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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来寻二人时,看到的就是夜色下并肩而立的二人。
林安安靠在封易承肩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封易承虽然一声不吭,可神情却是从没有见过的温柔。
洛凡心中暗惊,大着胆子上前说:“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赶路,趁早休息吧!”
封易承眼锋一扫,洛凡只觉心中所思所想竟然无一能隐藏,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安儿,我有些渴了,你去帮我拿些水来,再拿点吃的过来。”封易承对林安安说,她笑点了下头,大步跑着去拿东西。
封易承依旧未动,凝视着头顶的夜空,“我想带林安儿回去。”
洛凡心中震惊,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恭敬地回道:“不可以!宫中邪恶万分,陛下他一定不会同意殿下带一个乡野女子回宫的!”
封易承唇角微翘,似笑非笑:“你是怕皇兄降你的罪,还是替我担心?我倒想看看,只要将林安儿带回去,皇兄他又能如何……”
林安安从远处走过来,“易承哥哥,水来了。”
封易承向洛凡挥了下手,示意他退下。
洛凡面色沉重地起身而去,如果林安儿真是安晓的孩子,那她……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龙之戒……那伙人从现代追杀到了古代?
没错,陌凡就是第二个穿越古代的现代人,龙之戒是林家祖传之物,因为她林安安出车祸而穿越。
洛凡不敢再往下想,心中只暗定主意,即使一死,也无论如何不能让林安安陷入危险!
林安安一瞬不瞬的盯着封易承,“易承哥哥,外面的世界好玩吗?”
“如果你愿意,我会在临天国都等着你来。”
林安安笑拍着手,“只要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就能治好母亲的病。我们拉勾,一年后我就去临天国都寻你,谁都不许说话不算话。我到临天后,你可要尽地主之谊呀!”
封易承不解,“什么拉勾?”
林安安一边教他,一边诧异地问:“你怎么连拉勾都不会?你小时候都做些什么?”
两人小拇指相勾,林安安的声音清脆悦耳:“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人的大拇指相对一按时,云歌自己又笑着加了句,“谁变谁是小猪!”
封易承第一次露了笑意。他不笑时眼睛内黑沉,可这一笑却仿似令满天的星辰都溶化在他的眼睛中,黑眸内点点璀璨的光芒闪动。
林安安看得一呆,脱口而出道:“你笑起来真好看,比天上的星星还好看。”古代人都是这么甩的吗,这人放现代定人拐到不少美女。
第二日,林安安与封易承分别了。
回去的树林里,几个人正在殴打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黑衣男子,那几个人应该附近的村民。那黑衣男子身子缩成一团,任由众人的脚落在身上,不管他人打得再凶,都没有发出一声,如果不是他的手脚偶尔还会动一下,倒让人觉得已是一个死人。
林安安轻叹一声,见死不救不是她的性格,上前几步柔声道:“几位大叔,不要打了。”
几个人正打得过瘾,哪里会理会一个姑娘?
“几位大叔,不要打了。”林安安加大了音量,大叔们依旧没有理会。
“几位大叔,不要打了。”林安安又加大了音量,大叔们们依旧照打。
……
“几位大叔,不要打了。”一声好似狼啸的声音,响彻在林间,震得树上的叶子哗哗而落。
几个大叔被吓得立即住手,两个胆小的只觉心神刹那被夺,小腿都吓得直摆。
林安安笑着向几位大叔,笑靥如花,声音却响亮粗暴如狼嚎,“大叔,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要说这么大声,大叔们才能听到,刚才说话太小声了。”
其中一个大叔,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姑娘,我们的耳朵很好,听得到你说话。你快不要这样说话了!”
林安安笑着点头,“原来大叔们的耳朵都很好。大叔,你们不要打他了。”
几个大叔立即答应,随即便准备离开了。
“小杂种!算你运气好!”大叔们不甘心地又踢了一脚地上的黑衣少年。
眼前这个十七八岁上下的少年,一身黑色华衣,贵气逼人,却被人欺负成这样,令人实为不解。
林安安本想立即就走,可看到黑衣少年一身的血,心中放心不下,上前几步去扶他,“喂,你觉得怎么样?”
地上的黑衣少年闻声睁开眼睛。
一双如黑色玛瑙石般美丽的眼睛,比雨后的天空更明净,更清透,只是他的眼睛没有宝石的清澄光辉,而是带着一片死寂荒芜。
林安安心中震动,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也从未见过这么绝望的眼睛。
黑衣少年抹了把脸上的血,看到林安安望着他的脸发呆,心中一声冷笑。
他对着林安安一笑,几分邪气,几分讥讽,几分蔑视,“这位小姐,您善良纯洁的心已经向世人表露过了,我也被您的善良深深打动了,我会铭记住您的恩德,现在您可以离开了。”
少年虽然满脸血污,可难掩五官的精致。
他虽然华丽的黑衣虽然破烂,躺在泥泞中,可神态高贵傲慢。
林安安眼珠子一转后,笑起来,“你想气我,我偏不生气!我给你包扎,你流了好多血。”
林安安的反应未如他所料,少年不禁深深盯了一眼她,“这位小姐,我贱命一条,不用花那么多功夫。不过越是命贱的人,越是会活下去,我没那么容易死,你走你的路吧!”
云歌笑问男孩:“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多管闲事,看你身上除了这套衣服值钱,你是不是没钱去看,是不是有钱了你就会去看大夫?”
少年的眼睛中透出讥诮,故意用自己肮脏的手去抓住了林安安的手,一个黑脏如泥,一个洁白如云,云泥之别,林安安却一点没有感觉,反倒顺手握住了他的手,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有钱了,你就会去看大夫?”
少年望着林安安的手,一时怔住,没有吭声。
云歌笑道:“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我只有这个可以换点钱了,你拿着,记得要去看大夫!”林安安将发髻上唯一的白玉簪硬塞进他的手中,转身离去。
少年躺在地上,目送着前方的绿衣少女远去。
薄唇轻抿,依旧是一个无所谓的笑。
眼睛中,死寂荒芜的背后,透出了比最漆黑的黑夜更黑暗的伤痛。
他缓缓握紧了手上的白玉簪,唇边的讥诮和邪气越发地重。
“我从来不是君子!也绝不打算做君子!”
他狠狠地用力把白玉簪扔了出去,仰望着高高在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永远不会悲悯的天空大笑起来。