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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例行公事的请下属一顿饭,没想到竟然得到张文远跟雷横表忠心,算是高伯年今晚上的意外收获,高伯年心满意足。
虽然两人的出发点不同,但高伯年只要效果,根本不是问题。
随后,字啊离开之前,他就给了张文远第一个命令:“文远,既然你愿意为我做事,那就先给你一个机会,给我把宋江盯紧了,包括他跟什么人来往,都做了什么事情,还有他的社会关系,多给我搞清楚。其他事情不要多做。”
张文远听到是这件事情,顿时大喜,在他看来,这完全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差事,宋江跟他是同事,一向仗着跟知县的关系压着他,如今自己抱上了大腿,只要能抓到宋江把柄,那自己上位还不是轻而易举了!
离开了翠云轩,高伯年直接回了租住的客栈。
倒不是高伯年向提前改变历史进程弄死宋江什么的,他的目的很简单,这个宋江人黑钱多,社会关系太复杂,他必须盯着,防止坏了自己的计划。
在他的计划中中,梁山水泊就是最好的一处练兵场,只是如今他根本没有能力抢下来,但却不能让别人占了先,破坏自己计划的进程。
而且,现在已经是政和七年十月了,按照历史进程,宋江上梁山的时间也不远了,因此他不得不着急起来。
另外,宋江一直对他很有距离,明显有些敌意,那若是发现他的动作,出手破坏就很有可能了,在他看来,盯住宋江绝对是必要的。
等到他进门,其他人各自去休息,高富安却过来求见。
“富安,这么晚了还有事?”高伯年知道自己这个跟班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自己的确是忠心耿耿,而且还很有头脑,既然这么晚里,必然有事。
高富安说道:“衙内,您吩咐要在城外找一处地建宅子,还要收拢一些流民,小人想了一下,这件事需要人手,光我等几人可不够,这么没什么可以放心的人,小人觉得还是回东京去把我手下那帮人拉过来,虽然他们平日里胡作非为,但很少惹大事,懂得分寸,挑出十几头脑灵活忠心的人过来还是没问题的。”
高伯年低头沉思,半晌点点头道:“也好,这里的人都是关系复杂,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做事的确畏首畏尾,还是自己的人用着方便。那你明日就上路,回去了去见见我父亲,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吩咐,另外,林冲家人怎么样了,不行Juin带到郓城县来,陆谦那家伙,我实在不放心。”
高富安点头答应,随即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高富安就离开了,反正他来这里没几天,也没跟着高伯年一起露面几次,因此也没什么人注意,一切悄无声息。
不过高富安一走,找地的事情就成了徐宁的事情,因此他也整天忙的不见人,反而是李逵和杨志震天跟着高伯年四处晃悠,完全成了他的贴身跟班。
高伯年开始了普通官员的上任套路,与属下开始三日一小聚,五日一大聚,倒是暂时博取了不少人的好感和称赞,就是跟知县时文彬、宋江也都有单独宴请过一两次了。
半个月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徐宁出去跑了一大圈,寻找宅子的事情完全没点头绪,这让高伯年心头烦躁不已。
想着是徐宁太死板,这些事情还是要高富安和陈二狗那种人去做,只等着这两个人过来,只是自己的得力手下没等来,却是等来了来自东平府的一纸诏令。
当从知县时文彬手上接过诏令的时候,高伯年陡然心头剧震,要出大事了!
这的确是诏令,是从郓州治所东平县转发的东京汴梁“西城括田所”的一纸政令,随即,他也想起了历史上的这件事情来。
宋政和七年(1117年),宋徽宗批准了当时的明州知州楼异“废湖造田”的奏章,翌年广德湖即被垦为农田。此口一开,辖区内所有湖泊顿遭没顶之灾,鸡鸣湖也是废于此时。
对于鸡鸣湖是不是被废高伯年不关心,关心的是,随着这一纸政令而来的乃是让郓州整治八百里梁山水泊的一纸文书。
这就麻烦了,据他所知,梁山起义的最初原因就是因为这一纸政令。
西城括田所,又称城西括田所,简称括田所。北宋徽宗时掌管括刷“公田”的专设机构。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置,先后由宦者杨戬、李彦主持,陆续在京西、京东、河北、淮南、京畿各地括刷大量民田及荒地入官,更税为租或增立官租。
终于,有人盯上了梁山水泊这一块地方,正好借着围湖造田,要将这一大片的土地和水域收归国有,让原本不用交税和服役的梁山附近农民终于忍受不了压迫,直接在宋江等人的带领下暴动起义。
高伯年脸很黑,因为谁都知道一旦要将这些天地充公,必然要引起民愤,而他这个县尉的职责,就是要出场镇压这些胆敢抵抗的农民。
这是公然要将他堆到风口浪尖上啊。
“高县尉,此事上面极为重视,还要你多多费心了啊!”时文彬笑颜如花,怎么看都是在看笑话。
高伯年冷笑:“哼,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吃力不讨好不说,若是引起了民变,别说乌纱帽不保,就是脑袋都可能要落地!时知县似乎很开心啊!”
时文彬陡然一惊,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太过露骨了,赶紧表情肃然起来道:“高县尉如何这般说话,本县何曾有这等想法。”
高伯年等着他道:“有没有我清楚,你心里更清楚。郓王的狗腿子不是那么好做的,惹急了小爷,直接剁了你这和狗头!”
高伯年本来就为找宅子的事生闷气,没想到遇到这这等倒霉差事,时文彬一个小小知县还敢这样挤兑他,自然直接暴走,展现出了他当初的花花太岁的霸道来。
时文彬竟然没被吓到,只是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冷笑道:“高县尉,你这是威胁本县吗?”
“威胁你了又如何?”高伯年盯着他道。
时文彬被说破了身份,也不藏了,冷笑道:“高县尉,你现在是郓城县尉,不是高衙内,这里是郓城县,不是东京城,而本官是郓城知县,论官职,你可比本县低半级。而你肆意诋毁郓王殿下,你可知罪?只要本官一封书信送出去,一旦郓王殿下震怒,就是高太尉只怕也保不住你吧?
再说了,当前的这个将梁山水泊收归官府所有的文书可是直接从西城括田所,那是官家诏令设置的衙门,你敢不尊政令不成?”
时文彬一副吃定了高伯年的样子,笑容更加灿烂,直接带上了冷笑。
高伯年心头发寒,他总以为自己低调一点情况应该会变好一点,没想到装了几天孙子竟然真的被人当成孙子了。
果然,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做好人,心头叹口气,那自己还是继续做纨绔吧!
然后脸上慢慢露出冷意,随即诡异一笑,转身就跑出了县衙大声喊道:“知县反了,知县反了,只要违抗政令,还直接咒骂郓王殿下!”
其他不说,先给你扣个大帽子再说,作为纨绔,谁还考虑什么结果和影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