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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信,韩馥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成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伯父已经不在了。
伯父悔不当初,没听你的话,太过于放纵世家的力量,以至于招此祸端。世家就是喂不熟的狼,必须要用强硬手段,让他们知道疼,他们才不敢背叛。
想那鞠义,西凉偏僻之地人士,一向为世家所不齿,我本想用他打压世家,没想到他却反叛与我。
他的军粮,军俸都是我供给的,竟敢反叛于我,没有世家的支持,他怎么敢呢?
况且不出三日便可召集大军占领一郡之地,竟没有一县之地反抗于他,这里面有着世家的影子啊。
我待世家如初恋,世家对我弃而不见;你掌管冀州时,对待世家一定不要太过于手软,让他们知道厉害。
成儿,你是我韩家的骄子,伯父倾尽所能,只能给你这区区两万人马和常山郡这一郡之地。
你的战略眼光很长远,常山郡这个地方选的很不错,位于冀州西侧,北接幽州代郡,西临太行天险,东靠中山郡,安平郡,南靠赵郡,钜鹿郡。
往北不出一日,便可经代郡到达并州,往南一日便可到达魏郡邺城,是极佳的战略要地。况且常山郡世家稀少,民心归附我韩家,正适合韩家的发展。
你以前领军剿灭山贼,在冀州民间颇有名望,你莫要担心,是我安排人在冀州百姓中散播的。
我对你十分信任,所以供你军粮,让你自主募兵,你果然不负希望,从来没有让我失望。
韩家血脉的延续,韩家振兴的重任,就放在你的肩膀上了。
至于去年年末给你的大量物资粮食,是我最后的积蓄了,我不能把在任一年多所积攒的东西白白留给袁绍。
我均已安排可靠之人:潘凤,耿武,赵浮,李历及程涣运往常山郡。
这些物资给了你,足够你在补充一万人马。
兵在精而不在多,想我在曲梁城下,三万对一万,竟然输的那么惨,除了世家的影响,还有兵的因素。
三万大军守一郡之地,应该没什么问题,以后就看你的了。
我的死亡,你莫要难过,因为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摆脱袁氏门生的影子,才能有理由拿着冀州大印占领冀州。
你的奋武军,才是韩家的军队,才不会变成袁氏冀州军。
伯父的死,能换来了韩家的独立崛起,值了。
常山郡已经给你了,以后的发展,只能靠你自己了,军事方面,你胜我百倍,我就不给你提意见了。
另外,我以中山郡,河间郡,安平郡,清河郡四郡之地换取幽州偏僻之地—代郡,就是不能让袁绍太过于逍遥。
北方的公孙瓒可不是好惹的,代郡之地,他能给你一县就不错了,你适可而取之。
我猜测公孙瓒和袁绍,定会为四郡之地而征战数年。这就是我留给你发展的机会。
自此刻起,你就是冀州牧了。
最后恳求你一点,尽量保证韩家血脉的延续。我韩家人丁单薄,只有你和韩业。
相信韩业,韩业领兵打仗不行,但治理一方,绝对是个不错的人才。
也许你会疑问为什么我不能选韩业继承州牧之位?
我的答案只有十二个字:武取文治,相辅相成,方的天下。希望你能理解。
看完信,韩成早已潸然泪下。
遂下令,军中竖起孝棚,全军戴孝半月。
自今日起,韩成军不再是冀州军,而是根据韩馥给韩成的封号,称为奋武军。
与此同时,身在元氏县的韩业也收到了父亲的信。
“业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父已经去了。
为父最大的愿望便是韩氏能够延续和昌盛,在你们这一代,我看到了希望。
你大哥韩成,带兵有方;你治理地方,政绩卓著。皆是我韩家的骄子,是我的骄傲。
不要怪为父将州牧大印给你大哥,现在是乱世,你一文弱书生,得了州牧大印也只是取祸之道。你大哥心胸宽广,重情重义,你用你的所学,好好治理地方,辅佐你大哥。我韩氏到你们这辈只有区区两人,待你大哥成事之日,你必然封王。
记住,武取文治,相辅相成,方得天下。莫要意气用事。
剩下信的内容,便是写一些对韩业的希望,怀念以及对韩府家眷众人的安排。”
韩业读罢后,泪如雨下。
心中明悟:韩馥用命换来的信任,不能毁在自己手里。
遂安排人备车,赶到韩成大营,一见面恭敬的说道:“常山郡太守韩业参见韩州牧。”
韩成见弟弟韩业如此懂事,再想起韩馥信中的内容,说道:“韩太守请起,韩太守莫要伤心,袁绍拿我韩家的东西,我早晚让其吐出来。”
韩业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大哥还是大哥,不会为了州牧之位而忘记韩家。
“州牧放心,常山郡交给属下,定不负州牧所望。”
“伯父的信,我看了。我韩家人少,经不起折腾。”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信任。
......
不出一日,韩成收到了幽州牧刘虞的任命消息,韩成被任命为代县县令,三个月内幽州军队便退出代县,请韩成率军接管。
韩成遂安排手下大将赵孚,别驾耿武带领五千人马驻守代县,赵孚及耿武皆是韩馥旧人,刚归到韩成手下便可独自领军一方,是韩成对韩馥旧人的安抚。
与此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中山郡太守刘和,河间郡太守齐周,这是刘虞的儿子和亲信手下;安平郡太守公孙越,清河郡太守公孙续,这是公孙瓒的儿子和弟弟。
鞠义领赵郡,魏郡,钜鹿郡三郡太守。任命书上皆有着冀州牧和幽州牧的大印。
韩成听到这个消息,对着邺城方向,连磕三个头。
手下长史沮授看完信说道:“吾一直以为前州牧毫无远见,没想到前州牧眼光竟如此长远,分而化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唉,州牧之过,非自身之因,实乃出身所致啊。”
沮授知道自己话说的多了,看了看周围,幸亏大帐里只有韩成与沮授两人。
韩成说道:“此事皆因袁绍而起,袁绍图谋冀州杀我伯父,此仇我韩成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