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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师娘有绝招

作者:香烟煨石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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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见到廖云,感觉他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热情而大方。就在江边的草坪上,他们三人席地而坐,表嫂阿瑛在不远处观赏四周的风景。

    “甘光复同学,你好,我就是组织指定‘储钱罐’计划的负责人廖云,你叫我云哥就行,李泽田先生暂时充当我们的联络人。”

    “非常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和对辅导丛书的重视,云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你叫我小九就好!”

    “合作愉快!”

    “云哥,我想听听储钱罐计划的详细内容。”

    “小九,长话短说,伍老板十分看好这个项目,为此专门制定了这个计划;上海有个‘四海书局’,老板陆维汉是商务印刷馆原来的编辑,是经过‘四一二’等多种考验的老同志,完全可以托付和信任。四海书局的网点遍布长江流域,沿江各大城市都有广泛的业务往来,特别与各地的教育界关系密切,推广辅导教材有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我已经和老陆初步进行了商谈,我们完全可以单列一个项目,试行‘储钱罐’计划,真正知晓内情的也就我们在场的四人再加上老陆而已。提前与你沟通一下,李先生将来可能还有重任,到时候我们再物色一个可靠的联络人才行。”

    “阿瑛表嫂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云哥笑了:“阿瑛嫂子偶尔为之尚可,但要长期坚持恐怕不妥当,毕竟她是位女同志,牵扯到大笔的资金往来也不安全嘛。小九,这事咱们可以慢慢再谈,你说说南京的情况,下一步我们如何衔接?”

    “云哥,我已经与汇文中学签订了合约,江苏以外地区辅导教材的销售代理权都归与我的名下,既然现在组织上已经拿出了‘储钱罐’计划,我看干脆以‘四海书局’的名义承接此项业务,南京设立办事处专营此事,届时再补签合约就行;至于西北京津等地,我计划和汇文中学协商,拿下版权在京津刊印最好。现在离暑假还有两个月,只要抓紧时间完全可以来得及布局,一定要在秋季开学前打通所有关节,把具体的销售数据落实到每一所学校,到时候要保证供给及时送货上门。”

    “好的,这两天我安排时间,你和陆维汉陆老板见一面,毕竟他是业内的老行家,还有牵扯资金等重大问题需要当面敲定。”

    结束了与廖云的第一次会晤,一看时间尚早,甘光复到邮局拨通了顾大使家的电话,正好大使在家,他便叫了辆‘祥生车行’的雪芙莱出租车,在新新百货买了够分量的礼品,远赴三十公里外的嘉定,登门拜访顾大使。

    顾维钧出身普通,天资极高的嘉定少年,人生犹如开挂,而其通天坦途的国内外求学生涯,及平步青云的外交官职业生涯,无不和她的四任妻子息息相关,此时,居住在顾家大院里的是他的第三任太太黄蕙兰。但人们一直以为最富传奇色彩的,当属他的第二任妻子唐宝玥。

    顾家大院位于上海的JD区,是楼房加平房的混合结构,有着江南建筑的小巧风格。在宅院中,有桥,有水,有井,非常得优雅别致。

    顾维钧的父亲顾晴川是晚清第一任交通银行总裁。早年于光绪末年,由家乡江苏嘉定来到上海,当了上海道尹袁观澜的师爷。顾晴川本是青衣一衿,家境清寒,为生活计,只得到上海来作小吏。顾维钧从小聪颖过人,4岁时入私塾读书。12岁跟了父亲来上海读书。不久,便考入NJ市育才中学。

    当时同在袁观澜幕府的,还有一人,叫张衡山。此人的文字修养不及顾晴川,但他有一种罕见的本领,就是能看相。道尹衙门中的大小官员,不少人他都看过,据说十分灵验。那时袁观澜之子袁履登和顾维钧同在育才读书,两人很要好,课后常一起在衙门里玩。张衡山说,这两个孩子都非等闲之辈,惟履登不正,将来恐难有善终(后沦为汉奸);维钧将来则一帆风顺,富贵双全。张衡山就常常买些点心给他们吃,但内心真正喜爱的只有顾维钧,对于袁道尹的儿子,不过敷衍而已。

    张衡山膝下有一娇女,与顾维钧年龄相当,张很想得东床快婿,就托人做媒。从当时两家的景况看,张较顾好得多,况且张衡山又是袁道尹的姨表兄,晴川觉得这门亲事有点高攀了,岂有不乐意之理,维钧那时年龄还小,自然没什么意见,就由双方家长订了婚。

    顾维钧在育才中学毕业后无力升学,晴川打算让儿子学习商业,并且已经向少年顾维钧一家钱庄讲妥了。张衡山知道此事后,大加反对。他认定维钧必可造就,乃资助维钧入上海圣约翰大学。这是一所贵族学校,耗资甚巨,张衡山仍不惜工本。维钧在圣约翰毕业后,张又卖掉一部分祖产,供给他赴美留学。顾为人聪明,在校成绩名列前茅。回国时适逢民国初建,留美生在国内甚为吃香。维钧一到上海即去拜见岳丈大人,衡山大喜,设宴招待。

    席间,维钧竟向衡山提出要见见未婚妻。那时风气初开,大家闺秀不能抛头露面。虽然父亲已经应允,女儿却羞答答地躲在房内,死也不肯出来。顾维钧大为失望,他觉得他的未婚妻太不大方,将来不能在交际场中显身手,配不上他这位留美博士,顿时兴趣索然,闷闷地喝了两杯酒,就告辞了。

    据说,顾所以亟亟一见未婚妻的原因,是因为他听说未婚妻的裙下,是一对三寸金莲,有点不时髦了。

    1905年,16岁的顾维钧赴美国留学,入纽约州库克学院学英语,第二年便考入哥伦比亚大学,主攻政治和文学,4年间获文学学士和政治学硕士两个学位,继而获法学博士学位。在留美期间,先后担任了《哥伦比亚月刊》经理和纽约中国留学生会会长。

    顾维钧生在鸦片战争后,此时的中国正一步步陷入列强的侵略包围之中,而上海又是一个中外交往非常集中的地方,顾维钧从小就看到了很多中外不平等的状况,也因此从小就有着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中国积弱状况的理想。

    一次,少年顾维钧经过外白渡桥,看见一个英国人坐着黄包车,急着要去看跑马。拉车上桥本来就累得很,他还用鞭子抽打车夫。顾维钧很愤怒,于是斥责这个英国人说:“Areyouagentleman?”(你还算是个绅士吗?)后来,顾维钧在回忆录中提到这段往事,并说“我从小就受到这些影响,感到一定要收回租界,取消不平等条约。”

    1904年,16岁的顾维钧剪辫易服,远渡重洋,留学美国。他选择了在哥伦比亚大学主修国际法和外交。顾维钧的老师约翰穆尔曾担任美国助理国务卿,有丰富的外交实践经验,他以一个外交官的标准来要求、培养顾维钧。顾维钧在学校成绩非常优秀,曾担任了哥伦比亚大学校刊《瞭望者》的主编,这对于一名留学生是非常难得的。在校的学习,为顾维钧日后成为一名优秀的外交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顾维钧在美留学期间,有一次,后来成为他岳父的唐绍仪作为清朝政府的特使访问美国,在大使馆里接见了40位中国留学生,顾维钧作为学生代表致辞。唐绍仪非常欣赏这个年轻的留学生,认为他是一个可造之顾维钧材。于是,当袁世凯执政,他出任袁世凯的内阁总理时,他立刻向袁世凯举荐了顾维钧。那时,顾维钧正在准备博士学位的答辩,他的论文还只写了一个序章,邀请他回国担任总统府英文秘书的信件就寄到了纽约。

    学业尚未完成,令顾维钧感到为难,他准备拒绝来自北京的邀请。当他把这一情况告诉导师约翰穆尔,约翰穆尔却不同意他的选择。约翰穆尔对顾维钧说:你学习外交就是为了为国报效,眼下有这么好的机会,你应该抓住。于是他让顾维钧把《序章》拿给他看。看过之后,他告诉顾维钧:单独的《序章》写得就很好,就可以作为博士论文来答辩。在导师的理解和支持下,顾维钧顺利拿到了博士学位,于1912年启程回国赴任。多年后,顾维钧回忆起导师时说:约翰穆尔是对我一生影响最大的人。

    1904年,顾维钧赴美留学时,还是一个年仅16岁的少年,而8年后他回到中国时,已是一位风度翩翩的英俊青年。

    1912年,顾维钧在哥伦比亚获法学博士学位后归国,顾维钧回国不久,就由他的岳父张衡山介绍,北上去见唐绍仪。唐绍仪时任外交总长,顾维钧以留美博士的资格,在唐手下当了一个外交部三等秘书。他少年翩翩,顾维钧与唐绍仪的儿子公余出入于达官贵人的娱乐场所北京饭店舞场。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邂逅了唐绍仪的女儿唐宝玥。唐宝玥没有出过洋,对外洋向往已久,所以她平时非留学生不交。顾维钧的英俊,更打动了她的芳心。自此以后,二人形影不离。有了这层关系,顾维钧开始步步高升,简直像乘直升飞机一样。每提出一项要求,唐宝玥就死缠着唐绍仪,不怕她老子不答应。顾在北京两年,官已至外交部情报司长了。远在上海的张衡山高兴得很,以为得此乘龙快婿,证明他的看相功夫已到了家。于是函电顾维钧回上海举行婚礼。顾置之不复,后来张衡山终于得知他和唐小姐的一段情史,把老脸都气黄了,并写了一封信给唐绍仪痛责顾维钧,请唐将顾送回上海。唐绍仪阅信后,勃然大怒,当即把顾叫来训斥了一顿,令他立即返沪。顾虽然不愿离开北京,但受不住良心的责备和亲友的劝导,只得收拾行李,预备南下。

    事情马上被唐女知道了,哭哭啼啼地跑在父亲面前道:“孩儿若不能和维钧结合,一定削发为尼!”一定要父亲出面干预此事。其时,唐绍仪已晋升为国务总理,总觉得不该凭着自己的权势,去强夺人家的女婿,没有答应。

    唐小姐仍不罢休,为了示威与恐吓,跑到了北京郊外的白云庵,并叫人通知她父亲说:已择期落发,唐绍仪仍未理睬。

    女公子见此计不成,再生一计,她又回到城里,使人通知她父亲,说再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只好到八大胡同(旧时北京娼妓集中区)去做生意,并且挂上现任国务总理小姐玫瑰的金字招牌。这一记闷棍,果然把唐绍仪打昏了。他立刻请回了自己的女儿,宣布“无条件投降”。

    以总理的权势,干预这样一件区区小事,何须费力?他打了一个电报,给淞沪护军使(警备总司令)何丰林,叫他负责顾维钧退婚一事。何丰林原是一个老粗,奉到国务总理的命令如何敢怠慢?于是亲自带了百名士兵,跑进张公馆,找到张衡山,逼他立刻写退婚书。衡山向来不畏强暴,愤然地对何丰林说:“顾维钧不是东西,我当然不要他做女婿,退婚可以,但我不能受你的威逼,你带了大兵包围我的住宅,太侮辱我了。”何丰林拍桌子大声地直嚷:“你不退婚,我公事上怎么交代?我官做不成,和你拼命!”

    此时,衡山的女儿,顾维钧的未婚妻,突然勇敢起来,跑出来对父亲说:“爸爸退了婚,我们认错了吧。”

    何丰林兴高采烈地把退婚书拿走了。

    衡山长叹一声:“我只会看相,不会看心。”不久便抑郁而死。

    张润娥万念俱灰长斋念佛,在陆家观音堂落了发。张某落了发,唐某自然可以不当尼姑了。在何丰林把退婚书专人送到北京后,不到一个月,于1913年顾维钧与唐宝玥便在北京饭店举行规模宏大的婚礼。郎貌女势羡煞了多少青年男女!从此,顾维钧在北洋政府中的政治地位,又更稳了一层。不久便被派往伦敦,充任中国驻英公使去了。1933年,顾维钧再度出任国民政府外交部长,在上海知悉张润娥生活清苦,特地写了一封忏悔信,附送一笔5万元的款子,派人送到陆家观音堂。张某把款子和信原封退还,她修行20多年,已到了不动凡心的地步。

    据说岳丈唐绍仪字少川,顾维钧也是字少川,翁婿同名,因此也曾在民国时期传为佳话。顾维钧和唐宝玥婚后感情笃深。1915年,顾维钧出任美国公使,夫人唐宝玥一同前往,同年他们的长子顾德昌在美国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