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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道袍老者,正是被尊称为天之子的教皇,神圣殿堂的创始人,奉天神旨意到艾泽西亚大陆传播神权,并且帮助弱小的蒙蒂一族击溃兽人部落,建立统一的城邦联盟国家。
为了便于管理,他将人族分为三六九等,并且让这种等级观念深入人心。
平日里只教授王族和贵族高端魔法,让他们的地位能够世代凌驾于平民和奴隶之上。
教皇同时也被誉为艾泽西亚大陆的魔法始祖,至今已有六百四十岁高龄,在场的四百多名高阶魔法师都曾是他的徒弟,王城外的中低阶魔法师和巫师都算是他的徒子徒孙。
没有教皇,就无法诞生魔法师这一高贵职业,光靠那群练武的骑士,根本就无法跟兽人抗衡。
蒙蒂王国能够祖祖辈辈生活在肥沃的沿海平原,这一切都是教皇和神权的恩赐。
“莉娅,假设你即将成为国王,你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教皇将双手负于背后,眼神冷峻地扫向石阶底部的莉娅公主。
“减免赋税徭役,大力扶持农耕,整治贪官污吏,力保让所有平民都有饭吃有房住,不用再忍受饥饿。”莉娅如实回道。
常年生活在王宫内的莉娅天真地以为蒙蒂王国是个富饶的国家,但数月前她代替国王巡查米契尔防线时,却被那里的贫穷场景震惊到了,她的子民正在忍饥挨饿,吃不饱穿不暖,每天都在被沉重的赋税逼到绝境。
这种时候,就需要她这位储君站出来为国家做些贡献。
“殿下,这种场合怎么能把心里的实话说出来呢?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斥巨款修缮神圣殿堂,为教皇重塑雕像。”摩尼校长为她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冰霜女巫格林兰突然闯入后山禁区,打乱了摩尼校长的授课计划,这些原本都应该教授给莉娅公主的,但却没来得及讲。
这番话,肯定激怒了教皇。
莉娅公主心慈,将来必定是位爱民如子的仁君,但这有个前提,她必须得到教皇的认可,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国王。
“就这?不值一提的小事,我想这用不着未来国王过分担忧吧。”
听到莉娅的答复后,教皇明显有些不悦。
他向来都主张神权凌驾于王权之上,王权凌驾于平民之上,只有等级森严,神权才能永存于世。
而莉娅公主,摆明了是故意跟他唱反调。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直白了,不懂委婉,尽做些糊涂事。”蒙蒂国王面色凝重,双手重重地按在龙椅上。
在这种神圣的场合,教皇或多或少会给现任国王几分薄面,不会刻意当众为难莉娅,但这无法改变已经形成的坏印象。
“尊贵的教皇阁下,莉娅无意反驳您,但这些并不是小事,一个国家能否繁荣昌盛?取决于底层民众的幸福感和归属感,而非只看贵族。”
这段时间,莉娅经常跟在陈枫的身边,听他讲述东方大陆的故事。
据说那里的世界早已实现人人平等,没有奴役,没有剥削,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权平等。
“你放肆!给我闭嘴,我看你就是个受蛊惑的异教徒,底层奴隶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高高在上的王族血脉。”教皇夺过随从手里的卷轴,抛向莉娅。
莉娅还想争辩,却被摩尼校长拦住,他慌忙向教皇鞠躬行礼,求情道:“教皇阁下请息怒!莉娅公主年幼无知,不是故意冒犯神权。”
“如果不是念在她是王族,此等言论足够把她烹杀一万回了。”
教皇指着莉娅的鼻尖,怒斥道:“圣殿骑士团,把这个异教徒暂时囚禁起来,什么时候她肯认错,什么时候再把她放出来,谁也不允许替她求饶,否则,视为同罪。”
大批圣殿骑士闯了进来,给莉娅公主带上镣铐,将她强行拖离会场。
“公主这丫头,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国家的繁荣昌盛取决于教皇的恩赐啊,跟底层平民有什么关系呢?”卡尔也忍不住叹息几声,没想过这话竟然会从王国公主的嘴里蹦出来的。
“都是我害了莉娅啊!不该给她灌输平等的思想。”
陈枫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曾经给莉娅讲过西欧诸国推翻神权的历史,还讲过奴隶翻身做主人的革命战争。
可现在的蒙蒂王国,还是神权当道的世界啊,思想很落后,这些言论,都是致命的。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解开枷锁,否则我拉着你一块死。”
“陈枫,你可是发过誓言的,不能言而无信。”卡尔阁老自然是不愿意放他走。
“当初说的是公主殿下结束成人礼,但现在莉娅被抓,仪式暂时取消,誓言当场作废。”陈枫抖动着身躯,将卡牌从兜里甩到地面,用脚踢着电棍的开关。
顿时,电光闪烁,吓得卡尔连忙帮他打开枷锁,“我的小祖宗,钟楼下面驻守数百位高阶魔法师,你这么一闹,非惹来杀身之祸不可。”
陈枫能够召唤雷电的秘密,卡尔还没来得及向教皇详细解释说明。
如果被高阶魔法师提前察觉到,就会把陈枫当成邪教巫师处置,联手诛杀,非死即残,他根本就无法阻止。
“这份恩情我记着呢,日后还你。”陈枫将枷锁丢弃到旁边,顺手偷走卡尔阁老的腰牌。
拥有这个腰牌,就能自由出入神圣殿堂。
莉娅公主被押回囚牢后,成人礼照常进行,但继承者改为二皇子法勒。
教皇按照惯例问了他跟莉娅相同的问题,法勒直接回道:“我愿意拿出国库一半的钱财,向海外各国购买水晶玛瑙和钻石等,并以此为材料重新盖一栋神圣殿堂。
这些时日我见教皇雕像脱落严重,愿意融化全国骑士团的黄金武器,为您重塑金身。”
标准的回答,让教皇感到很满意,简单通过魔法检测门后,就当场钦定他为储君,在蒙蒂退位后,将由他来担任国王一职。
面对教皇的这个决议,蒙蒂国王虽心有不满,却无可奈何,只得被迫遵守。
如果冒死进谏,反而会因此惹怒教皇,让莉娅陷入更难堪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