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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殿,皇上寝宫。
皇宫内阴风阵阵,气氛肃穆,毋有常面色焦黄躺在龙榻上,范妃坐在榻边不住啜泣,下面跪着几名重臣,牛二跪在最前面。
毋有常气息幽幽道:“都来了吗?”
范妃道:“陛下,大臣们都来了,您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牛尚书来了吗?”
牛二叩首道:“陛下,微臣在!”
“牛爱卿近前来……”
牛二爬到床边,毋有常用干枯的手握住牛二的手,幽幽道:“寡人快不行了,现在封你为托孤重臣,你要好生辅佐太子……咳咳咳……”
“陛下……”牛二头埋在被上,已泣不成声。
“你们先退下,我有话和范妃说……”
众人退下。
范妃伏在毋有常身上,不住啜泣。
“爱妃,寡人对不起你,中了牛二的奸计,恣意纵乐,最后把身子弄垮了,爱妃,我要你做一件事!”
“陛下请讲?”
“我已派太子于寝宫内埋伏好五百刀斧手,一会儿出去你摔杯为号,奉我口谕诛杀佞臣牛二……”
“陛下,您怎么临死了才醒悟……”
“唉,我也是刚琢磨明白……刚才那番托孤之言也是为稳住他……”
“什么?您现在还死不了?”
“不,我马上就要死了,尤其要让外面那些大臣相信……现在你去书房,将书架上数第三排,左数第四阁的那部《天蟾通史》后的木匣子取来,里面藏有降龙雪月刀……”
“您要宰了牛二?”
“不,我想,那柄神刃兴许藏有延年益寿的秘密……”
……
毋有常轻抚匣子,目中尽是珍视之色,像是抚摸自己新生的儿子一样……
寝宫内一声女子的哀嚎声。
“陛下驾崩了……”
范妃换了身素衣,立在高台上,朗声道:“陛下已驾崩,他不愿诸位见到他驾崩时的模样,请诸位跪接陛下生前口谕!”
众臣跪倒,范妃道:“当今朝堂佞臣当道,陛下命我率尔等诛杀佞臣,匡扶社稷!”
“佞臣是谁?”
范妃柳眉一轩,怒摔金杯,大声道:“太子何在!诛杀佞臣牛二!”
太子率五百死士从后殿冲出,将大臣们团团围住。
“母后,杀谁!”
“我刚不说了么,诛杀佞臣牛二!”
“牛二?他不是忠臣吗?”
“你父皇口谕要杀他,你怎么犯糊涂了!”
“哦,父皇又把他当作佞臣了,好,那儿臣现在就将他斩为肉泥!”
“好孩子,快动手!”
大臣们全部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只有牛二双手垂立于阶下,一动也不动。
太子走到牛二身边,举起斧头向他头顶砍落,眼见锋刃粘身,太子竟大叫一声,横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斧子摔落一旁。
“皇儿,你怎么了?”
“母后,牛二周身有气钟护体,伤不了他啊!”
“刀斧手一起上,将他斩成肉泥!”
数百柄利斧向牛二斩去。
只听“当啷啷……”数百声金属撞地之声。
五百名刀斧手无一例外全部震倒在地。
牛二仍毫发无损立在原地。
范妃目中尽现惊怖之色,痴痴道:“你竟然刀枪不入!太子,快找禁军统领章武,关闭九门,前来诛贼!”
太子怔了怔道:“母后,既然杀他不死,说明他身负天命,不如拥他为皇上吧!”
范妃以为自己听错了,痴痴道:“孩子,你刚才说什么,拥谁为皇上?”
“拥牛二为皇上啊!咱又打不过他!”
“你嗑药嗑多了吗?脑子秀逗了吗?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就在这时,牛二仰面大笑道:“我实在憋不住了,曼蓉,你把皇太子演成弱智了!”
范妃再看这太子,只见他右手一揭,撕下张人皮面具,与此同时,断愁推着五花大绑的真太子从后堂出来。
牛二笑道:“臭婆娘,这才是你的好儿子,刚才是罗力假扮的!”
只见罗曼蓉婷立于阶下,面上尽是嘲讽之意。
范妃瘫在地上,神情恍惚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牛二笑道:“实不相瞒,毋有常老贼的一举一动都被我们监视了,包括他昨夜与太子密谋,要于今日取牛某项上人头,牛某人不能坐以待毙啊,就让断愁挟持了太子,将五百死士换成自己人,又让罗力假冒成太子,故而演了刚才那出怎么杀也杀我不死的好戏!”
范妃道:“原来你们都是演技派的……呜呜呜……牛二你欺君罔上,现在又要谋朝篡位,你该当何罪!”
牛二哼了一声,冷笑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我凭自己实力扫清了上位路上的所有障碍,现在就剩一个傀儡皇帝毋有常了,一不做二不休,老子就谋朝了,就篡位了,你能奈我何!”
“你不怕天下人口诛笔伐吗?”
“哼哼,他毋有常的所谓丰功伟绩都是读书人帮他杜撰的,现在他都死了,历史也该改写了!”
范妃大声道:“章武何在,速领禁军前来诛叛!”
牛二笑道:“章武现在很忙,此刻正在城外与心术死士死斗呢,战果一会儿就知道了!”
范妃惊道:“原来你是心术余孽!”
牛二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大殿的门开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心术门人一手提剑,一手提颗血淋淋的人头,跑到牛二身前,翻身拜倒道:
“禁军统领章武已被斩杀,一千禁军除少数逃走,其余尽皆诛灭!”
说罢,将人头捧到牛二面前,牛二一看,果然是章武,他将人头丢到范妃面前,范妃尖叫一声,晕死了过去。
牛二朗声道:“将伪太子和范妃打入死牢,三日后问斩!”
心术门人将章武押上殿。
牛二笑道:“刚才借你的假人头一用,效果很好,哈哈!”
“你要杀我?”
“你猜呢?哈哈哈……”
寝宫。
毋有常捧着降龙雪月刀,喃喃道:“神刃啊神刃,求你赐我长生不老的法力!”
那刀竟兀自放出强光,强光的映照下,毋有常一张惊喜过度的脸似已扭曲,他感觉一股热流涌遍全身,大吼一声:“此刻,我感到浑身充满了energy!”
热流源源不断涌入他体内,毋有常原本干瘪的皮肤变得光滑而富有弹性,皱纹开始消退,整个人都精神焕发,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就在这时,牛二率兵冲了进来,雪月刀光彩褪散,“当郎”落地,毋有常惨呼一声,身体爆炸,化作一团血雾。
众人无不骇然,牛二跃前将雪月刀拾起,朗声道:“刚才的一幕谁都不许说出去!毋贼是怎么死的?”
“被伪太子和范妃害死的!”
“都大点声,听不见!”
“被伪太子和范妃害死的!”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