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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他向来是个难伺候的，刚才那般客气，应当是没睡醒……
她起身，不做犹豫走了出去，扣上门的同时，他恍惚听到了一句：“外卖在冰箱里。”
这句话不知是否为自己的错觉，苏夏走到冰箱前，伸手打开了门，这一看，他倒是愣住了。
冰箱里的确有一份外卖。
唔，没有听错呢。
苏木这般薄情寡义的女子，也会关心人？他表示怀疑，轻轻地笑了笑，眸底似有嘲讽，拿过那份外卖，扔在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头还有些疼，此刻的他稍显得有些暴躁，敛了笑意之后，苏夏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他的眼底是有席卷一切的黑暗，比窗外的夜色更黑，只稍稍看着，便觉得惊心动魄。
……
他睡了八个小时，苏木就足足等了八个小时，从酒店里出来，她便回了出租屋。
那里，总归还是能够给她些温存。
破败，萧条，甚至不能够称为房子的不明建筑，这是宋祁渊给它的定义。
在以前，他无法想想自己会因为一个虚无的可能，而足足等了一下午，宋祁渊看着门那处，吱呀一声响，女孩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底，与此同时，也伴随着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苏木问的，白瓷般的脸上平淡无波，虽是疑问，却不见半点疑惑之色。
“等你啊。”宋祁渊答得自然，朝苏木走过去，步伐很快，三两步就到了她身边，只是将手覆在背后，“我去过你工作的地方，才知道原来你已经辞职。”
苏木不习惯与人靠近，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才道：“嗯，你找我什么事？”
“既然你已经辞职了，那么宋氏集团，是不是就可以向你发出邀请了？”
“不用。”她拒绝得很快，清冷暗哑的声音自喉咙溢出，语调平淡：“我现在的工作很好。”
“这么快就找到新工作了？”
“嗯。”
宋祁渊不死心，将身后的东西藏了藏，试探着问一句，“无法更改吗？违约金方面，我可以先替你垫着。”
“可我不想。”苏木垂眸，只干净利落的丢下这四个字，宋祁渊便不再言语了。从远处高楼窗户上折射下来的橘黄色的柔光，将他眉宇间的阴翳衬得清晰分明，半响后，他低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知是否为错觉，竟有了几分小心的讨好，“为了我也不行吗？”
“……”
她不愿意多说，每次面对宋祁渊，心里总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待她无疑是好的，苏木觉得，好得莫名其妙，既然能够来得莫名其妙，那也定可以莫名其妙的去。
靠不住的，她向来不相信。
她没有回答，就已是最好的答案，宋祁渊不知自己在期待些什么，竟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句，眼下难堪的，可不就是自己了？
“木木，如果你在那里工作得不顺心，欢迎随时找我。”
明明想表达一下自己的难受，话出口却变成了这样，对于自己这种毫无节操的行为，宋祁渊一面表示深深唾弃的同时，一面有无比享用。
节操什么的，好像不适合生长在他的身上，兴许就掉光了。
苏木还是没有说话，在他以为得不到回应时，女孩的声音终究还是传来了：“其实不值得。”
她苏木没有哪一样值得宋祁渊这般花费心思。
明或暗，他都表白过无数次，但没有哪一次真正打动了她的心，哪怕感动了周围所有人，也都是连个眼神都没有得到。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你来告诉我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