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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学网球场。
乾贞治的身边是一张不大的桌子,上边摆满了一次盛满水的杯子。而他的身后站着三个人,龙崎老师和悠扬正愉快地聊着家常,南次郎悠哉地靠着桌子哼小曲。
龙崎提到这些少年的比赛,悠扬发了句花痴,结果——
“还差得远呢。”南次郎突然插在悠扬和龙崎中间,怪腔怪调地模仿龙马丢了一句。
拧着南次郎的衣服,就在南次郎以为悠扬要发脾气的时候,悠扬替他捋了捋衣角的褶皱,旋即笑眯眯地说道,“对,他们没一个有你帅的。”
龙崎苍老但神采奕奕的脸上写满爽朗的笑容,她眼含欣慰地拍拍还没站稳的南次郎的肩膀,“呵呵,你们夫妻真恩爱。”
这一掌下去,南次郎的膝盖一弯,差点就栽到地上。
“就是。”关键时刻悠扬,还是扶起南次郎,挽着他的胳膊笑道。
南次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但为了维持面子,只能摸头傻笑,“嘿嘿。”
龙崎的笑容一松,绷着脸教育南次郎,“阿南,不要总是吊儿郎当的,你现在是孩子的父亲,就该有个父亲的样。”
“对对对……”南次郎在老师面前总有些不自在,不管龙崎说什么他都点头称是。
悠扬很怀疑如果樱乃向龙崎求情,让她帮着来求亲的话,南次郎会不会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这门亲事。想到小龙马穿着红色的中国古代嫁衣,眼泪盈盈的嫁给有着络腮胡子,面露凶色的龙崎樱乃,悠扬心里不由摸一把辛酸泪。
再看向南次郎的时候,悠扬的眼神就不那么温柔了。
“水。”乾贞治递给南次郎一杯红色的液体,眼里有诡异的流光闪过。
试验新产品这么好的机会,他要留给越前的父亲。不过这个大叔,真的是越前的父亲吗?还有龙崎老师旁边的女人,听他们之前的谈话,这个女人怀孕了?这些全是新闻啊新闻啊。
明知道南次郎要喝的是惩罚之茶,悠扬心一横,笑容满面地等着南次郎受苦。
“谢谢。”南次郎抓过乾贞治手里的杯子,仰头就准备往嘴里灌。
“哎呀!疼……”悠扬捂着肚子又叫起来,同样的伎俩悠扬就算使再多次,南次郎一样会上当。
龙崎、南次郎都围着悠扬,最先问话的是南次郎,“怎么了?”
“胃痉挛,好像是胃痉挛。”悠扬都不记得自己扯这个理由扯了多少回了。
“现在是饮水时间!”乾贞治全然不受刚才突发事件的影响,举起右手大声喊道。细细听来,还能感觉到他声音中不甚明显的颤抖。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在害怕,倒像是他现在分外兴奋和激动。
“得救了,乾!”菊丸饮尽杯中的水,朝乾挥手感谢。喝完水,他斗志昂扬地跟上大石的脚步。
“不谢不谢。”乾贞治淡淡道,视线在手上的秒钟和跑在队伍最末位的几个人之间来回。
悠扬向乾贞治投去一瞥,正好看清他勾起嘴角,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镜片中更是反射出阵阵白光。
“有没有好点?”南次郎一遍一遍为悠扬顺背,又一次一次询问。
悠扬脸色微红,腾地直起腰板,皱眉说道,“没事了。”
“悠扬你肚子里面一定是个折腾人的孩子,绝对比龙马可爱活泼。”龙崎的目光汇聚在悠扬的肚子上,笑容愈发灿烂。
“你们的是这个。”
他给胜郎崛尾他们一个人递了一个水杯,那里面盛满和南次郎手边那杯水一样的粘稠的红色液体。
单纯的小红帽们都没发现大灰狼的真面目,顺从地一个人领了一杯水,继续往前跑。当他们喝了杯中的水之后——
五个人东倒西歪地躺倒在地上,各个都难受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整个场面像极了鬼哭狼嚎。
“怎么了,出什么事?”跑在前面的人听到后面那些人凄厉的哀号,停下脚步将目光放在面色最冷静的乾的身上。
“现在开始,一圈跑一分钟以上的,”乾的右手握着一个杯子,左手推了推眼镜,“就要把这个喝掉!”
“那是什么?”
“我称之为,”乾恶作剧一样把杯子倾斜,从里头淌出红色的类似番茄汁的液体,黏黏的,稠稠的,“惩罚之茶!”
这东西光露个面就让众人惊吓,只有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己任的悠扬面色最为正常,至于大叔,多少有些庆幸刚才自己没碰那玩意。
“这个惩罚之茶对身体是有好处的。”乾相当满意他带来的效果,嘴角勾起一个幅度不大但惊悚度一流的微笑,眼睛里泛着和刚才悠扬看到的相同的白光。伴随杯子倾斜角度加大的是杯子中的红色液体流得越来越快,到最后,在乾贞治的两脚之间凝聚,溅起的水花也越来越小。
还没等杯中的水流尽,已经有心脏脆弱的人率先跑起来。
悠扬完全没想到,最先跑起来的竟然是菊丸,“那个不是问题的关键啦!”他的叫声真凄惨,痛苦的表情更是我见犹怜。
“怎么会那样粘粘的!”这是大石。
“我绝不要喝啊!”这是桃城。
“加速!”这是菊丸。
“我绝对不要喝那个东西!”这是桃城在一边跑一边碎碎念。
悠扬幸灾乐祸地学龙崎的样子,双臂交叉看着众人“亡命天涯”的模样。终于让她亲眼见识到惩罚之茶的第一次诞生了,真是不枉此行。
不过原著里惩罚之茶不是因为乾去银华看到龙马打败的那二十多个网球选手,误以为他们是练习成那样,认为青学训练不够才开发的吗?如今,怎么会出现?难不成是她打了银华的网球部部长,那倒霉催的部长一气之下把网球部的人狠狠操练了一遍?
罪过啊罪过!
“哈哈哈,效果很好啊。”龙崎看戏看得相当惬意,眼见大家跑得面无血色气喘吁吁,她乐了。
从她的话看来,她应该是知道乾贞治要开发惩罚之茶,而且她说不定还提供过支持。这个女人,明明知道乾递给南次郎的是惩罚之茶,竟然还……南次郎,阿南,看看你都拜了个什么师傅。
“跑的圈数越多,受罚者就会越多。”
悠扬当真佩服乾贞治,出这么一馊主意还能保持这样的面无表情。
乾贞治拿了一杯新的惩罚之茶,转头微笑,把茶放到龙崎眼前晃晃,“怎么样,老师要不要也来一杯?”
“我就算了。”龙崎连忙堆起一脸假笑,笑得比刚才对悠扬还要灿烂,眼睛都眯到一块去了。
“很好喝的呢。”乾贞治仰头,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惩罚之茶一口气灌下。
这幅样子把悠扬和南次郎都吓得要面色苍白了。
跑的圈数越多,受罚者就会越多,这话一点也没错。
陆陆续续有人倒下,不是倒在跑步的过程中,而是倒在乾的惩罚之茶下。29圈跑下来,还在继续跑步的就只剩下正选们。
“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龙崎冷静地说道,弄得刚喝了乾汁面色发黑的非正选们脸色青白相交。
悠扬忽然觉得自己是个相当仁慈的老师,上课从来不责骂学生,下课留的作业也少。
本来这30圈跑下来就结束了,结果乾举起超大号的透明玻璃杯,狡猾地笑道,“这个是留给最后冲线的。”
龙马凭身高优势从死命推搡的一群人中跑到最前面,回头丢了一句,“madamadadane。”
被穿过去的人墙构成者们怒吼“越前”,更加拼命地往前跑,对龙马恨得牙痒痒。看他们的样子,恨不得冲到龙马身边把他踩扁。
“咱家小龙马真活泼。”悠扬感慨道,一脸得色。
南次郎更是骄傲得仿佛悠扬夸的是他,扬起头把手放在额上叹道,“就是,这就是青春啊。”
全员一起冲线。
悠扬相当不满意这个结果,乾贞治也是。
乾放在大水杯上的手紧了紧,叹息道,“全员一起冲线。”听他的语气,仿佛他失去了相当重要的东西,正惆怅着呢。
“没有胜者就是没有败者,浪费了有点可惜,大家一起喝怎么样?”乾贞治眼前一亮,旋即笑道。
好主意!悠扬差点没跟着喝彩。但是如果全体一起喝,她家的龙马也得一起受苦,所以她相当干脆地捂住嘴巴了。
“你自己喝吧!”地上那些气喘吁吁的可爱正选们愤怒地齐声朝乾吼道。
真不愧是青学的正选们,团结得令人汗颜。
“咱们龙马依旧可爱。”悠扬望天,笑容温婉柔和。
南次郎和悠扬一向是一唱一和的,这次也不例外。他也望天,和自己的媳妇看着同一片天空,“青少年一直都可爱。”
龙马的脸上挂不住了,小声嘀咕一句,谁也没听见他说什么。
是夜,越前宅。
“你的胡子很扎人诶。”悠扬摸着自己的额头叹息一声,把纤细修长的手举起来,在南次郎的胡子上来回摩挲。
悠扬拿起刮胡刀,眸光如水,“我来给你刮胡子吧?”
“我自己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南次郎觉得自己很危险。悠扬那柔的跟水一样的目光在他看来就是洪水猛兽,是很危险的。
男人啊,有时候太实诚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到底让还是不让?”悠扬捏着刮胡刀面露凶光。
南次郎笑嘻嘻答道,“让。”当他的眼神放在悠扬手中的刮胡刀上时,那里流露的是壮士扼腕般的悔恨,他一定在心里埋怨自己的不敢反抗。
把南次郎拧到浴室,放水,调试水温,悠扬的动作很是耐心。
南次郎只能在一边手足无措地站着一边,静静地看着媳妇为他忙来忙去。他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了自己的嘴边,重复方才悠扬的手到过的地方。
“去洗脸。”悠扬命令道,相当有女王的范。
南次郎依言做了,手伸进水中,顿时觉得温暖得恰到好处。把水扑腾到自己的脸上,南次郎却连心一起润湿了。
南次郎洗完脸,悠扬踮起脚,用热毛巾为他敷脸,动作细致温柔。
涂刮胡泡沫的动作比之前还要仔细,南次郎只觉得脸上划过柔柔的东西,浑身舒畅。
他的目光落到装刮花泡沫的瓶子上,这是悠扬买回来的。悠扬一向认为,在小玩意上咱们可以抠门,但那些关乎身体的东西绝不能省,所以就连这玩意悠扬也是仔细挑选后才给他买的。她是个女人,从来不用这些东西,但为了南次郎,她还会特意去查资料,去问街坊邻居。
南次郎挺佩服悠扬的,她的记忆力挺好,特别是在一些生活小技巧方面。
悠扬举刀的瞬间,南次郎胆寒了。
他略一回避,她的动作也受阻碍。悠扬眼睛一眯,然后蹙眉抱怨道,“别动。”因为专心于南次郎的脸,她的脸色沉静,就像平时她的表象一样,让人觉得分外温柔。
南次郎不敢说话也不敢回避,只能任由自己神游。
悠扬沿着脸颊上方开始为南次郎刮胡子,轻轻滑过,一下子清理干净。再举起刮胡刀,继续在下一个地方开始动刀……其实悠扬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她的脸色绷紧,实则心里紧张。
没过多久,悠扬以柔软的干毛巾为南次郎轻轻擦干皮肤。
南次郎总觉得窘迫,等脸上一擦干,他就急着动起来。
“等等还没完,”悠扬拉住南次郎,拿起须后水,“我就知道你肯定一直没用这个。”
把须后水挤了少量放在自己的手里,悠扬轻拍南次郎的下巴,让须后水。她的眼里除了自己手上的事再无其他,而南次郎的眼里除了悠扬再无其他。
“还有啊!”南次郎哀怨地瞧着悠扬手里的乳液,发出凄凉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