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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川,“你出来。”
司恋,“什么?”
杭川,“我在小院外。”
司恋惊讶的声音传来,“你说你在哪儿?”
杭川,“我说过,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在,从不食言。”
不过片刻,杭川就看到抱着手机的司恋出现在小木屋门口,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
杭川往前走了一些,确认司恋看不到暗处的秦牧后,他朝司恋招招手,“往右看。”
乡间夜晚没有灯,他这边很暗,但是司恋还是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看到了他。
她一刻没有犹豫,冲出小院子,朝他飞奔而来。
杭川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你慢点,别摔着。”
可司恋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知道这一刻她好想好想他,好想好想投入他的怀抱,让他狠狠地抱抱她。
杭川搂住投入怀抱的姑娘,大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每一个字都很好听。
司恋在他怀里蹭了蹭,“就是突然好想你了。”
杭川微微加大了搂着她的力道,“我也想你。”
“这种时候你们夫妻二人在我面前撒狗粮,不合适吧。”
秦牧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司恋一个激灵。
她猛地回头,确认真是秦牧后,她更是吓得连退了几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司恋眼角余光都不敢往小木屋那边看去,还天真地期盼着秦牧并不知道蔚蓝在这儿。
秦牧,“跟着你来的。”
听到这话,司恋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来见蔚蓝时,她已经非常小心谨慎了,没有想到还是没有摆脱秦牧的眼线,让他找到了蔚蓝。
杭川搂着她,“司恋,别听他胡说,这事不怪你。是他派出来寻找蔚蓝的人见到了蔚蓝,他过来确认,刚好撞见你。”
司恋不单单自责,还未为蔚蓝担心。
蔚蓝现在过得这么逍遥自在,要是被秦牧抓回去,百分百活不成了。
司恋害怕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张了张嘴想劝,又知道自己劝不动秦疯子,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秦牧又说,“说起来我真应该好好感谢你们夫妻二人当初帮助蔚蓝逃离我。”
听到这话,司恋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她更相信秦牧在说反话。
可秦牧下一句话,让司恋稍微放了心。
他说,语气还算真诚,“当初蔚蓝宁愿流产也不愿意呆在我身边时,她向你们求助,你们没有不管她,让她在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不然可能在那个时候,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以前,秦牧因为这事恨不得杀了司恋。
现在他说出这种话,司恋根本不能确认他到底是发自真心还是说的反话,“秦牧,你真这么想?”
秦牧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他经常发疯是真,要打要杀也是真,从未说过谎话还是真。
司恋试着相信他,“秦牧,蔚蓝现在眼里有光了,你知道吗?”
司恋刚认识蔚蓝那会儿,蔚蓝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蔚蓝喜欢笑,但是那笑容从未到达眼底。
现在的蔚蓝才像个真正的人。
一个活生生,有生命,也对生活充满激情的人。
秦牧,“我知道。”
司恋,“那你……”
秦牧,“我不会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你也不要让她知道我已经找到她了。”
秦牧的性子,司恋拿不准。
她看向杭川,“我真的可以相信他吗?”
杭川揉揉她的头,“他说不会去打扰蔚蓝的生活,便不会再去。”
对于这一点,杭川还是相信秦牧的。
秦牧又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司恋,“什么?”
秦牧,“看把你吓得。”
司恋气得咬了咬牙。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不用那么生气。”秦牧抬头看向前方的小木屋,嘴里喃喃道,“她还活着,真好!还能看到活蹦乱跳的她,真好!”
听到秦牧的话,司恋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杭川搂着司恋,“时间不早了,你是回去跟蔚蓝住一起,还是跟我去住酒店?”
司恋,“今晚我想陪蔚蓝。”
杭川,“那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来接你。”
司恋,“好。”
……
司恋还有工作要忙,只在这儿陪了蔚蓝两天,就先回香江了。
宁软软在这边拍戏,大概还要呆一两个月时间,只要有空,她就会陪蔚蓝。
蔚蓝有份稳定的工作,自己又有一个农庄。
有稳定收入,吃的都是自己地理种的,日子过得不知有多舒坦。
可,近来几天她总感觉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导致她心神不宁。
隐隐约约,她感觉到应该是秦牧找来了。
这天傍晚,蔚蓝拒绝了宁软软的邀约,早早在家准备了几个下酒菜。
酒菜上桌后,她对着一屋子空气说,“既然找来了,就别藏着掖着了,出来吧。”
话音落下,但迟迟没听到任何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蔚蓝倒了一杯酒,一口喝掉,“别躲了!滚出来!”
这次话音落下,那个她熟悉又害怕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他带着几分忐忑与紧张,“我、我可以进来吗?”
蔚蓝瞅着他满头白发,差点认不出他。
她从来都没想过,再见时秦牧会是这般苍老的模样。
一股难言的苦涩涌上她的心间,“进来吧。”
秦牧听话进屋,不但目光不敢乱看,更是紧张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蔚蓝,我……”
蔚蓝先落座,动手倒了两杯酒,一杯自己的,一杯放到对面,“坐吧。”
秦牧这才小心翼翼坐下,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喝完,蔚蓝把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早在软软和司恋找到我的时候你就来了,对不对?”
秦牧点头。
蔚蓝笑了笑,淡淡地道,“我机关算尽,好不容易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到头来如同镜花水月,终究是一场空。”
在预感到秦牧找到她时,她以为自己再见到他情绪会崩溃,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如此平静地跟他交谈。
仿佛坐在对面的只是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
仿佛她从来不曾爱过他。
仿佛他从来不曾伤害过她。
仿佛她与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一刻,蔚蓝才真正明白。
真正的解脱不是人生自由,而是心灵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