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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了高二的下学期了,在邹天宇的苦心辅导下,方小拾的成绩越来越好了,已经进入年级前百名之内了。按她这种成绩下去,考个名牌大学的肯定不成问题的。邹天宇虽然被两个笨女人拖着,但他仍然一直都保持在年级前十。
唐晓晓和邹天宇料想的一般无二,她在邹天宇的经心辅导下,和她自己努力的情况下,虽然是一直挂在的小尾巴上甩来甩去的,但她一直紧跟大部队,没被甩掉,这对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又是几个星期没回就去了,方小拾上次打电话去家里,一直都没人接,她只得打到了隔壁曹大伯家。
“曹大伯您好,我是方小拾,你能去我家帮我找一下我妈吗?我打了好多次电话了一直没人接。我怀疑我妈的手机又坏了。”为了省钱,方女士一直用着曹昱逸用剩的手机,她现在用的手机早就不好了,可她就是舍不得换掉。现在这种情况,方小拾毫不犹豫就怀疑是手机坏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就听到邹大伯叹了一口气说到:
“你妈交待我不要告诉你的,可这事能埋得住吗?”
“大伯你说什么呀?我怎么没听明白呀?”
“你妈上上个星期,下班回家昏倒在了路上,多亏当时有认识的人在给她送到镇里医院去了,可她在镇上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院一点起色都没有,镇上医院要求她出院或者转院。你妈又回到了家,她说不治了就这样了,后来你阿姨来了,给她转到市医院去了。”
“就我现在读书的A市?”
“是的!”
“那你知道是市里哪个医院吗?”
“应该是市一院,镇上医院推荐你妈去的医院,说你她病情有些严…特殊,市一院是市里最好的医院。”
“知道了,大伯!”
“等等小拾,你也别急了,好人会有好报的,你妈就是个好人。”
“谢谢大伯!”方小拾哽咽的说到。挂了电话,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妈妈那慈眉善目的笑脸一下子就浮现在了她的眼前,为什么会这样呢?上次回去除了清瘦了些,不是还好好的吗?
妈妈不可能有事的,她肯定又是太劳累了,记得爸爸去世的第二年,这是因为太劳累了,一下子倒在了她的眼前。那时候她也被吓得个半死。后来不是也好好的吗?
不怕不怕,一定要淡定的,得厉害病的人本来就少,我方小拾不可能一直这样倒霉。一定没事的。方小拾边安慰自己边住宿舍走去。她要回宿舍拿点零钱,她必须马上见到妈妈。
“小拾小拾,今晚去邹天宇那里要问的题目你准备好了吗?”到了宿舍,唐晓晓就迎上来兴奋的问她。方小拾已被妈妈生病的事占据了整个大脑,她只哼哼了两声,就忙着找她的小钱包。看着方小拾匆匆的进来又匆匆离去,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跟鬼附身似的。
“小拾,你怎么刚回来又要走呀?晚自习时间还有半小时呢?你干什么去呀?你带上我不行吗?”唐晓晓跟在后面喊到,可方小拾当她不存在一样,头也没回就急匆匆的走了。唐晓晓被她那目中无人的样子激怒了。
“你这是要和已婚男人私奔,怕被他老婆逮到了往你脸上泼硫酸吗?这样急里八慌的。”
到了公交站台一打听,方小拾才发现,原来市里一院和一中竟然离得那么近,也就五站的路。很快的她就来到了市一院的服务台前,只报了一下方桂兰的名字,服务人员就很快查到了病房号,住院部13层12病房。
生病的人还真的不少,看陪护的人就知道了,电梯每一次都是爆满,方小拾终于挤进去了。她正好靠近电梯的边上,在她面前就写着一个牌子,牌子上有一行字让她惊得目瞪口呆,13层肝病重患区。方小拾感到脑子轰的一声直响,全身发软发麻,要不是她紧靠着电楼的内壁,她觉得她会瘫倒在地上的。她脑子中嗡嗡作响,但仍然听到电梯中的谈话声:
“听说住的楼层越高,病就越重,而且传染也会越严重的。”
“当然了,这个只要在里面住院的人都知的。”听到电梯里的谈话声,电梯里的人不由看向电梯中的牌子,方小拾也不由的跟着再次看了过去,这层楼就只有13层,而那13就是她按的。
电梯上的人越来越少了,到了十层后只剩下她和一位和妈妈差不多多大年纪的阿姨,本来她们是站在一起的,到了十一层后,那位阿姨不由的和方小拾拉开了距离,到了十二层,那阿姨下电梯了,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方小拾看到那位阿姨用无比同情的目光看向她。这种目光让本来就心沉重的方小拾,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方小拾费力的拖着双腿,一步步朝12号病房走去,离得病房越近,她就感到脚步越沉重,呼吸也越困难起来,她不由按住了因紧张而加速跳动的心。终于到达了12号病房前,她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扭开了病房的门。
她一眼就看到了更加瘦弱的妈妈,戴着痒气罩,奄奄一息的躺在了病房上。她看呆了看傻了,她多么希望面前看到的这一切,是做梦而不是真的。
“小拾,你怎么来了?”坐在妈妈病房前的人站了起来惊讶的问到。方小拾这才回过神来,她也看清了说话的人,她是妈妈的亲妹妹也就是她唯一的亲阿姨。
“阿姨!”方小拾哽咽的叫着,叫完后泪水就一下子涌了出来。阿姨走上前来,给她搂在了怀里,任凭她无助的哭泣着。方小拾边压抑着哭泣声,边问到:
“阿姨,我妈她到底怎么了?”阿姨轻轻的推开了她,并回头看看了方桂兰,看到她仍然在昏睡中。才拉着方小拾的手走出了病房外。
走廊上,阿姨看着方小拾,还没张口说话,泪水就已溢了起来,方小拾从没像这一刻这样的害怕过,她感觉天都要踏下来了,她反而没了泪,她只呆呆看着阿姨悲痛欲绝的说不出话来。阿姨哭泣了一会,终于心情平静了下来。
“小拾!”阿姨沙哑的开口说到:
“你一定要做好思想准备,你妈这次这个坎,恐怕是跨不过了。”
“什么叫跨不过去了?这不是在市里最好的医院里吗?治好了不就好了吗?”
“肝癌晚期,治愈的可能性太少了。”阿姨的眼中的泪中再一次流了出来。
“肝癌。”方小拾重复的说着这两个词,这两个词对她来说既陌生又遥远,她从未想过这两个字会可怕的出现她的生活里。阿姨停止了抽噎接着说到:
“你妈来市里医院短短一个星期,就花掉了快十万元钱了,而且还什么都没做,只在维持她的生命。”
“十万?”方小拾惊愕的抬起头来:
“我家也没这么多钱呀?哪来这么多钱呀?”
“我拿了八万,其余两万是我借的。”
“那还得多少钱我妈的病才能治好呀?”阿姨悲痛的摇了摇头。
“这病很难治好的,想活一天就得拿钱来维持。”听了阿姨的话,方小拾彻底震住了。
当邹天宇听到了教室的开门声。悠悠的抬起头来,只见唐晓晓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他紧盯着门口,可半天也没看到他想见的那道身影。
“别看了,方小拾今晚连晚自习都没上,就魂不守舍的走了,连假也没请。”
“啊!有这种事?那她干什么去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你不是和她是最好的朋友吗?一直形影不离的,怎么连她去哪里了,也不问一下?”邹天宇很不高兴的斥问唐晓晓。
“我问了,她得回答我才行呀?她当时跟鬼附身一样的,我叫了半天,她都像不认识我一样的,理都不理我,就飘出去了。我能怎么办?”
“那你估计一下,她去哪里了?”
“我想了半天只想到了一个让她魂不守舍的匆忙离开的原因。”
“什么原因?”唐晓晓头伸近了天宇的脑袋前,神经质的轻声说到:
“她是和有妇之夫私奔了。”邹天宇听了这句,当场就想对着她那如花的脸就是一捶。但他终究还是握紧了挙头,咬紧牙关忍了下去。邹天宇狠狠的瞪了唐晓晓一眼就笔直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唐晓晓被他那凶狠的眼光一瞪,吓得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你瞪我干什么呀?我是真的只想到这一原因。”唐晓晓翘着嘴巴无辜的说到。
不过现在想想也不对,方小拾就那德行,有妇之夫也不一定要她的,再说了她在学校里也没机会遇到有妇之夫呀!不怪邹天宇瞪她了。想到这,唐晓晓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无声的说到:真笨真笨。
看到唐晓晓那傻样子,他不由的想起了方小拾那笨样子。他烦躁的在教室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转。唐晓晓托着下巴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她的眼珠一直随着邹天宇而转动着。
邹天宇猛的像想起了什么,一个箭步冲到了唐晓晓的面前,唐晓晓惊得张大了嘴,他不会因为方小拾的事,烦躁的想非礼自己吧!想到这唐晓晓又羞又怕的用双手捂住了脸。
半天没了动静,唐晓晓不由抱怨到:你要想非礼能不能干脆点,这样的磨叽有意思吗?可等了一会还没反应,她不由的放下了遮眼睛的手,抬头看过去,只见邹天宇已走开了,正拿着手机在拨电话。原因他只是在她面前桌子的抽屉里拿手机的。
等等,不对呀!唐晓晓惊讶得张大了嘴,她猛的想起来了,这变态学校有个变态规定的,不许带手机来学校,逮到一次直接叫家长,第二次直接辞退。这邹天宇平日看着文绉绉的,怎么这个禁区也敢闯呀?他…他太太太有性格了,我太…太太太崇拜你了,我爱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