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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此时天都已大亮,死亡现场自有专案组在处理。几人正待离去,方余同却接到了柳志新电话,他却连对方问话都不敢回,只是说马上送罗天阳去苏公馆,到时再介绍案情。
看到方余同挂上电话,苦着脸朝自己摊摊双手,罗天阳唉地长叹一声,揶揄道:“方局,想讨好超级大富豪,结果却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啊!”
方余同跟着长叹一声,苦笑道:“我一得知柳晓玉出现,兴奋得没想那么多,一高兴就通报了这喜讯,哪知你会被困在朝阳小区啊?唉,真是没事找事,活该挨一顿骂。”
知道他是要拿自己作挡箭牌,罗天阳没太过在意,毕竟柳志新还不至于敢对自己发火,于是笑道:“一顿骂肯定是躲不了的,不过我到时会替你解释一下的。”
“嘿,下次我再也不做这等无聊之事。”方余同自嘲一声,拉着罗天阳就往监控车走,挨骂逃不了,可把监控录像给柳志新瞧瞧,至少能降降其怒火。
半个小时后,监控车一开进苏公馆,就见柳志新等人已经等在院子里,一个个面色都非常不善,显然已经知道结果。
唉地苦叹一声,方余同扯扯罗天阳衣袖,朝车门努努嘴,示意他先下车。
“看柳志新的脸色,这等臭骂,你还想逃得了啊?”罗天阳笑着起身,拉开车门,一大步跨到草地上,张嘴打个呵欠,朝苏柔眨眨眼。
跟在二傻后面,方余同硬着头皮下了车,即见柳志新阴沉着脸迎上前来,冷声追问道:“方局,晓玉人呢?”
方余同表情非常僵硬,目光也不敢直视,低声回道:“让她跑了。”
“你不是向我保证过,一定能将晓玉抓住的吗?怎么又让她跑了呢?啊!”柳志新的情绪犹如火山般爆发出来,面部极度扭曲,挥舞着拳头,朝方余同咆哮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给。
尼玛的,你朝我发什么火啊!老子欠你钱,还是你孙子啊?
表面上是一副受教的模样,方余同心里可是非常的恼火,自己好心好意报个消息,最后却落得挨一顿骂。待柳志新被苏雨航劝住,他这才出声解释道:“柳董,今晚我们已经出动最大警力,为了围堵她,都牺牲了好几名警员,警车都被撞破五六辆。可她有鬼邪相助,罗道长和成大师又被困在朝阳小区,一时无法赶来,我们也堵不住啊。”
“警员牺牲了,我出钱抚恤;警车撞破了,我会补给你们。”不解释还好,他一解释,柳志新顿时又咆哮起来,挣扎着要来揍方余同,“可你也别找借口来搪塞我!老子缴了那么多税,就特么的养出你们这些废物,连一件绑架案都破不了……”
女儿被绑架快两个月,肉身被侵占不说,灵魂还被当作死人抓入地府。罗天阳理解一位父亲的痛苦,于是一时也没有出声劝止,只是淡漠地望着他发泄负面的情绪。
二傻现在跟柳志新的关系反倒要好些,他也没有出声劝说,不过身体却朝方余同靠了靠,若柳志新真要上前来打人的话,他准备阻拦一下。
柳志新不住疯狂辱骂,他妻子却在旁边嚎啕大哭,更是引起苏柔等人的眼泪哗哗流。现场只有苏雨航一人在劝,苏友恒,蔡柏红、钱泗海三人同样是满脸怒容,他们显然对警方非常不满,任由柳志新将他们的心里话骂出来。
监控车上的警员们都没下车,不过他们脸色都非常难看,要不是方余同暗自朝他们打手势,估计会冲下车来对骂,甚至都要揍人。
而柳志新足足辱骂了一刻多钟,一点超级富豪的气度都没有,在苏雨航的拉扯下,他跳着脚,什么国骂都骂出口。
待他骂得嗓子都嘶哑了,罗天阳才开口解释道:“林复生出手杀人,我和二傻就追了过去,却中了他调虎离山之计,先是被迷魂阵困在楼内,后又遭一众纸人围攻。等我们脱身出来,周如雪已利用纸人迷惑警方,自己杀完人逃走了。”
解释完,他瞧了一眼柳志新,说道:“警方今晚出动的这阵势,我想从来都没有过的,可以说对此案非常地重视。可面对邪道,他们除了无谓牺牲,还能做什么呢?”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加重,表明自己的态度,要是柳志新再闹腾,那他也会不客气。
“好了,好了。你们辛苦一整晚,先进屋吃早餐,事情等会再谈。”见再说下去要闹僵了,汪凤玲随即出来打圆场,并示意苏柔拉罗天阳进屋。
一个晚上斗下来,罗天阳本身都受了点伤,身体也很疲惫,绷紧着脸被苏柔拉进屋里,端起粥碗就喝了起来。
方余同和他那些同事,也被汪凤玲请进屋内吃早餐,不过一顿早餐吃下来,气氛非常得僵,甚至都没一人说话。
吃完早餐后,罗天阳坐在沙发上喝茶,而方余同则让人把监控调出来,让柳志新等人观看,并向他们解释警方做了哪些努力。他重点让人把那些飞车、撞车的画面重点调出,让众人欣赏下对方是如何的邪恶,以搏得柳志新的理解。
超级富豪当然不是盖的,看完监控录像后,柳志新就向方余同等人道歉了,态度非常的诚挚,这等演戏的天赋令罗天阳感到佩服不已。
看完监控录像,众人的最后焦点又集中到罗天阳身上,一个个来到沙发上坐下,满脸期待地望着他,希望他能给大家带来希望。
放下手中的茶杯,罗天阳轻拍拍苏柔的手,淡淡地说道:“不管你们心里有多焦急,但希望你们记住,林复生不是普通的邪道,在我知晓的修道者中,他的修为至少可排在前五位。”
先将众人雷得目瞪口呆,他随后又说道:“你们不要责怪方局,今后这种事还会继续发生,因为我们的调查正在接近目标,所以林复生会加大骚扰力度。”
这句话顿时令大家充满希望,不过罗天阳还是降了些热度:“追查方向正确,但并不表明很快会找到,因此大家要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