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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奶奶虚弱地道,“现在你对小恋有好感,你觉得你和她能一生一世,但是感情的事情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的。你只需要答应我,以后善待小恋……”
“奶奶,您不要再说话了,我马上让医生来看您……”司恋突然情绪失控地大吼,“医生,赶快叫医生,求求你们快帮我叫医生啊……”
杭奶奶急了,生怕好姐妹的遗言无法说完,“小恋,你听你奶奶说,你不要打断她。我们找过医生了,香江城最好的医生都来看过了……”
还有更残忍的话,杭奶奶说不出口,她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好姐妹好起来,可惜已经无力回天了。
“我不听,我不要听……”司恋抓住司奶奶的手摸向自己的腹部,“奶奶,您不是一直想让我生个曾孙给您抱抱吗?我跟您讲哦,我腹中可能已经怀有宝宝啦。再过几个月,您就能抱到您最想抱到的曾孙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司奶奶死寂一样的眼神瞬间又染上了一丝微弱的光,“好好好好……”
司恋又说,“奶奶,我觉得我怀的可能是男孩,是个跟阿夜一样好看的男孩。这个男孩的名字,一定要由您来取……”
“司恋,你要再不听奶奶说,你就没有机会知道奶奶想要跟你说什么了。”战南夜抓住司恋,逼着她冷静下,“你先听奶奶说。”
司恋不想听,她觉得只要不给奶奶机会把话说完,那么奶奶就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奶奶……您快帮您的曾孙想个名字好不好?”
司奶奶缓了缓,好不容易发出声音,“大名奶奶还没有想好,奶奶只想到小名,这个小名男孩女儿都能用,就叫平安。”
平安,简单又直白的名字,司奶奶不希望孩子能够有多大的出息,只希望孩子的一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好。不管男孩女孩,都取名叫平安。”为了能够留住奶奶,司恋绞尽了脑汁找话题,“奶奶,万一我生的双胞胎,一个名字肯定是不够的,您再帮我多想几个名字……”
司奶奶,“如果是双胞胎,那一个叫平平,一个叫安安。亦或者一个叫平安,一个叫快乐。”
司恋,“好,那我生四个,平平、安安、平安、快乐,这些名字我通通都要。奶奶,您再帮我继续想,我要生很多很多孩子给您抱的……”
司奶奶艰难地举起手,抚摸着司恋的脸,“我家小恋真是个傻孩子!你以为这样就能留住奶奶吗?”
司恋慌乱地点着头,“能,奶奶您答应过我,要一直陪着我的……”
“小恋,对不起啊!”司奶奶举起的手无力地滑下,“奶奶很想一直陪着你,但是奶奶这次真的要食言了……”
司恋猛猛摇头,“奶奶,您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您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要不是有您,哪有我的今天啊。”
司奶奶却固执地认为就是她对不起司恋,哪怕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还是忘记不了当年的事情,“小恋,奶奶对不起你,是奶奶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到那么多的伤害,让你那么多年都没有办法回家。”
司恋摇头,“奶奶,没有,跟你没有关系……”
司奶奶每说一句话,都要缓许久,可她还在拼尽全力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因为她知道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奶奶知道,当初你同意结婚是为了让奶奶放心。可是奶奶要让你知道,奶奶让你结婚,并不是为了奶奶自己安心。奶奶是想替你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找到一个可以代替奶奶照顾你的人。
阿夜是奶奶最好的朋友杭奶奶的孙子,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奶奶就经常听杭奶奶念叨他。
奶奶相信你杭奶奶,相信你杭奶奶带出来的孩子品性肯定不会差,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
对于你的婚姻,奶奶的选择一直都很谨慎,奶奶让你结婚从来都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奶奶是想要你幸福。
奶奶想要抱曾孙,也不是真的为了抱曾孙,奶奶就是担心哪天奶奶走了,你会支撑不下去。要是你能有个孩子的话,那么你就有个精神支柱,你才能活得下去。
不过现在不同了,你不仅仅有奶奶,你还有你的丈夫,有杭奶奶,还有小姑子,还有疼你的陈婶,有这么多人陪着你,奶奶很放心……”
听完奶奶这些话,司恋早已经泪流满面,“奶奶,他们是他们,您是您啊。他们再对我好,再疼我,也不能代替您……要是连您都不要小恋了,小恋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过啊?”
“这个世界没有谁能陪着谁走一辈子,奶奶也陪不了我的小恋一辈子,只希望我的小恋以后开心……”话,还未说完,司奶奶双眼缓缓闭上。
她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最放心不下的孙女儿。
“奶奶、奶奶……您不要走!我求求您,你不要走!”司恋抱着司奶奶的身子,一声又一声,喊得撕心裂肺,语无伦次。
“奶奶,您说过您不会丢下小恋不管!您说过您要帮小恋带孩子的!小恋已经很努力在要孩子了……您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您向来说话算话,您不可以食言,不可以……”
“司恋!”战南夜将司恋拽起来,紧紧地拥入怀中,“奶奶走了,你要坚强,要振作。”
“战南夜,你是战南夜对不对?”司恋发疯一般抓住战南夜的手,“你身边有许多能人异士,他们有办法救奶奶的对不对?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只要你能帮我救回奶奶,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战南夜狠心道,“司恋,奶奶已经走了!”
可是司恋精神已经崩溃,她什么话都不听不进,她像头失控的小兽一样嘶吼着,“我知道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你那么厉害,肯定能救我的奶奶,我求求您了,您救救我的奶奶好不好……”
再由她这样下去,她肯定会疯掉。
万般无奈之下,战南夜叫来医生,“马上给她注射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