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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天哥,我姐的事情……我都感觉对不起你,你还对我们这么好,我……我……”小伙子哽咽起来,话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又流了出来。
吕天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男儿有泪不轻掸,再困难的事情,再委屈的事情,也不能用眼泪洗刷,要用我们的手脚,用我们的头脑,去奋斗,去争取,去抗争!”
孟昆抬起头看着吕天,抹去脸上的泪痕,使劲地点点头。
“我和你姐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此前有缘无份,今后有没有缘分……还是个未知数。”
孟昆悄声说道:“我姐在冀东了。”
“什么!”吕天瞪大了眼珠,张大了嘴巴,吃惊道:“她不是去了北京吗?”
“她是不想让人打扰,想一个人独处一段时间。”
“她现在在哪里?我去找她。”吕天已经迫不及待,本以为孟菲远在北京,没想到却近在咫尺。
“天哥,地址我可以告诉你,但不要告诉她是我说的,你知道怎么做吧。”
吕天打了一下他的脑瓜,笑道:“小家伙,知道长心眼了,说吧,我不会出卖你的。”
三元超商是冀东数得着的大超市,包括地下两层、地上六层,建筑面积几万平方米,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在女士服装区,一个倩丽的身影正在忙碌着,打扫地板,擦拭柜面,整理货架,还有十分钟就要打烊,提前做着下班的准备。
“服务员,这蕾丝胸罩多少钱?”一个声音忽然想起。
孟菲正蹲在地上擦地板,急忙道:“先生,请问你要什么型号的?”
“身高一米七,体重105斤,需要多大号?”
“跟我身材差不多,应该穿34b的。”
终于将地板擦完,孟菲边说边站起身迎接顾客,当看到面带微笑的黄黑面庞时,孟菲愣住了,吃惊地捂住嘴,忘记手里还拿着擦地的抹布,一丝污渍沾到嘴上也没有察觉:“小天!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吕天走上前去,将她手中的抹布接过来放在柜台上,然后拿出柜台上的一张湿巾,帮她擦掉嘴角的污渍,笑道:“我想给女朋友买件胸罩,不知道用多大的,特意来看一看。”
“你……女朋友?还……特意跑到冀东来买啊。”孟菲慢慢回来神来,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拒绝他擦拭的动作。
“是啊,真巧啊,没想到会这这里碰到你,你不是去北京了吗,怎么会在冀东?”吕天“纳闷”地问道。
“我……我在北京呆了几天,不习惯那里的生活,就在这边找了个工作,你还好吧?”孟菲问道。
“很好很好,找到女朋友了能不好吗?”吕天嘻嘻道。
孟菲脸色沉了一下,马上又变了回来,一笑道:“那恭喜你了,结婚了……别忘了叫我去吃喜糖。”
“好的,没谁吃的得有小菲吃的,这胸罩颜色好看,我喜欢,买一件34b的吧。”吕天拿起一件胸罩说道。
“你……,好吧,我马上开票,请到那边收款处交钱。”孟菲拿起收据开了票。
吕天刚刚交完钱,商场响起了下班的铃声。孟菲把包装好的袋子交到吕天手中,把交钱的收据藏到抽屉中,说道:“你女朋友还等你呢,快走吧,我们下班了。”
吕天晃了晃手中的纸袋笑道:“你真了解我,我走了,有时间来看你。”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熟悉的背影渐渐远去,在拐角处一闪没了踪影,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孟菲的心头,曾经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一时涌现在眼前:一起上学放学,一起游戏玩耍,一起走过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还有小南河桥上的相约,难道,他这么快就找到意中人了?看样子不是刘菱,小菱不这么瘦弱,这个喜新厌旧的家伙,又看上哪里的姑娘了?
“小菲,在这发什么呆呢,再不走把你关商场里面了。”同事拍了孟菲一下道。
“这就走,我在算一笔帐。”孟菲惊醒过来,急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匆匆向楼下走去。
从车棚中推出旧自行车,抬腿刚要骑上,车把被一只大手猛地抓住。孟菲吓了一跳,下班的职工很多,出出进进的,不会有打劫的吧?抬头一看,黑黄色的脸又出现在面前。孟菲左右看了看,纳闷道:“你不是接你女朋友了吗,你女朋友呢?”
吕天笑道:“我们的约定还没有到期以前,我的女朋友就是你。”
孟菲脸色微微一红:“你……”
吕天接过自行车笑道:“我来接你,坐车一起走吧。”
把自行车塞进途胜车后备箱,让孟菲坐到副驾驶,吕天打着车笑道:“你指引方向,我送你回家。”
孟菲忙道:“你还要去我家?”
“是啊,你还没吃饭吧,咱先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吕天开车向前驶去。
孟菲还真有些饿了,中午没吃多少,一直坚持到晚上九点半,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肚子早就骨碌碌叫上了。
吕天将车开到一家西餐厅,找到一个靠窗户的位置,要了两份牛排,一份火腿煎蛋,一份奶酪口蘑烤蟹肉,一份清汤,二十分钟后全部上齐。吕天将牛排切下一块,伸到孟菲嘴边道:“这工作很辛苦,多吃一些补一补。”
孟菲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张开小嘴咬进嘴里吃了起来,边吃边道:“不要这样,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吕天拍了拍肚皮道:“我已经吃过了,再吃就成小肥猪了。”
“你吃过了还要这么多东西啊,我一个怎么能吃得完,你不吃我就不吃。”孟菲放下刀插道。
吕天端过一份牛排道:“好,我就陪菲小姐多吃点,但不许你嫌我胖。”
孟菲割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说道:“三年没有到期,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感觉你今天出现的蹊跷,是不是有人告诉了你的消息?”
吕天挠挠头,还真没有当演员的天份,什么地方没演好,居然被她看出来了,忙笑道:“不可能,我今天竞标了一块土地,想在冀东开发房地产,你不如辞掉大楼的工作,到房地产来帮忙吧。”
孟菲擦了一下嘴,低声道:“大楼的工作我比较喜欢,暂时先干着吧,我想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小天,你要理解我。”
“我……我理解你。”吕天深深地看了孟菲一眼说道。
两人边吃边唠,不一会孟菲就吃饱了,还剩下不少东西,吕天叫来服务员,用袋子打包带走,农民的本性不能丢,粒粒皆辛苦,千万不能浪费。
孟菲指挥着方向,车子七拐八拐,拐进了一片老小区。楼房比较破旧,楼体像患了老人斑,窗户框还是老旧的铁框,上面布满了锈迹。停好车来到六楼,孟菲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股清新的味道传进鼻孔,吕天感觉非常熟悉,像小狗一样使劲嗅了嗅。
“小菲,你这房子收拾得真干净,跟你过日子肯定很享受。”吕天嘿嘿道。
孟菲笑道:“整天就瞎想,坐下休息会儿,喝杯水赶紧回家。”
吕天喝着孟菲倒的水,边喝边四处观察。这是两室一厅的小单位,也就四十多平方米,每个房间都不大,一个人生活已经足够。
“租这房子得多少钱啊?”吕天问道。
“1100元一个月,不算水电费。”孟菲换上自己的拖鞋,将皮鞋摆放到了阳台上。
吕天咂咂嘴道:“这么贵呀,你一个月也剩余不了多少钱啊。”
“多与少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我只想在这谁也不认识的世界里呆些日子,保佑我的父母和兄弟健康平安就行了,人活一辈子很累,我感觉我比一般人还要累,有时都有死的想法,可想到父母,想到小昆,还得咬牙坚持下去,做人啊,不能太自私自利。”孟菲双眼失神,呆呆地看着窗外。
“难道……难道一点也没有为我想一想?”吕天放下茶杯道。
“人的感情分三种,亲情,爱情和友情,人们遇到挫折,首先想到的是亲情,然后才是爱情,还没到你那里呢。”孟菲拢了下耳边的长发笑道。
“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小菲,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什么挫折,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不离不弃!”吕天抓住孟菲的手道。
孟菲被他纂着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全身仿佛沐浴在阳光中,暖洋洋的,她轻声道:“小天,我知道你对我的一片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一辈子不忘,一辈子!”
“那今天我就不走了,和你住在一起。”吕天深情地看着孟菲。
孟菲抽出手,转身走进里屋,拿起浴衣笑道:“不走可以,第一,先去洗个澡,必须洗得干干净净,别把我的床单弄脏了;第二,必须睡北屋,那是待客用的,南屋可没有你睡的地方。”
“小菲,咱都成年人了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南屋多暖和呀,睡着一定舒服。”吕天嘿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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