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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看着弘治皇帝气色有了好转,这才鼓起勇气问道:“陛下,寿宁侯此时还关在昭狱吗?”
弘治皇帝没好气地说道:“他哪里是坐牢,分明是享受去了!”
“啊?”张皇后满脑子疑惑。
“朕就是在昭狱用的午膳,烧鸡美酒,比御膳还要美味,你见过这样坐牢的吗?”
“这……”张皇后感觉自己好像多嘴了。
“你放心吧,再关他两天,等收网的时候就放出来了。”
“臣妾就是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弟弟啊,是太聪明,且年轻气盛,朕就怕他聪明反被聪明误,若是不学着收敛一些,早晚有他吃亏的时候。”
张皇后闻言,赶忙回道:“臣妾替寿宁侯谢过陛下!”
是夜,何府被围得水泄不通,锦衣卫和东厂堵住前后门,蟒卫直接破门而入,何忠大怒,指着戚景通的鼻子骂道:“你们是何人,竟然闯进本官的府邸!”
戚景通毫不客气,上前一把将何忠按住,说道:“带走!”
“反了反了,竟敢私闯朝廷命官的府邸,还擅自拿人,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戚景通脸上毫无表,说道:“这些话留着到昭狱再讲吧。”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这时候,负责把守后门的东厂大档头押着一个人过来,何忠看到此人,浑一软,瘫倒在地。
大档头向戚景通行了一礼,说道:“戚百户,贼人抓到了!”
戚景通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何忠,还有被捆得跟粽子一样的白莲教密探,回道:“大档头辛苦,将所有人等押送昭狱吧。”
张鹤龄睡的正香,却听到外面吵闹起来,忍不住骂道:“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时候,一个人来到自己前,说道:“大人,人犯均已落网!”
张鹤龄睁开朦胧睡眼,看着戚景通问道:“证据拿到了吗?”
“回大人的话,人赃并获!”戚景通拿出两封书信,说道,“这是何忠和白莲教首脑互通的书信,还没送出去,就被我们一窝端了。”
“嗯,不错!”张鹤龄把信拿在手中,然后来到何忠面前,说道,“何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何忠此时早就吓得尿了裤子,看到张鹤龄冲自己冷笑,心中一寒,说道:“你,你……寿宁侯,你冤枉本官!”
张鹤龄将手中的书信晃了晃,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招,要么,你看看四周的刑具,想从哪个开始,你自己挑。”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招供!”张鹤龄再次冷笑一声,然后冲外面喊道,“王老六,将所有刑具准备好,本侯要亲自掌刑!”
只上了一道烙刑,何忠便不住了,屎尿与眼泪齐流,痛苦地呻吟道:“我招,我招!”
张鹤龄说道:“还嘴硬,那好,给你尝尝十指连心的感受!”
一支竹签刺入何忠指甲缝隙,何忠疼的大声哀嚎,说道:“我招了啊!”
张鹤龄没有说话,又刺入一根,何忠疼得晕死过去。
“给我泼醒了!”
一盆凉水浇下去,何忠顿时惊醒过来,张鹤龄见状,继续行刑,何忠口中哀嚎:“寿宁侯,我招了,是我向白莲教出卖了你们的行踪,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饶了你?”张鹤龄冷冷地说道,“饶了你我那死去的七十多名弟兄能复活吗?那些伤残的士兵能恢复吗?”
“我不是人啊,我对不起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张鹤龄没有再说话,只是将一道又一道的刑具在何忠上招呼,何忠几次昏死过去,张鹤龄便停下来,让人用冷水将其浇醒,然后再继续。
整整一晚上,张鹤龄将所有刑具用了个遍,何忠早已被折磨地不成人形,这才录了供词,让何忠画押为证。
第二早朝,一名御史站出来说道:“陛下,臣弹劾寿宁侯强买强卖,低价兼并南山一带的土地,请陛下严惩!”
紧接着,有其他官员站出来弹劾张鹤龄各种贪赃枉法,还有个言官弹劾的是张鹤龄调戏良家妇女,反正能扣的帽子都扣上了。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张鹤龄被弘治皇帝亲自打下昭狱,再被群臣弹劾,眼见是翻不得了,在此期间,张皇后一直没有露面,这件事的严重便可想而知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突然有宦官禀报:“寿宁侯求见!”
大家都很差异,这货不是在昭狱关着呢吗,怎么入宫来了?
张鹤龄着蟒袍,大踏步走进中,叩拜行礼。
内阁首辅刘吉忍不住问道:“寿宁侯,你不是在昭狱等待三司会审吗?”
张鹤龄昨被弘治皇帝一句话吓得不轻,现在可不敢再嚣张了,便当着百官之面将整个事件和盘托出,整个过程老老实实,完全没有往昔那种嚣张的气焰。
但是这个结果太过突然,堂下再次乱成一锅粥,刘吉又问道:“寿宁侯说何忠通贼,可有证据?”
张鹤龄将何忠的供词和书信呈上,众官员亲眼看到证词和证物,这才明白昨之事是张鹤龄的将计就计,想不到何忠此人看起来忠厚老实,竟然暗地通贼,堂下百官议论纷纷,方才带头弹劾张鹤龄的御史突然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臣弹劾吏部右侍郎何忠,此人表面忠厚,却暗藏心机,在朝堂之上拉帮结派,排除异己,请陛下治罪!”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站出来弹劾何忠,各种罪名都给人扣在头上,包括偷看寡妇洗澡,在大街上吃瓜不给钱,反正是应有尽有。
“肃静!”萧敬定了定场,说道,“何忠犯有大逆之罪,人证物证俱在,陛下有旨,判斩立决。”
群臣齐声说道:“吾皇圣明!”
张鹤龄却说道:“陛下,臣认为斩立决不是很合适。”
弘治皇帝眉头紧皱,问道:“难道你还要为这个贼求不成?”
“不!”张鹤龄沉声说道,“臣以为,斩立决判的轻了。”
此言一出,众臣再次哗然,比斩立决还重的,那就只有凌迟了,也就是剐刑,是我国封建社会死刑中最残酷的刑罚,主要是针对谋反、犯上作乱等大逆之罪。但是弘治皇帝以仁政闻名,在位期间,最多也就是斩首示众,压根就没有实施过剐刑,如今天下可能连个会剐刑的刽子手都难找。
没想到弘治皇帝只是稍作思考便说道:“朕准了,凌迟!”
“谢陛下恩准!”张鹤龄说完,又看了一眼后的群臣,说道:“方才听说有人弹劾本官,还请当面对质。”
此言一出,堂下立马安静了,开玩笑,上一个跟人家做对的人已经被凌迟了,此时谁还敢出来对质,保命要紧啊!
菜市口早已人山人海,今可是弘治皇帝在位期间的第一例凌迟之刑,大家都觉得新鲜,纷纷跑来凑闹。此案的主审官是大理寺卿李承芳,等到午时三刻,李承芳当众宣判:“犯官何忠,暗中勾结白莲教贼人,出卖我大明将士,犯谋反大逆之罪,依《大明律·刑律》,罪犯何忠凌迟处死。现已验明正,时辰已到,行刑!”
何忠被捆在木桩上,旁放着一把牛耳剔骨尖刀,刑场上却没有刽子手,只见张鹤龄走上前来,冷冷地说道:“何忠,你害我蟒卫将士七十余人命,三十余人致残,清平世界,浪乾坤,善恶终需有报,今便以你之血告慰众将士在天之灵,上路之前你可有什么遗言?”
此时的何忠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他艰难地抬起头,看了张鹤龄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张鹤龄,你可知道白莲教后是什么人?不要以为你赢了,今你杀我,来必有人为我报仇,黄泉路上,我等着你。”
张鹤龄凑到何忠面前,低声说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说的是宁王,没错吧?”
何忠脸上露出恐惧的表,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张鹤龄继续说道:“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实话告诉你,无论是刘吉也好,宁王也罢,我都没放在眼里。只要他们敢对我动手,我必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说完,张鹤龄拿起刀先在何忠前大肌上割一块抛上天,这叫“祭天”,何忠失声惨叫,哀嚎不已。
这只是个开始,戚景通走上来,捏住何忠的左眼皮一刀割下,王守仁上前,将其右眼皮割下。紧接着,蟒卫将士一个接一个上场,每人一刀,替死去的弟兄们复仇,何忠没有了眼皮,不能闭眼,只能看着自己上的被人一块一块割下,等到李晨星上场的时候,何忠再也忍受不住,晕死过去。
张鹤龄不满地说道:“怎的下手这么重,把人割死了?”
李晨星很无奈,他上前探了探何忠的鼻息,兴奋地说道:“回大人,还有气呢,没死!”
“没死就继续!”
很快,有人端来冷水,将何忠泼醒,然后行刑继续。
两百名蟒卫老兵,每人一刀,割了整整半天才结束,何忠上只剩下一副骨架,大明朝弘治年间第一次剐刑完美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