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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房
中原某镇郊外。
百里焦土中有一拢翠海。
一名中年女子伫立在草地中央的土丘前,双手捧着一块灵位,上书“无为士”三字。
黑风起,遮天蔽日,她将灵位埋入土丘,径向林海深处走去……
******
酉时,林间小木屋。
“刺啦”一声,火柴头在黑暗中划出红蓝色的火光。
火光下,是那中年女子苍白的脸,她眉头微蹙,紧闭着嘴。
一名30岁出头的男子附到她耳边低语道:
“主人,人都齐了,可以开始了吗?”
女子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她走到北墙的铁门前,透过窗户向里面看。
她紧攥着拳,悠悠道:“阿虎和阿狼那边要随时保持联络,你去门外待着吧……”
“诺!”
男子躬身退出木屋,立在门口放哨。
*********
小蝶浸泡在浴缸里,只一张脸露出水面,她的右脚被铐在浴池扶手的铁链上。
她被水呛醒,发现自己被锁着,拼命挣脱却无济于事,她立起身子,仔细观察周围。
这是一个废弃的车间,高四丈,阔六丈,里面摆着很多机械车床。
中央空地上的几台机械设备格外引人注目。
一张铁床上悬着一口直径约三尺的陶碗,碗口用细密的铁丝网罩着,碗底用蜡封着。碗在空中不停的摇晃,还伴着“吱吱吱吱”的声响。
一台铁架高丈半,顶端系着一个牛皮项圈,项圈连着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固定在一侧铁杆的摇杆上,铁杆内藏有利刃,铁架正下方是一块腐烂的木板。
一头大铁牛立在石基上,牛肚子上有扇门,下面堆满了木柴。
一把铁椅的椅座上焊着一个锋利的铁三角,椅下放着一个铁盆,盆底呈45度角固定着一把电烤枪,枪口对准了铁三角的底部。
一个圆形的池子里盛满了乳黄色的液体,进水管不停注入液体,排水管不停排出液体。池子正上方悬着一只铁笼,笼子两侧的钢筋条上焊着四根带尖钢管,笼子底部装有一个水泵,一根管子连接水泵和池中液体。
小蝶被车间里的设备所惊呆,这里分明是一个*房。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只记得刚从洞里爬出,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有人吗?快放我出去!”小蝶撕心裂肺地喊着,可哪有人回答她。
她摸遍浴缸的所有角落,都没找到手铐的钥匙。
就在这时,车间的门开了,两名头戴面具,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推着一辆木车走了进来,木车上堆放着五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小蝶冲着黑衣人拼命地喊着。
黑衣人并没有理会她,将木车径直推到*具前。
黑衣人将麻袋解开,里面竟装着五个人。
五个人都带着头套,全部失去了知觉,黑衣人将五人拽出麻袋,将其中两名男子分别拷在东西两侧墙的铁管子上,将剩下的一名男子绑在铁床上,将其中一名红发女子绑在铁椅上,将另一名黑发女子绑在铁架上。
黑衣人点燃半截香在五人鼻前晃了晃,五人随即咳醒。
黑衣人将他们头套摘掉,转身离去。
这五人竟是:刘sir、阿丘、后父、阿月和蕾。
被绑在铁椅上的是蕾,绑在铁架上的是阿月,绑在铁床上的是后父。
三人惊恐不已,拼命挣扎,奈何身上的锁链越挣越紧。
蕾望着阿丘大声道:“丘,你还活着,真是谢天谢地!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身下的这个铁椅子是什么东西?”
阿丘焦急道:“蕾,你怎么会在这儿?那天我干掉了阿丹,回镇上找你,不知不觉来到一家纹身店,后来的事情就记不清的……你身下的这个东西看上去像古代的一种*具,你千万要镇定,不要乱动,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阿月被吊在绞架上,脖子上套着牛皮项圈,她吓得浑身发颤,眼睛直勾勾盯着刘sir,刘sir却故意避开她的目光,四下里张。
后父被绑在铁床上,盯着摇摇晃晃的大陶碗,不知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小蝶早就睃见了后父,她蜷缩在浴缸里,生怕被人发现。
这时,车间顶部的投影仪亮了一下,只听“哗啦”一声,南墙落下一块幕布,光投到幕布上,出现一条人影,一名中年女人的声音旋即响起:
“欢迎各位的到来,带大家来这里的目的是想和你们玩个游戏,你们当中一些人共同经历过一些难忘的事情,但由于各种原因,你们的缘分走到了尽头,这个游戏的目的就是让你们再续前缘,你们有5分钟互诉衷肠的时间,5分钟过后,估计你们也没心情了……哈哈哈……”
声音消失,众人扯着嗓子骂道:
“HD,快放我们出去……”
可他们喊破了天,声音也没再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女人口中的游戏到底是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个堆满*具的*房里,这个“游戏”一定不好玩。
这时,后父瞥见车间顶棚北侧的黑玻璃中映射出一条人影,他定睛一瞧竟是小蝶,他扯着嗓子道:“小蝶?是你吗?你竟还活着?真是太好啦!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碟吃了一惊,心想后父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她的身子蜷缩地更紧了,假装没听到后父喊她。
后父继续道:“那天我右臂一麻,你从我怀里滑落掉进了雾坑,你竟然没死,真是老天有眼啊,哈哈!”
这时,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诸位,五分钟已到,游戏马上开始,在此之前,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下这几项发明:铁床上方悬着的大陶碗里装满了饿了3天的老鼠,当碗扣到肚子上时,碗底的油捻会同时点燃,老鼠们为避高温,会*******,啧啧,想想都**呢……”
后父听罢,吓得面如缟素,他胸膛不住起伏,鼻子中发出一种哼哼唧唧的怪声,人在喘不上气来时都会发这种声音。
“咳咳,我继续介绍哈,那把铁椅看到了吧,一旦启动开关,椅子就会下沉,而铁三角则固定不动,铁三角就会****如果椅子上的人惨叫声超过60分贝,木盆中的电烤枪就会瞬间释放出一千度的高温*****”
蕾听得面如死灰,直接吓的****
阿丘听罢,怒吼道:“HZ!躲在暗地里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和我大战一百回合!”他纵身跃起,却被锁链狠狠地拽了回来,他用力去扥锁链,发现锁链竟可伸缩,并非普通钢铁铸造而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锁链应该是镧金锻造而成,锎金是世上最昂贵的金属,柔韧性极强,密度极高!”刘sir掂着锁链道。
“哈哈,刘大作家果然知识渊博,没错,锁链是锎金打造的,所以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我继续介绍下一项发明哈……这个发明是我个人最喜欢的,我给它起了个很形象的名字,叫‘飞流直下’,至于为啥叫这个名儿,你们听我慢慢说哈,大家请看,阿月的脖子、两肩分别用项圈和锁链固定着,但双手却没有绑上,待会儿铁架的开关一启动,阿月脖子上的项圈就会瞬间勒紧,出于本能,阿月会用手去拉项圈,神奇的是,项圈一碰就会松开,但与此同时,两侧铁杆中的利刃也会瞬间弹出,锋利的尖刀*****”
阿月颤抖地如一只待宰的兔子,面上已如泪洗过。
阿丘又尝试了数次,想挣脱锁链,但无论他怎么挣,怎么扥,都无济于事,他瘫在地上,口中仍不停地咒骂:“CS!不是人!我一定要**你!”
“哎呦喂,阿丘,你刚才为了蕾激动,我可以理解,你与阿月姑娘萍水相逢,怎么也这般亢奋啊,没看出来,你倒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你看看人家刘sir,就比你沉得住气,自己的女人要被处以极刑,都无动于衷,真是‘有情有义’啊!”
刘sir一言不发,如老僧入定。
女人笑道:“大作家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说到你的痛处了?”
刘sir仍然沉默。
女人冷笑道:“对深爱自己的女人都能痛下*手,简直就是QS!”
刘sir面部已扭曲,他“嗷”的一声,放声痛哭道:“阿月,当时我以为你魔怔了,你要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女人道:“阿月为了你而疯狂,你却忍心*他,简直QS不如!”
众人看看刘sir又看看阿月,听的是一头雾水。
阿丘忍不住道:“刘兄,你和这阿月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听上去,好像你俩搞过对象,可你却要*她?”
女人道:“阿丘,你别替人家瞎操心了,你自己的故事也足够精彩的,你当真觉得蕾就对你死心塌地,爱到不行?你就从未怀疑过阿丹、明叔、蕾三者之间的关系?他们为何在你失忆后陆续出现?为何在你除掉明叔和丹后,蕾却下落不明?”
阿丘高声骂道:“别TN的挑拨离间,有本事滚出来!唉?你是不是巨丑无比,要不然为何不敢见人啊?”
女人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我的玩笑,你心可真够大的!”
阿丘道:“开你玩笑又如何?你个老**!丑八怪!略略略~”
女人笑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说……”
阿丘道:“你说啥我也不信……”
女人道:“好,一会儿再说你和蕾的故事!”
阿丘道:“别故弄玄虚,有本事现在就说!”
女人道:“偏不!”
众人愕然。
女人续道:“小蝶,刚才后父叫你,你为何不答应?你以为躲在浴缸里就能逃过一劫?这些人里,你在我心目中的厌恶值排第二!你小小年纪,却心如蛇蝎,简直比我小时候还……嗯,不提也罢……等老娘收拾完他们,再来收拾你!”
众人更加愕然。
后父突然道:“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小蝶!”
女人道:“我怎么侮辱她了?”
后父道:“你竟拿你小时候和她比……”
女人道:“你是嫌命长吗?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欺骗女人感情、****的***,我恨不得********……这群人中最讨厌的就是你!一会儿就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时,阿丘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赶忙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不太应景,但这娘们神经兮兮,还挺逗,你们不觉得吗?”
众人木然。
女人冷笑几声,声音又消失了。
02孽缘
这时,水池溢出一股细流,流到铁床底下,碗底的油捻子腾的一下就着了。
陶碗不停摇晃,里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火影打在后父脸上,他已面如死灰。
陶碗越晃越快,陶碗已微微变红。
后父胸膛不住起伏,眼见陶碗就要扣在他肚子上,到时碗里的老鼠就会**********
后父的喉咙发出一种“咯咯”的怪声,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
他已快被吓死!
这时,蕾突然惊呼道:“小姑娘,你怎么出来了?”
只见小蝶湿哒哒地站在那里,浑身颤抖,嘴角微扬,直勾勾地盯着后父。
“缩骨功!她竟会缩骨功!”阿丘盯着小蝶尚未复原的关节吃惊道。
后父惊恐地转过头,见小蝶正狠狠地瞪着自己,惊声道:“小蝶,你竟挣脱了锁链?!这……这真是太好了……我对不住你和妈妈,只想对你说声抱歉,我真的很爱你……”他已泪流满面,此时此刻,他似已不惧怕死亡,他只求速死。
小蝶缓缓抬起头来,像是换了副面孔,稚气全无,尽显老城。
她咯咯笑道:“你的确该死,不过死之前不想知道那天洞里发生的事情吗?”
后父惊道:“你是说?”
小蝶道:“不错,老赶车、王把头、和尚,包括小白那个贱人,都是我*的!”
后父错愕道:“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
小蝶冷冷道:“那日出游,我本想*你,却阴差阳错掉进古穴,遇上那伙傻蛋,碍手碍脚,十分讨厌,索性全部**。”
后父痴痴道:“什么?你一直想*我?”
小白冷笑道:“你欺骗我妈感情、侵夺我家财产,还……还**了我……你觉得我会善罢甘休吗?”
后父惊道:“你有这心思多久了?”
小白一字字道:“从你**我那天起!”
后父长叹一声道:“造孽啊造孽!我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小蝶冷笑道:“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把我除掉?”
后父盯着小蝶认真道:“如果我说我爱你,是男女之间那种,你会相信吗?”
小蝶恼怒道:“再说一句这种话,就***!”
后父道:“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你—闭—嘴!”
小蝶咬牙切齿道。
后父道:“好了,不说了,那你究竟是如何**他们的?”
小蝶冷笑道:“最开始那三粒铁豌豆本是打向和尚的,不成想他竟有两下子,用大褂罩下两粒,将剩下那粒略向洞顶,结果阴差阳错,造成塌方,将老赶车给埋了……”
后父打断道:“不对啊!我分明记得那三粒铁豌豆是从咱们对面射来啊?怎么可能是你打出的呢?”
小蝶笑道:“谁说铁豌豆不能拐弯!”
后父惊声道:“这……这怎么可能?”
小蝶道:“是你孤陋寡闻……在雾坑时,白手抓住了你和小白的脚踝,慌乱中你二人向一侧跳去,你落到一处桩上,而小白那个*人却一脚踩空坠入雾坑……”
后父道:“她脚踩空和你有什么关系?”
小蝶道:“我推了她一下。”
后父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手臂上的针眼也是拜你所赐喽?”
小蝶笑了笑道:“当时就想顺便结果了你,不成想和尚那厮竟跳将过来将你拉起,我为掩饰自己,从你怀中挣脱,造成坠坑的假象迷惑你们!”
后父点头道:“其实你一直攀在石柱上,雾气消散后,又重新回到洞中作案!”
小蝶冷笑道:“你并不笨!”
后父道:“为了*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小蝶道:“我一直尾随你们,想趁机下手,不成想半路又*出一个王把头,他智商高,本领强,我本以为没有胜算,不成想……”说到这里,她兀自笑了起来。
后父叹口气道:“不成想在通往出口的隧道中,王把头和和尚竟打了起来,我至今都不明白,王把头为何打不过和尚?”
小蝶笑道:若不是我的无形神针,王把头怎会栽在和尚手里!”
后父道:“哦,原来是你!”
小蝶得意道:“我尾随你们进了隧道,藏在暗处观察,见王把头和和尚不知为何大打出手,便在他二人斗至力竭时,打出三枚神针……”
后父道:“你为何要帮和尚?”
小蝶道:“帮和尚?我一直都很讨厌他,那家伙凶神恶煞、脾气暴躁,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后父不解道:“那你怎么……”
小蝶道:“那三枚针本是射向和尚的,不成想,关键时刻他二人跳转了位置,所以就……”
后父道:“唉,王把头还真是倒霉!”
小蝶道:“不过很快你和小白这对***就用石头砸死了精疲力竭的和尚!可你最终还是着了小白那贱人的道,她趁你不备用石头砸你头,当时你流了很多血,她以为你死了,便独自逃出了隧道……”
后父道:“她的确是个贱人,我竟一时糊涂相信了她!”
小蝶道:“被花魁迷住正常!”
后父惊道:“什么?她是花魁?”
小蝶道:“我无意间看到她夜行衣下的红肚兜上用金线绣着‘花魁’二字。”
后父道:“哦,竟是这样,那她后来是怎么*的?”
小蝶得意道:“那个*人想采走那株五色神草,被我用神针结果了!”
后父道:“哦?她也是你*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打暗器?”
小蝶道:“那本童话书你还记得吗?”
后父惊道:“你是说……”
小蝶道:“不错,它其实是一本武功秘籍!记载了十多套绝世武功!”
后父惊道:“我怎么没看到!”
小蝶道:“哈哈,终于承认偷看我的书了!”
后父道:“你成天抱着那本童话书看,都快翻烂了,换作是谁都会好奇里面的内容的!”
小蝶道:“我知道你会好奇,就准备了两本,一本专门留给你看,一本自己看!”
后父道:“障眼法哈!那你那本里都记载了哪些武功呢?”
小蝶道:“蛤蟆神功、缩骨功、无形针筒、铁豌豆、腾空虚步等……不知为何,我对这些武功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练起来并不费劲,不到半年就都学会了……”
后父道:“除了武功还其他吗?”
小蝶道:“书的最后五页分别画着五象图。”
后父惊道:“什么?五象图?”
小蝶道:“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黄龙啊!”
后父道:“光五副图吗?”
小蝶道:“还有批字,青龙那副批着:‘两肉齐道行’;黄龙那副批着‘一肉卧土窟’;玄武那副批着‘双兔傍地走,焉能辨我是雄雌。’;朱雀那副批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唯有白虎那副没有批字。”
后父不解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顿了片刻续道:“如果说洞里的人都是你*的,那洞中的白肉、死人手和黑影又如何解释?吸我们入洞的白光又是什么呢?”
小蝶冷冷道:“我才懒得想哩,总之*完他们后,我心情特别舒畅!而我现在就要*你!”
后父惨然道:“快动手吧,我宁愿死在你手上,也不愿被老鼠啃食而死!”
小蝶阴森森笑道:“哼哼,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要看着你慢慢被老鼠折磨而死……”
后父叹道:“唉,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03冰释
这时,阿丘突然道:“小姑娘,咱们几个都被那婆娘挟持到这里,本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根绳上的蚂蚱,既然你已逃脱,不如把我们都放了,咱们想办法一起逃出去如何?至于你和这位先生的爱恨情仇,出去后再慢慢算怎样,他若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丘某人一定秉持公道,帮你一同严惩他!”
刘sir帮腔道:“是啊是啊,我想单凭你一己之力也无法逃出此地,还是把大家放了,齐心协力想办法出去!”
这时,后父突然咯咯笑道:“哈哈哈,你们脑袋是被驴踢了吗?还指望她会帮你们?我告诉你们吧,以她的秉性,她会看着你们一个个受刑而死,然后自己再逃出此地,我说的没错吧小蝶!”
众人均望向小蝶。
小蝶面上浮现阴鸷之色,冷笑道:“哼哼,你说的不错!我就是要看着你们一个个**,我才痛快,想让我帮你们逃脱,简直就是做梦,说真的,如果不是这里的*具这么好玩,我一定会亲手把你们一个个*喽!哈哈哈……”
这时,蕾惨然道:“小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经历过什么,但我相信一定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磨难才改变了你的人性,其实,我能理解你,因为我的童年也非常不幸,为了生存,我在少女时就被一名黑社会大佬霸占,那个老**不仅**了我的身子,还让我做他的摇钱树……当时,我就暗下决心,不论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
说到这,蕾的目光落在阿丘身上,她悠悠道:
“阿丘,对不起!起初和你在一起的目的是想借你之手除掉明叔,可后来,我竟真的爱上你了,对明叔的恨也没那么深了,我只想和你远走高飞,永远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阿丘淡淡道:“和我猜的差不多,可我有一事不明,那个阿丹究竟是何许人也,我与他之间又有什么仇恨?”
蕾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等她再抬起头来时,已泪流满面,她哽咽道:“丘,你知道吗,丹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是你假想出来的!”
听到此言,阿丘胸口如被雷电击中,脑中嗡嗡作响,他痴痴道:“这……这怎么可能?”
蕾悠悠道:“你原本是缉*警察,被仇人陷害,染上**,你的妻子为帮你**,以身试*,结果当场毙命,你无法忍受*瘾折磨和丧妻之痛,跳崖自*,却被崖柏救下……经历过生死后,你性情大变,做了*手,在一次刺*失败后,不慎坠楼,摔伤头部,暂时性失忆,我就是那时遇见了你,我想利用你的失忆帮我*了明叔,却在与你相处过程中,发现你为逃避记忆中挥之不去的丧妻之痛,假想出妻子是被人谋*,还假想出丹这个形象,他是你在警局时的拍档,正在帮你寻找*妻凶手……按照你大脑中既定的思路,你会一路追查,最后查出丹才是你的*妻仇人,最终你手刃仇人为妻报仇……但由于我的介入和干扰,在你设计好的剧情里,加入了明叔这个角色,并借你之手除掉了他……其实,你应该感谢我,因为明叔就是害你染上*瘾的*社会老大,我是设局备课时才得知的,当年你做警察时,端了明叔好几处*品窝点,害他损失上亿,他对你恨之入骨,派人潜入医院将最易上瘾的*品注入你的输液瓶……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明叔死在你手里,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阿丘听得无比悚惧,惊出一身冷汗,痴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蕾含泪点头。
阿丘摸着自己右腮上的弹痕,苦笑道:“唉,本以为开枪打*了丹,不成想竟朝自己开了一枪……内个我若没猜错的话,霸占你的*老大就是明叔吧!”
蕾含泪点头。
阿丘长吁口气道:“不知为何,我对你一点都恨不起来!”
蕾泪眼汪汪道:“为何?”
阿丘笑道:“我始终忘不了那一夜……”
蕾怔了怔道:“那一夜?”
阿丘笑道:“打碎红酒瓶口的那一夜!”
蕾满面羞赧之色,脸已红到脖颈。
阿丘眯着眼,陶醉道:“说真的,你是我遇到**最好的……”
众人骇然。
阿丘沉醉了好一阵,缓缓睁开眼,满目深情望着蕾道:“蕾,我不怪你,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相信我!”说罢,他冲着刘sir道:“老兄,也说说你的故事吧!”
刘sir咂嘛咂嘛嘴道:“我是个作家,喜欢躲进深山老林寻找灵感……一次写完出山,遭遇大雪封山,不幸发生了车祸……一位书粉救了我的命,她照顾我直到康复……我俩朝夕相处产生了情愫……不成想她竟是精神分裂患者……一天晚上,我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而她正拿着一柄铁锤,面目狰狞地看着我,口中念叨着‘替花儿偿命’,‘花儿’是我一部作品中的人物,因剧情需要被我写*了……原来她太醉心于小说里的情节,将‘花儿’的死归咎于我,让我替‘花儿’偿命……我为保命,答应她修改情节,让‘花儿’复活……她将信将疑,为防止我逃跑,用铁锤**”说到这里,刘sir用手敲击左腿,竟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之声。
阿丘惊道:“莫非是假肢?”。
刘sir点点头,续道:“我让‘花儿’复活,她还不甘心,认为是整部小说的剧情发展导致了花儿的死,就当着我面把我辛辛苦苦写了2年多的书稿给烧了,还逼着我重写……我为了苟活,只能投其所好重新构思剧情……”
阿丘不解道:“她既然想控制剧情发展,直接告诉你怎么写不就得了么,怎么还逼着你自己创作呢?”。
刘sir苦笑道:“她是想让我揣摩她的心思……在她的威逼下,我每天以1万字的速度更新,4个月后,小说也快结尾了,我的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小说的剧情基本符合她的心理要求,4个月里,我俩相处的还算融洽,直到小说完稿的那一天……那一天,她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换上了晚礼服,给我也换了新衣服,说是要为小说的完结庆祝……开始,我俩还相聊胜欢,可后来她竟举着**针筒向我走来,要我随她一道为小说**……我俩扭打在一起,我腿伤未愈,她一直占上风……最后我将书稿最后几页扔进壁炉,她奋不顾身扑向壁炉去救书稿……我用藏在壁炉后的铁锤****……”
阿丘怔了片刻,悠悠道:“想必这位书粉就是阿月姑娘吧!”
刘sir没有回答他,望着低头的阿月动情道:
“阿月,不管咱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都不怪你……不管怎样,你都曾救过我的命……精神疾病一直困扰着你,你选择读我的书,也是想逃避现实……当小说完结时,你赖以为济的虚幻世界彻底崩塌了……你无法忍受这个事实,就决定带上我一起殉葬……”
阿月缓缓抬起头,面上没有一丝悔意,反而尽是阴郁之色,她阴森森道:“其实,我并没有救你,那场事故也是我故意设计的,我在你下山的必经之路,埋了钉板,并在钉头刷了白漆……从小到大,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全都***”
刘sir已听的呆住,睁圆了眼,痴痴道:“什么?那场事故也是你设计的?你一开始就要置我于死地?”
阿月冷笑道:“你竟以为我喜欢你?哼哼,真是笑话!”
刘sir已僵住,他的胸口犹如压了块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阿丘忍不住骂道:“****们,人家又没逼你看他的小说,你分明是……”
刘sir朗声道:“不怪她,我的作品没能引导读者向善,是我不好,这次若能活着出去,我一定多写劝人向善、充满正能量的作品!”
这时,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精彩!真是精彩!说破情劫的感觉不错吧!不过说归说,做归做,你们是否真的能放下情仇,原谅彼此,一会儿就知道了,哈哈哈……”
她话音刚落,绿液已分别流到三人的*具下,只听“咔嚓嚓”三声响动,*具全部启动……陶碗*****;铁三角*****;利刃*****
眼见三人就要坚持不住了……
阿丘朗声道:“**们,快*出来,我愿意代替蕾受罪,请放了她!”
刘sir也高声喊道:“我愿替阿月受罪,快放了她!”
可任凭他们喊破嗓子,女人的声音也没再响起。
04归位
后父口吐鲜血悲怆道:“小蝶,我快不行了,临死前只有一个请求,就是求你原谅,我死之后,希望你放下仇恨,重新做人,千万别再做害人害己的事了!”
看着后父痛苦的样子,小蝶并没感到丝毫欣喜和快感,她鼻头一酸,竟兀自涌出两行热液,她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对眼前这个欺骗她们母女*****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不知是恨?还是爱?
“我也愿意换他……他若*了,我活着也没意义了……”小蝶泪流满面道。
众人骇然,后父忍着剧痛高声道:“什么?小蝶你刚才说什么?”
阿丘朗声道:“她说她愿意替你死,真搞不懂你俩的关系!”
小蝶不说话,径向后父走去,当她路过池边时,停住了脚步,指着池底惊道:“池底有五象图!”
阿丘和刘sir惊道:“什么?五象图?”
这时,池内液体翻涌,精光四射,半空中浮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黄龙五象的幻影,与此同时,三人的*具竟停了下来,跟着小蝶和后父被吸入朱雀的幻影,阿丘分两部吸入青龙和黄龙的幻影,刘sir和阿月吸入玄武的幻影,蕾化作两片龙鳞,分别吸入青龙和黄龙的幻影。
车间轰然坍塌,烟尘四起又落定,废墟上立着四条人影,为首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女子,满头白发,貌若病虎,一双碧眼炯炯有神;她身后立着三名中年男子,一名矮胖,一名瘦长,一名魁伟。
矮胖的竟是阿月的父亲,瘦长的竟是明叔,而魁伟的竟是王把头。
女人朗声道:“五色神草再现,天将大乱,青龙、玄武、朱雀、黄龙四位尊者在人间渡劫已毕,五象归位的时候到了!”说罢,四人纵身跃起,化作一道白光,吸入白虎幻影。
五象合而为一,化作一株五色草,登时间,天崩地陷,岩浆翻滚,岩浆将五色草吞没,岩浆凝固,形成一座高山,半山腰有处断崖,一只断了双翅的大鹏鸟立在崖边,凝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