怎么细谈是人家的私事,这里不过多干涉。谈论的结果当然是不要。
沈鬼本身是不喜欢孩子的,当然沈初那样的乖巧听话小姑娘除外,一个是沈鬼不喜欢婴儿的哭闹和无法交流,虽然都是那个时候来的,但明明可以避免,为什么非要与其相撞。其次沈鬼对婴儿的哭闹没有忍耐力,容易动怒,这对婴儿来说其实不太好,尤其孩子长大了,做错一些事,沈鬼就很容易动怒,他不希望一个孩子生活在他的愤怒之下。
其三,沈鬼认为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人,并不是他的附属品,而他又长期拥有众多奴仆,他并不能保证自己一直把孩子当作一个独立的人。
其四,沈家这样的环境不适合养孩子,因为孩子太容易被当作一个可以威胁的弱点,总不能从小养在桃妖大人那里,大人也没有养过一个婴儿,把婴儿放在大人那里不是为难人家嘛,像沈初这样大小的孩子,大人先前就养过沈巳和沈鬼,法术和礼数都是大人教育的,相对有经验还能流畅交流,并且大人很喜欢沈初,收了她为徒,一日为师,终身为母。
其五,这是沈鬼自家的私事,这里去评论也是已经冒犯了。
闲言少叙,书归正文。
“无常,此去我这个道外之人都觉得有些凶险,你可得保护好我的欢儿,同时照顾好自己,”说着大人从包里拿出一个骨哨,“这是鬼兵夫子让我转交给你,他就是不善表达对你的关心,总是装作一副高冷的样子,有危险就吹这个,他能听到,不管离了多远。”
沈鬼接过收好,“师父他啊,明明是个对谁都好的人,却长着一副凶相,不怒自威……”
大人送走顺了两匹好马的沈**妇,又去检查沈初的功夫了。
话回沈鬼这旁,穿过空门就到了平安县一座小山的山洞门口,门现在要么从大人府邸这边推开,要么就只能沈鬼清欢两位本人从那边拉开了,即便是刀劈火烧也不能动其一丝一毫。
平安县离京师能有两千多里地,属于南方,当然不会如夏季一般炎热,但到底还是冬季,绵绵细雨打在脸上有些刺痛,倒是两江湖先生执刃御马奔走其中,不失一种意境在其中。
县城不大,跟京师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但也是颇具水城特色——桥多。
刚进县城不久,就撞见了一家出殡,个个神色惊恐,为了绕开桥似乎不惜绕很远一段路。
“欢儿,先找个住所,把行李放下再说别的。”沈鬼遥遥地望着走远的那一家,心中早已有数——他们怕的是桥姬。
不知道是不是过年的原因,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客栈个个都紧锁大门,唯一可以住的一家,老板还有些问题。
“住房?”沈鬼还未进门就问道,恐其是要关门的,白往里走两步。
老板面带微笑,殷勤地把二位迎进门,手却差点占到清欢的便宜,“爷要几间房?”
沈鬼见状,本想扭头就走,却被清欢拦住了,“两间。”说着,捏了捏沈鬼的手——对这种只想占别人身体便宜的下流胚子,怎能不戏弄一番给个教训?说不定这老板还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沈鬼一时间有些惭愧,难道自己对清欢做的那些调戏,她这么讨厌?忐忐忐忑,等回了房间,才怯生生地问道,天啊,他沈鬼居然有怯生生的时候,“欢儿,问你个事儿啊。”
清欢倒是不明所以,傻呵呵地看着严肃正经还带着怂的沈鬼,“嗯?怎么啦?”
“我以前调戏你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清欢一愣,有些羞臊,眼神躲闪,“嗯…没怎么想啊,就是不好意思,就就就…没了。”确定完毕,双重标准。
沈鬼这一看,顿时色心不泯,凑上前去,“我这么特殊?你的意思是,只有我可以调戏你?”左手搂住清欢的小腰,越凑越近。
新婚夫妇欢乐多,在鬼奴四处翻找有没有什么暗间暗道可以偷窥房间里面的时候,小两口就已经开始逗闷子,亲几口什么的了。
“三爷,夫人,确认安全。”一个女鬼奴上前一步。
“三爷,夫人,目前楼下的老板还没有动作。”另一个鬼奴说道。
清欢开始倒坏水儿了,“老板刚刚看到我进了隔壁房间,要是想动手脚的话应该也是去隔壁,你们挑两个去隔壁守着,他要是偷偷进去了,就把他先捆起来,我们晚上回来在做打算。”说罢清欢和沈鬼就一溜烟没影了。
客栈的门口就是一座小桥,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和其他桥一样,挂满了岁月的痕迹,腐蚀,青苔,磕碰等等等等,却散发着难以忽略的寒意。沈鬼自然是没有踩上去,他盯着这座与众不同的石桥,陷入了沉思——有些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从进了县城开始就不对劲,但他一直没注意,到底是什么来着?
太冷清了,即便是死了十几个人,也不能这么冷清啊,客栈老板没有问题,是人,那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和欢儿陷入了如此境地,为何唯独是这个老板开着门店……出殡,他们撞见的,出殡的那家,是从客栈这个方向来的!
沈鬼抽出悬纱刃,清欢虽然没有反应过来,但也跟着拔出来鬼兵夫子大婚那天送来的浮魂切,哦……清欢全身一颤,头皮都麻了——这个老板是……鬼!
“欢儿,我觉得这个老板是淹死在这座桥下的。”沈鬼环视四周,“桥姬把他引了下去,就这老板的德行,见到桥姬的美色,估计都要挪不动道了。”沈鬼说着,一阵浓雾迅速向夫妇二人这里蔓延而来。
“要醒了?”话音未落,浓雾已将二人包围。
“嘿嘿嘿,你俩愣什么神啊。”大人一手叉腰,一手在二人眼前挥着,“跟中邪了一样。”
沈鬼这才缓过神来,他和清欢还没有去平安县,大人还在嘱咐他们要小心,至于刚刚的,那绝对不是梦,是幻觉,因为在梦里永远找不到梦的开始,你不会知道你是这么进到梦里的。
有一说一,这桥姬的法力有些蹊跷,居然能隔着千里把他二人带入幻境,果真这次要小心了。
“怎么啦?”大人意识到情况不对。
沈鬼握住还在愣神的清欢的手,“老师,我们愣了多久?”沈鬼果然是千年老妖,立马从其中缓过神来了。
“很短,就那么一瞬间,你俩就眼神木讷一动不动,我再叫你俩就又可以动了,到底怎么了,我也不懂这方面的。”大人看着依旧不怎么清醒的清欢有些担忧,“欢儿没事吧。”
沈鬼摆摆手,“我们刚刚被平安县的一个小小桥姬给带到幻境里了,欢儿她还得缓缓,第一次都这样,没危害,还长见识,多好。”说着把还在迷糊的清欢搂到怀里。
清欢虽然是动作不太受自己控制,但心里戏份还是挺多的——我还得谢谢你让我长见识了呗,也不知道亲一亲我,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幼小心灵,啧啧啧,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捉鬼计划肯定是暂时搁置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们再去就能提高警惕,正和大人说话,小杏急匆匆地跑来,满面惊恐,“大人,马,马少了两匹!”
大人先是一愣,心想我桃妖府现在什么杂碎也敢进来了?偷马可还行,“不是跑出去了?”
“不是。”沈鬼的眼睛头一次瞪得这么大,“马,被留在平安县了。”
缓过神的清欢只觉得脊柱发凉,不是幻境么?
大人不解地看着沈鬼,突然感觉到鬼的力量,有些令人胆颤,“留下了?”
“放心,马我会完整地带回来的,这下可就不是简单的鬼怪作祟了,这是怨鬼,自然形成的怨鬼,”然后沈鬼话锋一转,对着小杏问道,“现在什么时间?”
“啊?哦,是是,是巳时五刻左右。”小杏拿着怀表说道。
随即沈鬼便开始自顾自地嘟囔什么,“巳五回魂,追鬼落回。巽位归尘,再起浮沉……”然后突然像神经了一样,“这是不详之兆,十天之内绝对会有大事,古籍早就写了,不去不行了,要不然不能预见这不详是什么,是谁的不详。”
大人叹了口气,“现在就要走吗?”
“不不不,平安县在东南,对巽位,巽位对的是丑八,必须丑时八刻,否则我们贸然前去会死无葬身之所。”沈鬼若有所思,抱起清欢就去了卧房。
“诶诶诶,放我下来!”
沈鬼还算温柔地把清欢放到床上,关好门窗,“把中裤脱了,你还记得那个客栈老板吗?他好像不是故意想要摸你的……”话未说完,沈鬼就看见清欢脱下来的中裤内侧,屁股的地方多了一个布条,牢牢缝在上面,写着——桥。
“他在好心提醒我们,为了引起我们注意,故意像是要占我便宜一样。”清欢一时间有些感动,“这老板,要不我们在地府给他说说好话?”
沈鬼叹了口气,“不用,桥姬不会选择一个清白的男人拉下水,女人倒可能只要上桥就拉下去。”然后色兮兮地帮清欢把裤子穿上。
说道这里,就不得不讲讲桥姬的来历了,其实本来不该这么凶狠,怨念深厚的,因为她只是一个因为无法和痴爱的人在一起的傻姑娘,从桥上跳下去自杀的怨念,如果晚上有品行不好,玩弄女人的男子过桥,她就会以美貌把其引入水中溺死,女子的话就会直接拉下水,不管其如何。
如果不是其他原因,她不会有这么重的怨气,更不会突然出现在因为百年来平安无事而命名的平安县,背后肯定会有更大的鬼魂助阵。
知道了凶险而又不得不面临,对于沈**妇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但每次总能化险为夷,他二人就已经养成了事前好好放松的习惯,既然无法避免,那何不愉快地面对,于是……
大人今天新出炉的点心一半都进来无常夫妇的肚子,那吃的叫一个欢,中午大人还给他们做了前些日的猪肉冬笋饺子,更是吃的不亦乐乎,颇有些死前最后一餐的感觉。
沈巳中午也是来了大人府上,毕竟沈初还在这里。
“无常,你吃那么多,小心消化不了,到时候和鬼对阵肚子疼。”沈巳无奈的看着沈鬼。
“不不不,你还是不懂,这次去的地方就是个小县城,好几天不能吃到老师做的好吃的了。”沈鬼这句话也是有技术含量,既解释了为什么吃这么多,又拍了大人的马屁。
“想吃好吃的,你就好好照顾自己和欢儿,你俩好好的,我就给你们做。”大人宠溺地看着小夫妻俩雷同的吃相。
相比较之下,沈初已经初现贵族女孩的优雅,比此时的沈鬼要强了不知多少。
“哥,你最近得注意。”沈鬼突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