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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妙的是,五行之精精元尽被炼化只剩一点子精源,并无意识,日后就算重新开启灵智本身也会因与空间一起成长而产生在空间诞生的领地意识,不知不觉成为空间的一部份,不需要她这个主人再去驯化它。”
喃喃说完了这话,一阵疲感惫袭来,云珠这才惊觉神魂耗尽灵力,若是在空间外头可真是危险至极,心念一动,人已回到了寝室里的拔步床上。
悠悠睁开眼,手覆在小腹上,那里不像往日般温温地,有些坠凉。虽然是在空间里,还是有点影响的吧?自己真是疯了,光想到自己对上古阵法禁制学有所成对自身修为有把握,就急着增长实力,却没想到万一失败遭难的不止是自己,还有背后的家族儿女。
还是有些心急了!
“……对不起,宝贝,额娘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自以为经历了一世便看透了一切,其实在不知不觉中自己还是会受到诱惑的,不管是吃穿用……还是能给自己保障的力量。
手轻轻一伸,一朵白玉兰随风飞进了窗棂落到她的手心。将兰花放进嘴里,芬芳的花香弥满口腔,化成一股气流随花朵滑下咽喉流进胸臆,消失在她的腹部,同时一股子暖意在她腹部产生,牢牢地护住了里面的那块血肉。
又吃了两颗玉兰果,她才起身出了房门。
第一眼,望向轻轻摇曳着枝叶的玉兰树,鲜润碧莹的绿叶,七彩各异的娇花嫩蕾,细细凝辨,花叶边缘散着淡淡的细腻的毫光,整棵树自然中似乎添了几分飘渺的味道,显是有所进益。
每一次情绪的波动,心境的历练与感受,对她来说都是一次修炼的阶梯。她的神魂经过两次灵力的耗竭似乎变得更加地凝实稳固,好长一段时间修为的迅速增长而生出的浮躁之气也净去,心境更加地圆融澄静。
不知不觉中她唇角绽出一抹笑意,似有所悟。
现在的空间才算是一个完整的能够自给自足的空间,她迈开步子四处察看了起来,发现空间因为木精源而生出的植被都是她原来收集进空间的种类,并不是凭空生长出来,其中“金”和“火”也一样,空间原本并不具备这些,因此矿类和火种不盛,衍生的灵气也极淡。
空间里原来就有灵池、息壤、玉兰树,所以五行灵气中最盛的也是相应的水、土、木三种。
想了想,她拿出一些金银元宝及以前散落在玉兰树下的各种宝石玉石翡翠分别用法术打进山脉里,以增 “金”的生长。至于“火”就算了,传说中的“异火”可遇不可求,再说“火精”已算是天地间最纯的一种火源了,没必要再添。
反正只要有五行灵气相生就可以,并不要求它们平衡,空间嘛,只要灵气充足就好,且对于经历过末世曾饱受饥饿的她来讲,有助于空间植被生长的灵气更受喜爱,火灵气和金灵气太多,她怕空间会变成赤地和矿山,那真是太悲催了。
……
一出空间,便有人来报,温郡王福晋生了个格格。
云珠很是高兴,问:“郡王福晋和小格格可都好?”
含霜回道:“母女都平安,就是小格格出来晚了些,有些弱。听说生产过程有些碍难,多亏了主子先头送去的那支百年野山参。”
“平安就好。”云珠想到福惠自小身体弱按遗传方面讲儿女的体质也会受些影响,便又吩咐素问:“再洗三的时候你亲自走一趟温郡王府,把我写的这些东西亲自交给郡王福晋。”
现代孩子矜贵,医学又发达,新生儿各种问题各种护理,无论网络或是实体书都有很多,云珠虽然不精但小区里的阿姨还有自己的朋友这个讲一点那个讲一些,以及自己随意翻阅过的,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相反,古代的父母很多不懂,富贵人家又多靠奶妈在照顾孩子,以为孩子生病怕着风,门窗床幔被子……什么都捂得紧紧地,不懂得空气流通、清洁、避免特殊气味、响声和冷热刺激的重要性。
云珠匆匆将一些要点记下,怕孩子有痰液,便又记了多给孩子饮水,如果有面色青紫、哭不出声等窒息现象,最好最好将孩子平放在床上,解开衣被,保持呼吸道通畅;轻吹宝宝得脸部,以减少脑缺氧;拍打足心或后背;用手指掐按孩子的人中、印堂、合谷等穴位,亦可按压胸部,可迅速改善缺氧,帮助恢复呼吸。切忌将孩子紧紧搂抱强屈成团,特别是不要搂住孩子的脖子,以免造成窒息的严重后果。
完了,又将以前写给履亲王福晋的一些手稿册子找了出来,让采霞整理誊写一遍,她看了不错再给温郡王府和诚正子爵府各送一本。
福惠出宫建府这几年每逢年节都没忘了她这个嫂子,宫外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也常买给永琏他们几个,投桃报李,再加上云珠初进宫也照管过福惠几年培养了几分感情,因此有什么好东西都没忘了温郡王府一份。
弘历见了有些吃味:“五弟的孩子也没见你这么重视。”
去年八月,五福晋为弘昼生下第四个嫡子爱新觉罗.永玟,可把弘历给羡慕地,四个嫡子啊,虽然夭折了一个永瑛可还有三个嫡子呢。
云珠瞅了他一眼,说道:“弘昼和五弟妹身体健康,生出的孩子自然也健康些,只要平时看顾严实必然能平平安安长大,福惠却是自幼身体孱弱,我怕他的子息身子骨不够墩实。”
生生死死,她看得太多了,对放在心上的亲人朋友能伸把手便伸把手,预料不到的也爱莫能助。就像永玟的出生,洗三时还能看到弘晓的嫡福晋李佳氏笑语晏晏,谁想转身一个风寒,熬不到半个月便去了。
永琏和敬他们几个,出生起便比别的婴儿健康灵活,可云珠对他们的生活作息、吃食、衣物保暖等还是小心谨慎要求极多,更别提在教养上花费的心力了,可见孩子的健康聪慧父母起很重要因素。
弘历这么想着,便觉自己和云珠果然是最好的父母,教养出的儿女愣是比别人优秀。
思绪歪楼了好久的某人回过神发现他怀了身孕而显得珠圆玉润了许多的皇后并没有理会他回答与否,正一脸享受地用着小厨房精心炖好的燕窝羹。
云珠见他无语地看着自己,笑眯眯地用线条优美的长柄白瓷勺子轻敲了下手中白底青花缠枝莲纹瓷碗,“要不要吃?给你留了一碗。”
那俏皮可爱的模样,真恨不得搂在怀里咬一咬……弘历叹了口气,养心殿还有很多折子待批呢。恨恨地走过去,三两下将她留给自己的那碗香喷喷的鸡丝燕窝羹给吃下肚。
“这羹不错。”羹汤晶莹带粉,口感爽滑,又有鸡汤肉丝的鲜香,燕窝的清香,一碗下去胃都暖起来了。
这是自然的,每次她怀孕、坐月子,图嬷嬷都会格外注意她入口的食物,烹调上更是精细用心,务必使云珠的身体调理到最健康状态。再加上云珠的小厨房各种食物调料都是最好最新鲜的,不少还是云珠空间出产,吃起来口感自是别处比不上的。
要不是长春宫的吃食格外好,他也不至于天天晌午就来报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养心殿用膳的时候反而更少。
不过她喜欢这样,至少她的儿女不缺少与皇父相处的时间。云珠浅笑,螓首微侧,问旁边的采露:“我吩咐厨房炖的桂花燕窝羹可给两位公主送去了?”
桂花有化痰散瘀的功效,孕妇不宜吃用,去岁她做的那些桂花茶、桂花蜜……酿的桂花酒,除了送出去的,余下的她有时间便吩咐小厨房做给和敬和徽她们吃,对女子强肌滋肤解毒去咳调理身体最好不过。
“灵枢姑姑亲自送过去了。”
颔首轻点了下头,云珠起身送弘历出长春宫,“皇上晚膳要过来用吗?今儿小厨房进了不少鲜虾,我瞧着做‘血燕牡丹虾’‘酒心虾球’挺好。”
每次他出门她总会送他一程的行为让他觉得很贴心,就算她怀了身孕,他处处体贴,她也照做不误。此时停了脚步,瞧她闪着期待的眼眸像阳光下波纹涌动的春水,微翘的琼鼻立时显得格外动人,他忍不住伸手轻刮了一下,哼道:“永珎那小子回来了,你要下厨是吧?朕可是沾光了。”
略带嗔意地横了他一眼,捉住他作怪的手,“每次出远门回来我不也同样用心想着你能吃好睡好?”小心眼,跟儿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好罢,算她说的没错。他握了下她的手:“厨房气味杂,别待太久。”以前她怀永珎那会儿一点味儿都能让她吐得胆汁儿出来,他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知道,我就做几个菜。”
目送着皇帝远去,云珠扶着素问正想回殿里,正好碰上送了桂花燕窝羹到体元殿的灵枢带了掬兰回来。
“主子。”灵枢上前在云珠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珠脚下一顿,眼睛闪了闪,好一会儿重新举步缓缓回了屋里。没想到和徽竟是故意摔伤自己的,从她骑的马发疯开始她就意识到有人在马身上做了手脚……
云珠从来不避讳让孩子早早就见识到后宫各种阴私手段,甚至事后还会为他们分析讲解,一些争斗背后关乎的前朝局势。
就像之前,太后从五台山回来抬举娴妃不过是看着乌喇那拉家族在战场立了功,皇帝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认为自己锦上添花一把一能得娴妃的感激投靠二能让宫中嫔妃看清圣母皇太后的尊崇,再者娴妃出身满洲著姓大族相貌艳美,她若地位稳固必能分薄皇后在这宫中的圣宠权柄,而后宫只要不一枝独秀,太后的重要性就出来了。对于男人特别是皇帝来讲,妻妾可以不止一个,生母却只有一个,不是吗?!
就算没有亲眼看到太后训斥自己的额娘,和敬和徽也知道对她露出和蔼笑容的皇玛嬷并非无害,这充满了争斗与算计的皇宫里唯有他们的皇额娘才是真正能给予他们庇护的参天大树。
没有了母亲庇护的嫡出皇子皇女会是何种处境?圣祖爷时的废太子幼小乃至青年时期何尝不风仪得体英明博才,最后却在各方势力的倾轧中被拉下储位,圈禁终身。被皇帝厌弃的皇后的儿女是不是依然尊贵?这个更不须说,当年吕后何尝对不住刘邦,还不是时刻面临着后位被夺儿子被废的危机……
在这后宫,其他的嫔妃皇子皇女或许可以母凭子贵子以母贵,只有正宫嫡出是一荣皆荣一损皆损。
没有了母亲庇护的嫡出皇子皇女会是何种处境?犯了错被皇帝厌弃的皇后的儿女是不是依然尊贵?
答案是否定的,在这后宫,其他的嫔妃皇子皇女或许可以母以子贵,只有正宫嫡出一荣皆荣一损皆损。
只要他们的皇额娘倒了,她相信,他们的皇玛嬷会更疼他们的五弟永琪的。
敢向她,或者该说是向他们兄妹几个下手,难道那人不怕惹怒向来重视皇嗣的皇玛法和皇阿玛?!
想必是有恃无恐,或者是相信皇阿玛会因着什么顾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片刻间,和徽已然清楚,只有她的伤势够重,皇父才会震怒,才会重视,就算不会严惩背后动手的人,今后也会深为提防。
帝后感情和睦便已有人敢下黑手,日后要是稍有沟坎岂不更加被人所乘,优秀的嫡子嫡女不是愈发性命不保?!
大清的皇帝向来在皇权和子嗣问题上敏感。
当然了,她的一番算计并不是没人察觉。灵枢送桂花燕窝羹过去的时候刚好碰到她抵不住和敬的追问,两个人躲在暖阁里正语气低凝地讨论到下手的那个人是不是包括了向来疼爱她们的太后。
……
她就说凭她们俩的身体素质和骑射本领,和徽的伤势过重了些,还真猜对了。
“她们姐妹俩说的话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听到?”
“轻红和朱梅在外头守着呢,若不是奴婢内功深厚也是听不清楚的。”灵枢嘴角含笑,两位小公主真长大了,学的再多若不懂得用到实处也是无用。
“那就好。”知道女儿心疼自己不惜用上苦肉计,算计人心,她又是恼怒又是熨帖。思绪百转,终归一叹,这里是紫禁城呢!没有人能当一辈子的彼得潘,幼儿时可爱可纵容,长大了就得有自保的心机手段,她不是从小就这么教他们的么。
“得了空你也教教她们,在这宫里能不经通报就进体元殿的,光让奴才守着也没用。”
弘历的骑射和武艺是下过苦功的,不算极高却也不俗,身边的暗卫和手底下的粘杆处有的是高手,隔个墙听里面的人说话不是问题。
“两位公主这会儿只怕主子生她们的气呢。”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当然要生气。好在这次的伤养养就好,要是坏了根底,留了后遗症,可不教我伤心难过一辈子么。”想想太后如今不良于行的痛苦罢,她可不要和徽也受这样的罪。
“公主想必已经反省了。”
“是么。”云珠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她是知道的,她身边伺候的老人乃至弘历皆因和徽长相与她肖似而格外宠纵了些。
知女莫若母,两个女儿,明着看和敬性格活泼骄傲,和徽娴雅温和,实际上为人处事和敬才是圆融通透的那一个,执意力行的是和徽。小姑娘主意正得很,做过的事或许会分析得失,却决不会后悔。
“公主还小呢,主子有的是时间慢慢教。”灵枢接过采雯拿来的袖套围裙,仔细替云珠穿上,“经过这事,奴婢倒是觉得第一个察觉此事有异的是二阿哥。”
云珠想起永琏出宫前到体元殿看望和徽时的循循叮嘱,什么不可轻忽大意自作主张,要保重自己,看顾好永珎和皇额娘……当时听着没觉得,现在一琢磨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不由有些黑线,这个儿子是不是太精了些?
真是被他皇玛法教养久了连他生性里的精谨敏锐都给学到了?!
“……大概是同出一胞,多少有些心灵感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